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0【VIP】星海接下了信长下……
“丰臣秀吉”听见了，他先向鹫匠教练行了个礼，才礼貌地开口：“老师，学生承蒙您的关照，过得很好。虽然学生久未问候，但曾听后辈说老师您安好，我非常高兴。”
鹫匠教练挑了一下眉毛，“听哪个后辈说的？若利？”
“我们这儿也有白鸟泽的学生。”
丰臣秀吉翻开手上的笔记本，“是，我早上在健身房遇见若利，和他聊了一下。至于，您说这里也有白鸟泽的学生是……”
“是我。”白布直接承认，“我考试进去时，前辈可能已经毕业了。”
丰臣秀吉又翻了好几秒钟的笔记本，他一目十行上面的信息后，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对白布说：“白布贤二郎同学，初次见面你好，我想起你是谁了，濑见英太和我提过你。”
“英太说，你的球风较为适合现在的白鸟泽。”
白布不置可否地反问：“前辈要是不介意，可以和我们分享，前辈那本笔记本都写了些什么吗？我看前辈宝贝成那个样子。”
“问得好啊，白布。”宫治侧过头小声地道，“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上面一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疑似手绘的图片，有上色的那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抄的课本。”
白布的问题还没有得到丰臣秀吉本人的回答，一旁的织田信长就憋笑着说：“那本笔记本是副队他为自己写的自传啦！他说他要把他的人生轨迹，每时每分都记录下来。哈哈，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还想说这个家伙怎么那么自恋啊。”
角名一听，突然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给赤苇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桌布──是他们四个上次去日本航空公司打工──角名和他的Kitty猫的单独自拍，“赤苇你觉得是我自恋还是他自恋？”
赤苇：“？”好……好难回答的问题。
然而，丰臣秀吉本人并不觉得自己很自恋。相反的，他提出了自己独特的见解，“我写自传，只是为了方便审视我自己的人生。”，他又翻了几页，低下高贵的头颅，目光定格在自家队长参差不齐的浏海上，只听他冷淡地开口：“另外，队长，你在XX/XX/XX中午十二点零五分，跟我借了五百元去投饮料，还没还我钱。”
信长置若罔闻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很快相中了佐久早和古森，他扯了一下丰臣秀吉的外套，指着井闼山的两位同学，“副队，他们是谁？他们的味道很熟悉！”
“队长，你的记忆力是金鱼吗？在看法政大学的比赛时，我就跟你说过，他们是你的后辈。”丰臣秀吉边翻自己的笔记本，边说：“队长，你今年大二，可以说是跟他们四届同堂了。他们是你的后辈饭纲掌的后辈，首先黑卷毛的那一位，是具备全国高校前三主攻手实力的佐久早圣臣同学，他隔壁，看起来话很多的那一位，是有高校NO.1自由人称号的古森元也，至于队长你……”
“至于京都大学的队长我──是拥有全国大学前三实力，兼DESEOHOS男子排球具乐部的现役选手，打的位置是OH！”信长说到一半时，赤苇看见电梯里又走出来一群人，他们正抱着排球扔来扔去，其中一位同学扔过去的球，被另一位躲开了。球高高飞了过来，星海和信长都抬头看见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起跳去抢球！
“呜哇你看他们两个……跳得好高啊！”
“那是在干嘛……！”
星海的手指几乎触碰到了排球，而信长的影子，也在球的另一侧投下了大片的阴影。
信长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中央，手握的军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信长的眼神很亮，“我的最高击球点是340cm，来吧NSTC的小个子，让我们来决一胜负！”
闻到腐肉气味的秃鹰，从悬崖上俯冲而下，羽翼掀起的风声战鼓似的，“前辈的废话太多了！”星海在确定手掌包到球后，他立刻从上往下、垂直把球扣了下去。
球飞快擦过信长的脸颊，在丰臣的脚边弹了起来！
“……”
球被只手按着黑框眼镜的丰臣接了起来，他的语气同样淡定，“队长，请不要在地下停车场打球，这是很危险的行为。”
宫治伸手拉了一把落地的星海，“确实危险，但，是星海危险。这么说吧，前辈的队长可没有打到球。”
宫治和丰臣的目光对上了。宫治扯了一下嘴角，丰臣则抿直了唇。
紧接着，丰臣把手中的排球抛了回去，开始翻阅手中的自传，查询眼前这位大逆不道的高中生是何许人也。
星海一想到自己的击球点，比眼前的现役选手矮了那么几公分，就十分的不爽。因而，星海咬牙切齿地接下了信长下的战帖，“后天的比赛，还请前辈多多关照！”
信长咧嘴笑了笑，“当然了，我很期待。”
……
赤苇他们来到副体育三馆的A场地时，双V1他们已经在隔了两个场地外的D场地训练。
大家暖身完后，夜久和古森正趴在地上做签纸，用作等一会儿打训练赛时抽对手。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各自抱着一颗球维持手感，避免等下打得太戳，拖累队友去田径场练肺活量。
赤苇窝在地上，连续向上托球维持手感，他身边的佐久在对墙练低手。
赤苇没练几分钟，古森小跑了过来，问赤苇和佐久早谁抽签。
“佐久早同学抽吧。”赤苇手上的托球动作没有停。
佐久早听见了，他停下了动作，在古森的掌心里挑起其中一张签纸，摊开，几秒钟后，佐久早对赤苇说：“我们跟夜久前辈还有宫治打。”
赤苇的视线没有从球上移开，他又开口向古森确认了一遍，“输一局跑三千吗？”
古森正要挪去其他队友那里、给其他队友抽签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答：“对啊，输一局跑三千，这样算起来的话，输个三局就差不多赶上我们晨跑的训练量了，哎白布在惩罚的制定上，真是残忍啊。”
“而且，我刚才算了一下时间，我们今天的训练，肯定会打超过五场以上。”
“白布在惩罚的制定上，真是残忍啊。”宫治覆述着古森的话，手里抱着一颗球，晃到托球的赤苇的身边，“赤苇，我不想跑三千。”
“嗯。”赤苇应声，“所以，宫治同学要拿出绝活跟我们打。”
“我没有什么绝活，我只是一个排球小白。”宫治又补了一句，“一个精通所有球种的排球小白？”
赤苇托球的动作终于停了，他笑了一下，侧过头，对上宫治毫无情绪起伏波澜的目光，“宫治同学，你让人觉得很厉害的地方，就是‘有本事的鹰，隐藏起牠的爪子’。”
宫治蹲到了赤苇的身边，“赤苇你知道的，真正厉害的人不用昭告天下，他的所作所为，将会证明他到底有没有东西。”
“尽管只是训练赛，赤苇，我不想跑三千。”宫治继续道，“所以，对不住了赤苇，我会打爆佐久早跟你。”
与此同时，夜久脖子上挂着借来的哨子、胳膊夹着计分板，从运动器材室回来了。古森看见夜久很快凑上前去，和夜久讲了一下抽出来的对手。
夜久听完之后，把哨子和计分板塞到古森的手里，问：“第一局就是我们打啊？宫治呢？”
“夜久前辈，我在这里。”宫治应完声，边和赤苇一起同步起身，边把运动外套给脱了。
赤苇把外套放到地上，他出来训练时，就把外套和运动服换回自己的，木兔前辈的外套和衣服则投进洗衣机里了。
赤苇和佐久早来到场上，对面的宫治和夜久同样到齐。
古森吹的哨音响起，夜久先发球。
夜久虽然打的是自由人的位置，在正式比赛上不能发球。但是，2V2训练的目的，就是把他们个人的六边形数值拓展开来，所以，夜久如果不想拖累宫治受到惩罚，他无论如何都要把球打过去。
夜久站在发球线后，心想，他确实是打自由人的位置啦，但不代表他发球过不了网子，他只怕自己久久发一次球，没控制好力道，把球打出界而已。夜久高手普通发球，瞄准赤苇打了过去。
赤苇看见球朝他来了，不同于室内排球的赛场，有人帮忙他挡球或补位过来救球。赤苇得自己想办法把球接起来，而这也是很好锻炼赤苇的防守能力，和修正球的训练方法。
赤苇尝试瞄准左边的标志杆，低手接给了佐久早，球飞的高度还行，就是旋转有点多。
佐久早可以选择再一次修正球，托球给赤苇扣球，也可以选择直接扣球。而他选择起跳直接出手。对面的宫治和夜久分工合作很明确。宫治负责拦直线，夜久负责守斜线。
有宫治堵在正前方，佐久早包了斜线过去……？
赤苇一看，来不及救球了！
下一刻，球落在了他们自己的场地内，疑似是佐久早的力道不够。
场外，蹲在古森旁边的白布，在计分板上多添了一笔。
不用赤苇问，佐久早直接对赤苇解释：“我想练切球。”
赤苇在脑袋里搜刮了一通切球的打法，点了点头，回答：“好。”
第102章 101【VIP】欺负赤苇的乐趣。……
赤苇捞起地上的球，扔给对面的夜久前辈。同时，他思考着该怎么接球或传球，能够让佐久早同学更好地打出切球。
网子对面的宫治突然来了一句，“切球……啊，我看佐久早刚才打的那一球，比较像削球？不好意思，我们打球的，好像对于不同的球种，都会有不同的小名，也可能跟我们打的位置不一样有关。二传应该是最能跟主攻手共脑的，拦网应该就是和自由人。”
“所以，宫治同学要打削球吗？”赤苇问。
“赤苇宝贝，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解法。”宫治回答，“我打强击球弱击球切球touchout吊球吊长球快抹拨球技术性击球，都有可能呢。”
“只要可以不让我跑三千的，我都打得出来。”宫治特别强调。
场外的角名正在自己练低手，他听见宫治的话，立刻说：“一个人竟然可以为了不跑三千，有执念成这样。”
有执念的宫治嫌弃地瞥了一眼角名，“我要是跟古森一组，我已经躺平了。”
角名边击球边说：“大家快看看，嫉妒我能抱爸爸大腿的嘴脸，竟然如此丑陋。”
“不着急，角名。等我把赤苇和佐久早送下去，就该轮到你了。”宫治滚回了原本的站位，“我已经迫不及待登顶看你们这群人跑三千的倍数，来吧夜久前辈，我们赶紧的，速战速决。”
宫治话音落下，夜久的发球，勘勘削过宫治的脑袋，再次飞到了赤苇的面前。
赤苇把球接了起来，这一次，离网子比较近的佐久早，选择再次低手修正了一下，赤苇则反应很快地起跳击球。
