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程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去的时候,刚好隔壁的电梯门打开,一群人上去。
余光里,闪过一道浅粉色身影。
他下意识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侧影,很快走进电梯。
他愣了下。
觉得那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也搞不懂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难道是认识的人?可惜没看到脸。
他摇了摇头,放弃纠结,快步朝停车扬走去。
姜絮和秦子非来到包厢,刚进去就受到了热烈欢迎。
秦子非的母亲是大学教授,拉着姜絮的手,脸上是止不住的惊喜和满意。
“子非说找到了女朋友,我还不信,没想到这么漂亮。”
姜絮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伯母好。”
接着,秦子非又带她和一众亲戚问好。
秦家是书香门第,大部门都是文化工作者,说话彬彬有礼,姜絮和他们相处起来很舒服。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穿着那种藏青色中式盘口短衫,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梳成一个发髻,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小。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近乎是枯黄色,瘦的两颊都凹陷了,但看到姜絮,眼睛却迸发出明亮的光彩。
姜絮知道,这就是秦子非的奶奶。
“奶奶好。”她清脆地叫道。
秦奶奶紧紧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高兴道:“孙媳妇儿,我等你好久了。”
说着,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很鼓的红包。
“这是奶奶的一点心意。”
姜絮很不好意思,“奶奶,这就不用了。”
旁边,秦子非道:“奶奶送你的,就收下吧。”
姜絮看着老人家热切的眼神,只好收下红包。
随后,一家人坐下,开始聊天点餐。
聊了几分钟,忽然天花板有水落在桌子上,秦子非出去找服务员,服务员又找来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让服务员先别上菜,拿出手机沟通一番。
然后对他们道:“实在抱歉给各位带来困扰,给你们换一个VIP包厢,在楼上613。”
虽说有些扫兴,但普通包房换成VIP,酒店也还算厚道,大家就没说什么。
换了包厢,菜很快上齐,大家边吃边聊。
自然而言聊到了秦子非和姜絮的交往经历。
还好他们提前沟通过,而且两人又是多年同学,无非就是日久生情,一番话滴水不漏,大家深信不疑。
秦奶奶格外喜欢姜絮,让她坐在旁边,一直让她多吃点。
“小姜这么瘦,多吃点,搞研究很辛苦吧。”
“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辛苦的。”
姜絮礼貌地回答。
秦奶奶赞赏地点头:“女人就要有独立的精神和事业。”
秦家人都很和气,姜絮相处得没什么压力,吃到一半,她起身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刚好旁边路过一对母子。
母亲很年轻,和她看着差不多年纪,手里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男孩穿着一身球衣,蹦蹦跳跳得特别可爱。
“妈妈!妈妈!给我买那个玩具嘛,求您了!”
“不行,都买多少玩具了。”
“那我做一个礼拜家务,能给我买玩具吗?”
“嗯,好吧,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
“噢耶,妈妈太好了,我最爱妈妈了!”
姜絮情不自禁地跟在他们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流露出很向往的神色。
她的儿子,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秦家所在的包厢,姜絮不得不停下。
她不断告诉自己,那个孩子和自己没有关系,不要再多想了。
然后转身准备折返。
恰好这时,旁边的包厢门打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一身昂贵的手工黑西装,肩宽腿长,姿态挺拔,侧脸轮廓俊美非凡。
姜絮的大脑在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了。
贺宴庭本来是准备出来抽烟的,打开门,余光里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他本来已经要转身走了,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下意识扭头多看一眼。
然后,整个人愣住。
那张脸,这四年里他梦到过无数次。
以至于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愣在原地片刻后,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朝姜絮走去。
步伐带着几分踉跄,每走一步,脸色就变得惨白一分。
短短几步,好像走了一个世纪。
终于站在她面前,贺宴庭抬起手,捧着她的脸。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通过每个细节确定她就是姜絮。
不知过了多久,他嗓子里终于发出很哑的一声:“软软,真的是你吗?”
姜絮挣扎开,后退一步。
但贺宴庭像被安了吸铁石似的,立刻跟上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是你,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你回来找我了是吗?”
贺宴庭收紧两只手臂,仿佛要把她勒进骨血。
姜絮感到难以呼吸,咬牙道:“放手。”
贺宴庭的表情还是恍惚的,似乎没有彻底回归现实,他用力摇头:“不,我不放手,每次放手,你马上就消失了。”
姜絮皱眉:“贺宴庭,你弄疼我了。”
这一声名字,仿佛把贺宴庭的灵魂叫了回来,他再次怔愣了一下,放开姜絮,捧起她的脸人,然后还捏了捏她的脸蛋。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气味,真的是她。
他张了张嘴,高兴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然后不管不顾地吻上去。
朝思暮想了四年,在碰到她柔软双唇的瞬间,所有属于晟宇集团总裁的理智全部消退,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她。
姜絮挣扎不了,贺宴庭不知哪来的蛮力,按着她的腰动不了一分。
只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委屈声。
他的吻又凶又急,她的唇被粗暴地撬开,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湿热而窒息。
直到一吻结束,姜絮获得喘息的机会,用力推开男人。
贺宴庭往后踉跄了两步,再次上前要抱住她。
啪!
姜絮给了他一巴掌。
贺宴庭摸着自己的脸,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笑起来。
“你终于又打我了。”
姜絮简直莫名其妙:“你疯了吗?”
贺宴庭笑得苦涩:“是,我疯了,四年前你不声不响地离开,贺宴庭就疯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跟我回家。”
“不!”
姜絮挣扎着。
“贺总,放开她。”
秦子非不知何时走过来,对贺宴庭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