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初奚点头，很自然地看向衡舟和顾洛、顾南，“一起？”
几人自然不会拒绝，一同起身。
顾嘉木率先转身，领着众人穿过客厅，走向通往后院花房的玻璃长廊。
顾洛立刻走到初奚旁边的位置，防止初奚和衡舟接触，还故意侧头跟初奚说话，“花房里有几株爷爷新弄来的兰花，还挺好看的！”
初奚：“……”她对兰花的了解仅限于能吃不能吃。
顾南挠挠头，看看前面气扬微妙的三个人，又看看独自落后一步的衡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衡舟旁边，随便找了个话题尬聊，“舟哥，我姐打游戏贼厉害，你知道吧？”
衡舟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嗯，知道，Ghost。”
顾南眼睛一亮，瞬间找到了共同话题，“对对对！我就是她粉丝！啊不，现在是我姐了哈哈哈！回头咱们仨一起开黑啊？”
衡舟：“……再看吧。”
初奚这弟弟怎么三句不离游戏的。
顾南：“……”
好像被嫌弃了，不确定，再看看。
花房很大，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温暖明亮，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植物的清香。
顾嘉木在一处放着藤编桌椅的休息区停下，示意大家坐下。
初奚刚落座，顾不上欣赏满室的姹紫嫣红，就直接切入主题，“嘉木哥，柳眉那条线，有进展吗？”
她是觉得既然要谈云家的事，衡舟也算半个知情人，没必要避着他。
至于顾洛和顾南，是自家人，有些事他们也有知情权，避开外公纯粹是怕老人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然而听到初奚的问话，顾洛却抢先一步，晃悠到初奚旁边，漂亮的桃花眼斜睨了衡舟一眼，语气带着点懒洋洋的刺，“这还有外人呢，是不是不太方便？”
那个‘外人’咬得格外清晰。
初奚一愣，顺着顾洛的目光看向衡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顾洛在指谁。
她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摆了摆手，“不是外人，衡舟算是……我的合作伙伴？”她顿了顿，觉得这个词比较贴切，“云家的事，他帮了我不少忙。”
她心里想的很实际，衡舟被云佳韵的系统吸了那么久气运，差点人都没了，他现在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原因是因为云佳韵，肯定比自己更想把云佳韵解决掉。
多一个有背景的帮手，绝对利大于弊。
但这话落在顾嘉木和顾洛耳朵里，则解读出了其他的意味。
合作伙伴？帮了不少忙？
这人何时是这么热心的人了？
顾嘉木镜片后的目光瞬间锐利了几分，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叩了两下。
顾洛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弹起来，看着衡舟的眼神充满了‘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的警惕。
衡舟全程沉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在初奚说出‘合作伙伴’时，视线在她脸上一掠而过，喉结几不可查地微微滚动了一下。
他没为自己辩解，也没附和，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顾嘉木和顾洛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严防死守’。
但初奚的态度摆在那里，完全没有暧昧，只有坦荡和……实用主义？
两人一时摸不准妹妹的真实想法，又不敢贸然挑明让没开窍的妹妹知道衡舟的心思，那样岂不是便宜了这人。
只好憋着一股气，尽量减少两人的接触机会！
“行吧。”顾嘉木率先开口，语气恢复了沉稳，“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一起。”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放到桌面上，手指点着屏幕，“查到了些东西，柳眉当年，在老家被逼着相过亲。”
他滑动屏幕，“时间就在云晟考上大学离开老家后不久，对方是隔壁村的，家境在当地还算不错，家里在镇上开了个挺大的汽修厂，这人叫李大海，两人接触了大概两个月。”
顾洛虽然对衡舟严防死守，但对正事也上心，凑过去看资料，“然后呢？这姓李的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顾嘉木指尖一顿，语气没什么波澜，“柳眉突然就不跟李大海来往了，一个人跑到了S市去找云晟。”
“时间点……正好是云晟开始疯狂追求姑姑的时候，有趣的是，这个李大海，在柳眉去S市后没多久，大概两个月后吧，他也去了S市，也就是在那个时间段，柳眉怀孕了。”
“李大海在S市停留的时间很短，不到两个月他又突然独自回了老家，把怀了孕的柳眉一个人留下了。”
顾洛惊讶的开口，“所以云佳韵是这个李大海的女儿？”
初奚摇了摇头否定道，“不是。”
她同样拿出了手机点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的照片，“云佳韵是云晟的亲生女儿，但很有可能柳眉让大家包括李大海自己都误以为云佳韵是他的孩子。”
“当然云晟肯定是知情的，不然后面两人不会结婚。”初奚又补充了一句。
顾嘉木点头，“没错，当年云晟在姑姑死后两年就娶了柳眉，我爸就调查过两人的关系，自然也发现了两人早在之前就一直不清不楚的在一起，所以顾家才会生气的针对云氏集团，但那时候我们也同样被误导了，以为柳眉带着的这个女儿是李大海的孩子，云晟只是‘爱屋及乌’。”
他继续往下划屏幕，“重点是，这个独自回了老家的李大海在四年后，也就是姑姑车祸发生的前半个月，被人看到他又出现在了S市，等他再次出现在老家时，已经是姑姑葬礼之后的事了。”
“这么巧？李大海家里还是开汽修厂的，而车祸……这期间他和柳眉见过面吗？”初奚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