“夜久前辈，补位，是吊球。”宫治说完，夜久鱼跃把球接到宫治的头顶，宫治轻松出手，直线快攻得分。
“哈哈，宫治毫不留情啊，这分组太凶残了，跟二传一组根本不占优势。那一天，二传终于想起了被攻击手们打穿的恐惧。”古森在场外笑着说，“每次宫治出手都跟我预判的球路，会有些微的差距。宫治好像球场上的魔术师哦。”
“谢谢。”宫治应声，“但我觉得吧，让二传和自由人一组，拦网和攻击手一组，这样该练的也都能练到。”
“二传也不会打得那么痛苦，是吧赤苇宝贝。”
赤苇只能干笑两声回应。
训练赛继续，夜久再次高手打给了赤苇。
赤苇已经与佐久早达成了无声的共识──无论如何，先把零分变成一分，才能讲话比较大声。
佐久早接起了球，赤苇来到网子前高手托球给了佐久早。球质终于拉上来了，只要佐久早正常扣球，宫治应该是拦不住的……？
然而，这一颗球飞得有点太接近网子，这不能怪赤苇，这只能怪空气阻力。因而，佐久早起跳手掌碰到球去扣球的时候，宫治也起跳伸手压到了球。
两位大帅哥在空中比较核心比较了老半天，宫治直接补了一句，“夜久前辈，佐久早欺负我，这一球得补位。”
场外的角名被宫治的厚脸皮吓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把排球给抖飞了，“补位就补位，还卖惨呢。为了不跑操，无所不用其极啊。”
白布也忍不住笑了，“不管怎么看，都是宫治一个人在欺负赤苇他们吧。”
然而，夜久可是很护犊子的，也很有可能是他不想大冷天去跑操，“没事宫治，我来接！”
“夜久前辈，你是我的超人。”
宫治技巧性的一泄力落地，佐久早把球扣了过去。夜久很及时地把球接了起来，宫治再次起跳扣球，球贴着网子白带横向飞了出去──是宫治打了切球！哦，如果按照宫治原汁原味的说法，应该是削球。
2v2是不可能两个人起跳拦网的，因为要是两个人没拦住，球飞到后排会直接完蛋。
佐久早负责拦网，而幸好赤苇刚才在脑袋里已经过了一遍，切球的打法。
切球力道相对不大，赤苇可怜兮兮地扑地救起了球，球低于网子，佐久早：“……”
“我打网子上了。”
赤苇“嗯”了一声。下一秒，佐久早的扣球暴力地打在了网子上后，反弹了回来。赤苇甚至不用挪动位置，直接把反弹回来的球，托了出去。
佐久早在这短短的来回拉扯中，深刻体会到了打2v2对赤苇有多不利，而他也大概意识到，他们这一组可能不只要跑三千，是肯定要跑三千的倍数后，佐久早只能暂时放下练切球的计划，打了快攻。
宫治面无表情的“嘤嘤”两声，瞬间从侵略性拦网，丝滑地切换成了雨刷式拦网。佐久早的扣球碰到了宫治的手掌飞到了后排，“夜久前辈，一次触球。”
宫治落地时又说：“打对手唯唯诺诺，打队友就是要重拳出击。”
赤苇一抬头，就看见夜久把球接了起来，他的脑袋里刚闪过“有点糟糕”这四个字，宫治再次把球垂直扣了下来！这是一个普遍开场时，攻击手们最热爱的“钉三米”热身招式，作用是──“吓吓对手”。
赤苇：“……”
佐久早：“……”
宫治：“夜久前辈，我感觉我们在还没对上角名和古森之前，我们有点无敌。”
“我练球时，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宫治吓没吓到对手不知道，但是，他要把曾经的队友，现在的对手，送到下一场是真的了。
佐久早憋了老半天，终于，他把标准降到了十分宽松的地步，对赤苇憋出了一句，“我们先夺回发球权。”
赤苇有些无奈地开口：“加……加油。”
夜久继续发球，而他似乎开启了与宫治的共脑模式，领略到了欺负赤苇的乐趣。
夜久又瞄准赤苇打了过来，夜久的发球更加稳定了，角度也越发刁钻，直接卡在了一个佐久早没办法过来接的位置。
赤苇痛苦地把球接了起来，球飞到了三米线的正上方，离网子还有一段距离，佐久早如果选择打进攻，会来不及助跑，只能把球低手打高给赤苇扣球。
赤苇再次来到网前击球，宫治笑得灿烂极了，举起拦网的两只爪子在赤苇的眼前嚣张地摇晃，球落下到了赤苇的击球点，赤苇轻轻一推，和宫治一起“呃”了一声，球……球竟然落到了白带上后，横向往右边滚了过去！
宫治一落地，立刻追着球边跑边说：“从未见过平衡感那么好的球！”
然后，球在白带上滚了一米多远，开始下坠，下坠的方向是宫治他们的场地！
赤苇干笑两声，“……运气从来没这么好过。”
宫治伸长爪子去捞球，可惜没捞到。
场外，白布把记分板上的0改成了1，并且鼓了鼓*掌，开口：“赤苇，虽然我很想帮你加油，但以目前的情况，我觉得等你去跑操时，在帮你加油也不迟。”
古森：“我需要下场救一下吗？”
“这可不行。”角名说，“你下去救了，白布和亚朗打阿治他们时，你难道也要下去救？”
“你只需要帮忙祈祷就够了。”角名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没忍住笑出了声，“不然，你可以向隔壁的木兔前辈祈祷啊？”
场上，佐久早直接说：“我发球。”
赤苇没有意见。
佐久早在古森吹响了哨音后，立刻跳发加压打了过去，球打在了网子白带上，弹了起来，飞过宫治的脑袋瓜，落到后排的三米线上。夜久飞过来，看见上面带了旋转，低手接球刚换成高手接球，球便早一步落地了！
宫治一秒警觉起来，为了把跑三千的可能性彻底掐死在摇篮里，他严肃地说：“夜久前辈，我们要尽快夺回发球权。”
“佐久早开挂了！”
佐久早再次用同样的发球打了过去！这一次，球打在了网子白带上后，直接贴着往子下坠，宫治一个钻到网子下接球，同时大喊：“夜久前辈！”，他爬出来时，还特别注意没有碰到网子，避免被角名那东西乱叫触网。
场外其他人：“到底多想赢啊──！？”
角名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再次被宫治这奇葩惊艳到了，而他手上的动作一停，排球便从半空中落下，砸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角名：“……”
夜久起跳把球推过了网子，赤苇可不能再退让了！他起跳，利用身高优势把球扣了回去。
夜久：“……赤苇！”
赤苇艰难地拿下了这一分，尽管分差已经拉不回来了。
佐久早继续发球，赤苇则心想，必须让佐久早同学继续发球才行，否则，发球权但凡被夺走……宫治同学，宫治同学很有可能会来个飘球五部曲。那么，赤苇肯定会接球接得更痛苦了。
赤苇觉得，好像不能跟宫治同学当对手，宫治同学强得有点过分。
佐久早的发球飞过了赤苇的脑袋，赤苇暗自希望是ACE。可惜，夜久观察古森同学接球的方式，观察了好些天，早就已经进化了。
夜久把佐久早的开挂发球成功接了起来，而夜久擅长把球接给二传的技能成功启动，宫治不费吹灰力地出手，球擦过了佐久早的手掌，然后，touchout。
赤苇正想跟佐久早表示：抱歉，是他的。然而，佐久早也在同一时刻开口：“我们直接去跑三千。”
第103章 102【VIP】宫治的玩具们。……
赤苇心想，至少佐久早同学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没有很抠细节地把绑定的队友“赤苇”，直接给踹了。
尽管赤苇的防守能力彻底原形毕露，他还是尽量保持镇定，去思考有没有方法可以让佐久早同学和他，显得不那么像宫治同学的玩具。
“……”
佐久早大概从赤苇浑身散发出来的氛围，感知到了赤苇的别扭与可怜兮兮，只听他生硬地憋出了一句类似安慰、但可能有点直白的话，“不是你烂。”
“我们打不过夜久前辈和宫治的组合，很显然是他们的劣势，比我们的优势更像优势。沙排先不论自然环境影响，沙排不像室内排球更注重位置的分配，谁负责接球，谁负责托球，谁负责打攻击。沙排更强调个人的能力，你全部都要会。”
“不是你烂。”佐久早又强调了一次，“你……我们都很努力。”
“……嗯。”被佐久早连戳两下的赤苇应了声，“我在想，我们其实不一定要拦网，反正我们也拦不住，还不如不拦。”赤苇继续道，“佐久早同学，你还记得我们自主训练的时候，都怎么打的吧，你从后排低手打给我，我托球给你，你跑上前扣球。这样，我们把这套流程，直接应用在打宫治同学他们的身上，还能发挥我们的优势。”
“不过，如果对面打过来的第一球，我们没接住，可能就直接再见了。”赤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就是……佐久早同学，你可能会打得很累。”
“赤苇，我都听见了。”宫治边拎着一颗球，边往底线走去，他站定后，双手旋转着球问：“赤苇，你喜欢跳发还是跳飘，我都能一次满足你，让你比佐久早还累。”
“……！”赤苇的沙排训练，不，赤苇的防守训练开始了。
宫治单手抛旋转球，助跑加压跃进场内，瞄准赤苇打了过来！
蹲在场外、支着下巴看宫治发球暴揍赤苇的星海说：“咦，果然是这样，大家，我发现宫治有一个很猛的地方。”
“我虽然打跳发居多，但是我也练过飘球或是跳飘。我不确定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样。但是，一般来讲，我打跳发的时候，手型会是弧形的，也就是包球的手型；而我打跳飘或是飘球的时候，我的手型是平面，单纯手心触到球的表面而已。然后，你们知道吗？”
星海道：“我当初状态有点差，下场换宫治上场发球的时候，我明明很清楚地听见宫治、包球发出很大的声响，但是，他打出去的球仍然不是跳发，而是飘球。”
白布把话接了下去，“这就说明了，就连场外的我们，都看不出来宫治要发什么球。”
尾白也附和：“……我跟星海打发球的手型习惯也差不多。”
“是啊，阿侑的发球也差不多是这样，二刀流。”角名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欣赏赤苇为难的模样，“高校NO.1自由人，如何，你对于阿治的发球有什么解法吗？”
古森吐出嘴里的哨子，“我确实有一点想法。”
“但是……好像不太能适用在宫治的身上，角名你的球借我一下！”古森话音未落，球就朝他砸了过来。古森接住以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自己本身也打过攻击手，也观察过很多攻击手发球的习惯，在手型之前，是选择抛球的球种。”
“抛不会旋转的球，大部分出手会是打飘球；抛会旋转的球，百分之九十，都是打跳发。”古森边抛球边道，“可是，宫治好像都没有什么差别。”
“等我观察出来，再跟各位分享吧。哦，但是如果我在场上的话，我只要球过了网子的白带，无论什么球种我都分辨得出来，因为我分辨不出来的话，我就会很难接球嘛。另外，就是我特别强调过网子白带的原因，那是因为有些球路你们都懂的，会飘移。”
角名接住古森抛回来的球，揶揄，“这是什么？这是高校NO.1自由人的底气和实力。”
