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就连李玄闻言,手不自觉地一抖,杯中酒液洒落在桌上。
他口中喃喃,眼神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四海敬畏,万邦拜服!
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
哪个帝王能够拒绝如此愿景?
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他绝对会成为前无古人的千古一帝!
今日苏言这番话,甚至比之前拍他天可汗马屁的时候,更让他激动。
“哈哈哈,虽远必诛!说得好!”陈霸天朗笑一声。
他一直主张干就完了。
可每次都被这帮文臣以休养生息为由拖着。
并不是他不愿休养生息,而是他知道如果大乾一直忍让,敌人只会更加猖狂。
你要把别人打服,才有休养生息的机会。
一众武将激动地抱着酒坛猛灌。
“还得要有文化啊,一句话道尽我辈毕生愿景!”
“老苏,你生了个好儿子!”
“不愧是我们武将之后,有种!!”
“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一些软蛋,联姻,联个狗屁的姻,我大乾公主岂是番邦王子配得上的?”
“哈哈,若真到了那天,我等死而无憾!”
秦毅和李威二人互相碰了杯酒。
脸上都露出畅快的笑容。
而苏卫国则是涨红着脸,给了自己一巴掌:“入他娘的,儿子都比老子懂事!”
刚才他听到那些武器,的确动了心思。
现在听到苏言这番话,顿时觉得羞愧难当。
“爹,你干嘛?”苏言看他突然打自己,不禁疑惑道。
“苏言,别管他,这老家伙该打!”陈霸天一把揽住苏言肩膀,眼神中满是欣赏之色。
“的确该打!”苏卫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喃喃,“老了,老了啊……”
“犯我大乾者,虽远必诛……”张懿念着这句话,眼神中异彩连连。
不过,一想到这是苏言说的。
他顿时比吃了屎还难受。
如今,苏言用这句反驳了他们支持联姻的举动,甚至让他们无法反驳。
因为苏言所说的,的确是一个天朝上国应该具备的。
为什么这小子不来国子监读书!
如果天下读书人,能出一个苏言这种麒麟子,大乾文坛绝对会昌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大乾皇帝陛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倭国王子高丘雄望终于坐不住了。
这小子一来就贬低倭国为弹丸小国,现在又嘲讽他们的聘礼是三瓜俩枣,破坏了他联姻大事,若是在倭国有人敢这么说,他早就命人大卸八块。
“待客之道前提得是客,某些狼子野心之辈,可没资格受到客人的待遇。”苏言端着酒杯,轻蔑地看了高丘雄望一眼。
倭国无非就是看中大乾文化,还有农耕工坊方面的技术。
而李昭宁是李玄最宠爱的嫡长公主。
他们选择和李昭宁联姻,很明显是想靠着李玄的宠爱,给倭国求得各种便利。
要知道,战争不仅仅只有沙场拼杀,抢夺钱财。
情报,商业,各种技术,都是倭国需要的。
如果真联姻成功。
这个国家绝对会如同寄生虫一般,暗中蚕食大乾,哪怕短时间内对大乾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可长远来看,这绝对是一个大患。
“没想到大乾天朝上国,也有你这种无礼野蛮之辈,小王今日算是涨了见识。”高丘雄望倒是没有生气,反而露出讥讽地笑容。
“那又如何?”苏言挑了挑眉。
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更加不在乎倭国人对他的评价。
“苏言,不可无礼。”李玄提醒一句。
之前苏言怎么骂,那都是大乾的事情。
可是他这么对待外国使臣,会让大乾遭人口舌。
“好的,陛下。”苏言这才嘿嘿一笑道。
高丘雄望见苏言这么放肆,李玄却只是简单提醒一句,心里更加震惊。
此子到底有何能耐,令大乾皇帝这般偏袒?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陛下,小王论文采,不输大乾年轻一辈,论身份虽比不过大乾皇子,可也是番邦王子,是父王的嫡长子,又带着如此有诚意的聘礼和父王聘书过来,小王只想问陛下一句,这联姻之事是否可行。”
高丘雄望走出席位,对李玄行跪拜之礼。
倭国与大乾本就交好,自己又是倭国的王子,论身份和才学,配一个公主绰绰有余。
而且他知道,真正点头之人是大乾的皇帝,其他人无论怎么反对,只要皇帝同意就行。
所以,他选择跳过其他人,直接和皇帝沟通。
李玄神色平静,内心却在犯难。
他当然不愿意将李昭宁嫁到倭国。
可是这小子自始至终都谦逊有礼,如果他就这么拒绝,绝对会引起倭王的不满。
如今大乾和突厥的大战一触即发,实在不宜再多增事端。
他能看出来,倭国是特意挑这时候联姻,这是一个阳谋。
“呵呵,不输大乾年轻一辈,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说?”
好在,有苏言这个浑人在,李玄倒是不用太担心。
其他方面他不敢保证,可他相信这小子绝对不会就这么把李昭宁给让出去。
“就连四皇子刚才那首词不如本王,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质疑本王?”高丘雄望涵养再好,也被苏言给整得十分不爽。
这小子就像个苍蝇一样,在旁边烦人。
苏言却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就是一首词吗,四皇子殿下以礼相待,让你出了个风头,你还真以为自己诗词无双了?”
李承泰愣了愣。
今日他输给倭国王子,若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肯定会有影响,不过他没想到苏言竟然还会帮他挽回一些颜面。
倒是对苏言多了一丝感激。
“真是笑话,难道堂堂大乾,连最基本的输赢都不敢承认?”高丘雄望放声大笑,看向众番邦使臣,用讥讽的语气道,“若真这样,本王也认了。”
各番邦使臣也露出一抹古怪地笑容。
大乾一直都是礼仪之国,若是真这般欺辱倭国王子,传出去定会影响声誉,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本公子就略微出手,让你这只井底之蛙看看,你到底输不输我大乾年轻一辈吧。”苏言从位置上起身,拍了拍衣袍的褶皱。
“就凭你?”
高丘雄望嗤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苏言就是刚才他们说的那个年轻一辈第一人,不过他对自己的词有着十足的信心,因为那首词是倭国数位满腹经纶的大儒共同润色。
别说年轻一辈,就算国子监的大儒,都不一定能赢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