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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抛弃

作者:蛋黄非黄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啊!”


    尖叫。


    宛若从噩梦跌落的失重感。


    薄被被主人慌张地踢落在地,落着刺痛红痕的雪白小腿瑟缩地接触到空旷房间内的凉意,犹如薄荷汁液细细涂抹擦伤般火辣而清凉。


    宛若被拆散的关节和天旋地转的太阳穴冲击着郁汶本就紧绷的神经。


    慌乱扼住青年的喉咙,头颅却只能迟钝地由主人操控转向一旁。


    “呵呵”的气音回荡在室内。


    单向镜映出青年通身白得刺眼的肌肤,屈辱承认的记忆一齐如翻涌潮水席卷而来,灌满本就纷杂的脑海。


    他昨晚……


    郁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尚未完全发散的酒意似乎还隐隐在胃内作乱。


    他第一反应就是从翻身下沙发,可怪异的是,郁汶在办公室内环顾一圈,都没有发现有任何轮椅的踪迹,就好像又被谁给重新藏起来。


    郁汶没太在意。


    他对轮椅的归属感不强,反正总有一天指望伤腿痊愈即可,一时找不着便对它失去了兴趣。


    但郁汶怎么找都没找到他的手机。


    他翻了不过两下,便觉气喘吁吁,脸颊苍白地趴在恰好可以容纳他身高的沙发上歇息,面颊软软地陷进皮质面料几寸。


    薄被如披帛随意地从青年的瘦弱肩膀起始,松松垮垮地越过纤细洁白的蝴蝶骨,遥遥与后腰相连。


    主人约莫是觉得有些冷,浑身蜷进被子内,泛粉的蝴蝶骨随一呼一吸而起伏着。


    他怎么会在这……!


    郁汶不安地垂眼抚摸身上的痕迹,记忆却一片空白。


    他的脑海仅仅浮现出昨晚即将踏入胜利天堂、却被牧容和v领青年强硬撕碎纸牌,残余一身债务的地狱。


    不,这好像并不是他第一次苏醒。


    那种被人束缚住无法反抗的恐惧感还萦绕在郁汶的心头。


    ……到底是什么呢?


    郁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解于小腿的红痕。


    “叩叩。”


    遮蔽得隐秘的办公室忽地被敲响。


    郁汶慌乱地用被子遮住躯体,匆匆喊道:“不要进来!”


    尽管他并不是房间的主人,但已下意识地习惯性擅自安排他人的行动,好在对方是个讲道理的,开门的动作确实在他喊出口的第一声中缓了缓。


    “你……”郁汶恼羞成怒,“快点把我放了!”


    他内心的摆针渐渐偏向可怕的猜想——肯定是牧容把他送给有特殊癖好的神经病,只是对方还没来得及对自己做些什么,郁汶就醒来了。


    他辨不清天色,只以为如今还是夜晚。


    但当他分辨清来人的面容后,僵在原地磕磕绊绊。


    “许、许总?”


    电光火石劈进郁汶的脑海,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郁汶当时被许秘书送进医院,却被他扔在原地,迷迷糊糊间被黎雾柏领回黎家,自己却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


    所以,他当时问黎雾柏是不是黎三少的情人……??


    牧容是不是打听到这件事情,以为他和黎雾柏有仇,故意送给黎雾柏……


    “咔哒。”


    门把手彻底回落的声音令郁汶颤抖一下,将视线望向冷静关门的来人。


    隐约从门缝间透进来的光线彻底消失,郁汶眼前黑暗一片,抿紧嘴唇,紧张地揪住沙发布料,手心渗出湿汗。


    他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但能听见闷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进耳畔。


    郁汶顺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徒手捞了两把,上半身因探出得过多而差点跌落,被对方扶住。


    郁汶眼睛一亮,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攀上男人强壮的臂膀。


    只是……却并不像许秘书的身形,他刚刚看见许秘书时,对方似乎穿着齐齐整整的西服,这人的衬衫夹却明显地硌到他的皮肤。


    不对劲的念头才擦过郁汶的脑海,他便一惊,倾向对方的身体缓缓回落。


    “许总……?”


    良久,对方温和道:“先吃饭吧。”


    郁汶许久没听出对方的身份,只能将他和刚刚进门的人影对上脸,尽管效果有点诡异,他做贼心虚,也不敢开口询问。


    郁汶硬着头皮,但他现在的姿势几乎等同与茶几隔着一个碍事的人,况且还是摸黑。


    郁汶看不见饭在哪,胳膊压住对方的腿部,沉默着到处乱抓半天,连个桌子都没摸着。


    “……”


    郁汶咂摸了半天,警惕道:“你……”


    “嗯?”