与此同时，场上第一局训练赛也结束了。赤苇收获了满满的痛苦和折磨，捞起地上的外套披上，又抓起水瓶吞了几口水，便和佐久早一起去外面拥抱寒风。
而赤苇才跟在佐久早的身后，一只脚跨出体育馆的门槛，又听见白布恶魔的低语传了过来──“赤苇和佐久早，你们必须在十二分钟之内跑完哦。”
“跑最外圈。对了赤苇，你和佐久早跑完之后，可以绕去副体育一馆一趟，确认一下我们后天的比赛场地，是不是只有单场地的副体育一馆吗？”白布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被单独拆出C赛区，拎出去打比赛了。”
赤苇：“好。”
水户市综合体育馆，田径场。
三千跑十二分钟是什么概念，就是每公里只能跑四分钟的意思，全程要用飙的概念。
没出汗跑可能会不太舒服，会想直接入土为安。但是，赤苇和佐久早在宫治的魔爪之下，已经汗流浃背了，所以跑起来会舒服很多。
赤苇跑在佐久早的身后，大约隔了一个脚步的距离。他算了一下，距离跑完大概还有一圈半。赤苇调整了一下呼吸，微喘地说：“佐久早同学……我大概知道宫治同学的发球习惯是什么了……”──在被宫治同学亲手轰了十几球之后。
佐久早从前面传来一句，“你说，我在听。”
赤苇跑过弯道，扯起外套领子擦了擦汗，“一般，我们打飘球去抛球的话，会尽量抛那种……不会旋转的球，除了单靠掌心去抛球之外，还会用手掌轻轻往上平推一下球。因为我们会流汗……就算只是手指，稍微碰到抛出去的球，球还是会旋转。但是，只要有这个平推的小动作，就可以避开手指，让球不旋转；而打跳发去抛球……只要抓准手臂和离心力的角度抛球，球肯定都会旋转。”
“宫治同学在很大的程度上，已经让我们看不出来，他要发那种球了。可是，他……”赤苇跟在佐久早的身后，跑了好一会儿的直道，缓了一下，才继续把话说完，“宫治同学，如果想打飘球类的球，他会用掌心抛球，省去轻轻往上平推的动作，故意让手指碰到球，去带到轻微的旋转──这样的刻意动作，他出手击球，就是想打飘球；而如果宫治同学，想打跳发，他的手掌不会变动，但是他的中指指尖，会特别勾起来一下，让球变得很旋……这样的动作后，他出手，一定是跳发甚至想要ACE。”
赤苇说到这里，差点撞上佐久早的背，原来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跑完了。
“我明白了。”佐久早说，“我们去副体育一馆。”
“嗯。”
赤苇和佐久早晃过去副体育馆一馆时，刚好遇见了提着超商塑料袋的云雀先生。云雀先生正站在体育馆前，看赛程公布栏，他察觉到脚步声靠近，扭过了脑袋，跟赤苇和佐久早打了声招呼，“你们怎么满头大汗的，刚训练完，过来看场地吗？”
佐久早扫了一眼副体育馆里头的配置，回答：“还没训练完。”
赤苇也说：“是惩罚。”
“唉唷，什么妖魔鬼怪可以把你们两位罚成这样，行吧，那你们赶紧回去，别满身大汗的在这儿吹冷风，小心感冒了。”云雀先生催促他们完，眼看着赤苇和佐久早准备抬脚离开，又突然叫住他们，“对了，明天是败者组的比赛，你们都知道你们后天的胜者组比赛，是要跟京都大学打了吧？因为京都大学他们队里，有两名现役选手，尤其是他们的队长，男粉女粉都很多啊，外界其实蛮关注这场比赛的。所以，我这边有受到主办方的邀请，要求你们跟京都大学一起拍赛前采访跟宣传片，到时候要放在副体育一馆里暖场用的。”
“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下一场比赛，被单独拎出中央主体馆，过来副体育一馆的单场地，打比赛的原因。”云雀先生说着朝体育馆里头指去，“球场前后方是所属队伍的粉丝席位，左右两侧，则是给想看全场的中立观众、和教练解说等坐的。这里还有单独的‘挑战对手是否犯规’的人工智能机制，国训中心也有，你们使用过的。”
“拍摄的时间是明天早上凌晨五点，你们拍完之后，再去晨跑。我有发讯息通知夜久了，夜久到时候会在群组里，重新提醒你们一次。”然后，云雀先生堆起笑脸，抬起手，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塑料袋，“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买了一些运动饮料和能量棒，你们拿回去给其他同学分享，我就不过去看你们，先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赤苇拎着塑料袋和佐久早回到副体育三馆时，白布和尾白刚好生无可恋地滚了出来。
白布对赤苇碎碎念了一通，赤苇大致总结起来就是──感谢赤苇和佐久早先前的牺牲，消耗了妖魔鬼怪宫治和夜久一部分的体力，让下一场和宫治打的白布以及尾白，能够拉扯到几乎要打到决胜局。然而，可惜的是，被宫治的随即抽选发球模式，心狠手辣地戛然而止最后一分，使白布和尾白不得不遗憾地被送出来拥抱寒风。
另外，现在已经无关抽签打谁了，现在就是宫治和夜久是擂台主，谁上擂台把宫治他们送下去跑操，谁就是今天最大的赢家。
赤苇一走近A场地，就看见角名和宫治边互相阴阳怪气，边出手毫不留情。后面，还有两位自由人，在两只拦网手贱言贱语宁可漏球、也不能漏嘴时，帮忙补位救球。
赤苇扫了一眼星海抓着的计分板，发现角名挺厉害的，分数呈现一个领先两分的状态。赤苇把塑料袋放到一旁，坐下来把外套脱了。同时，他听见角名问：“赤苇，怎么样？你在亲近大自然时，知道宫治的发球习惯是什么了吗？”
第104章 元旦番外元旦番外。
元旦番外
大坂府堺市，晚上九点，EJP东日本制纸男子排球俱乐部基地，灯火通明。
赤苇刚与古森角名他们和二队的萌新球员打完训练赛，正要收拾东西滚去楼上洗澡时，先接了一通电话。
这通电话来自于爱知县稻泽市MSBY男子排球俱乐部的木兔前辈。
是这样的，自十月份SV联赛开赛以来，两只选手都忙得要死。而今年赛制是每支球队都要打一轮主客场的比赛，每个球队的主场本来又都在日本不同的地方，相距好几千里，因此选手们不是在飞比赛的路上，就是在飞到客场的基地之后，开始适应全新的打球环境，疯狂抓二队选手上来打训练赛。
赤苇有半个月没和木兔联络，这个联络当然是指没有见面摸来摸去，或者滚个床单。讯息什么的当然每天还是会发，只不过，赤苇和木兔交往这么久，小心眼和有点掌控欲的本性已经完全暴露出来。
在不泄露俱乐部训练赛的秘辛情况下，赤苇的手机桌布一直都是木兔的行程表，当然，木兔也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虽然他本人的肉/体不在赤苇的身边，但心一直都在赤苇的身上，定时按三餐报备给足了赤苇满满的安全感。
现在晚上九点多打过来，应该也是和赤苇吱一声，他晚一点要去厂商那儿拍个人海报，因为MSBY大大后天，会和目前积分排名第三的DESEOHos，打循环例行赛。
赤苇接通了电话，木兔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老样子先问吃晚餐了没，身体怎么样 ，训练赛打得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以及他们队明天早上就要飞静冈县三岛市了。
“赤苇，你下一场比赛是打VC神奈川？哎，我们又隔了好远啊，休赛期也要等到十一月份后了，紧接着，明年一月又要开赛，感觉时间过得好快。”木兔说，“不说工作上的事情，赤苇，你休赛期有什么安排吗？”
赛季间的休赛期差不多都是两个月的时间，而在这两个月中，当然不可能完全混分不碰球，毕竟身为职业运动员是一定要保持身体在巅峰状态，球感和手感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赤苇他们二队的小鬼头，就有那种休赛期间不是待在家里练托球，就是跑健身房去当健身狂魔的卷王。
“大概，还是练球吧。”赤苇回答，“不过木兔前辈，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安排短期旅行，去其他国家走走？”
“啊等赤苇这句话很久了！那就这么说定，哦还有，摄影师在催我过去了，晚一点儿有时间，我会打电话给你。”木兔道，“超过十一点半就不打了，赤苇你好好睡觉！先说晚安好梦！”
“木兔前辈，晚安好梦。”赤苇很快应声完，便挂断了电话。而赤苇正要把手机扔进他装干净衣服的小蓝子里时，又瞄见木兔似乎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赤苇定睛一看，木兔发过来的讯息是：
【赤苇，你有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啊？总之，我们趁着今年休赛期的旅游时间，把结婚这件事好好讨论一下！】
第105章 103【VIP】木兔靠近赤苇就控……
赤苇还没说话，宫治就抢先一步，擦着汗说：“赤苇，先不管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你得知道一点啊，要是因为赤苇你告诉角名小技巧，让他们把夜久前辈和我打下去了。下一场爆打你的对象，就是角名和古森。”
赤苇拿起一旁的水瓶，拧开盖子，没有喝，只对角名道：“或许，古森同学知道了。”
古森：“！”他不知道啊。
角名冷笑了一声，“赤苇，不要逃避接发球。我们下一场的对手那么强，搞不好你在这儿接下我们的攻击，你到时候上场，对面打过来，你可以接住直接修正球，让我们打二次进攻，进化成明治大学的二传，或是古森本人。”
“怎么说，赤苇意识到了阿治发球的秘密，但却不一定能够接下阿治的发球；古森不知道阿治发球的秘密，在场上却能接住阿治的发球。”
赤苇喝了一口水，伸手去拿自己的毛巾擦汗，“角名同学还是尽快把训练赛打完……”他话锋又一转，说：“我可以比个手势，你们看看。”，赤苇说着捞起星海脚边的球，先是向上抛了一次，再用指尖勾了一下，再抛上去第二次。
宫治的视线就没离开过赤苇，他看完立刻“呃”了一声，语气很是无奈，“不是赤苇，你这手势未免太明显了吧？在场看不懂的真的是在搞笑……”
古森也没忍住笑出了声，“我明白了，真没想到藏在这种地方！我们打球的时候，能正常打就不会选择宫治那种有风险的打法嘛。不过，从网子正面看过去，其实很难发现，赤苇……你是怎么发现的？”
赤苇干笑两声，“我扑地救球还没爬起来，宫治同学又瞄准我发球打过来时，意外发现的。”
“太惨了，血泪的教训。”角名擦了擦汗，又扭过头，对着宫治开口：“好了，换你准备下去了，阿治。”
赤苇窝在地上看角名和宫治打。宫治连续打了好几场，还打上瘾了，体力消耗约等于无，尽管对上刚上场的角名，也丝毫不逊色，出手完全没有慢下来。
角名则是能刁钻地打，就刁钻地打，有时候还会和古森来个交换站位，换古森扣球之类的。
