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村长的不安。
林予薇笑道:“张县长去我们家吃饭,算是跟我爸老友重聚,要是留在村长家吃饭,被有心人知道,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呢,村长这算是紧急避险。”
“对对对。”
刘村长挤出笑容,擦了擦汗。
张县长闻言笑道:“小林老师说的是这个道理。”
“再说,张县长帮我们家盖房子,来村里一趟,我们总不能让县长空着肚子回去。”
“小林老师说的对,这次盖房子,县里没少帮忙。”
刘村长应声。
张县长摆摆手:“我那也是跟我老哥哥道谢,咱们呀,别谢来谢去的了。”
一行人说着话,走到妇联。
林予薇同霍时渊招呼张县长进屋。
看着屋内简陋的床铺,张县长看向刘村长:“这天马上就要冷了,房子那边还是得快点盖才行。”
“县长说的是,明天我就亲自过去盯着进度。”
“还是时渊去吧,村里大事小情还都指望村长,时渊最近养伤也没去干校,正好可以盯着盖房子的事。”
林予薇说完看向霍时渊。
霍时渊当即点头:“嗯,还是我去。”
县长和刘村长都点头。
正说着话,霍母走了进来,开门询问:“时渊,是来客人了吗?”
“妈,是张县长和刘村长来了。”
“是嘛?”
霍母高高兴兴进来,忙道:“晚上我做点好的,大家一起吃口,等下我去干校把他爸和三子都叫回来,这两人最近家也不回了,不知道干校多忙。”
“嫂子别忙,我们就简单吃口,晚上还要早点回县城呢。”
霍母闻言道:“不忙不忙,你们坐着聊聊天,我去做饭。”
霍母离开,张县长道:“时渊,你大嫂呢?”
“我出门了,大嫂应该帮我给孩子们上课呢,等下课了就过来了。”
“我等下得见见你嫂子,真是女中豪杰。”
张县长感慨着,又怕自己说太多,笑着转移话题。
现在秋天天冷,黑天也早,村里人也不下地干活,小学下午三点就放学了。
孩子们一走,祝琴墨就带着茵茵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了县长和刘村长。
祝琴墨走上前,县长一看她回来热络道:“祝同志……”
“张县长,从前就经常听我父母提起您。”
“我当兵的时候,你们还都是小孩子呢,这转眼再见到……”
张县长没多说,可是看着祝琴墨的眼里充满了怀念和佩服。
刘村长在一旁感觉自己看出点端倪,又有点不肯确定。
“张县长,很感谢您对我父母和弟弟弟妹的帮助。”
“不算什么帮助,都是源于你们的信任。”
两人说到此处,刘村长觉得自己脑袋里面通了一根弦,忙多看了祝琴墨几眼。
祝琴墨落落大方,跟县长说话有来有往。
直到霍父和三子进屋,她才去隔壁房间了。
席间,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没说正经事,没说村里的事,都是听着霍父和县长回忆从前。
张县长喝开心了,时不时拍拍三子肩膀:“你还老跟老子闹脾气,老子年轻的时候,你这样的弄死七八十个。”
三子翻白眼,将张县长的手扒拉开,往霍时渊那边挪了挪。
霍时渊笑,三子刺他:“你还笑话我,他们忆往昔,你都忘记往昔了。”
现在不开心的人又多了一个。
酒过三巡,张县长和霍父都喝的东倒西歪的。
三子扶着两人去了干校休息。
刘村长告辞回家。
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去拉房门,第一把没拽开。
刘村长以为自己喝多了,力气小,又狠狠拽了两把。
里面就传来他媳妇的叫骂声。
“拽什么拽?你还知道回来?几点了?牛不栓,大门不锁,你不怕你老婆孩子被偷走是吧?”
几句话比夜晚的风还硬,直接把刘村长骂醒了。
他轻咳,拍了拍门:“媳妇,你这是干啥?我跟县长喝酒还能早走呀?”
“县长也有意思,放着家里小媳妇,陪你们这群老东西喝酒。”
“哎呀妈呀,你说啥呢?”
刘村长吓精神了,更大力拍门:“你快给我开门,你那话要是别人听见,咱们都完犊子了。”
“我不怕。”
“我怕。”
刘村长气的没招,把窗户扣开跳进屋子,结果迎面被个枕头砸了。
他媳妇从炕上坐起来,骂骂咧咧。
刘村长一个健步过去,捂住她媳妇的嘴。
“以后这村子可少说话,还好我不是个坏东西,要不然我俩喝稀的都喝不上了。”
刘村长媳妇虽然生气,但是她自己男人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
看他这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倒像是真吓到了。
她蹙眉:“咋滴?你不就是去顿饭嘛,县长点了了?”
“没有,不是县长。”
“那还有谁?”
村长媳妇扬眉。
村长道:“你说,县长都尊敬的人,得是啥人?”
“啥人?肯定不能是村长,八成是市长呗。”
村长媳妇嘟囔一声。
村长白了他媳妇一眼,认真道:“是女人,很有学识的女人。”
“啧啧,县长不会是……”
“你快闭嘴,我觉得霍同志一家都不简单,他那个嫂子更是非比寻常,可能碍于我在,县长跟她说话虽没说什么重要的,但是那种欣赏,那种佩服和敬重,我肯定看不错。”
刘村长道:“按理说,霍家一家子下放的,能刚巧认识咱们县长就算是命很好了,可竟然还有没一起下放的亲人,还不被追责的。
甚至军方一听说是他们家有难处,马上团长接手,带走了欺负了他们家的人,你说怪不怪?”
“你没喝多吧?”
村长媳妇忍不住问。
村长翻白眼:“真事,你上午不着急出去打扑克,你也能看见那场面,直接开吉普车带我和县长过来拿人的,把吕村长媳妇儿女全带走了。”
“我的天,老刘,以后不管咋滴,在这个村里,千万别给霍家气受,你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