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瑾不知道“镜像”如何安抚好清歌心中的疑惑,通过这几日的观察,“镜像”几乎每天都陪在清歌身边,他根本找不到与清歌独处的机会。
夜修瑾心中烦闷不已,他深知留在梦境越久,清歌便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可这“镜像”却像个绊脚石横在中间。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日,夜修瑾得知清歌要去别院看茉莉花,便提前在那里设下了一个小陷阱。他故意让“镜像”发现了陷阱,“镜像”为了保护清歌,不假思索地冲了上去,结果落入陷阱受伤。
清歌惊慌失措,夜修瑾适时出现,他一边安抚清歌,一边有条不紊地处理“镜像”的伤口。
“镜像”受伤后,无法再时刻陪伴清歌,夜修瑾便抓住这个机会,日夜守在清歌身边,为她解闷,给她讲笑话。慢慢地,清歌的笑容多了起来,看向夜修瑾的眼神也越发温柔。
“侍卫,你居然还会泡茉莉花茶?”慕清歌好奇的问。
夜修瑾将泡好的茉莉花茶递给慕清歌,“尝尝,味道怎样?”
慕清歌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甜的茶香混着茉莉的柔香在舌尖漫开,慕清歌眼睛亮了亮,又多啜了两口,才笑着看向夜修瑾:“嗯!是熟悉的味道,跟阿……”
话说到嘴边,慕清歌便顿住了。
阿瑾好像从来都没有给她泡过茉莉花茶,可她为何会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以前是谁经常给她泡茉莉花茶来着?
埋在慕清歌心中的那颗“种子”似乎正在慢慢发芽。
夜修瑾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了蜷,面上依旧是侍卫的恭谨模样,声音却放软了些:“王妃喜欢就好,这茶是用清晨带露的茉莉窨的,泡时多等了半刻,涩味便去了。”
慕清歌捧着温热的茶杯,目光落在他遮脸的面具上,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说:“其实你不必总戴着面具的。这些日子你陪着我,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夜修瑾的心猛地一缩,指尖不自觉地触到面具边缘,又很快收回,声音压得更低:“属下身份低微,容貌粗鄙,怕惊扰了夫人。”
“才不是。”慕清歌轻轻摇头,眼底带着几分认真,“上次你替阿瑾包扎伤口的时候,我瞥见你耳后有颗小小的痣,和阿瑾的位置很像呢……”
她的话没说完,却见夜修瑾的身体微微一僵,握着茶壶的手也紧了几分。
慕清歌见状,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些,却没再追问,只是低头摩挲着杯沿,轻声道:“要是阿瑾的手没受伤就好了,他总陪我在这里喝茶,还会给我剥松子。”
提到“镜像”,夜修瑾的眼神暗了暗,那陷阱本就留了余地,“镜像”的伤看着重,实则三五天便能好,他必须在这之前,让清歌多察觉到些破绽。
他沉默着从袖中取出一小袋松子,放在石桌上:“王妃若是想吃,属下也会剥。”
说着,他便拿起一颗松子,指尖灵活地捏开外壳,将雪白的果仁放在瓷碟里。
慕清歌看着他熟练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阿瑾剥松子时,也是这样用指腹抵住壳尖,轻轻一捏就开,连果仁都不会碎。
“你剥松子的方法跟阿瑾一样。” 慕清歌眨巴着眼,望着坐在对面的人,“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阿瑾?”
夜修瑾剥松子的动作停了停,随后将瓷碟推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鬓边的碎发上。风又吹来了,将她的发丝拂到颊边,像极了从前在王府里,她坐在凉亭里一边吃着松子一边观看茉莉花时的模样。
慕清歌见他没有说话,以为把他给吓着了。
“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她笑了笑,然后抓了一把松子边欣赏茉莉花边吃了起来。
他几乎要忍不住伸手替她拢到耳后,指尖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收回手,垂眸道:“王妃知道茉莉花的种子从哪里来的吗?”
慕清歌吃松子的动作一愣。
她想了想,回答道:“阿瑾说过,这茉莉花种子是从一个商贩那里买来的。”
夜修瑾又问:“是那个商贩,又是从什么时候买回来的?种植这片茉莉花又需要多长时间?这些王妃都知道吗?”
