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姜絮准备离开老宅。
贺宴庭却不见人影。
问了高程,他居然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打电话也不接。
团宝可怜兮兮地看着她,“你要走吗?”
姜絮哪里舍得,摸着他的脑袋:“妈妈今晚陪你睡好不好?”
“嗯。”
团宝立刻点头。
得知姜絮和团宝要在这里过夜,贺老太太尤为高兴,晚上又吩咐厨师做了一桌好菜。
到了团宝睡觉的时间,姜絮带他洗澡。
这是她第一次给团宝洗澡,可以说是兵荒马乱,跟打仗似的。
团宝这小家伙还害羞了,逗得姜絮直乐。
好不容易洗完,穿着睡衣的母子二人躺在香香软软的被窝里,面对着面,姜絮唱起摇篮曲。
团宝很快就有了睡意,眼皮开始打架。
临睡前,团宝忽然软软糯糯地开口:“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姜絮好奇。
团宝咕哝道:“其实我是故意把牛奶洒在那个阿姨身上的。”
姜絮问:“为什么?”
团宝道:“她想抢走爸爸,我讨厌她。”
“团宝,其实……”
姜絮正要说什么,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无奈地笑了笑,在团宝脸上亲了一下。
—
酒吧,包厢里灯光昏暗。
“哎,乖,明天陪你去旅游,想去哪儿,马尔代夫怎么样?私人飞机安排上!”
庄泽和小女友甜甜蜜蜜地打完电话,扭头就和一双幽怨的眼睛对上。
贺宴庭喝了不少酒,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扯起嘴角:“感情生活很甜蜜啊。”
庄泽笑得很嘚瑟:“还行吧。”
贺宴庭站起来,扯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过来,陪我打一架,要是能赢,跑车随便选。”
庄泽自认不是贺宴庭的对手。
但他看了眼茶几上一堆空掉的酒瓶,心里起了念头。
“四哥,这不好吧,你喝了这么多,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庄泽讪笑道。
贺宴庭活动着手指和脖子,“少废话,来不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看向林跃和霍祈玉,“你们俩做裁判,可不准吹黑哨!”
说完,他就冲向贺宴庭。
不久后。
“哎哟!”
庄泽被抱摔在地上,整个人因为痛苦而疯狂扭曲。
霍祈玉看热闹不嫌事大,笑道:“老庄,你这不行啊,才五分钟,这都被四哥撂倒八次了,而且四哥还醉成那样,”
林跃喝着酒,大言不惭:“太废了,我要是你,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庄泽气得咬牙切齿:“有本事你们两个上!”
霍祈玉摊手,“我们对跑车不感兴趣。”
林跃:“就是,我们清高!”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庄泽气得大骂,下一秒就被贺宴庭拎起来。
“再来!”
“哥,不能来了,我身子骨快散架了!”庄泽花容失色。
说完,他不顾身体的疼痛,转身就跑。
贺宴庭看向林跃和霍祈玉:“你们两个,谁来,赢的再加一套房。”
闻言,林跃和霍祈玉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拔腿就跑。
金钱固然美好,但生命更重要。
他们躲在门口,霍祈玉嘀咕:“四哥今天又怎么了?”
林跃道:“还用问,一看就是因为那谁!”
正说着,一道曼妙的身影走过来。
看到来人,他们三人同时一愣,对方没说话,再加上走廊灯光很暗,一时间分不清来人是谁?
“姜雪婼?”
“嫂子?”
那女人神色清冷,看向包厢里面。
林跃摸着下巴,不确定道:“看她的态度,应该是嫂子吧?”
正说着,女人走进包厢。
贺宴庭正站在吧台,给自己倒酒。
一回头,就看见那张熟悉的漂亮脸蛋。
女人冲他微微一笑,姣好的面容令人无比心动,她一步步走近,连身上的味道,都与姜絮经常使用的那款淡雅型香水一样。
“滚。”
一个字,很冷静地从贺宴庭喉咙里吐出。
女人的眼神中闪过诧异。
贺宴庭的一双黑眸变得既清冷又明亮:“你模仿她的一切,但你不是她,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绕过她,冷冷留下一句:“谁也不能代替她,不要白费力气了。”
说完,弯腰拎起沙发上的呢子大衣,大步离开。
身后的女人,在短暂的愕然后,眼底迅速变红。
—
第二天醒来,姜絮和团宝下楼吃早餐。
就听见客厅里,贺老太太担忧的声音:“一直找不到人,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抱歉,老夫人,贺总昨晚不允许我们跟着。”
“那他有可能去哪儿,你们好好想想!”
保镖无奈道:“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电话也打不通,凌晨他从酒吧离开后,就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贺老太太简直快晕了:“这么冷的天,他还喝了那么多酒,到底能跑到哪里去!”
姜絮走过去,问:“是找不到宴庭吗?”
贺老太太可能不想让她担心,摆手道:“还在找,你和团宝先吃饭。”
佣人端来食物,姜絮先喂团宝。
团宝的腮帮子吃得一鼓一鼓的,抬眸问:“爸爸怎么了,会不会有危险?”
“谁说的,没有。”姜絮否认。
一直到吃完饭,保镖还是找不到贺宴庭的下落,贺老太太急得都快吸氧了。
京市的冬天,尤其是夜晚,很冷,最近还降温,可谓天寒地冻。
这种时候,对一个醉酒的人来说是很危险的。
“奶奶,别急。”
姜絮走过去,轻拍贺老太太的后背,“我想……我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