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
微微的电流声,让人有些厌烦。
但秦寰宇并未着急,很显然,对面那个虚伪的家伙正在衡量。
好半天,秦乾坤那没起伏的声音才飘过来:“消息准吗?”
听到这话,秦寰宇笑了,不愧是那个虚伪的老二啊,他就这德行,谨慎得快成多疑症了。
“千真万确!那个该死的小杂种带着你曾经的未婚妻萧若雪,开车离开了。”
为了刺激秦乾坤,秦寰宇故意点了点萧若雪。
语气带着几分轻微的戏谑:“咋样?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现在若不出手,以后要等机会,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老二,夜长梦多啊。”
然而电话那头的秦乾坤依旧情绪稳定,反倒问:“通知老三了?”
那语气,跟走流程似的,一点不带感情。
“还没呢!这不先问你嘛!”
秦寰宇把话圆得漂亮,皮球直接踢过去,“你是二哥,咱兄弟里就你主意正。你说,动手还是再等等?”
他耳朵都快贴听筒上了,就想从秦乾坤语气里扒点苗头。
电话那头的秦乾坤,正坐在科技感爆棚的书房里。
金丝眼镜滑到鼻尖,反光晃得人眼晕。
但此时他的眼中却闪过一抹冷笑。
很明显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秦寰宇这是准备想拉他下水让他挑头担责任。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确实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时机。
细长的手指敲着红木桌子。
嗒,嗒,嗒,节奏特规律,但他的内心此时却不太平。
沉思片刻开口:
“大哥觉得时机到了,那就动手呗。”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消息是你先得的,自然你说了算,我和老三跟着搭把手,听你调遣。”
这话多妙,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再把这个挑头的身份原封不动地退回给秦寰宇。
秦寰宇,微微一愣,心里不由得暗骂:娘的,这老小子跟泥鳅似的,滑不溜手!
真tnd伪君子。
脸上却堆着笑,嗓门提得老高:“好!既然老二你都这么说,咱就干票大的!我这就通知老三!对了,你人手……都备好了吧?”
最后这句,带着点试探。
“放心,我的人随时能上。”
秦乾坤淡淡道,透着股自信:“那家伙不是玩剑的高手吗?那我就给他找了另外一个玩剑的高手。”
“代号‘残剑’,剑气毒辣犀利得很,保准不让你失望。”
“得劲!”
秦寰宇乐了:“我这边请的是‘铁山’,横练功夫顶破天,一身硬骨头刀枪不入,力气能扛鼎!”
他亮了点底牌,又留了手,没说太细。
“老三那边……听说找了个玩毒的,代号‘蛇蝎’,路子邪乎得很。咱仨武圣凑一块儿,布个天罗地网,那小杂种就算长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
“地点选了吗?”
秦乾坤补了句:“这一次必须一击必杀,必须一下搞死,别给喘气机会,也别留尾巴。”
“不能给那老东西留下一点把柄,否则咱们兄弟都得死。”
“放心!早踩好点了,备了好几个地儿!”
秦寰宇胖脸上闪过狠劲:“从王府出来,往市区有条偏山道,那儿没人,路绕,两边树密,最适合下手!就搁那儿送他上路!”
“行,具体细节你跟老三敲定。”
秦乾坤不想多说,警惕得很:“反正你是老大,你做主,我这边等你信,保持联系。”
“成!就这么定!”
秦寰宇哈哈一笑,挂了电话。
笑容唰地没了,跟川剧变脸似的。
胖脸上的肉抽了抽,全是阴狠。
该死的老二,一切责任都推到他自己身上来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都到这节骨眼上了,再不搞死,那小杂种死的就是他们三个了。
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不爽,又拨通秦纵横的号。
电话响了老半天,才有人接。
背景里隐约有女人的呜咽声,还有鞭子抽东西的脆响。
“喂?有屁快放!”
秦纵横的声音极为不耐烦,还带着股暴戾:“老子正忙着呢!”
嗓子哑哑的,透着种变态的兴奋。
秦寰宇眼里闪过厌恶,语气却尽量热乎:
“老三,别上火啊!跟你说个好消息,那小杂种出府了,机会似乎出现了!”
“哦?”
秦纵横声音提了点,背景的杂音小了些,像是来了兴趣:“这么说你是准备动手了?”
“我这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咱们三兄弟中就你机灵,你的意见可是至关重要呢!”