夜修瑾的话在慕清歌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是啊!这种子她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还有这片茉莉花,又是什么时候种在王府的呢?
想着想着,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
“这茉莉花种子是我从东女国带过来给他的,那时候的他可拽了,总是对我爱搭不理……”
说着,慕清歌忽然又停了下来。
她歪着脑袋想着,“他”又是谁?是阿瑾吗?可是为什么阿瑾不知道茉莉花的种子是我从东女国带过来的?
慕清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
夜修瑾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接着说道:“王妃再仔细想想,你在这里的生活可还有其他不合理之处?比如身边是不是少了什么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慕清歌咬着嘴唇,努力回想着。
突然,她的脸色变得煞白,“蝉衣……我好久没见过蝉衣了,她去哪了?”
夜修瑾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想想蝉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你身边。”
是啊!蝉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她身边呢?
慕清歌指尖轻轻叩了叩自己的太阳穴,眉头拧成一道浅浅的川字。蝉衣的身影明明就在记忆边缘打转,可无论她怎么用力回想,那轮廓都像蒙了层薄雾般模糊不清。
她恍惚间记起,似乎自打她睁开眼、第一次看清这靖王府雕梁画栋的屋檐起,那个总捧着温热莲子羹、笑眼弯弯唤她“小姐”的丫鬟,就再也没出现在她身边过。
夜修瑾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困惑的侧脸上,声音放得极缓,像在小心翼翼地拨开她记忆里的迷雾:“清歌,你再好好想想,这些日子在王府里的生活,就没半点让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吗?你试过推开那道朱红大门,去外面看看吗?除了‘王爷’,你从前熟悉的那些人,你又有多久没见过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像颗石子,骤然投进慕清歌混沌的心湖。
她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细碎的片段开始翻涌。有时是深夜里空无一人的回廊,有时是“王爷”递来的汤药里奇怪的苦涩,有时是她想出门时,侍卫们那句“王爷吩咐,王妃不宜外出”的阻拦。
这些原本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突然串联起来,让她对眼前这看似安稳的世界,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怀疑。
下一秒,周围的景象竟真的开始扭曲。廊下悬挂的宫灯明明灭灭,雕花的廊柱像被揉皱的纸般变了形,连空气中熟悉的茉莉花香,都突然混进了一丝诡异的铁锈味。
“我的头……好痛……”慕清歌双手紧紧捂住太阳穴,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让她几乎站不稳。
夜修瑾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慕清歌的梦境,她心中的混乱已经开始反噬梦境本身。
若是再任由她这般不安下去,这梦境迟早会彻底崩塌,到时候清歌的意识被困在破碎的幻境里,恐怕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几乎是立刻上前,伸手将慕清歌稳稳抱进怀里。掌心贴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动作轻柔地一下下拍着,声音里带着不容错辨的安抚:“清歌,别怕,没事了。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绝不会让你有事。”
熟悉的气息裹住了慕清歌,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属于夜修瑾的味道,淡淡的墨香混着松针的清冽。
耳边传来的声音更是像定心丸,让她狂跳的心渐渐慢了下来,脑子里的剧痛也缓解了几分。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就在她慢慢抬起手,指尖快要触碰到夜修瑾脸上那副遮住半张脸的面具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慕清歌猛地抬头,只见“夜修瑾”正扶着廊柱,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他”脸色苍白得像张纸,连唇瓣都没了血色,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纱布边缘还隐约透着点暗红的血迹。
显然是不顾伤势,强撑着过来的。
“他”的目光先落在石桌上,那里还放着慕清歌没吃完的松子,以及两只并排摆放的青瓷茶杯,杯沿上甚至还留着淡淡的唇印。
随即,“他”的视线扫过夜修瑾揽在慕清歌腰间的手,眼底瞬间燃起了浓烈的敌意,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们还不快给本王分开!成何体统!”
慕清歌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靠在夜修瑾怀里,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连忙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想去扶“夜修瑾”。
可慌乱间,她的裙摆被石凳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石桌的方向倒去。桌上还放着刚沏好的热茶,若是摔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小心!”夜修瑾眼疾手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拉了回来。
掌心触到她腰间细腻的布料,还能感受到她身体因惊吓而微微的颤抖。
慕清歌靠在他怀里,心脏“咚咚”地跳着,几乎要冲出胸腔。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又添了几分惊魂未定的苍白。
“镜像”见状,快步上前,一把将慕清歌从夜修瑾怀里拉了出来,语气里满是不满:“清歌,你怎么能和一个侍卫靠这么近?传出去像什么话!”