    对方似乎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却又很符合当时许秘书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状态,郁汶才想问出口的猜测又默默咽下。


    “你能叫大哥过来吗……我想和他解释解释,昨晚我没干什么。”


    郁汶有些心虚,但考虑到对方大概率只是给黎雾柏打工的下属,现在他再怎么说也算一个黎家人,许秘书不敢拿他怎么样——估计就连黎雾柏也得给自己几分薄面。


    青年薄被下未遮掩得清楚,锁骨处皮肤似乎柔滑得堪比羽毛,光洁无暇的肌肤缀着红点,只要低头就能一览无余。


    只是主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正如他糊涂地任人束着双腕,浑身干干净净地被摆在床榻间一般愚蠢。


    规整的红痕被审视地舔舐而过,而后顿了顿。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们可以回家再说。”


    郁汶原本呆滞地思考对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余光瞥见许秘书的衣角不带一丝犹豫地欲转身离去。


    眼见即将重新把他留在静默的房间内,他急急忙忙扯住许秘书的手掌。


    “别走!”


    “我没说我想回去!”


    郁汶的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一般,声调忽地变得尖锐起来,他以为自己将孤独的恐慌藏得很好,但他的小动作拙劣得可见一斑。


    当然。


    ——也没人能够从他无辜可怜的外表窥见对方下劣的行径。


    撒谎成性,贪财愚蠢,以色侍人。


    只余一张足够招来祸端的容貌,却没有与之匹敌的手段。


    对方并没有选择将室内的灯打开,而是淡淡道。


    “解释什么?”


    郁汶似乎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劲,脸色耷拉下来。


    郁汶可以自己承认有错误,可是要是有人逼着他悔过,他反倒会起叛逆心,故意和对方反着干。


    郁汶抿了抿唇,对方衬衫袖口被他拽出的褶皱很快被抚平,未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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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任何痕迹。


    “我和大哥说什么,没必要告知你吧。”


    他的声线隐隐含着笑意,却让人感觉不到真诚的温暖。


    郁汶深感不妙。


    “你说得对。”


    半倚靠在对方身上的郁汶被他突然的起身惊得差点跌落,他大叫一声,拖住对方,如八爪鱼死死缠着对方。


    “不要走……”


    郁汶委委屈屈道,俨然瞧不出两秒钟前他还对对方恶言恶语。


    郁汶想的是,反正黎雾柏早晚都会知道自己的账户会有支出,就算让他知道自己有欠款又怎么样?


    黎卓君的医药费还是自己出的啊,掰着指头算下来,估计黎雾柏还是自己的债主……噢不对,是欠债人。


    许秘书顶了天也只是黎雾柏的属下,怎么敢对自己有意见!


    话音落地,他腹间发出咕咕的声音,后知后觉的饥肠辘辘席卷而来。


    郁汶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看他,凭借他没有作声的迹象判断出对方可能压根没生气,撇了撇嘴。


    但他没拆穿对方的嘴硬。


    “我和朋友在玩呢,但是他们简直……”郁汶恨恨地想骂脏话,只是这个念头刚划过脑海时,不妙的预感被他飞速地压下。


    “太过分了!”他委屈道,“我不想喝酒的,他们掐着我的脖子,非逼着我喝……”


    郁汶的眼尾越说越红,几欲垂下泪水,“还好有你把我救下来,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了。”


    “还有呢?”


    “真的……没有了。”


    但他说完以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郁汶疑云陡升,仰起头,忍着与人碰触的反感牵住对方的掌心。


    “咔哒。”


    “?”


    郁汶的视线缓缓移到被打开来而透出光线的门缝。


    尽管对方身影离开的速度很快,郁汶的余光却没错过对方的容貌,他看完之后却直接僵在原地——


    那是,许秘书!


    可是他明明手里还抓着男人的手??


    他眨眨眼睛,仰头去望,却因门关上而室内彻底陷入黑暗而失去最后确认男人身份的机会。


    但来人的身份,除去许秘书外已显而易见。


    郁汶头皮发麻,原本牵住对方的手掌渐渐失了力气,软塌塌地往下坠。


    “大哥……”


    他徒劳地张张嘴,简直百口莫辩,刚刚自己所说的话已经牢牢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等待判刑。


    室内的气氛压抑得能将二人吞没,郁汶就算是再愚蠢也不可能选择在这种情况彻底摊牌赌债的真相。


    郁汶硬着头皮想缩回手,可黎雾柏已经强硬扯住青年的腕骨不让他离开,他心下慌张,磕磕绊绊地圆着慌。


    “大哥,确实、确实没有了。”


    绝口不提刚刚自己认错人的事情——尽管彼此心知肚明。


    黎雾柏敛眉,明白郁汶还没有完全彻底死心。


    他微眯着眼睛,解开袖口,稍微扯松了紧张的气氛,随意道。


    “你离开黎家吧。”


    郁汶脑袋嗡地一下。


    青年的泪花留在眼框内,震惊地看他,狡辩的话语全部被截在喉咙内,“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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