白布和尾白拥抱寒风回来时，宫治和角名刚好斗到最后一分。这一分要是角名拿下，就是角名赢，宫治要去拥抱寒风。
发球权在宫治那里，角名只觉得和宫治打起来简直太离谱了，宫治到底是怎么做到打了那么多局，还快把他打爆的地步？
宫治在跳飘和跳发被赤苇戳破之后，一律都打跳发过来，场外的赤苇觉得宫治同学有想泄愤的嫌疑，因为跳发打过来的球，几乎都是瞄准右边边角线，离佐久早和他十分接近。
终于，再一次宫治又打跳发过来时，被古森接了起来，角名起跳扣球，身体转动的角度很大，很靠近左手的击球点，宫治“嘁”了一声，没拦到，球往下坠落，夜久的手臂被炸开，但不怪夜久，夜久今天已经打满尽力局了。与此同时，副体育三馆的门又被其他选手推开了，冷风灌了进来，似乎是在亲自迎接宫治去拥抱他。
宫治看着在自家场地上滚了好一会儿的球，一瞬间，他只想揍爆地球。
“这么冷的天气，我跑完回来就成冰棍了。”宫治边滚下场边盯着赤苇看，他来到场外，脚步停在赤苇坐着的位置前，对着赤苇隔壁正在脱外套的白布说：“有没有……替代跑三千的惩罚？”
白布只扔给他一句，“我们都跑了，你说呢？”
“搞什么？你们这是？”
大家听见不一样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便同时回头，看见了宫侑穿着队服、拎着水瓶边走边晃了过来──原来是宫侑练完了双V1的训练菜单，按照夜久的邀约，过来陪星海练球。然而，宫侑同学一晃过来，就看见自家双胞胎像是要去复仇的模样，“干嘛呢阿治，让我掐指一算，你是不想受罚吧？我说，做人真不该这样，愿赌服输啊，输了就该受惩罚。”
宫治吐出一口气，委屈地蹲到了赤苇的面前，“赤苇和白布，要不这样吧？赤苇你跟我一组，去打星海和阿侑的组合。”
“我们要是赢了，就抵销跑三千如何？赤苇的部分，就抵销一次和佐久早再次打输的三千。”
赤苇没有什么意见，只问：“宫治同学已经预设成佐久早同学跟我打下一场，还是会输了吗？我觉得跑三千……可能比你和我、上去跟星海同学和宫侑同学打，更加轻松一点。”
宫治蹲着没有说话，他在等赤苇隔壁的白布回答。
白布思考了一秒钟，开口：“可以，刚好能让赤苇练练接发球。但是，如果这局输了，宫治你要跑六千，赤苇也要跑三千。”
“毕竟，我们打正式比赛时，大部分都会去帮赤苇挡球，让赤苇先偷跑上去准备托球。但要是之后出了点什么状况，赤苇还是要想办法接扣球的。”
夜久喝完水之后，说：“那我等宫治和赤苇打完，再一起去跑吧？”
宫治“啊”了一声，“尽管对面看上去很强，赤苇又要被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但我是不会输的哦。”
“……”赤苇眼看着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星海同学和宫侑同学也上场了，还似乎正在讨论要怎么欺负他。赤苇把毛巾折好放到了水瓶和外套旁。
宫治同样起身，道：“放心吧，赤苇，我会带你赢的。”
刚亲手被宫治暴揍的赤苇表示：“……这，这不好说，因为宫侑同学的发球，好像跟你差不多。”，而就在赤苇准备抬脚往场上走去、准备开始被下一轮的训练赛折磨时，木兔突然从另一头的球场上晃了过来，从后搭住了赤苇的肩膀。
“赤苇，你们在练什么？”木兔穿着枭谷深蓝色的运动服，他没碰赤苇的另一只手扯起脖颈上挂的毛巾，又问：“我看你们一直进进出出的。”
赤苇一秒就停下了动作，乖乖地回答：“在提升个人能力……木兔前辈，你过来没有问题吗？……不用练球吗？”
“现在是休息时间，我等下就回去。”木兔一靠近赤苇就控不住自己的爪子，哪哪都想给赤苇碰一下。头发揉完了，又去扒拉人家的手，木兔动手动脚期间，又很快发现队里的二传，怎么在赤苇他们的场上，便好奇地问：“宫侑，你怎么在场上啊？”
“帮忙凑个数。”宫侑应声，“木兔前辈，你要是过问完赤苇同学的行程，就赶紧让赤苇同学过来练球。”
木兔“哦”了一声，正要松手让赤苇过去和队友汇合，他又眼尖地瞥到赤苇放在地上的外套，“这么说起来，赤苇，我的外套还在你那里。”
“嗯，木兔前辈，我把你的外套拿去洗了。那个，木兔前辈的队里应该有不同配色的两件外套吧？不然，天气这么冷，木兔前辈，你是怎么过来的……”赤苇说着话，就看见木兔前辈松手去拿他放在地上的外套，木兔回答：“把卫衣套在短袖外穿过来的，我另一件刚好拿去洗了。”
“赤苇你去练球吧，我刚好出去上个洗手间，你外套借我穿一下。”木兔扯起赤苇的外套。然而，因为角度的关系，一颗签名球就这么从赤苇的外套口袋里掉了出来。木兔眼疾手快地把那颗签名球，在落地前接了起来。
赤苇定睛一看，动作一顿，心想：糟糕…！是小诺前辈的签名球！他在酒店换回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签名球重新收进口袋里了。
“那个，木兔前辈──”赤苇想解释什么，但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办法解释，而赤苇话说到一半时，又很快被打断了。
“……赤苇！”木兔咬牙咬了老半天，“我没给你签名球？”
“你还随身携带其他人的签名球？！”
宫治左看看右看看，很快嗅到了自己在暴揍赤苇和佐久早时，赤苇出现的那种别扭和为难的模样，不过这次很明显多了一些不知所措。
宫治虽然欣赏得很开心，但他也不想跑三千的心一直悬在那儿，只好出声，“木兔前辈，要不等赤苇练完球，你在处置赤苇吧。”
赤苇觉得宫治同学嘴里的“处置”，听上去太过危险了。
木兔冷笑一声，瞪了一眼赤苇，甩下了一句“赤苇，你给我等着！”，就滚出体育馆上洗手间去了。
无论如何，该练的球还是得练，赤苇回到了场上，古森的哨音吹了下来，由星海发球。
宫治十分霸气地开口：“放心吧赤苇，星海的跳发我来接。”他话音落下，星海的跳发打了过来，宫治也没有违背自己的话，把球接了起来。
场外的古森吐出了嘴里的哨子，真情实意地感叹道：“呜哇，宫治完全就是2v2战神嘛！”
角名正蹲在地上喝水，他听见古森说的话，抬眼看向赛场，“啊？这不是应该归功于星海，没有瞄准赤苇发球吗？”
场上的赤苇屏除掉木兔刚才撂下的狠话，抬头专注在眼前飞过来的球上。赤苇把球托了出去，宫治起跳，对面的宫侑也在一瞬间起跳，宫侑弯了一下眼睛，说：“阿治，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要打什么球吗？”
“乖乖下去跑三千。”
宫治皱了一下眉头。
“赤苇，要补位。”宫治嚎完了，球下一秒就被宫侑反扣回来！赤苇再次痛苦地扑地去救球，救完球了还没有结束，赤苇只手撑地抬头望着救起来球，球飞得不高，宫治把球托了过来。赤苇起跳扣球，星海也起跳过来拦他。
赤苇的长球打在了星海的手掌上。紧接着，球弹了一下，呈现一个抛物线的状态飞到了星海的身后，不过，星海反应太过及时！星海一落地就扑地救球，宫侑看见了，直接起跳扣球，这一颗球的位置不是很好，能打到对面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宫侑的球擦过网子的白带，被退到三米线后的宫治接了起来，球飞到了来到网子前的赤苇的托球范围，宫治则开始助跑。
第106章 104【VIP】木兔手把手教赤苇……
赤苇把球托了出去，宫治分毫不差地起跳，宫侑也起跳去拦宫治，宫侑道：“星海同学，我拦直线哦。”
宫治最喜欢听别人要怎么打他了。就在他的右手即将把球扣下去的刹那，宫治瞥见星海蹲到了宫侑的左后方，也就是从他自己这里看过去的右侧。宫治挑了挑眉毛，“太天真了。”话音未落，他的左手迎了上去，取代了原本即将扣下的右手，轻轻把球避开了宫侑的拦网，撇到了星海的反方向！
赤苇望着落在对面场地的球，他用手背擦了擦汗，突然好像能理解宫治打球为什么这么快乐了。确实在2v2中，只要球飞的高度够，没有人可以限制这位拥有多面向能力的“排球小白”。
场外，古森的哨音吹了下来，角名也叼着麦克笔盖，填上分数。
白布正抓着手机看京都大学打旭川大学的录像，他查觉到场上的动静，笑着说：“难得看见赤苇那一组领先。”
宫治落地，他骨子里流淌的血液就是“对家人要嚣张一点”，所以他开口嘲讽，“阿侑，你猜我要打什么球？”
宫侑听见了，一秒炸毛，他把球扔了过来，“呵，一分而已，滚去发球吧。”
宫治抱着球，不但无视了宫侑的话，还抬起手朝场外的古森喊了一声暂停。宫治喊完了，又凑到赤苇的身边说：“赤苇，我教你一招，如果对面那些大坏蛋故意欺负你、瞄准你，一直疯狂扣强击球的话，该如何解决……毕竟，我们现在场上没有夜久前辈和古森。”
赤苇：“……？”宫治同学口中的“大坏蛋”，有包含他自己吗？
“啧啧，很显而易见，赤苇你的防守比较弱。那么，星海和阿侑肯定会朝你扣强击球去突破你，而不是力道较轻的弱击球，让你有机会做到托球的动作。”宫治边说边指着地上的三米线，“赤苇，这招呢，是阿侑跟我打比赛、同时轮转到后排时的接球方法。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做‘绝对有效的双人防守阵形’。待会儿，赤苇你就守在后排五号、距离三米线一米远差不多的位置上，而我会守在你隔壁的六号位置，我们会一起去接这一颗强击球。”
“好了，当大坏蛋们的斜线扣球下来的时候，赤苇你就假想你的前方，是有*角名在拦网的。你瞄准角名拦直线的右手臂旁边的位置，去守坏蛋们扣过来的下斜线球；而我，则会负责接攻击手的面向扣过来的球。至于，谁接到球，谁就立刻跑到前排托球或是扣球，我们随机应变打攻击，可以吗？”
赤苇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宫治抱着球，心满意足地滚到发球线后。而宫治在准备发球时，突然又朝赤苇扔过来一句，“当然，如果坏蛋们改打小球，就是赤苇你懂的。”
“你守一号位，一样离三米线差不多一米远的位置上，你接到球直接托球给我打进攻，我会从我守的六号位置，跑上去扣球。”
宫治扫了一眼星海，手里的球却是朝着宫侑打了跳发过去，同时，他滚进场内说：“赤苇，我们试试呗。”
“嗯。”
宫侑接住了宫治打过去的跳发，球直接飞到了星海的最高打点，星海起跳拉弓，出手十分流畅，完全没有卡顿的烦恼，因为赤苇他们竟然没有人拦网！而且！赤苇他们的站位也十分奇特。星海的控球能力非常卓越，视线一扫前排没有人，就想轻轻吊过去。可是，星海转念一想，他决定还是欺负──不，他决定还是帮赤苇练一下接强击球的能力。
星海四号位出手，扣了大斜线过来！赤苇和宫治同时伸手去接了这一颗球──终于，赤苇感受着球打在手臂上的触感。
赤苇觉得自己能够成功接住强力扣球的可能中，一定也包含了宫治同学向他表示：“要和自己一起接这一颗球”，给了赤苇一些莫名的安全感。