慕清歌被他拉得一个趔趄,站稳后有些尴尬地整理了下被弄皱的裙摆,指尖却不自觉地攥紧了。
她记得,从前的阿瑾,哪怕对府里最低等的杂役,都从未用这样轻视的语气说过话,更不会在她面前这般急躁,连半分耐心都没有。
夜修瑾在“镜像”拉走慕清歌时,就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紧,目光落在“镜像”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慕清歌抬起头,看向“镜像”苍白的脸,轻声问道:“阿瑾,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养,反而跑来了?”
“镜像”听到她的话,眼底的怒火稍稍压下去几分,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僵硬得很,连眼底的戾气都没完全藏住:“我……我放心不下你,想来看看你。”
就在这时,一阵晚风突然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也吹落了夜修瑾脸上的面具。面具“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慕清歌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瞳孔微微一缩。
那半张脸的轮廓,竟和她记忆里的阿瑾一模一样!
“镜像”瞬间察觉到她的异样,心中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快步上前,挡在了夜修瑾身前,正好遮住了慕清歌的视线。
他眼底满是警惕,甚至还带着几分慌乱,对夜修瑾厉声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退下。”
而夜修瑾趁着这间隙,不动声色地弯腰捡起面具,重新戴回脸上,动作流畅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这一切都被慕清歌看得真真切切。
那个戴着面具的侍卫,有着一张与阿瑾一模一样的脸。
不仅脸蛋,就连他身上的气息和影子都与阿瑾重合。
就当夜修瑾准备离开之时,慕清歌忽然喊道:“不对,你们是谁?又或者说,你…到底是谁?”
慕清歌惶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她伸手指着站在她面前的“镜像”。
“镜像”说道:“清歌,我是你的阿瑾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对啊!“他”分明有着与阿瑾一样的脸,可“他”却又让她如此的陌生。
“那你说,茉莉花的种子从哪里来?”
“还有蝉衣呢?为何这么久以来蝉衣从未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们又去哪了?”
“镜像”说:“我不是说了吗,种子在商贩那里买来的,至于蝉衣,她当然是在医馆里帮忙。清歌,你难道忘了,你原本就是个杀手,哪里来的朋友啊!”
是啊!她本是杀手,本该没有朋友的。
可是自从认识夜修瑾之后,她的身边便有了朋友。
李心月、夜玖儿、嘉月,她们都把她当作朋友。
所以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夜修瑾。
可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夜修瑾,那他为何会有着与夜修瑾一样的脸,为何她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那个侍卫,他又为何长得与夜修瑾一样?
慕清歌忽然想起侍卫和她说的那些话,她似乎从未踏出王府半步,每当她想要出门的时候,“夜修瑾”总会适时的出现在她面前,久而久之她的身边便只能围着“夜修瑾”一个人转了。
慕清歌环顾四周,这看似熟悉的王府,此刻却处处透着诡异。
“镜像”见她仍在怀疑,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但很快又换上温柔的神情,“清歌,你是太累了,才会胡思乱想。”
夜修瑾站在一旁,看着慕清歌迷茫的样子,心中一紧。他向前一步,说道:“清歌,醒醒吧!想想最真实的你。”
“最真实的我?”慕清歌喃喃自语。
“镜像”怒目而视,“大胆侍卫,竟敢蛊惑王妃!”
