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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含入v公告)葬礼

作者:蛋黄非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清晨被助理拉起床的那一刻,郁汶仍有些惺忪。


    “?”


    就算是先前黎雾柏带他去公司的时候,郁汶也没有经历过被助理敲醒的情况。


    不过好在早起过几天,郁汶勉强可以打足精神,任由助理摆弄着自己今天要穿什么。


    平时他去公司也不会穿得太正式,即便是跟在黎雾柏后面进电梯,也从没听到议论郁汶身份的话题,郁汶早就放松下来。


    但助理竟然给他择了一身从来没穿过的黑色西服。


    “这是大少要您穿的。”助理这么说。


    青城昨夜风雨不停,出发时就连窗外的树都在被迫随风摇动,阴沉的天色夹着湿漉细雨,“哗哗”地任窗户流泪。


    ——黎雾柏原来是带他参加葬礼。


    来悼念的客人胸前佩戴着白菊花,露出统一的哀悯表情垂头悼念,结束后惋惜地同站立在黑白画像前的高大身影握手。


    无数热切的目光几乎凝成箭头将郁汶捅个对穿,甚至还有人明明是同黎雾柏说话,眼睛却往缩在黎雾柏后边的轮椅青年上。


    或讥笑,或探究。


    郁汶第一次接触到除了富二代以外的有钱人,原先的喜悦转瞬被烦躁顶替。


    他们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威压,倒不如说是非善意的揣测居多,如蚊子般“嗡嗡”地在郁汶耳边吵闹,却又拍不死。


    黎雾柏怎么认识这么多人……?


    陌生人的面容在郁汶脑中不过片刻,便如流水般倾泻而走,郁汶完全不能想象得到,黎雾柏是怎么记得住这么多人的脸的。


    “大哥,我去下洗手间。”


    助理将郁汶推到门口,被郁汶拒绝陪着进去,就呆在外面等待。


    “哗啦啦……”


    水流声盖过砰砰的心跳声,水珠沿郁汶的脸颊流下,少许不听话的逃过青年的擦拭,滑进了脖颈,润湿西服领口。


    郁汶又皱着眉擦了擦。


    “……”


    手帕贴心地从郁汶背后钻出,被主人覆上洁白的后颈。


    温热的触感猛然把郁汶吓了一大跳。


    “啊!”


    郁汶的尖叫在望见来人的那一刹那更显尖锐。


    是蒋觅。


    “你!”


    郁汶绝对没有忘记对方在包厢内为难自己的可怕模样,又气又恐惧,尤其是蒋觅衣冠楚楚地凑过来,无疑与那晚重合。


    “啪!”


    甩到蒋觅脸上的一巴掌被及时地拦下,但也在对方的西服上留下凹下的浅浅抓痕。


    蒋觅皮笑肉不笑,根本不在意这点随手便可抚去的痕迹。


    他捏着青年的双颊,无视对方怨恨的目光,道。


    “你混得不错啊,没过几天,都能跟黎大少平起平坐了。”


    “拿这种借口想骗过黎大少,该不会……”


    蒋觅的眼神游离在青年孱弱的腿部,游蛇一样沿着缝隙钻入谷间,郁汶被掐得难受,可又不能故技重施咬到蒋觅的脸,想掰掉蒋觅的手掌。


    蒋觅却自然地抽回手,往后大退了一步,郁汶再怎么想,也无法从轮椅上够到他。


    郁汶怕他离开,两颊被掐得微酸,却来不及歇整,连忙叫住:“等等!”


    蒋觅对他的身份一清二楚,黎雾柏、黎雾柏应该也知道一点,可是若是蒋觅跟大喇叭一样,到处在葬礼上喊“跟着黎大少后面的人是陪酒的”怎么办?


    到时候可丢死脸了!


    尽管他觉得蒋觅的未尽之语不止这些,但顿了顿,还是打算先解决最重要的问题。


    “什么意思!”


    郁汶冷下小脸,威慑力不足,但已足够让人看出他的不愉快,“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和黎二少订过婚吗?”


    不过过去不到一个月,青年的谄媚模样便扫之一空,仿佛曾经没有求蒋觅高抬贵手一样。


    蒋觅越发地确信,短短十几天,郁汶已经攀上更有权势的黎雾柏。


    他想到自己差点被抓去拘留的时刻,笑容勉强维持。


    蒋觅垂头,想重新抓住青年的手腕,冷笑道,“未婚妻?也就只有鬼才会信你说的话。”


    “照我看,”蒋觅的语气带着几分挖苦,“你要是缺钱花,不如就把这身衣服脱了,好好服侍少爷们算了。”


    郁汶又羞又恼,不再给他第二次抓住自己的机会。


    他飞速地挑准时机,使出吃奶的劲,用力地朝蒋觅手背上甩了一巴掌。“嘶!”


    指甲刮到蒋觅的手背,擦出一大条痕迹,不过两秒钟,那道痕迹便开始泛红作痛。


    “郁少,你在里面吗?”