赤苇心想，接下来，按照宫治的方法，他应该都可以勉勉强强地把球接住。
球高高的飞到了网子前，宫治边飞过去扣球，边说：“不错啊赤苇，就是旋转再少一点，就更完美了。”
下一秒，宫治把球钉了下去！然而，这一球还没有结束。星海鱼跃接了起来，球很靠近网子。宫侑在扣球与托球之间，选择了二次进攻！
只见宫侑起跳，把球横向拨过了网，不但避开了宫治的拦网，还开启了嘴炮模式，“风险高，得分率就高。”
“在赤苇面前玩二次进攻，会太过分吗？”
“怎么可能阿侑，球场上谁会管你过不过分？只要能得分，就是好球。”
宫治落地，立刻回头去看赤苇。赤苇伸出右手把球接了起来，虽然他再次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宫治抬头盯着这一颗球，淡定地问：“赤苇，能扣吗？”
宫治问的时候，赤苇已经爬起来退到三米线助跑了。
宫治把球托给了赤苇。赤苇起跳打了长攻过去。而以为赤苇接不住二次进攻的宫侑，慢了一拍起跳拦网。不过，影响不大，宫侑身后还有星海。
星海飞扑过去把球接了起来，球飞的位置有一点偏，即将飞出左边四号位到达场外！
宫侑小跑过去追球，与此同时，星海也爬了起来，直接助跑。
宫侑早就观察过星海的起跳步，也大致上掌握了星海的最高击球点，所以，他直接开口说：“星海同学，打后排进攻！”
宫侑话说完了，星海直接以身回应在三米线后起跳。宫侑把球送了过去，星海出手打了拦中快攻！
宫治原地起跳，拦的是对付快攻的侵略性拦网。星海的快攻球在打在了宫治的单只手掌上，宫治道：“一次触球。”，球飞到了后排，被赤苇接了起来。
球的旋转有一点多，但是能够接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宫治来到了中间位置，把球修正给左边起跳的赤苇，而在赤苇的眼前，是星海和宫侑的双人拦网！
宫治“哈”了一声，“两位大坏蛋啊。”
心情看上去十分不错的宫侑，“什么大坏蛋？球场上能得分的，都是好球。”
星海也附和：“赤苇既然接强击球不怕了，也该学学扣那种贯穿拦网的球了，就像法政大学的队长前辈那样，厉害的。”
赤苇：“……”好像懂了对手在跟现在队友打比赛时，是怎样的感受了。
赤苇同时心想，这一球吊不过去的原因，在于宫侑同学和星海同学的拦网面，彻底框住了自己的击球点。赤苇也自知自己的力量，是最弱势的地方，大概是没有办法把这颗球扣过去的。
赤苇冷静地问：“宫治同学，我打反弹球可以吗？”
宫治应声，“当然没问题，我补位。”
两个人简短的交流完。赤苇就把球扣在了对面两位大坏蛋的手臂上。紧接着，球反弹了回来，宫治低手接起，赤苇重新起跳，“……”仍然没辄，赤苇再次面对了、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双人拦网处境……
宫侑扯起嘴角，“赤苇同学，扣不过没关系。但是，不要逃避扣球哦。”
星海也点了点头，“放心啦赤苇，最差的情况，不过是球被反扣回去，落在你们的场地内而已。”
木兔上完洗手间、回到副体育三馆时，就远远地看见赤苇飞在半空中扣球。然后，赤苇的扣球，很快被对面两位明显仗势欺人的人才，反扣了回来，落在了自家的场地上。
木兔掐着休息时间的最后几分钟，朝A场地的方向走去。木兔一晃到场边，就听见古森的哨音吹响，角名跟着轻飘飘地评价一句，“分数又被追平了。赤苇得想办法才行，不然又要被欺负了。”
角名的眼角余光注意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木兔，“……”角名先是瞥了一眼球场上、按着自己的手腕，和宫治讨论该怎么打的赤苇，正想开口“加油添醋”一下，就被另一道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角名抬眼看向来者，是及川前辈。
及川开门见山地表示：“木兔，你是要看多久？眼睛都要黏人家身上了。我的意思是，你过来早点把我们的战术练完，不是就可以空出时间和赤苇同学，练ABC快攻排列组合了吗？”
木兔一听，又想起赤苇打法政大学时，和井闼山那小子打的转折攻击，顿时更气了，“……及川，你说的没错。”
蹲在一旁的角名，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胜在角名同学，有十分丰富的想象力，他脑补狗血小说的剧情，角名自称第二名，在场没人敢称第一。角名拎起水瓶喝了一口，在水瓶离开嘴边时，他同时悠悠地开口提议，“木兔前辈，因材施教啊。赤苇现在最需要进行的教学，就是能有接强击球的能力，以及打穿对面拦网的能力。”
“怎么说？木兔前辈，你挑个静谧的夜晚，手把手教赤苇练扣球如何？”
角名话一说完，木兔的视线就从赤苇的身上，移到了角名的身上，木兔眼睛一亮，还没发表看法，及川率先鼓了鼓掌，“臭味相投的人，才说得上话呢。”
场上，赤苇把球扔过去对面以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宫治“哎唷”了一声，接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担忧，“看吧赤苇，这种大冷天出去跑三千，简直疯了。你当心一点，别感冒了。”
第107章 105【VIP】佐久早的向心离心……
“嗯，我没事。”赤苇边说边走到场边，窝在地上的角名看见赤苇来了，贴心地朝他呈上了一小包卫生纸。赤苇擦了擦鼻子，同时听见角名说：“木兔前辈前脚刚走，赤苇你后脚就来到场边了──我的意思是，赤苇你不是扣球扣不过拦网吗？木兔前辈说要教你扣球，就在他们练完球之后。”
赤苇：“？”他不过上场打个训练赛，下场擦个鼻子，木兔前辈就……就表示要教他扣球……？
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导致、木兔前辈表示要教他扣球。赤苇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因为小诺前辈的签名球，他还没处理好。
角名又揶揄了一句，“有前辈真好啊。”
“就是不知道木兔前辈的学费怎么收。”
赤苇十分怀疑角名又干了什么，他立刻朝白布看去。然而，白布不过从手机上抬起眼，附和了一声，“有前辈真好啊。”
赤苇：“……？”白布同学似乎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放心赤苇，看木兔前辈那个架式，你顶多‘疲倦’一点而已。”白布把录像按了暂停，心情不错地解释，“总不可能让你缺胳膊少腿的。而且，我突然想到，佐久早在国训中心的时候，教过我们打touchout。赤苇你刚才没尝试，是因为怕自己的力量不够，被星海和宫侑同学反压回来吗？”
赤苇点了一下头，回答：“确实有这一层考虑。”
“赤苇。”佐久早突然拎着古森滚过来的球起身，“你过来，看我的动作。”
“哦哦──！臣臣都出动了！那我等一会儿也要把我会的防守接球技巧，传授给赤苇。”古森笑着说，“这样我们打双二传阵形，赤苇在跟白布切换托球的同时，不但可以加入进攻，接球能力也很无敌，是全方位的六边形战士呀！”
A球场是副体育三馆、离墙壁最近的场地。赤苇跟着佐久早来到墙壁边，佐久早拿着球，开口：“赤苇，我看你一般基础扣球，按照你打二传的习惯，会更倾向于打吊球和后排长攻。我之前也说过了，touchout是技术性比较高的击球方式，比较适用于顶尖选手。对白布和你，不是打OH位置的人，只有运气好一点时，才可以打得出来。是很不太稳定，有点强人所难的打法。”
“赤苇你，现在是我的队友……木兔光太郎前辈和我的球风不一样，我们打攻击的思路也不同，你可以两边都参考。”佐久早说到这里，赤苇看见佐久早抛球朝墙壁打了过去，“我以你比较常打的长攻来举例。赤苇，包球用三指你应该知道，你打长攻打出去的球，就像我刚才打的那一球一样，大多是单靠手指和手腕扭动的正旋球。正旋球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现在面对的是星海和宫侑的拦网，所以，你的正旋扣球会很容易被反扣，或是打到后排被接起来。”
“这个时候。”佐久早再次抛球，赤苇注意到佐久早这一次，除了将手掌拍在了球的偏右方，对方也不只手腕，就连身体也在同一时刻，向内旋转。
赤苇眨了一下眼睛，这一颗扣球的球路，不同于刚才的直线，这一次的球线是往左边跑的。
佐久早单手接住了反弹回来的球，对赤苇解释，“手腕和身体转动，可以打出向心扣球，向心扣球打在星海和宫侑的手指上，touchout的概率会比较高。另一种，是往右边球线的离心扣球。离心扣球，手腕、手肘和肩关节，都要同时向内旋转，看我。”佐久早话音未落，再次抛球、将手掌拍在了球的偏左方、打上墙壁，球路果然往右边跑了。
赤苇双手接住了反弹回来的球，他听见佐久早说：“你在四号位扣球，如果打出向心，我认为，你是可以直接touchout的。离心对于身体条件的要求比较高，如果，肩膀肌肉和三头肌练得好，或是手腕柔软度有天生优势，你可以多加练习。”
佐久早落下最后一句话，“你上场试试，有问题直接问。”
佐久早脚尖一转，正准备回到原本的位置上蹲着。抱着球的赤苇突然道：“谢谢你，佐久早同学。”
佐久早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眼对上赤苇的目光，回应，“这有什么。”
训练赛继续，赤苇回到了场上，轮到宫侑发球。
宫侑抓着球站在发球线，对着赤苇和宫治说：“暂停那么长的时间，应该学了些新的东西？既然如此，那我也练一下新的发球。”
“赤苇同学，我只能说，我肯定是身价最高的陪练。至于阿治，你还是尽快下去跑三千比较好。”
宫侑愉快地把话说完了。然后，他转身走到了离发球线后最远的距离，在赤苇的视野中，可以说是球场的另一端。
宫治一看，对赤苇提醒道：“阿侑那臭小子要练长跳飘。赤苇，这种发球，力量强、速度快、会下坠也会横移，是什么都很厉害的发球。但是，这种发球，是连发球者会in还是out，都不知道的发球。简单来说，很难操控。”
宫治一提醒完，宫侑的发球直接朝赤苇轰了过来，赤苇接住了又被打跪在地上。而幸好，球勉强接起来了，坏的地方是旋转很多，好的地方在于飞得很高，而且球是朝着网子的方向飞。宫治边跑到前排中间，边问：“赤苇你还好吧？”
“……”
宫侑同学的这一颗“长跳飘”球，赤苇计算了一下，宫侑发球的位置、离发球线差不多有6米远，也就是宫侑出手打了过来，总共离球网有15米远的距离。可是，为什么这一颗发球，飞过了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不但飞过了网子，威力还是这么强？真的很厉害……
