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士兵们得到了命令,冲着办公室内的一切陈设扑了过去。
“噼里啪啦!”
名贵的西洋座钟被砸在地上,指针应声而断。
红木办公桌被掀翻,笔墨纸砚散落一地,刚写了一半的密信被踩在军靴之下,洇开一团污浊的墨迹。
“反了!你们这是要反了!”
陈彦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副官的鼻子喊道。
他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副官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陈先生,我们大帅说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务必笑纳。”
“傅南城他好大的胆子……”
陈彦君一口气堵在胸口,想骂,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只觉得喉头一甜,眼前发黑。
“噗——”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红了身前的地毯。
副官看着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大帅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转身准备带人离开,走到门口时,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补了一句。
“对了,陈先生,我们大帅还托我给您带句话。”
他顿了顿,才一字一句地说道:“跟着南京那帮只知欺压百姓的人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言尽于此,您好自为之。”
话音一落,他再不逗留,带着人扬长而去。
陈彦君一屁股跌坐在唯一幸免的沙发上。
傅南城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赤,裸,裸地告诉他,自己要反了!
可笑!
他凭什么把自己和那些贪官污吏混为一谈?
自己虽为南京办事,却自问两袖清风,从未鱼肉过乡里!
胸口的剧痛不断的涌来,疼的他几乎喘不上气。
……
办事处的大门,副官和他的人坐着军车呼啸而去。
也就是下一刻,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不远处。
车帘掀开,露出暖暖那张肉嘟嘟的小脸。
“大娘,纸条上写的,是这里吗?”
苏玉婉探头看了一眼这里,门口挂着南京驻江城办事处的牌子,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她没想到,昨天那个男人竟是南京方面的人。
“应该没错。”
她抱着暖暖下了车。
她付了车钱,叮嘱道:“您在这儿稍等片刻,我们去去就回。”
“好嘞,太太。”
车夫远远地将马车停在路边,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门口的守卫此刻警惕的看着四周,因为刚才有人硬闯进去了,正担心再有人过来**。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守门的兵上前,端着枪,一脸警惕地拦住了苏玉婉。
暖暖在苏玉婉的怀里,探出小脑袋,“我们来找一个叔叔。”
士兵皱眉:“哪个叔叔?”
“一个很高的叔叔,”暖暖比划着,“昨天骑着一匹大马,马跑得好快好快。”
士兵哪里知道她说的是谁,不耐烦地挥挥手:“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走,赶紧走!”
苏玉婉脸色一冷,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在这里受气。
“暖暖,我们走,看来这地方的人,不欢迎我们。”
她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从院内急匆匆跑了出来。
他正要去给陈彦君请大夫,长官被傅南城的人气得吐了血,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要离开的苏玉婉和她怀里的暖暖。
“等等!”
男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去路,语气急切又惊喜:“夫人,小姐,快请进!快请进!我们长官可算把您给等来了!”
他是陈彦君的秘书,昨天全程在场,自然认得暖暖。
自己的长官可是找这个小丫头好长时间了。
苏玉婉冷淡地瞥了一眼那个看守的士兵:“哦?可方才这位士兵先生说,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那守门士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道歉:“对不住,夫人,我有眼不识泰山……”
“大娘,我们不要生他的气啦。”
暖暖拉了拉苏玉婉的衣角,小声说,“叔叔也是怕坏人进来啊。”
一句话,让苏玉婉心头的火气散了大半。
她笑着捏了捏暖暖的小鼻子:“好,都听我们家暖暖的。”
秘书如蒙大赦,连忙在前引路:“夫人,小姐,这边请,长官就在办公室。”
……
陈彦君正痛苦地靠在沙发上,见秘书这么快回来,还以为是幻觉,虚弱地问:“医生……请来了?”
“长官,医生没请来,但是我把贵客给您请来了!”
陈彦君眉头紧锁。
都什么时候了,还贵客?
他这个病,除了医生谁也救不了!
这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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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来越不懂事了!
他正要发火,一个软糯的小奶音在门口响起。
“叔叔,好。”
陈彦君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去。
门口站着的,不正是他画了像,找了一整天的那个小丫头吗?
“小丫头?怎么是你?”
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苏玉婉将暖暖放到地上,由着她自己走过去。
“这位先生,我家暖暖一直念叨着您,说您身上有很疼的病,非要过来看看。”
“对!对!”
陈彦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在秘书的搀扶下踉跄着上前,连称呼都变了,“小神仙!你昨天说得一点没错,我这胸口疼得厉害,求小神仙救我一命!”
暖暖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歪了歪头:“暖暖不会治病呀,暖暖的二哥哥会治病,可暖暖不会,暖暖就是想来看看叔叔。”
苏玉婉也在一旁解释道:“先生,您别误会,我女儿才三岁半,哪里会治什么病,她就是孩子心善,担心您罢了。”
陈彦君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是了,是自己魔怔了。
一个三岁半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治病?
终究是痴心妄想。
他颓然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他正准备让秘书继续去请医生,话说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
他发现了一件怪事。
胸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好像……
减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就是从这个小丫头走进办公室之后。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依旧费力,但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确实消散了不少。
天底下还有这种事?
他认为是自己痛久了产生的错觉,也许是止疼药终于上来了。
他强撑着站直了身体,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着暖暖走过去。
“小丫头,谢谢你,还特地来看叔叔。你吃不吃糖?叔叔这里有很多的水果糖……”
他的话,再一次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他靠近暖暖的那一刻,胸口盘踞不散的剧痛,竟如冰雪遇骄阳一般,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那感觉如此清晰,如此真切!
陈彦君彻底僵住了,伸向暖暖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写满了无法置信的震撼。
不疼了。
忽然之间,就一点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