“镜像”说罢,便开始对夜修瑾出手,原本手腕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也全然不见。
“镜像”的攻击来得猝不及防,掌风裹挟着梦境特有的扭曲气流,直逼夜修瑾面门。夜修瑾瞳孔微缩,侧身避开的同时,指尖扣向对方手腕。
他深知自己作为外界闯入者,在这由清歌意识编织的梦境里,力量本就受着压制,若硬拼只会更快落败。
可“镜像”仿佛能预判他的动作,手腕一翻便挣脱钳制,另一只手化掌为拳,狠狠砸向他心口。夜修瑾被迫后跃,后背撞上早已开始虚化的廊柱,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丝血迹。
数十招缠斗下来,他的衣袍被划开数道裂口,呼吸也渐渐急促,明显落入下风。
就在“镜像”一掌即将拍中他胸膛时,夜修瑾猛地侧身,面具却被对方的袖风扫中,“当啷”一声掉在青石板上。
那声响像惊雷劈开混沌,慕清歌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当她看清夜修瑾那张与记忆中丝毫不差的轮廓。眉峰的弧度、眼尾的薄红、下颌线的锋利,所有模糊的碎片骤然定格。
空荡回廊里深夜的冷风、每日汤药里挥之不去的苦涩、想出门时侍卫冰冷的阻拦,还有眼前“镜像”永远僵硬的笑容,与此刻夜修瑾掌心传来的、真实得发烫的温度,无数矛盾的细节在脑中交织,终于串联成一个清晰到让她心惊的答案。
“你…你才是真的夜修瑾?”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尖微微蜷缩,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夜修瑾避开“镜像”又一击,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身上,嘴角勾起抹浅淡却温柔的笑:“清歌,还记得我们的承诺吗?我答应过你,要带你一起看遍世间的山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世间的山河……”她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
脑海深处尘封的记忆犹如被撞开闸门的喷泉,汹涌而出。
原来…她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
这些被梦境掩盖的画面清晰浮现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加速崩塌。廊下悬挂的宫灯先是剧烈摇晃,随即“咔嚓”碎裂,化作漫天闪烁的光点;雕花廊柱像被无形的手揉皱,一点点化为飞灰;连空气中那丝诡异的铁锈味,也随着气流消散无踪。
“镜像”察觉到梦境的崩溃,发出一声模糊而愤怒的嘶吼,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被烈日炙烤的水汽般,渐渐蒸发在虚空中。
失重感瞬间席卷而来,慕清歌惊呼一声,闭眼的前一秒,落入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
熟悉的墨香混着松针的清冽包裹着她,那是刻在她骨血里的味道。
夜修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失而复得的沙哑与后怕:“清歌,别怕,我们回家了。”
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床顶,浅棕色的木纹清晰可见。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安神香。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鹅黄色的被褥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
夜修瑾坐在床边,玄色衣袍未换,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甚至冒出了些青色胡茬。
见她睁眼,他紧绷的下颌线缓缓柔和,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的温度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清歌抬手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滚烫而真实,不是梦境里的虚幻触感。
她鼻尖一酸,眼眶瞬间泛红,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夜修瑾,你终于找到我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夜修瑾俯身将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声音里满是疼惜:“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场梦境劫难过后,两人再未分离。夜修瑾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内轻徭薄赋,安抚百姓;对外平定边境动乱,稳固江山。待天下彻底安定,他在早朝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毅然提出禅位。
皇位传给妹妹夜玖儿年仅五岁的儿子。那孩子自小聪慧仁厚,虽年纪尚幼,却已显露出治国之才,再加上有忠心耿耿、谋略过人的夜少卿辅佐,夜修瑾便没有了后顾之忧。
禅位大典那日,京城张灯结彩,百姓夹道欢呼。夜修瑾站在宫墙上,看着新帝被抱上龙椅,眼底没有丝毫留恋,只有对未来的期待。
那是属于他和慕清歌的未来。
大典结束的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辆轻便的马车便悄悄驶出京城。没有浩荡的仪仗,没有百官的相送,只有两人一马,车厢里放着简单的行囊,装着几件换洗衣物和她爱吃的点心。
车窗外,春日的桃花漫山遍野,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落在车窗上,又被微风卷走。
慕清歌靠在夜修瑾肩头,手指轻轻划着车窗边缘,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蜿蜒的绿水,轻声笑道:“往后的日子,真的只有我们了。没有朝堂纷争,没有阴谋算计,只有山河与彼此。”
夜修瑾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往后岁岁年年,朝朝暮暮,都只有我们。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朝着东方日出的方向缓缓前行。身后是渐渐远去的繁华京城,是他曾肩负的江山重任;身前是一望无际的天涯路,是他余生唯一的牵挂。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温暖而耀眼,他们的故事,在历经劫难后,终于翻开了满是温柔与自由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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