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臻可不知道这一瞬间上官氏心中已经过了几道弯了。
继续笑呵呵地说道:“是我有一次听我爹说的,我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娘笑得可开心了,我也想让祖母开心!”
宋和臻面上一片无辜纯然,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何意一样。
但实际上,他只是单纯地想坑爹。
谁叫他爹昨晚把他轰了出来,不叫他和又香又软的美人娘亲一起睡,还骗他说什么造妹妹,哼!
当他三岁小孩啊,他早就知道他爹不孕不育了。
他可是独生子呢!
今天让祖母知道他爹嘴花花,还让他一个三岁小孩听见了,看祖母怎么收拾他爹,哈哈哈哈哈……
上官氏心里的一阵阴沉瞬间破灭,如烟花乍落,只剩下哭笑不得。
她能不知道嘛,臻哥儿最喜欢和他爹对着干,父子俩活像个冤家。
今日你坑我,明日我坑你,没个消停时候。
但是这父子俩还越闹感情越好,也就随他们去了,左不过是他们父子之间独特的相处之道。
今日,臻哥儿莫不是又来给他爹上眼药了?
上官氏的眼里满是意味深长,嘴上却笑道:“你呀,真是个小滑头,鬼灵精的!”
宋和臻“嘿嘿”一笑,就知道瞒不过祖母,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祖母最向着他了。
这样想着,只听上官氏义正言辞,“臻哥儿,你爹太不像话了,胡说八道带坏你,傍晚你爹下值回来,祖母罚他好不好?”
宋和臻笑嘻嘻,“好!”
宋和臻笑得可开心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像极了水灵灵的粉桃子,让人想咬上一口。
镇国公在一旁,端起白瓷莲花纹路的茶杯,时不时悠悠地喝上一口。
目光则注视着老妻和自己最喜欢的嫡长孙,别提多惬意了。
至于老妻和乖孙说的什么,镇国公表示:他年纪大了,耳背!
正在上朝的镇国公世子:啊切,谁在念叨我?
定是臻哥儿那个臭小子!
(坑爹专业户jpg.)
倚秋在外间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脸上也充满了笑意,真是温馨啊。
这时,松溪院的一个二等丫鬟忽然走了进来,百灵拦住她,问道:“忍冬,有何事?”
“这个时间来搅扰国公爷夫人和小世子享受天伦之乐?”
叫忍冬的丫鬟显然有些急切,说道:“倚秋姐姐,不是我,是黎叔求见,说是有要事需要向国公爷和夫人禀报!”
倚秋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黎叔是府中的老人了,更是国公爷的心腹,如今他说有要事,定然不会是什么小事。
思及此,倚秋让忍冬退下,赶忙进了内间。
“国公爷,夫人,黎叔说有要事求见国公爷和夫人!”
镇国公和上官氏见倚秋忽然闯进来,还觉得奇怪,刚想问一问,便听到了倚秋的话,夫妻俩神色一变。
“倚秋,快叫老黎进来!”
镇国公发话了,倚秋自然无有不从。
“是。”
倚秋出去之后,镇国公和上官氏也抱着有些呆愣的宋和臻走到了外间的会客厅。
这原是上官氏的院子里招待亲近女眷的地方,今日事出有因,便叫黎叔进来了。
在黎叔还没来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宋和臻已经开始回想原书剧情了。
原来,宋和臻并非是被倚秋所说的惊呆了,而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今天的这一出,貌似是关于他三叔宋瑜的剧情。
这不是他三叔任期已满,马上就要述职回京了嘛。
毕竟他三叔在外边待三年了,也该调回来了。
镇国公府也派了人去会宁府接他。
这一接,好家伙,大新闻啊!
吓得接应的人快马加鞭地往回传消息。
不过最后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这消息竟然是和他三叔是一前一后一起到的镇国公府。
但是这一点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三叔有闺女了!
