次日下午三点整，王砚之站在沉悦科技总部大楼前，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陈默时，镜片后的眼睛猛地睁大——这个在电话里把他未来十年的研究思路都点破的“神秘人”，竟然真的是三个月前被他骂“小屁孩”的大学生创业者！
“王教授，久等了。”陈默微笑着伸出手，西装笔挺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学生的青涩。
王砚之握手的动作有些僵硬，目光却死死盯着陈默：“你......”
“实验室在这边。”陈默从容地带路，“赵总监已经准备好了演示。”
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赵小刀正调试着一台精密的量子模拟器。
当王砚之看到屏幕上运行的数据模型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正是他构想了五年却始终无法实现的神经网络架构！
“这是......”王砚之的声音发颤。
“基于您昨天电话里提到的动态阈值算法。”陈默轻点屏幕，调出一组惊艳的数据，“误差率控制在0.3%以内。”
王砚之的指尖抚过屏幕，像在触碰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他突然转身，花白的眉毛下目光如炬：“我要加入。”
没有讨价还价，没有犹豫不决。
这位学术界泰斗的决定快得让赵小刀都愣住了。
陈默嘴角微扬：“欢迎加入沉悦。”
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砚之看着身旁这个年轻得过分的CEO，忽然觉得——
这个时代的天才，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
陈默本想留这位学术界泰斗吃顿晚饭，毕竟对真正的人才，他一向不吝啬礼遇。
但王砚之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技术演示中，迫不及待要回去整理笔记，临走时甚至罕见地拍了拍陈默的肩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送走王砚之后，陈默刚掏出手机想叫张毅进办公室里来安排一下后续事宜，屏幕却突然亮起——
沐晚晴：「陈默，陪我去趟沉悦科技，谈复旦合作的事。」
他挑了挑眉，直接回复：「我就在沉悦，你直接过来。」
消息发出去不到三秒，手机立刻震动起来。
沐晚晴：「？？？」
沐晚晴：「你在沉悦干嘛？」
陈默嘴角微扬：「来了就知道。」
二十分钟后，沐晚晴踩着高跟鞋匆匆走进沉悦科技的大厅，一抬眼就看见陈默正悠闲地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她快步走过去，眉头微蹙：“你怎么在这儿？沉悦的人让你进来的？"
陈默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只是抬手指了指她身后：“你要找的人来了。”
沐晚晴回头，只见张毅带着几名高管正从电梯里走出来。
“沐同学。”张毅走到近前，微微一笑，“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去办公室里聊吧。”
......
沉悦科技总部大楼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光洁的会议桌上。
沐晚晴端坐在张毅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文件上，语气认真：“张总，复旦那边提议说可以承担一半费用，以及提供场地，希望能加入到这次交大举办的AI智能大赛里。”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作为联合主办方，最终决定权在沉悦手里，所以我们希望征求一下您这边的意见。”
张毅微微颔首，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坐在角落的陈默。
陈默察觉到视线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张毅立刻转向沐晚晴，笑容和煦，“沉悦很乐意看到高校间的技术交流。”
沐晚晴眼睛一亮，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不过......”张毅话锋一转，“为了补偿交大作为最初合作方的付出，沉悦决定额外追加五万奖金，专属于交大参赛队伍。”
“五万？！”沐晚晴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又赶紧强装镇定，“咳咳，我是说......这很慷慨。”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脑子里已经开始飞速计算——学生会十几个核心成员，每人能分到好几千呢！
角落里，陈默的嘴角微微上扬。
这妮子，明明高兴得要死，还硬要装淡定。
张毅继续道：“具体合作细节，我们会派专人和两校对接。沐会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沐晚晴迅速摇头，又觉得太急切，赶紧补充，“我是说，沉悦的安排很周到。”
会议结束后，沐晚晴快步走向电梯，脸颊因为兴奋微微泛红。
陈默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故作好奇：“学姐，五万块很多吗？”
沐晚晴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些钱够学生会办三场小型活动了！”
走出沉悦科技大楼，沐晚晴终于忍不住拽住陈默的袖口：“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沉悦？”
阳光洒在她的睫毛上，映出一片细碎的光影，眼神里满是狐疑。
陈默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然你以为，张毅为什么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沐晚晴一怔：“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默耸耸肩，“我提前跟沉悦这边分析了利弊，张总权衡之后，才同意复旦加入的。”
沐晚晴微微睁大眼睛：“你......说服了沉悦的高管？”
陈默点头，语气轻松：“毕竟交大和复旦合作，对沉悦来说也是双赢。”
沐晚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欣赏：“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的嘛。”
陈默笑而不语。
什么叫没想到我还挺有本事？我不是一直很有本事吗？
沐晚晴心情大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学姐请你吃饭！”
陈默却摇了摇头：“下次吧，我今天约了人。”
沐晚晴愣了一下：“约了谁？”
“一个朋友。”陈默含糊其辞，眼神却明显亮了几分，“改天再聊。”
说完，他转身走向马路对面，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沐晚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涌上一丝好奇——
陈默约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提到这个“朋友”时，他的眼神会那么亮？
她摇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转身走向地铁站。
陈默站在十字路口，看了眼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他掏出手机，给苏明月发了条消息：
「忙完了吗？」
对方很快回复：「刚下课，你在哪？」
陈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去你们学校门口，等你。」
他收起手机，望向复旦的方向，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比起应付沐晚晴的盘问，他更期待接下来去和苏明月共进晚餐。
哎，没办法，谁让他这么红呢，一天天的要应付这么多事，好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