秦寰宇说得飞快,又问:“咋样?干不干?我和老二都觉得机会难得,过这村没这店!”
秦纵横那边没声了。
就剩女人断断续续的啜泣,跟背景音乐似的。
几秒后,他冷冷开口,声音冷的跟毒蛇爬冰面似的:
“你们想干,我陪呗。我的人也备好了,一个玩毒的娘们,代号‘蛇蝎’,花样多着呢,保准让那杂种死得嗷嗷叫,后悔生出来。”
“好!要的就是你这话!”
秦寰宇拍了下大腿,啪嗒一声,肥肉都颤了颤:“既然你都准备好人了,那咱们就动手!让你的人赶紧去汇合,听指挥!”
“知道了。”
秦纵横语气还是冷的,有点没兴致:“没事挂了,我这儿还没玩够呢。”
不等秦寰宇回话,电话里就传来忙音。
秦寰宇放下手机,脸黑得能滴出水。
他瞥了眼旁边站着的亲信,眼神冷若冰椎,带着杀气:
“去,通知‘铁山’,还有老二的‘残剑’、老三的‘蛇蝎’,按计划去设伏!告诉他们,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小杂种的头给我拧下来!事成之后,赏钱管够!”
“是!大公子!”
亲信吓得一哆嗦,赶紧躬身跑了。
秦寰宇挪着胖身子,走到窗边。
外面阳光特好,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长得旺。
可他脸上全是寒霜,跟这热闹劲儿格格不入。
他低声叨叨,跟念咒似的:“风起了,杀机就来了,三圣出手,那小子得埋黄泉里。”
“今天要是搞不定,往后这秦王府,就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喽。”
“起风了……那就看看,这血雨腥风里,谁能笑到最后!”
…………
秦纵横住处。
这儿永远暗乎乎的。
厚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就留几条缝,透点微光,勉强照亮屋里的奢侈品。
空气里一股子怪味,混合着高级香水、酒精,还有点淡淡的血腥味,闻着让人恶心。
秦纵横光溜溜地躺在黑色真皮大床上。
皮肤白得刺眼,没点血色,跟不见光的吸血鬼似的。
他那双眼,全黑的,看不见眼白,在暗处显得特诡异,跟能吞人的黑洞似的。
阿兰跪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给他按肩膀。
她就穿件快透明的黑纱,勉强遮着身子。
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伤。
新的叠着旧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鞭痕、烫伤,看着都疼。
她低着头,长发遮着脸,看不清表情。
可肩膀在抖,按肩膀的手指也颤巍巍的,藏不住的怕。
秦纵横挂了电话,黑眼珠里闪过玩味和疯狂。
嘴角咧开个扭曲的笑。
“呵呵……呵呵呵……”
秦纵横的笑声低沉的跟野狗一样:
“平时最能装、爱躲背后阴人的老大,也忍不住了?看来那小杂种把他逼得不轻啊……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
他猛地伸手,一把抓住阿兰的头发,硬把她的头拽起来。
阿兰痛得叫了一声,脸上全是泪。
原本清秀的脸,现在只剩恐惧、痛苦,还有绝望,眼神空得跟丢了魂似的。
“听见没?你以前那主子,也同意了这个计划呢。”
秦纵横凑过去,黑眼珠跟俩漩涡似的,语气变态得兴奋,:“你说……这次,能不能弄死那个狗杂种?还是一起被那小杂种反杀?嗯?”
他使劲晃了晃阿兰的头。
“我……我不知道……三爷……求您……饶了我吧……”阿兰哭着哀求,话都说不利索。
“饶你?”
“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老二把你派到我的身边来,还不是让你做卧底的?”
“你都有谋逆之心了,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你放心,还没玩够之前我是不会杀了你的。”
秦纵横舔了舔干嘴唇:“不过这次倒是好玩了!”
“老大愿意挑头,正好!成了,皆大欢喜,少个碍眼的;败了,也是他顶前面扛雷!哈哈哈!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他狂笑着,跟发现啥好玩的似的。
猛地把阿兰掀翻在床上,跟野兽似的压上去。
“刺啦……”黑纱被撕烂的声音,特刺耳。
接着,就是阿兰压抑的哭喊声、哀求声,在这昏暗的屋里飘着。
可厚墙把声音全挡住了,一点也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