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雨叫嚷着,扯住了方慧的头发。
方慧平日就是个麻利的,在地里干活不输男人,在家里打架更是不会输给孟思雨。
刚被扯了头发,很快反应过来,反手也扯了孟思雨的头发。
孟思雨疼的嗷嗷叫。
大声吼道:“你打我,你打死我,最好连我肚子里面的孩子都打掉了。”
“打掉就打掉,谁知道你肚子里面是谁的种,想当初你不知检点,在知青点鬼混怀了孕逃出来,
我二弟看你流产可怜,人都要死了,从田埂上给你救回来,还娶了你,你这样的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做搅家精,我打死你也没错。”
“啊啊啊,方慧,我跟你拼了。”
这件事是孟思雨的逆鳞,平日里谁在家里多说一句知青点,都要被瞪上几眼。
今天方慧直接将那些事说出来,还是当着林予薇和霍时渊这些不知内情的人面,她瞬间就受不住了。
她一脚踹翻了桌子,跑到厨房就要去拿菜刀。
霍时渊一个箭步上前,将菜刀踹到一边。
眼见着钱家人都去拉孟思雨,霍时渊忙回到林予薇身边。
“有没有撞到?”
男人语气焦急,上下打量林予薇。
林予薇摇摇头,“我没事。”
“我不活了,你们老钱家嫌弃我,当初就应该死活不叫钱铁林娶我,现在娶了我了,还要这样埋汰我。”
孟思雨嘶吼,拿不到菜刀就去找剪刀。
剪刀被钱铁军拿走,就去摔锅碗瓢盆。
“作孽,作孽呀。”
钱父气的跺脚。
钱铁军劝道:“弟妹,你别冲动,你嫂子不会说话,你……”
“钱铁军,你啥意思?我怎么不会说话了?我可太会说话了,她敢做不敢让人说,在别的男人炕上爽的时候,她怎么不说?”
闻言,林予薇忙捂住栓子的耳朵,可转瞬发现身后的男人也同样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回头,看向男人,男人安抚的看了她一眼。
林予薇打开门,揉了揉栓子的头:“出去玩会儿。”
栓子走了,霍时渊将她也拉到身后。
他们初次上门,能搭把手就行了,过去劝倒是不好开口。
方慧的话让孟思雨羞愤难当,气的抄起一个搪瓷盆就朝方慧冲了过去。
“弟妹,弟妹……”
见孟思雨是真发了狠,钱铁军忙上前去拦着。
方慧却一把将钱铁军拽走,掐腰瞪着孟思雨,
“你来呀,我看你怎么打死我,你个不知检点的,我今天破块皮,我就出去把你的丑事闹的整个荣县都知道。”
“你……”
孟思雨气结,泪流满面道:“行行,我不打死你,我打死我自己。”
眼见着孟思雨要往墙上撞时,钱铁林从屋外跑进来,一把将孟思雨抱住。
“别闹了,别闹了,你跟我回屋。”
钱铁林拉着孟思雨要走。
孟思雨一把甩开钱铁林,指着他的鼻子:“你也瞧不上我吧,你既然瞧不上我,当初就别当这个好人,让我在你家受这个气。”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先跟我回屋。”
钱铁军说着,俯身要去抱孟思雨。
孟思雨却一巴掌扇了过去,“你别碰我,你们全家都嫌我脏,钱铁军,当初你娶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我一个高中生,又是知青,我嫁给你,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
“你说他有什么资格?”
“破鞋!”
方慧朝孟思雨啐了一口。
钱铁林闻言,腾地站起身,瞪向方慧,“大嫂,差不多得了,这是我娶进家门的媳妇,不是给你们说嘴的。”
“你……”
方慧被钱铁林凶的一愣,掐腰道:
“老二,你脑袋里面打浆糊了?嫂子骂她是为了谁?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嫂子是怕你给别人养儿子,还乐死不疲的护着她。”
“嫂子!”
钱铁林攥紧拳头,“不管咋样,都是我乐意的,你……别说了。”
“你虎吗?”
方慧气的喘粗气。
钱铁军扯了扯她袖子,“二弟乐意,你别瞎说了。”
“行行,都是我瞎说,上个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现在都不知道她知青点的奸夫是哪个,你们……”
“方慧,你有完没完了?”
钱铁林气的直接连名带姓的喊方慧,给众人都喊愣了。
“你干啥呀?你嫂子是为了谁?”
媳妇又被凶,钱铁军也怒了,指着钱铁林的鼻子。
钱铁林不服气的打掉钱铁军的手:“我们两口子爱干啥干啥,不用你们管,不能过就分家。”
钱铁林说完,拉着孟思雨就走了。
“畜生,畜生!”
钱父气的眼圈都红了。
钱母在一旁眼泪都要流干了,身子一僵,骤然向后倒去。
钱母一昏厥,把大家都吓傻了,连忙过去扶。
霍时渊给老太太掐人中。
林予薇道:“快点叫大夫。”
“不行,等不及,我们送到大夫家去。”
霍时渊说着抱起钱母就往外面走。
身后呼呼啦啦跟着一大堆人。
钱铁军从邻居家借了板车,就往村诊所里面拉。
村诊所在大荣村边上,路程倒是不远,但是环境简陋的不行,药品也非常少。
大夫给扎了两针,人倒是能倒腾上来气了,可还是睁不开眼睛。
大夫叹气:“送县医院吧,咱们这小地方,别给人耽误了。”
“县医院?”
钱铁军看向钱父,“爸……”
“看我干啥?难不成还能看着你妈死这儿?”
钱父说着,就要去抱钱母,被霍时渊拦住。
“我来,现在就往县城走。”
县城路程很远,走出门的时候。
霍时渊看向林予薇。
“我没事。”
男人一定是知道路程远,不想她跟着走。
霍时渊闻言没多说。
等走上去县城的路,将板车停下。
钱父忙问:“女婿,是不是累了?我来拉一会儿?”
“是呀,妹夫,让大哥来。”
“妹夫,嫂子也有力气,不能让你一个人拉车。”
霍时渊摇头,对林予薇道:“薇薇,你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