赤苇咬牙爬起来后，当然只能直接助跑。他起跳时，面对的是星海的单支拦网。赤苇轻轻把球往上一推，将球吊了过去！星海眼看着拦不住这颗一球，立刻叫了一嗓子。同时，星海缩回自己的手，避免浪费触球机会。
星海落地，立刻反身扑地救球，蹲在星海身后守小球的宫侑，把星海救起来的球，往前托到了星海原先的击球点，再高了五公分的位置。而好巧不巧，宫侑的位置刚好卡在三米线上，星海没有办法退后助跑，不然会撞上宫侑。
星海原地起跳，击球点过高，他在差点挥空之余，伸出左臂把球打到了对面的一号位置。
星海屁股着了地，他的眼睛盯着球，嘴巴也动着，“宫侑，我的击球点──！”
宫侑正全神贯注在飞到对面的球上，他没有分心的工夫。只听宫侑随意敷衍，“你的击球点，我的手指告诉我，就是能那么高。”
星海“嘁”了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起跳拦网。
守在一号位置的赤苇，把球接给了、来到网子前的宫治的托球范围，紧接着，赤苇朝四号位置助跑过去。
宫治盯着这一颗十分完美的机会球，什么都没有说，把球背举给了赤苇。
场外，佐久早刚好想去上洗手间，他披好外套起身──这不是，看到自己第一位亲手教打球的队友，准备扣球了。佐久早的脚步一顿，就这么抱着手臂在原地看。
“……”
球从赤苇的右手边飞了过来。现在、在飞在半空中的赤苇眼前，是星海和宫侑起跳的双人拦网；而宫侑还特地和星海交换了站位，来到了二号位置，也就是赤苇四号位置的正前方──这是宫侑觉得赤苇的威胁性太高了，他是想彻底拦死赤苇的意思。
赤苇心想，佐久早同学说，只要能打出向心扣球，就可以打出touchout……赤苇的手掌碰到球了，他的脑袋也在飞快运转着──赤苇立刻结合上了佐久早同学、曾经在国训中心说过的话。
赤苇盯着宫侑同学的右手掌侧，然后，他不只手腕，就连身体也在同一时间，向内转，把球扣了下去！
赤苇的向心扣球，如愿以偿地往左边旋转飞了出去。与此同时，网子对面的宫侑，瞳孔瞬间压紧，他感受到了赤苇的扣球，打在了自己的右掌掌侧。紧接着，球往宫侑右手边的场外，喷飞了！
宫侑落地，他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好几秒钟，扬起嘴角，抬起眼望向网子对面的赤苇，“赤苇同学，你能接住长跳飘，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touchout。”
赤苇思考了一秒钟，回答：“宫侑同学，其实我是刚练的。”
宫侑挑了挑眉毛，“那岂不是跟我的长跳飘一样，也行，反正，练球的目的，本来就是搞出新的东西嘛。”
“赤苇同学，虽然我一开始向你表示，我是身价最高的陪练。不过，现在看起来，我们是互惠互利。赤苇同学，你在我这儿呢，也是身价同等高的陪练。”
场外，古森鼓起腮帮子，兴奋地吹响了哨音后，他又很快吐出哨子，朝自家的好表弟看去，“怎么样？臣臣？赤苇的表现，你觉得如何？”
“……”
佐久早戴上口罩，又把双手缩进运动外套的口袋里，往体育馆的大门走去。
古森眼看着佐久早迟迟没有要回答，正想要开口追问，而就在这个时候，古森听见语气很轻的一句话，就这么飘了过来，说的是──“还行。”
佐久早推开体育馆的门，长腿跨出去的刹那，身后突然传过来一道声音，“哎井闼山的小子──你叫什么来着？”
佐久早侧过头，穿着枭谷深蓝色运动短袖、满身大汗的木兔，映入他的眼帘，“佐久早圣臣。”
“原来如此，佐久早同学。谢谢你教我的后辈扣球的基础啊。”木兔抓起衣领擦了擦汗，再次强调了一遍，“我的后辈。”
佐久早一听，先是皱了一下眉头，不是很懂眼前这位人才，特别强调“我的后辈”，是有什么特殊的涵义。
佐久早淡淡地回应，“赤苇谢过我了。”，他又顿了一下，说：“一些基础而已。木兔光太郎前辈，你可以和赤苇再详细讲一遍，四号位的选线理论。”
木兔还在反复咀嚼佐久早口中的、“赤苇谢过我了”的这一句话，及川咬牙切齿的声音，便猝不及防地从球场上传了过来，“木兔！你练球练到一半跑到场外去干什么啊？我的托球掉到地上了！我说！我的托──球掉到地上了！你人呢？”
“我正在走过去啊。”木兔回答及川，而当木兔再次把头扭回来时，佐久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第108章 106【VIP】木兔的四号位选线……
晚上七点多快接近八点，古森和夜久正趴在地上数、今天2v2的胜负场排名，其他人则在场上和两位二传练扣球。
古森抓着原子笔，在白布的笔记本上潦草的计算“正”字号，“赢最多场的是星海和宫侑的组合，输最多场的是赤苇的组合啊，哈哈。”
夜久在手机上回覆完云雀先生的讯息，抬起头看了一眼笔记本，也笑着附和，“赤苇好像只赢了第二次换回和佐久早一组，再打一次宫侑和星海的那一场。”夜久又憋笑着继续说：“我去跑惩罚的时候，整个田径场都是宫治的杀意。赤苇还累积到输掉角名和古森你的下一场，陪宫治去跑六千。哎他们是没甘可以共，只能共苦的两位同学啊。”
“训练赛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嘛！”古森阖上笔记本，往赛场上的大家看去，“只能说，训练赛失误没关系，但是，正式比赛失误就不是开玩笑了。”
“我们下一场的对手那么强，可是有两位现役选手坐镇，大家都要好好加油才行呀！”
场上，赤苇和佐久早练完最后一颗切球，对面帮忙拦网的角名擦了擦汗，问白布，“我们该练的都练完了？还剩发球？有惩罚吗？”
宫治现在听到“惩罚”这两个字，就想吐，“不好吧白布，我现在看到田径场，就会冒冷汗。”
白布把手上的排球空投进后方的球车里，“体育馆十点关门，我们抓紧时间练发球，除了尾白、佐久早和星海的跳发要打进水桶里，其他人都打高手去击倒宝特瓶。”
白布又问：“谁能搭把手，和我去器材室一下？”
赤苇刚坐下来喝水，白布和角名就提着三个水桶回来了。
角名把里面的宝特瓶倒了出来，“好了，大家各就各位，打到体育馆闭馆啊。”
宫治放下水瓶和毛巾，“要是打到闭馆都没打中呢？真不是我打球菜。”他说着话，弯腰捞起一颗球，“我们就算用最普通的站飘（高手）打过去，球还是会飘移打不中啊。”
角名胳膊夹着球，鄙夷地反问：“打不中不怪自己，总不可能怪别人吧？”
宫治冷笑了一声，“怪空气阻力，怪宝特瓶。”
古森和夜久眼看着大家都陆续上场了，古森大声说：“夜久前辈和我要去对面吗？”
白布应了声，“嗯，没错，你们要到对面去。”
宫治听见白布和古森的对话，瞬间就来劲儿了，他拉着身边拎着球的赤苇道：“哎这不是，一不小心没打中，就让我们的自由人，一直疯狂接球？”
宫治讲话时，没注意到白布从他的身后经过。白布边抛球打过去对面，边戳破了宫治同学的美梦，“宫治你想多了，他们过去对面，是帮忙扶宝特瓶和水桶的。”
“还有，把你们打过去、没打中的球给扔回来。”白布说着话，同时他很快地听见了宝特瓶倒地的清脆声响──是他自己打的球，十分精准地打中了宝特瓶，球反弹起来后，被夜久接住了。网子对面的古森和夜久“哦──”了长长一声，同时对白布比了一个赞，白布扬起嘴角，拍了拍瞠目结舌的宫治肩膀，“忘了告诉各位，你们的训练安排，都是鹫匠教练拿来训练牛岛前辈和白鸟泽的我们。另外，白鸟泽的体育馆是24小时开放，这意味着──没打中宝特瓶，训练就不会结束。”
“赤苇，我先去看京都大学的录像了。”白布优雅地走下了场，“各位，好好对抗空气阻力吧。就是，如果不想明天晨跑完，继续来体育馆打宝特瓶和桶子的话。”
宫治抛球打了过去，球打在了宝特瓶一米之外的距离，宫治冷笑了一声。星海跳发打了过去，球直接出界了，他蹲在地上抱头哀号。尾白跳发打了过去，球打在了桶子的边缘，弹飞了，他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可惜”。佐久早的跳发打了过去，桶子没进球，古森同学倒地了。
“臣臣！你就算跟我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古森从地上跳了起来，捂着鼻子大声说。
“放心，佐久早根本没有要道歉的意思。”角名把球打了过去，球落到了桶子里，跟他要打的宝特瓶毫无关系，“……”
“打不中不怪空气阻力和宝特瓶，总不能怪自己吧。”
赤苇把球打了过去，球的落点距离宝特瓶，大概半米远的位置。夜久兴奋地大喊：“很接近了，赤苇！”
“……赤苇，你好危险啊。”宫治单手接住古森抛回来球，“你离成功太接近了。”
“最讨厌成功人士了。”
赤苇同样接住夜久扔回来的球，宫治说话的时候，赤苇再次抛球打了过去，球直接打在了网子的白带上，赤苇没忍住“呃”了一声，“……”
宫治十分缺德地嘲笑出了声，“赤苇，我要多跟你讲话，害你分心。”，宫治抛球打了过去，眼看着球就要击中宝特瓶了，然而！却被角名打过来的球，硬生生地改变了球路，球就这么滚到了一边。
“……”
下一刻，宫治的额角青筋一阵暴跳，朝角名的方向气急败坏地大吼：“角名，你这破人！我今天跟你没完！”
“怎样？你还能召唤替身使者来攻击我是不是？”角名接住古森抛回来的球，“有本事，来比谁比较晚打中啊？”
宫治接住夜久抛回来的球，十分能屈能伸，“没本事，没本事，我只是一个排球小白。”
赤苇抛球打了过去，只听清脆的声音响起，古森和夜久同时伸手朝赤苇比了一个赞，恭喜赤苇可以光荣地去休息了。
宫治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把球打了过去，球落点的距离更近了，但仍然没中，“赤苇，不要抛弃我。”
“宫治同学，请加油。”赤苇接住古森抛回来的球，转身下场时，被宫治的脚绊了一下。赤苇的身体一晃，好巧不巧，练完球，拎着小白板和几只麦克笔，就来找赤苇的木兔看见了，便顺手扶住了赤苇。
木兔又二话不说地把小白板和麦可笔，塞进自己的后辈手中。紧接着，木兔一把捞过赤苇手中的球，跳发打了过去。然后，球就这么“咚”的一声，落进了星海的桶子里。
至于，星海晚一步跳发打过去的球，又出界了。
“没有比较没有伤害。”宫治抛球再次打了过去。终于，球击中了宝特瓶，宫治愉快地表示：“哟，我会在场外，帮各位加油哦～”
“打中就打中，少拉长尾音恶心人。”角名抛球把球打了过去，他同样也击中了宝特瓶。角名松了一口气，说：“累死了，我现在躺在地上，真的可以直接睡着。”
另一边，被木兔拉着下场的赤苇，再次来到了墙壁边。木兔先按着赤苇，让他在墙壁边坐了下来。
至于木兔本人，则站着在小白板上涂涂写写了好一会儿，才跟着盘腿坐了下来。木兔边检查着自己在小白板上画的图案，边首当其冲地来了一句，“赤苇，扣球被拦到了，不会直接失分。是球落地了，才会失分喔。”