还是尚未成亲就生的崽儿。
虽然只是个庶长女,但是他未来的妻子也算是一进门就喜当娘了。
未来三婶,属实称得上倒霉了!
——大宣律例是不提倡正室未进门,就让妾室生下孩子的。
一般情况下,但凡有点规矩的人家,正室未有所出,妾室是必须喝避子药的。
除非正室不能生或者进门几年还未有身孕。
这样做,可以尽可能地避免兄弟阋墙,保证嫡长子的诞生,减少乱家之源。
话又说回来,回到他三叔身上。
说来好笑,他三叔宋瑜确实是个奇异种子,在整个镇国公府里,独独他一人平平无奇。
怎么个无奇法呢?
就是才华平庸,武艺普通,能力也不出众,好在人品不差,那一张脸长得也还行。
——沾了父母的光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文不成,武不就”,但好歹不是什么纨绔子弟、青楼常客。
平庸点也就平庸点了,谁叫他三叔会投胎。
本来,他祖父都计划好了,让他三叔考个秀才举人什么的。
不说考的多好,总归得有个功名。
完了镇国公府再给他在上京城捐个几品小官,娶个贤惠的妻子。
这辈子靠着祖荫和兄弟姐妹也能荣华富贵地过一辈子。
虽说没什么大成就,但平平淡淡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不,本来举人也考上了,再往上他三叔也够呛。
亲事也定下了,就等着官位下来之后,磨炼两三年,成家立业了。
谁知道就是一时没看住,就被他那些狐朋狗友撺掇着去了刚刚同他三叔定亲的肃阳伯府大小姐家的宴会。
结果在宴会上,救了肃阳伯继室那落水的侄女赵则柔。
这一救,可不得了了!
从此,他三叔和那赵则柔宛如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三叔对赵则柔一见钟情,死活非要和肃阳伯府的大小姐退婚,还要娶赵则柔为妻。
这镇国公府能同意就怪了!
那肃阳伯府的大小姐苏辞缘乃是原配所出的嫡长女,温柔贤惠,和婉端庄。
哪里像那个赵则柔,长得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比江南瘦马还瘦马。
更何况还只是个七品小官之女,怎么可能给超一品的镇国公嫡子做正室呢?
云泥之别也不过如此了,倒还真敢想!
再说了,这赵则柔是肃阳伯继室的嫡亲侄女,要是那落水没算计,谁信啊?
算计了他三叔,还想嫁进镇国公府,怕不是想屁吃!
他三叔也是蠢,被人算计了,还给人家数钱!
但是,最后这事还是得解决。
完了他祖父和肃阳伯一合计,肃阳伯嫡长女和他三叔的亲事不变。
那柔则,哦,不是,则柔一顶粉红小轿抬进了镇国公府,还是最低贱的贱妾,连良妾都不如。
而他三叔,也被祖父一顿暴打,三个月没下床。
最后,眼不见心不烦,他三叔伤好之后直接被祖父扔出了上京城。
在会宁府,做了个方正县的小县令。
当然,那赵则柔也跟着他三叔走了。
只是被临走前,被他祖母灌了一碗避子药,有效期五年,就是为了保证他未来三婶进门不会喜当娘,也称得上仁至义尽了。
再多的,他祖父和祖母也不会管了。
到底他三叔才是亲儿子,况且当年也给了他未来三婶补偿。
虽说他祖父母,爹娘和二叔二婶都是不纳二色的,但是那是他们自己愿意。
他三叔不想一辈子守着一个人过,那也没人管。
毕竟,古代三妻四妾才是常态,一夫一妻毕竟是少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赵则柔还真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短短三年,不仅让他风流多情的“中央空调”三叔视她为真爱,无视了那落水的算计不说,还让自己那被灌了一碗避子药的身体有孕,生下了他三叔的长女。
要知道就算这个女儿是庶出,那也是镇国公府的长孙女,这赵则柔妥妥的母凭女贵啊!
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属实是厉害!
宋和臻对此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