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小豆丁恍然，纷纷看向卫清晏。
何止认识。
他们很熟。
“老爷爷您认识我师父呀？”
卫清晏惊讶地问道。
“你师父？三清那老头是你师父？”
老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孩，还没他腿高。
三清那老家伙，竟会收这么小的孩子当徒弟？
“你等等嗷！”
小家伙取下玉佩，忙道：“师父师父快出来！老朋友找您！”
老者一脸懵地看着这一幕。
紧接着他就看见玉佩似乎冒出一缕烟，他揉了揉眼睛，却又什么都没看见。
眼花了？
三清道长嫌弃地看着眼前的人，冷哼了一声。
“死老头，欺负我徒弟？”
说罢，三清道长冲上去，一脚踹了过去。
老者只感觉一阵风吹过，打了个冷颤。
“师父要乖噢，不可以打架！”
小团子连忙拉起红绳，把师父拽了回来。
“你是说，你师父在这里？”
老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是呀，我师父的魂魄在这里拴着呢~”
三清道长，老者：……
“呵，那刚才一定是他在踹我。”
老者冷笑道。
“您怎么知道？”
溪溪惊讶地脱口而出。
三清道长：？？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
溪溪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原来不能说？
“呵，以前天天骂你死老头，这么多年没见，还真成了死老头了。”
老者嘴上在咒骂着，却侧身让开，示意人把他们带进去。
三清道长背着手，飘在小徒弟身边。
经过老者身侧时，瞥了他一眼。
“哼，老了这么多，要是我还活着，看起来定是比你年轻多了！”
“师父，他听不见您说话的。”
小团子好心提醒。
“噢？你师父说什么了？”
老者笑道。
小团子清楚地复述师父的话，引得老者哈哈大笑。
三清道长恨不得化作实体，死死捂住小徒弟那张只会叭叭的嘴。
走进屋内，老者让人准备点心，自己则是招待几个小豆丁坐下。
“你几个师兄呢？怎么没看见？”
若他没记错，三清那老头有好几个得力徒弟。
“他们都留在苏州城啦~道观虽然没了，但可以重建嘛！不过师父没了，得攒功德重新投胎！”
“呵，倒是死得轰烈。”
“可轰烈了，直接被雷给劈没了！”
三清道长：……
倒也不必如此详细。
老者愣了一下，眼里有些难过。
那老头，从前经常说自己要光耀门楣，要让祖师爷以他为傲。
如今还真是光耀了。
“老东西还说要带徒弟来跟我徒弟对决，人倒是先死了。”
老者别过脸，眼里闪着泪花。
从小斗到大，后来一个继承了三青观，一个负责管金陵城外的庄园。
见面就越来越少了。
上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
两人还打了一架。
他依稀记得，当年他给三清准备了药膳。
但他突然被人喊了去，说是太后来了三青观。
来不及喝药膳，说是下次见面再喝。
没想到。
这一别竟是永远。
那口药膳汤，终究是没喝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三清道长飘了过去，一看他双眼泛红，老泪纵横，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片刻后，他突然哈哈大笑。
“老鬼居然哭了，老子当年揍得你门牙都掉了两颗也没见你哭！”
他猖狂的笑声还在屋顶环绕，却没有人回应。
他回头看向小徒弟，有些无语。
怎么不给他复述了？
小团子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摇了摇头。
“师父，想哭可以哭，不必强求。”
三清道长身体一僵，下意识瞥向老者。
却见他抹了把眼泪。
“死老鬼，死了嘴巴也不饶人！你等着，我死了下去跟你再斗一场！”
“好，我等你死！”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是死对头。
“小孩，你叫我鬼谷子爷爷，既然你师父死了，不如当我徒弟吧！”
鬼谷子笑道。
三清道长顿时炸毛。
“嘿你这老鬼，又要抢我徒弟？”
只可惜，当卫清晏不给他复述，鬼谷子是听不见他说话的。
卫清晏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向明煜琛。
她算不准这个小老头是什么意思。
每次她不知道怎么选择，都会看小明怎么说。
自从小明死后，便经常在地府给她谏言。
一开始很多鬼抗拒，但到了最后，都知道这些提议都是好东西。
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小冥帝已经习惯听从小明的谏言。
明煜琛稍作思考，便微微颔首。
若是小团子当了鬼谷子的徒弟，那么顺手去救徒弟的舅舅，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看见小明点头，卫清晏不假思索地跟着点头。
“好！”
三清道长：……
“不是，你稍微纠结一下会死啊？你师父我虽然死了，但还飘在你面前呢！”
“师父您是鬼师父，他是鬼谷子师父，这不冲突呀~”
小团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觉得自己没毛病。
“噗！哈哈哈哈，对，他是鬼师父，我是鬼谷子师父！来，小丫头吃点东西，过两日举行拜师宴！”
鬼谷子让人把糕点送到她面前，越看越觉得这小丫头不错。
“拜师宴就免了吧，师父，我们先去见一下我舅舅如何？”
“嘿你这丫头，拜师宴还没过，就只想着你舅舅？”
“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舅舅便是您的小舅子，救小舅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咳咳咳！”
明煜琛一口茶呛住，咳得面红耳赤。
这丫头从哪里学来乱七八糟的话！
“我说错了吗？”
卫清晏回头看他。
“话不能这么算，不过救人确实事不宜迟，鬼谷子前辈您说呢？”
明煜琛看向鬼谷子说道。
“这样吧，我这里有一卷书，若你们能在一天之内全背下来，我立马跟你们走。”
鬼谷子性格怪异，若是让他直接去救人，他反而不喜欢。
秦若微微蹙眉，从前就听说药王谷中人性格不好，不像医者。
如今倒是真见识到了。
“我药王谷避世多年，药王谷救人向来都不是用银子衡量的，我就一个要求，背下那卷书。”
说罢，鬼谷子看了徒弟一眼。
徒弟立马退了出去。
还真去找书了。
“明天这个时候见。”
鬼谷子眼里闪过狡黠之意，转身离开。
看着徒弟拿来的书卷，林寻瞪大了双眸。
“这么大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