    是助理的声音。


    蒋觅阴沉地捂住伤口,望着对方落荒而逃的身影,久久没反应。


    *


    等郁汶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流程已经告一段落,黎雾柏也暂时不需要他陪在身边了。


    助理说帮他拿点吃的垫垫肚子,毕竟早晨看见郁汶没怎么吃饭,郁汶便待在原地。


    郁汶心脏砰砰乱跳。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蒋觅时确实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当时还在想着黎父的问题,黎雾柏之前说他父亲住院了,身体情况不是很明朗,要不然也不会急着让人继承,结果郁汶才没来几天黎家,他就死了?


    郁汶做出哀伤的模样,提前捂住双颊,不让人看见自己沉思的表情。


    黎父死了,黎卓君能分到遗产;黎卓君死了,黎卓君的合法伴侣继承他的遗产。


    而黎卓君名义上的伴侣,那可不就是郁汶吗?


    但说到底,郁汶和黎卓君的关系不过只是郁汶单方面瞎编。


    但凡只要有一个郁汶曾经认识的人跳出来拆穿,这层岌岌可危的窗户纸便会轻而易举地被戳破。


    而蒋觅无疑是最有可能陷害他的人选。


    郁汶害怕地在人群内寻找黎雾柏的身影。


    身处人群中心的对方被淹没在成堆的躯体间,只隐隐露出颀长挺拔的身姿。


    他抿紧嘴唇,却又忽然捕捉到另外一个穿着西服的肃穆身影,对方周围围的人并不多,还能零零碎碎瞧见对方年轻的脸庞——


    黎玉林。


    他脸色唰白。


    黎卓君的弟弟……也知道自己!


    黎玉林可不像能替郁汶说话的性格,况且自己在葬礼上的身份可是他的二嫂,说不定还会在葬礼上与他撕破脸皮。


    他心虚地想跑,回身时猛然撞上一人身躯,坚硬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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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嘶”地撞得他眼冒金星。


    “你……”


    俗话说,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郁汶抬头一看对方的脸,便僵在原地。


    当初在包厢的时候,陈泽安就因为蒋觅中途把自己接走而不满,连郁汶都明白这个人睚眦必报,如今竟然在最不想遇见他的时候碰上他了。


    郁汶假装没认出来他,埋脸就想躲。


    但醒目的轮椅怎么可能让人分不清楚?


    陈泽安只愣了愣片刻,面容便狰狞一瞬,揪住他的腕骨。


    “你怎么能在这??”


    郁汶不敢被他抓住话头,没有跟对蒋觅说的话一样,面色涨得通红,使力想挣开他,“你,你放手!”


    “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陈泽安不怒反笑:“你喊啊,你以为这里是给你撒野的地方吗?”


    “你不会是给人许了什么好处,来悼念你的‘未婚夫’,借机攀上黎家吧?”


    陈泽安可见惯太多蹬鼻子上脸的小情人,眼神在郁汶瘦弱腰间一凝,嘲讽地摸掌下的布料,被郁汶狠狠扇开,又是一瞪。


    陈泽安猛然清醒。


    他咬了咬牙。


    当初他被拘留还是被家里人捞出来的,尽管在里面待的时间不算久,可是知情人已经源源不断地扩散他丢人的消息,差点失去继承权——


    明明以前比这还大的事情都干过,可是一遇到这个叫郁汶的小金丝雀,一切事情就变得不顺利起来。


    “连葬礼都不放过勾引人的机会,难怪当初把蒋二勾成那样,”陈泽安的目光活像欲将郁汶扒皮拆骨,令青年恶心得欲捧腹作呕,“你偷偷混进会场,又是想勾引谁?”


    “不会还对黎三少念念不忘吧?”


    放屁!


    郁汶被他扭曲事实颠倒黑白的能力气晕。


    助理回来时就看见郁汶被人堵着刁难,连忙上前维护。


    “陈少,请您对郁少放尊重些。”


    陈泽安睨了助理一眼,冷笑:“你还有帮手替你圆谎?”


    他和陈泽安窸窸窣窣的动静已然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力,郁汶没想到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用力地把手从陈泽安手里挣脱开来。


    “连三少都否定了你的身份,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手段证明吗?否则你名不正言不顺地弄脏了二少的葬礼,不怕被黎家追责吗?”


    ——什么??


    前半句郁汶已经够慌乱了,毕竟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黎雾柏都跟没事人一样,不肯透露出钻戒放在哪里。


    可听到后半句时,郁汶已经彻底眼前发黑了。


    他慌乱地抬高声调,声音仿佛被吞咽般压得很低很低:“你说这是谁的葬礼?”


    这难道不是黎父的吗?


    为什么黎雾柏……一点都没和他说?


    “啊!”


    推拉力道突然消失,郁汶吓得往后栽倒,后颈被人稳稳拉回。


    眼前的陈泽安被许秘书扣下强行分离开来,郁汶听到头顶向来温和的声音正在提前祝贺自己,他本该为对方接下来的话语而高兴,但此刻却手脚冰冷。


    他的肩膀被宽厚的掌心按住。


    “小汶,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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