木兔话一说完，他的目光从小白板上，移到了赤苇的身上，“啊赤苇，你可以坐到我怀里，反正我不介意。”
赤苇本来以为木兔前辈“教扣球”的时候，会正经到底，没想到正经不到几秒钟，就原形毕露了。赤苇放下水瓶，淡淡地道：“木兔前辈，我介意。”
“是喔。”木兔跟昼神和及川待久了，大概有点儿被那两只斯文败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只见木兔就这么从运动长裤口袋里，摸出小诺前辈的签名球，当着赤苇的面，上下抛了一下，说的是：“我也挺介意的。”
“……”
赤苇面无表情地挪到了木兔的怀里。
木兔支起了右腿，左手从后揽住赤苇的肩膀，右手则握着麦克笔环绕到了前方，用手中的麦克笔，指着赤苇拿着的小白板上所画的图，把刚才的话接了下去，“赤苇你听好，如果今天，你起跳扣球时，对面的拦网面非常完整，那么，得分的区域就会是我涂上蓝色的这两块──斜线和直线的位置。”
赤苇很认真地在听木兔说话，他也很认真地觉得，好热……
木兔在小白板上画了一个小圈圈，说：“假设，今天球啊，托在了一个刚刚好的位置，斜线跟直线都可以打，这个斜线和直线的蓝色区块，就会蛮大的。不过嘛，大部分的选手，都没有像我一样这么厉害，所以，这个尤其是斜线的区块呢，就会小了一点。嗯，这个时候，又要提到托球了，虽然赤苇你们托的球是挺好的，啊不过，我还是给你们托的球，大致分成三类……喂赤苇，你有在听吗？”
赤苇小幅度地点了一小头，乖乖地回答：“我有在听，木兔前辈。”
下一刻，赤苇又感受到了自己的后脖颈传来一阵刺痛，他立刻伸出左手按住自己的脖子，“木兔前辈，你咬我做什么……”
“赤苇这很重要啊，你分心一次，我就咬你一次。”木兔说完了，又在小白板上写上了几点。赤苇别扭地一看，木兔前辈的字虽然丑得要命，但大概是赤苇看多了，赤苇竟然勉强看得懂，赤苇听见木兔的声音传来，“赤苇，你们托过来的球，大致可以分为这三种──托太短、托太长和托太开！”
“哦哦，这话其实不能这么说，应该说，赤苇，如果你的队友托过来的球，托太短、托太长或托太开。你记住我说的话，这全是我打球的经验啊。赤苇，当球太短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一颗球，斜线很好打，直线变得非常难打；当球太长的时候，标志杆挡在那里，会彻底限制了打直线的路径，所以，你出手只能打斜线；而当球太开的时候，是一个我们可以很好打穿拦网的机会，但同时啊，球离地面的距离也相对──变远了，控球的技巧，就显得很重要了喔。”
第109章 107【VIP】不行，不可以，赤……
赤苇垂眼看着眼前的小白板，心想，果然打不同位置的选手，思路是完全不一样的；而打同一个位置的选手，也有不同的理解。
这样看上去……好像能够总结木兔前辈对于打攻击时的经验，再去调整自己的托球，赤苇突然闷哼了一声──是他被又咬了一口。
“……我有在听，木兔前辈。那个控球的技巧，佐久早同学，和我简单讲解过了。”赤苇连忙拉回注意力，他很快扫了一眼木兔前辈画出来的简易球场丑图，“就是，木兔前辈，你的意思是，在四号位扣球的时候，要重点注意击球点、拦网面以及球的落点……”
“佐久早？他和我谁讲得比较好？不过，*赤苇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每个人的球风不太一样，虽然吧，我把打球的经验告诉赤苇你了。但是啊，赤苇你在练习的时候，还是要自己去想一下怎么打，消化？内化？因为，能够自成一派球风的主攻手，才算得上是一根手指头以内的主攻手啊。但是，如果赤苇你打球的时候，被人说打球很有木兔的味道，这样好像，也好有感觉哦……。”木兔把赤苇手中的小白板，连带着麦克笔放到一旁的地板上。木兔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两只爪子从后抱住赤苇的腰，蹭了几下，“赤苇，你好像变瘦了。”
“……”
然后，赤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见，胳膊夹着笔记本、手上拿着手机，径直走过来找他讨论战术的白布，眼不见为净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去找躺在地上做伸展的角名和宫治聊天。
赤苇都快免疫木兔前辈喜欢蹭蹭他的紧张感了，谁知道，白布又这么一个“他理解、他都懂的”的举动，让赤苇一瞬间脸红耳朵也红，只能害羞得把脑袋埋进膝盖里。
木兔听见赤苇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木兔前辈，我想，我想去找队友……集合了。”
“啊？这么快？”木兔的手臂没松，反而抱得更紧了，“你们下一场的对手，好像很强？是那个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反正就是SV联赛上，DESEOHOS那支队伍的现役选手，160＋的传奇OH？扣球被粉丝说是‘火绳铳里的黑火/药和铁弹头’的家伙吧？难怪你们打2v2提升能力。赤苇，你多了进攻的能力也好，及川和宫侑他们虽然是固定打二传，不过，他们打攻击也是挺猛的。”
赤苇还没想好要回答什么，木兔再次把话题扭了回来，又蹭了蹭，“赤苇，你果然瘦了吧！”
“我搞不好可以公主抱得动你哦？”
赤苇感觉到木兔先是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再拉起自己的手，猝不及防地来了一个十指紧扣。
“……！”
赤苇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体温也立刻拔高了一个度。
赤苇说话的声音变得更小声了，心跳声却大地打进自己的耳膜里，“木兔前辈，你还是不要乱来比较好……”
木兔的手臂正禁锢着赤苇的腰，另一只手又与赤苇十指交缠。
“赤苇你越这么说，我越想尝试看看了。”
赤苇其实没有听清楚木兔前辈说了什么。事实上，赤苇的脑袋里，此刻仅剩下“挣脱”这一个念头，然而，他的身体却动不了……也不想动。
“……”
不行，不可以，赤苇心想，这可是他的前辈啊，他在做什么……！
糟糕，很糟糕，控制不住，他好像要有……反应──！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一道乐子人的声音突然横插了进来，冰水似地彻底浇熄了赤苇几乎燃起的欲/望。
角名提着之前赤苇提回来的塑料袋走了过来。他在两人距离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了脚步。角名在塑料袋里头翻找了好一会儿，抽出一条药膏递给赤苇。
赤苇眨了一下眼睛，直接挣脱了木兔的手，接过了药膏，说：“谢谢。”
“另外。”角名的视线，在木兔抱住赤苇的手臂上，短暂地停留了一秒钟，似乎是在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显得不那么的失礼，“木兔前辈，我们需要赤苇，他现在方便归队吗？”
“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木兔嘟哝着，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自己的爪子。木兔眼看着赤苇起身了，木兔也跟着伸了一个懒腰起身，他又对着自己的后辈补充说：“赤苇，你赶紧归队，认真练球！”
“这样的话，你明天也没有时间去看──呃，明治大学的比赛！”木兔捞起地板上、从队里偷渡出来的小白板和麦克笔，他朝赤苇和角名挥了挥手后，便往自家队友的方向走去，“还有赤苇！签名球，我没收了！”
……
白布远远的就看见角名成功地把赤苇救驾回来了，而他又不是那种会在正事上浪费口舌，去讲一堆废话的人。白布对着来到近前的赤苇说：“赤苇，我把京都大学打旭川大学的录像看完了。嗯，我本来是想看一下他们有什么明显的弱点。但是，我发现京都大学打旭川大学太轻松了，有点像……虐菜。所以，我只是稍微把他们首发阵形记了下来，还有标注了他们的队长，和副队长打攻击时的影片片段。”
赤苇在宫治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先松了一口气，才接过白布的笔记本，开始翻阅起来。
赤苇看了好一会儿，又从白布手里借了原子笔，三两下就把后天的首发阵形给写出来了。
一旁的古森边比对着赤苇在笔记本上画好的阵形，边在战术板上挪好磁铁，他同时感叹道：“赤苇，你的字真好看！”
夜久离赤苇十分接近，他笑了一下，说：“跟古森你的狗爬字相比的话，确实好看。”
赤苇在脑袋里整理了一下，自己待会儿要讲什么，才伸手接过古森手上的战术板子，反过板面，对着集合过来的大家解释，“京都大学在首发阵容上，是将他们的队长，信长前辈安排在了三号拦中的位置，丰臣前辈安排在了一号发球者的位置。他们这样子的安排，我跟白布同学的想法是一致的。我们都认为，信长前辈，可能非常喜欢打快攻，而丰臣前辈他在发球上，可能有不同的理解。”
“各位也知道，发球是我们第一波的进攻手段，发得好直接ace，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的两队战术对峙。”赤苇继续说，“宫治同学，你可以抽个时间，研究一下丰臣前辈的发球。”
宫治很快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赤苇点了一下头，把话接了下去，“我们这一次的首发阵形，是四号位星海同学，三号位宫治同学，二号位置我，五号位置白布同学，六号位置角名同学，换自由人古森同学，一号位发球者佐久早同学。会这样安排的原因是，我希望我们接到发球之后的进攻，可以多一点变化。比如说，当古森把球接到中间三号位置时，我可以选择跟宫治同学交换位置，到三号位置去托球，给换到二号位置的宫治同学，打左右手进攻。也可以是宫治同学待在三号位置，托球给我打二号位置的进攻。”
“另外，当我轮转到中间三号位置时，白布同学的位置会是在后排的中间。假设，这一颗球被后排左右两侧的古森同学，或佐久早同学接住了。那么，原本处于三号位置的我，会先跟宫治同学讲好，看是谁要到后排打进攻，或是谁要到二号位置去打攻击。白布同学只要立刻来到前排，准备托球就可以了。”赤苇放下了战术板子，“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有想到什么其他的，我会后续跟大家补充说明。”
