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灯光暧昧，酒香弥漫。
王建阳脸上堆着笑，轻轻拍了拍林巧儿的肩膀，语气热络：“来来来，林小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可是我们星耀集团的贵客——陈总！”
林巧儿原本还带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可当她顺着王建阳的指引看过去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
陈默？！
怎么会是他？！
她瞳孔猛缩，脸上的笑容几乎凝固，脑子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疯狂振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默这种穷学生，怎么可能是什么“陈总”？
就他的身份，恐怕连星耀集团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吧？！
王建阳见林巧儿愣住，还以为她是被陈默的年轻帅气震住了，顿时更加得意，直接伸手一推，把林巧儿往陈默怀里送：“林小姐可是魔都大学的高材生，人漂亮又懂事，和陈总年纪正相仿，你们俩肯定聊得来！”
林巧儿猝不及防，踉跄两步，差点栽进陈默怀里。
她慌忙站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皮肉。
她居然被当成“陪客”送到陈默面前？！
这简直比当众扇她耳光还羞辱！
她死死盯着陈默，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和厌恶，仿佛在看一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他凭什么坐在这里？
他凭什么让王总这么恭敬？
他凭什么......
陈默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晃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哟，林同学，真巧啊。”陈默轻佻的语气里，却透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
林巧儿胸口剧烈起伏，强忍着怒火，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陈......陈总？”
她声音发颤，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建阳完全没察觉到气氛的诡异，还在热情地撮合：“林小姐，陈总可是我们集团的重要合作伙伴，年轻有为，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
林巧儿脑子嗡嗡作响，耳边全是王建阳的声音，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合作伙伴？
重要客户？
陈默？！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对陈默的冷嘲热讽，嘲笑陈默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现在......
她居然被当成“礼物”送到他面前？！
她居然要讨好他？！
她居然......
她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陈默看着她那副憋屈到极点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魔都大学的高材生啊？”陈默晃着酒杯，突然笑出了声。
就林巧儿的成绩，能考进魔都的知名大学？
他故意拖长音调，眼神玩味地看向林巧儿：“林同学，你是哪所学校的来着？”
林巧儿涂着Dior口红的嘴唇微微发抖，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
她哪是什么高材生？高考完连二本线都没过，最后家里花钱送她进了所三流院校的教育学院里。
“我...我...”她支支吾吾，一时间都有些不敢去看陈默的眼睛。
王建阳没注意到两人气氛有些不对，兴奋地插话：“哎？对了，听说陈总您还是交大的高材生呢！和林小姐真是门当户对！”
交大？！
林巧儿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陈默。
那个曾经被她嘲笑“连二本都考不上了”的舔狗，居然真的在最后一个月逆袭，考进了全国顶尖的交大？
记忆突然闪回高三最后那段时间——临近高考的一个月里，这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生突然性情大变，先是开始疏离她，对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热情，之后整整一个月，更是就像人间蒸发了，再没出现在她教室门口。
“原来...你真的......”林巧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渐渐地，王建阳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眯起眼睛，盯着林巧儿：“林小姐，你到底是哪所大学的？”
林巧儿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掐着裙边，嘴唇颤抖着：“我......我是......”
她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憋不出一个完整的校名。
王建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你他妈耍我？！”
林巧儿被吓得一哆嗦，慌忙摆手：“我...我是魔都城市...城市科技学院的...”
“魔都城市科技学院？”王建阳突然提高音量，“就是那个在郊区，连个正经校门都没有的野鸡大学？”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小曼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就是那个被网友戏称‘魔都技校''的地方啊？听说连个图书馆都没有，上课都在活动板房里？”
林巧儿精心修饰的美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学校有多不堪——去年招生简章上还写着“与985高校共享师资”，结果被网友扒出来所谓的"共享"就是偶尔请个退休教授来开讲座。
王建阳气得脸色铁青：“老子还以为是魔都大学！结果是个连三本都不如的破学校？”他猛地摔了酒杯，“你这种野鸡学校的也好意思冒充高材生？”
林巧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羞耻得无地自容。
王建阳彻底怒了，指着她鼻子骂道："臭婊子，敢骗老子？要不是看你说自己是高材生，长得还凑合，你以为你能进这个包厢？"
一旁的小曼早就看林巧儿不顺眼了，这会儿终于逮到机会，掩嘴轻笑：“哎哟，原来是野鸡装凤凰啊~”
周围几个陪酒女郎也纷纷低笑起来，眼神里满是讥讽。
“真不要脸，装什么高材生啊......”
“就是，穿得再贵，骨子里还是个low货。”
“王总这次可看走眼咯~”
林巧儿站在包厢中央，耳边全是刺耳的嘲笑声，她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憋着不敢掉下来。
包厢里的哄笑声还在继续，林巧儿站在中央，脸色惨白，眼眶通红，像一只被围观的困兽。
陈默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酒杯，眼神里带着一丝厌倦。
对于林巧儿遭受到的这一切，陈默只觉得她是咎由自取，不过他没兴趣看王建阳继续在他面前作秀。
他并不相信像王建阳这么聪明的人，会真的被林巧儿这蠢货给欺骗，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就是单纯演出来给他看的。
与其继续耽误时间，还不如速战速决。
“王总。”陈默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
王建阳立刻收起怒容，谄媚地凑过来：“陈总，您说。”
陈默淡淡扫了他一眼：“想谈什么直接谈吧，别浪费我时间。”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仿佛刚才那场闹剧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王建阳一愣，随即连忙赔笑：“是是是，陈总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打扰了您的兴致！”
林巧儿怔怔地看着陈默，心里突然涌出一丝感激。
他是在帮她解围吗？
他是不是......还念着旧情？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甚至隐隐有些得意。
看吧，陈默还是在乎她的......
我就说嘛，他是那么深情的人，不管自己怎么对他，他也从来都没有生气过，事到如今又怎么可能轻易忘掉自己呢。
然而，陈默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是冷淡地看向王建阳：“所以，星耀到底想谈什么？”
林巧儿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
原来......他不是在帮她。
他只是单纯觉得烦了。
烦到连看戏都懒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