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感觉沈砚归眉眼带着抹似有似无的邪笑,他不禁疑惑,“这姓沈的又在憋什么坏?”
林书月是真无语了,她手还被贺景舟攥着,压根不让她上前去阻止林蕊。
“贺景舟,你能不能先松开我?你把我捏疼了。”林书月用力甩开他。
等等,她突然反应过来,她之前也这样接触过贺景舟,但每次灵力恢复都很有限。
而现在两人即使靠得近,而且他还握着她的手腕,她体内的灵力恢复也和之前人多时差不多。
完全不是刚才在假山旁时,与沈砚归一起恢复的那种速度。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之前她每次与贺景舟一起时,沈砚归都会莫名奇妙地出现在周围。
难道,她之前恢复灵力其实与贺景舟无关,都是因为沈砚归出现在周围?
见林书月突然呆愣,贺景舟便松开了她的手,“你回你位置上坐好,别到处乱跑。”
此时,宴会厅最中央,林蕊已经站到了赵老夫人面前,恭敬地向老夫人献礼。
林书月即使想阻拦,也迟了。
“老夫人,今天是您的大寿,林蕊特来来沾您的福气,我特为您寻来翟瑞的这副山水画。”
林蕊说话间便将画作展开,完全没注意到赵老夫人早已收敛的笑意。
“翟瑞的这幅《云山春水图》献给您!”
“您看这峰峦叠嶂,是愿您寿比南山不动摇,这曲水长流,是盼您福如东海无尽头。画里还添了几只仙鹤,正应了鹤寿千岁的好兆头!”
“林蕊在此恭贺赵老夫人您福泽绵长,寿比南山!”
林蕊一连串的祝福话语说完,引得周围人纷纷称赞;
“这位就是江城最美名媛林蕊了吧,果然是聪慧兰心!”
“这画就是那晚在宋家举办的拍卖会上拍的,花了足足二十亿呢,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这林家想攀上赵家,可不得下点血本嘛!”
林蕊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不禁傲娇地挺直了脊背,她刚才说的话语全是前世林书月在赵老夫人面前说的。
一字不差。
当时赵老夫人激动地上前来看着这幅画,更是连连称赞,还夸林书月能说会道。
得了赵老夫人的认可,林书月也就此在豪门圈有了一席之地。
而如今……
林蕊站在一侧,轻蔑的目光扫过林书月,这一世,林书月的底牌全被她知道,且抢先利用上了。
无论是贺景舟也好,还是给赵老夫人献礼也罢,林书月今生一个都别想沾边。
“你就是那林启晖的女儿?”赵夫人沉默许久后,终于问话了。
林蕊满眼含笑地点头,“是的老夫人,我父亲正是林启辉。”
在她看来,老夫人都知道林父的名字了,那一定是对她这个礼物相当满意的。
毕竟前几天正是林父登门拜访,而被赵家赶了出来。
她确信地认为,赵老夫人一定是后悔当初没有见林父,心中有愧,才会特意在众人面前提及林父的大名。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若不看老妇人沉着的脸色,单听这句话,众人还有林蕊可能都觉得是赵夫人的称赞。
可偏偏,赵老夫人不仅沉着脸,手中的拐杖还重重地在地砖碰撞了两下。
很显然,老夫人是不高兴的。
厅内众人纷纷噤声,不再参与这幅画作的讨论中。
有好事大家都想沾个光,一旦苗头不对,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可一个比一个耍的好。
林蕊当即便有些不知所措,“老夫人,我……”
“你闭嘴!”赵家长孙赵锦墨怒喝道,“今日是我奶奶七十大寿,你送这种触霉头的画作来是几个意思?”
赵锦墨话音一落,厅内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不是翟瑞的画作吗?怎么就触霉头了?”
“现在重要的是画作吗?我看啊,一定是林家得罪了赵家,他们才会在这样的场合当众让林大小姐难堪。”
“那倒也不是吧,赵老夫人一样仁义慈爱,犯不着在自己的寿宴这样为难林蕊这个晚辈吧?”
林蕊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也逐渐稳定了略显慌张的心神。
她上前淡定地解释,“赵先生,这幅画作是我在宋家举办的拍卖会上以二十亿的价格获得,看到这幅画时,我便想着要送给老夫人作为寿礼。至于其他,我丝毫不知,也不了解。”
众人听了她的话又开始点头表示,这画确实是林蕊在拍卖会上真金白银地干出来的。
而且拍卖会是宋家举办的,若这幅画真有问题,那也是去找宋家问罪。
赵家因为这么点事,何必为难个小姑娘呢。
“哼!你倒是会诡辩。”赵锦墨满脸不屑,“你说是拍下这画给我奶奶做寿礼,那为什么前几天时,你父亲林启晖到我赵家来,送的也是这幅画?”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也难怪老夫人会生气,闹了半天,这画人家早看过了,大概率是不喜欢。
然后又被林蕊拿出来继续当众献宝,这也难怪老夫人会生气。
林蕊被赵锦墨怼得哑口无言。
不可否认林父确实带着这幅画先到访过赵家,但林父并没有说这幅画早已被赵老夫人看过,并且还非常不喜。
宾客中,林书月一直都观察林蕊,从她刚开始时满脸志在必得的笑,到后面惊诧,直到现在神情已经呆愣了。
她不禁嘲讽勾唇,为什么总有些凡夫俗子觉得自己的降临就是为了改变世界,改变周围所有人呢?
“林书月,你居然还敢笑,大姐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我们就不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啊!”林浩宇急了。
一旁贺景舟也急了,“林书月,你刚才说不让蕊蕊献上那幅画,你是不是早知道些什么了?”
最近好几次,他都听到林书月对林蕊说,让其不要送这幅画。
原本他们还不信,竟不想还真出事了。
可这幅画上究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他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林书月冷哼了声,“对,我早知了,且已经告知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听,这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