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宿舍，陈默站在衣柜前，难得地犹豫了一下。
他平时并不是个讲究穿着的人，衣柜里大多是简单的T恤、衬衫和牛仔裤，随手抓起哪件就穿哪件。但今天毕竟是应约出门，基本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这是成年人的小小礼仪。
他最终选了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衬衫，搭配深色直筒裤，简单却不失清爽。
出门前，他还特意对着镜子抓了抓头发，确保自己看起来干净利落。
不是刻意打扮，只是对邀约者的尊重。
高科技游乐园还在开发中，尚未正式对外开放，因此园区门口显得格外安静。
陈默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了站在喷泉旁的江小雨。
今天的她，漂亮得几乎让人移不开眼。
她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飘动，衬得肌肤如雪。
长发微微卷曲，披散在肩头，发间别着一枚精致的珍珠发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的妆容很淡，却格外精致，唇上涂着樱花色的唇釉，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两道月牙。
陈默不由得怔了一瞬。
确实惊艳。
但也仅仅是惊艳。
就像看到一幅美丽的画，或是一朵盛开的花，欣赏却不心动。
江小雨远远地看到他，立刻开心地挥手：“陈默！这边！”
陈默走过去，微微一笑：“等很久了？”
江小雨摇摇头，眼睛亮晶晶的：“没有！我也刚到！”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陈默的穿着，脸颊微微泛红：“你今天......很好看。”
陈默笑了笑：“你也是。”
他的语气礼貌而温和，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江小雨听出了他话里的距离感，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扬起笑容：“走吧！我带你去看看最厉害的VR体验馆！”
她转身时，裙摆轻轻旋起，像一朵绽放的花。
陈默跟在她身后，目光平静。
进入园区后，江小雨偷偷看了眼陈默的侧脸，心跳加速。
她今天早上五点就起床打扮，试了七八套衣服，才最终选定这条裙子。
珍珠发卡是她妈妈送的生日礼物，一直舍不得戴，今天却毫不犹豫地别上了。
她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一进园区，陈默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每个工作人员看到他们，都会露出一种过分热情的笑容，甚至有人远远地就鞠躬问好：“江小姐好！陈先生好！”
陈默微微皱眉，低声问江小雨：“他们认识我？”
江小雨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可能......我爸提前打过招呼吧。”
她没敢说，江文昊昨晚特意开了员工会议，核心思想就一个——
“务必给我女儿创造独处机会！谁助攻成功，年底奖金翻倍！”
VR体验馆是陈默最感兴趣的项目。
馆内光线昏暗，四周墙壁上是全息投影的星空，仿佛置身宇宙。
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上来：“两位要体验我们的‘双人太空探险’吗？这是最新研发的沉浸式VR，需要两人配合完成！”
陈默刚想点头，突然意识到问题：“双人？”
工作人员笑容灿烂：“是的！需要两位背靠背协作，共同操控飞船逃离黑洞！”
江小雨耳尖发烫，小声问：“要、要试试吗？”
陈默犹豫了一下，但科技宅的本能还是战胜了顾虑：“好。”
工作人员立刻递上设备，并“贴心”地补充：“由于沉浸感太强，建议两位牵着手，避免摔倒。”
陈默：“......？”
江小雨：“！！！”
戴上VR眼镜后，陈默的视野瞬间变成了浩瀚宇宙。
耳边响起系统提示：“请与搭档保持肢体接触，确保协同操作。”
江小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细微的颤抖：“陈默......要、要牵手吗？”
陈默叹了口气，伸出手：“嗯，安全第一。”
她的手很小，掌心微微出汗，像只受惊的小鸟，轻轻蜷在他手里。
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公事公办：“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
江小雨：“嗯！”
声音雀跃得藏不住欢喜。
游戏开始后，两人需要共同操控虚拟飞船。
“左转！”陈默下令。
江小雨却手忙脚乱地往右扳操纵杆。
“砰！”
飞船撞上陨石，警报声刺耳。
陈默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不出来，你方向感似乎不太好啊？”
江小雨欲哭无泪：“我、我紧张......”
陈默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放松，就当是上课。”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握住她的那只手，试图传递一点安定感。
江小雨浑身一僵，随后慢慢放松下来。
第二次尝试，她终于跟上了陈默的节奏。
当飞船成功逃离黑洞时，江小雨兴奋地转身：“我们成功了......啊！”
由于VR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感知错位，她一脚踩空，整个人扑进了陈默怀里。
陈默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小心。”
江小雨的脸瞬间红透，结结巴巴道：“对对对不起！”
一旁的工作人员捂嘴偷笑，默默按下相机快门。
监控室里，江文昊看着实时画面，满意地点头：“这个月奖金翻三倍。”
助理小声提醒：“江总，陈默好像一直很克制......”
江文昊轻笑一声，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年轻人，装不了多久的。”
从VR体验馆出来后，江小雨的脸颊还泛着红晕，心跳快得像刚跑完八百米。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陈默，却发现他一脸意犹未尽，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这人怎么就跟个木头似的？！
她正暗自懊恼，工作人员又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接下来要不要试试我们的‘幽灵迷宫’？最新推出的双人挑战项目，通关有特别奖品哦！”
江小雨眼睛一亮，刚想答应，陈默却先开口了：“幽灵迷宫？是那种全息投影加实体机关的？”
工作人员笑眯眯地点头：“没错！而且......”他压低声音，“只有两个人一起才能触发隐藏剧情。”
陈默顿时来了兴趣：“那得试试。”
江小雨：“......”
他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迷宫入口处，光线幽暗，墙壁上爬满“藤蔓”，偶尔还有“幽灵”从角落飘过，氛围拉满。
工作人员递给他们一张地图：“请两位牵好手，避免走散。”
陈默这次没犹豫，直接伸出手：“走吧。”
江小雨心脏狂跳，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好暖。
迷宫内部错综复杂，时不时有“鬼影”突然闪现，吓得江小雨惊叫连连，下意识往陈默身上靠。
“啊啊啊——！”
一只“骷髅手”从墙壁里猛地伸出，江小雨吓得直接扑进陈默怀里，脑袋埋在他胸口不敢抬头。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拍拍她的背：“假的，都是机关。”
江小雨抬头，眼眶微红：“真、真的？”
陈默点头：“嗯，你看——”
他伸手戳了戳那只“骷髅手”，果然只是软胶道具。
连他这么怕的人都毫无反应，只能说这道具做的真的太假了。
不过陈默万万没想到，江小雨胆子居然这么小，甚至都比他......咳咳，他胆子可一点都不小的啊！
江小雨看清楚后，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抓着陈默的衣角，顿时羞得松开手：“对、对不起！”
陈默笑了笑：“没事，走吧。”
他居然没趁机拉开距离？
江小雨心里偷偷雀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