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尴尬地笑了两声：“啊对，我挂了门诊号。”
护士的打招呼声，让等在门外的其他女病人注意到了孟娇。
“你和祁医生很熟吗？”
“你该不会是祁医生女朋友吧？”
孟娇不想变成众人的假想敌，她忙摆手：“不不、我不是，我是来找祁医生问诊的。”
孟娇否认后，门口这些人对她的态度才友善不少。
“我就说祁医生没有女朋友吧。”
“我都打听过了，祁医生还是单身。”
诊室的门开开关关，很快就叫到了孟娇的号。
孟娇推开门进去，看到祁礼正坐在电脑前打字。
“祁医生。”
祁礼点了下头，“坐下。”
孟娇心里记挂着外婆的病情，十分不安。
“祁医生，我来就是想知道，我外婆什么时候才能转回普通病房？”
祁礼盯着屏幕里的病例：“至少还需要再观察三天。”
孟娇在心里盘算着剩下的费用，三天时间的话，卡里那五万应该还够用。可要是再多几天，账户里的钱就又要见底了。
“祁医生，我外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为什么还要在ICU里面住这么久啊？”
祁礼一眼就看出了孟娇的窘迫。
“钱不够用了？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前前后后加起来，祁礼总共给礼孟娇打了二十多万。如果不是张桂兰跑来医院横插一脚，本来是够用的。
孟娇没好意思说，钱被自己的母亲卷跑了。
“现在还能支撑，我就是怕以后不够用……”
祁礼敲了敲桌面似在提醒她：“放着我这么大一个提款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孟娇低下头：“你的钱又不是白拿的……”言外之意祁礼给的巨款，全都是她用身体换的。
祁礼打开电脑上孟娇外婆的病历给她看。
“算了，跟你说正事。你外婆之所以还需要住在ICU里面观察，是因为她脑内出血情况还不稳定，手术只是清除了大部分，如果观察后没有继发出血或者感染，就可以缩短监护时间。但一旦出现颅内压升高、或者器官异常等情况，就需要延长观察时间。”
祁礼停顿了两秒，在给孟娇接收信息的时间。
“所以三天也只是我预估的时间，你外婆到底能不能转出来，还要根据后续情况再进行评估。我劝你最好还是多预留一点资金。”
孟娇攥紧拳头，她当然知道要尽可能多的准备点钱。
“我明白了，祁医生，麻烦你多留意我外婆的情况，有变化随时联系我。”
祁礼把手机递给孟娇。
“把你手机号输进去。”
孟娇没有犹豫，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祁礼。
门外不停有病人推开房门查看，孟娇问完后没有多待，很快就从祁礼的门诊室内退了出去。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孟娇从医院出来后，就去找张桂兰了。
站在熟悉的单元楼外，孟娇心底泛起阵阵恶心。这个她居住了八年的地方，要不是因为要找张桂兰要钱，她是万万不想再踏足的。
这里是老式小区，住户大多认识，有邻居阿姨认出了孟娇。
“娇娇回来了？好久都没看到你嘞。都长成漂亮的大姑娘啦。”
孟娇礼貌回应：“刘姨好。”小时候她在家吃不饱饭，这些邻居阿姨常常偷偷塞给她零食吃，比亲生父母对她都好。
孟娇忍住厌恶，敲响了那扇她不愿触碰的门。
张桂兰从里面拉开门。
“敲敲敲，就知道敲。谁啊？别敲了！”
看到门外站着的孟娇，张桂兰没什么好脸色。
“你来干什么？来给我送钱的？”
孟娇冷脸从她身边挤进去。
“钱都被你抢走了，我哪还有钱。把钱还给我，不然我报警了。”
张桂兰大声怒斥：“报什么警？老娘是你妈，我找你要钱天经地义，那些钱都是你该给我的抚养费！”
孟娇大吼：“那些钱是给外婆救命用的！你竟然还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张桂兰你还是不是人？”
张桂兰满脸不屑：“老婆子都多大年纪了，你把她留在医院里也是受罪，那么多钱白白浪费多可惜。”
孟娇拉扯着张桂兰的衣服：“把钱还给我！”
张桂兰懒散地瘫倒在沙发上。
“没了。”
孟娇不相信，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钱。孟娇忙活大半天，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找出来。别说存折了，一张银行卡都没有。
张桂兰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根本不理孟娇。
孟娇冲过去抢走张桂兰的手机。
“你卡里肯定有钱！”
张桂兰愤怒地站起来，和孟娇拉扯在一起。
“你干什么！都说了那些钱全部给你爸还债了！”
张桂兰的手机被孟娇摔在地上，屏幕碎掉了。
“我的手机！你个败家女，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张桂兰冲过来又想打孟娇，孟娇退到沙发后面，拿起手机报警。
“喂，我要报警……”
孟娇话还没说完，她手上的手机反被张桂兰抢了过去。
两人争执间，房门被打开，孟建铁提着酒瓶子回家了。
孟娇小时候被她这个爸打得很惨，再次看到孟建铁，孟娇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对孟建铁有生理性的恐惧。
孟建铁看到孟娇，脸上不怀好意：“嚯，稀客呀，我们家娇娇回来了。你们娘俩在这打什么呢，还不快放开。”
张桂兰将孟娇推到沙发上。
“还能打什么，这个死丫头跑回来想要钱。”
孟建铁油腻的脸上堆出笑容。
“要不还说是我们娇娇能干呢，你那笔钱我已经拿去还债了。”
孟建铁走近，在孟娇旁边坐下。
“看来生女儿还是有点用，娇娇啊正好你回来了，爸爸给你安排了一门好亲事。”
张桂兰和孟娇同款疑惑：“什么亲事？”
不过张桂兰是兴奋，而孟娇是愤怒。
孟建铁脸皮极厚：“我替你找了一户好人家，你既然回来了，明天就去和对方相个亲。”
张桂兰听她爸这么一说，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笔要卖女儿的交易。
“相亲好啊，要我说你这年纪也该结婚了！”
孟娇刷地一下站起来，她的肩膀剧烈起伏，整个人掩盖不住的快要抓狂。
“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