赤苇说到这里，又看向宫治和白布，“还有，明天早晨八点的训练，我想麻烦宫治同学和白布同学，你们两位一件事情。”
白布问：“什么事？你直接说吧，赤苇。”
宫治也说：“只要不是跑操，我都可以，大概。”
“我想练一下攻击。”赤苇垂眼在白布的笔记本上，画了好一会儿。几秒钟后，宫治和白布伸长脖子一瞧，发现赤苇画的是一个简易的球场。这两位同学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他们聪慧的大脑，立刻联想到了一块儿去──眼前这位斯文又冷静的黑发大帅哥，赤苇同学，好像刚才在跟他的前辈，缩在球场上的犄角旮旯，卿卿我我。
白布：“这个……”
宫治：“该不会是……”
“爱的结晶。”角名的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的京都大学排球队粉丝专业，移到了把在笔记本上写错的字划掉的赤苇身上，角名揶揄，“真不怪我们想入非非，主要是佐久早教赤苇你扣球的时候，至少还会发出扣球的声音。哎你们缩在那里也没……不是。”角名嘲讽到这里，脑袋里突然闪现过了木兔前辈抱抱赤苇的画面，他倏地卡壳了一下，“我错了。你们那个体位，如果发出声音的话，还真是吓人。我的意思是，赤苇你……药膏买都买了，记得使用。”
角名又对赤苇继续说：“好了，多少扯远了，赤苇，所以呢？你要请宫治和白布，怎么帮你练攻击？”
第110章 108【VIP】以信长现役选手的……
赤苇重新在划掉的错字下面写上了“无法得分”这几个字，“是这样的，明天练球的时候，我想麻烦白布同学托球给我，宫治同学则站在网子的对面，快速对我比一个战术的暗号。”赤苇把笔记本摊开放到地板上，让所有人都能看见，“这几个圈圈是代表拦网，我会在无法得分的边界，放上两个三角锥，当我扣球的时候，扣进无法得分的区域，就代表我被拦网拦下了。”
赤苇又抬眼看向宫治，“而我在整套扣球的流程结束以后，会回答宫治同学比的暗号是什么。那个，我──”
角名挑了挑眉毛，“赤苇，你怕看不见拦网？”
赤苇点了一下头，“是的，因为我们从助跑到起跳扣球，只有一瞬间。我觉得我飞的时候，会来不及看见拦网的位置。”
“……啊这个，其实很正常哦？”站着的尾白开口，“我的话，会尽量盯着球起跳，当身体飞到半空中时，用眼角余光去瞄拦网手的位置。”
星海举起自己的爪子，“我也是这样！当然啦，如果瞄到的是指尖的话，其实蛮容易扣球越过拦网，直接出界的。总之赤苇，这个只能多练习，你练习的方法，我觉得挺好的！”
白布同样附和，“嗯，这确实是很适合赤苇的练习方法。另外，明天佐久早、尾白和星海，你们在扣球的训练上，就改成自抛扣，或是让练完接发球的古森，给你们托球，可以吗？哦，如果古森托得很奇怪的话，就角名练完自己的，再来练高手。”
夜久在白布把明天的训练任务讲完之后，再次提醒大家，“各位，明天早上凌晨五点，要在副体育一馆集合哦！要去拍摄赛前采访之类的，群组有置顶消息，大家别忘记了！”
……
翌日，凌晨四点半，副体育一馆。
赤苇坐在地上把自己的袜子拉到两边一样高后，又重新去绑自己的鞋带。
“这里的场地，离观众席未免也太近了吧？这个对面来一个暴扣全垒打，可能直接打给观众接哎。”包成粽子的宫治同学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赤苇的隔壁，“赤苇你来得真早，别说我也来得真早，是星海那东西睡觉会打呼，我是不得不提早起床远离噪音污染，过来这儿的。”
“当然要离观众席近一点，这样选手扣球成功的时候，才可以跑到后面去跟所属队伍的粉丝拍手，懂不懂什么叫做明星选手啊？”角名边打哈欠边晃了过来，“不过，古森不是说京都大学的队长不喜欢接受采访吗？他会来吗──”他的话音未落，副体育一馆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赤苇他们同时回头看去，京都大学的小个子队长，信长同学胳膊夹着一颗球，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副队丰臣和其他球员则跟在他的身后。
信长同学四处张望了一番，正想找个地方躺着打滚，表示自己不想拍摄，更不想接受采访，就看见坐在地上的那几只高中生。
赤苇看见信长前辈准备卧倒的动作一顿，张开的嘴也瞬间闭上了，就这么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我说，你们也太早到了吧？”害他不能无理取闹！
信长说着话，把手上的排球扔进了赤苇的怀里，“小后辈，你知道剑玉？应该说剑排挑战吗？最近INS上很流行的那个。”
虽然赤苇基本上不怎么关注最近在流行什么，不过，他知道剑玉是一种由手柄和连接在手柄上的球组成、很常见的传统玩具。赤苇拿起排球，又听见信长扔过来一句，“你手要握成拳头，用拳头的正面或是背面去击球，连续不能停，看可以做几下。”
“如果你停下了，就换你隔壁的朋友，试试呗。”
五分钟后，赤苇仍然在单手玩那颗排球，而赤苇玩了多久，信长就看了多久。
终于，在夜久带着其他人过来集合时，信长终于开了口：“小后辈，你的控球能力很好啊。”
“我记得你是打二传的吧？”
赤苇“嗯”了一声，停下了动作。信长也顺势把球接了过来，单手玩起那颗排球，“嘛，这个剑排挑战，对于不打球的同学们是挑战啦。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打球的选手，可不是。”
信长边说，边和赤苇同样流场地击着手中的排球，“剑排，可以保持我们的手感，还可以锻炼我们的基本功。毕竟，赛场对于我们这些现役选手，就是战场。战场，可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瞬息万变的。”
“那么，既然是瞬息万变的，就肯定会出现脑子和动作来不及跟上的情况。这个时候，如果依循身体的本能，也就是我们日积月累下来的手感，就可以把球救回来。”信长扬起嘴角，“手感很重要，因为，手感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拯救一整支球队。”
角名放下手机，“信长前辈，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我们说这些肺腑之言的啊？”
“以我现役选手的身份啊。我又不靠国体吃饭，SV联赛才是我的饭碗，如果你们是在SV联赛上和我相遇，我可是不会给你们好脸色看的，我可是很凶很不好说话的！至于国体，我和副队当然要竭尽全力去打，因为我们是用高校推荐名额上京都大学的，学校对于我们这些体育特招生，有隐藏的条件限制。总结成简单的一句话，就是要为校争光，要拿多少数量的奖牌，校方都是有要求的，我们打太烂会被退学，学科成绩太烂好像……好像也会。”
一旁的丰臣很快补了一刀，“成绩太烂是绝对会被退学的，队长的成绩只能说是在及格边缘徘徊。”
“要你说出来！我没在练球的时候都在念书抢救学分耶！”信长炸毛完了，又瞥了一眼赤苇，“高中生们啊，我是不知道你们现在就读的是什么高中。但是，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所以啊，这就不得不说到，如果你们就读的高校排球部，学校或教练的人脉不够，没办法推荐你们去打职业队时，该怎么办了。”信长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般没那么热爱排球，但初高中就接触排球，且打得很好的大学生，如果在念大学时，发现科系跟理想中的完全不一样，觉得还是靠打排球来养活自己好了。那么，还有一次可以成为职业选手的机会，就是走全日本选拔大会去抢mvp。先说哦，高校在校生是被明令禁止参加选拔大会的，一定要高校毕业才行啊。这是过来人的经验，就当我不藏私告诉你们了，我之前去的那一次选拔大会是密闭的，也就是不开放观众进场观赛的那种。基本上，现场都会有国训队的教练，或是职业队聘雇的球探，装扮成主办方的工作人员，比如说扮成捡球的或是裁判，过来抓表现普通，但是具备培养潜力的选手，这是比较少见的部分。”
“至于另一部分，比较常见且正规的，就是你们当天选拔的表现，都会被记录成一张表。这一张表会掌握在选拔主办方的手里，而选拔方的背后，就是职业队的管理层在支撑，职业队的管理层他们会轮流浏览你们的表，互相喊筹码抢人，等管理层玩完钞票游戏以后，主办方就会公布在选拔大会上，因为表现出色，而被录取到某个职业队的选手名单，有正取名额也有备取名额。总之，一个人只能被录取到一支职业队，全看正取的选手跟职业队谈完之后，要不要签约，不签约就备取递补。大概就是这样，如果你们以后想打职业，遇到问题可以来问我，虽然我不一定有空理你们就是了。”信长右手玩了几十下，又把球抛到左手去玩，只听他话锋一转，开口问自家的副队，“今天的拍摄行程是什么？”
丰臣看着手中的笔记本，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两队队长接受主持人的单独赛前采访，其他人轮流拍摄单人海报。”
信长“嘁”了一声，想在地上打滚的心又起了。
赤苇把信长说的话消化完，他又很快看见主办方的拍摄小组，抵达体育馆开始布置场地。
场地布置一结束，夜久和信长就被主持人单独叫走，其他人则和刚才的丰臣前辈说的一样，轮流拍摄单人海报。
赤苇和白布的拍摄最早完成，这两位大帅哥正凑在拍摄小组的笔电前，挑要用哪一张照片当比赛时用的海报。
白布按着滑鼠把赤苇的照片全部浏览过一遍了，他笑着道：“赤苇，你不管怎么拍都好看。”
“你有身高优势。”白布指着环绕球场周围的挡垫──这些挡垫是经过特殊设计，除了避免选手冲到场外救球受伤，表面还可以投影选手打的位置、身高以及最高击球点，或是赞助商的广告，“你打算用哪一张照片？我觉得你这张披着横幅的，很适合在拿下分数的时候，被循环播放在体育馆内。”
赤苇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拍都长一样，实在没有什么意见，就让白布帮他挑了。而夜久的单独采访，在这个时候同样结束了。夜久走过来赤苇这里，打算休息一会儿，就过去拍摄单人海报。
夜久刚在赤苇的身边坐下，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跳起来说：“对了，因为我们明天的比赛，不在中央主体馆，而是在这里比，所以，我们待会儿晨跑完回来，是要在这里练球，先适应球场环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