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真的吗？那，那为何不能说？”
林寻顿时察觉不对劲。
“药王谷治病讲究缘分，随心所欲，我担心若二姐夫不愿意，我却说了出去，岂不是平白给人希望？”
明煜琛做事向来谨慎，若不能确认对方愿意，他不会直接说出来。
“你说得对，一边是妹妹，一边是姐夫，总不能两边都在得罪！”
林寻跟着点头。
等过两日，姐夫到了再说。
叮嘱林寻保密后，两人便各自归家。
而卫清晏显然是没看见他的表情变化，此时，崽崽一心只想着给舅舅送吃的。
此时，清浔阳正在自己房里捣鼓那个摊成饼的头发。
正恼火着要不剃光头算了，屋外便传来外甥女嗷嗷的声音。
“舅舅，舅舅！”
清浔阳吓得手一抖，看着鸡窝一般的头有些无奈。
还没收拾好头发，外甥女已经在门外哐哐拍门。
“舅舅我能进来吗？”
左右也只有自己外甥女，清浔阳也不想让她久等。
他捣鼓了两下，便道：“进来吧。”
没曾想，小团子哒哒哒地跑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卫望舒怎么还没回府？
“舅……噗！舅舅，您对自己的头发发脾气了？”
小团子看见舅舅的鸡窝头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清浔阳刚觉得尴尬，就被小团子的话给弄没了。
“是啊，对它发脾气了，不听话。”
“嘿嘿，别气啦~清儿给舅舅买了好多好吃的噢~快来尝尝！”
她贼兮兮地爬到椅子上，将手里的油纸打开。
在她的指挥下，小纸人架着清浔阳就往桌子旁边送过去。
清浔阳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架到桌子旁，坐好了。
“清儿，这些小纸人是一直能这么用吗？”
“只要有我在就可以，是我施了法的，如果用坏了舅舅跟我说就行，我再剪新的就好啦~
如果是师父的话就更厉害了，在这方面师父比我技术强！”
说到这里，小团子终于想起来忘了些什么。
“糟糕！师父让我今天去接他，我忘袅！！”
“三清道长去哪儿来？”
卫望舒强行让自己的视线从清浔阳头上挪开，问道。
“昨天抓小鬼，师父把小鬼送到山上护国寺了，嗐呀，早知道我就直接喊老谢上来带下去了！”
嗐，为了师父的功德，她小小年纪就操碎了心！
“那要不……”
清浔阳刚想说，要不你们去忙吧。
小团子便一甩手。
“嗐，不管了，让师父在护国寺多听听诵经叭！来，舅舅，啊~吃糖！”
小团子拈着一块酥糖，像哄孩子似的送到舅舅嘴边。
清浔阳无奈，只能顺着小崽子的心思，张嘴吃了下去。
甜腻的味道从嘴里化开。
“怎么样？甜吧？”
看着外甥女眼里的笑意和期盼，他再不喜甜食也点了点头。
“嗯，很甜。”
“嘿嘿~我给舅舅买了很多哦，舅舅觉得苦就吃一颗，这样舅舅再也不会苦啦~”
小团子的话，听得他神色一愣。
这苦与甜，似乎有别的含义。
他眸色柔和了下来，轻轻揉了揉外甥女的小脑袋。
嗓音嘶哑。
“嗯，舅舅不苦了。”
她又陪着清浔阳说了许久的话，从教训金陵城纨绔，到收拾苏州城贪官。
天南地北，什么都说一通。
“我们家清儿真厉害，小小年纪就帮着陛下清肃朝纲。”
清浔阳夸赞了外甥女，又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卫望舒。
“舒儿为何一直盯着我？”
卫望舒耳朵泛红，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清家大哥，不，不如，我帮你洗头吧？”
“啊？”
“你自己不方便，若你不想让侍女帮忙，我可以帮你！”
她知道清浔阳向来不喜欢用侍女，便想着干脆她来吧！
但她刚说完，便又歇了火。
清浔阳向来很有分寸。
果不其然，他直接拒绝了。
“这不妥。”
卫望舒暗自泄气，很快又提起精神来。
“王府应该有小厮，不如让小厮帮忙？”
虽说小厮不及侍女细心，但总比他自己捣鼓，越弄越糟糕的好。
沉吟片刻后，清浔阳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
卫望舒让人寻了个细心的小厮，又亲自给他准备洗头的东西。
小团子跟在身后，帮不上什么忙，但也跟着忙前忙后。
等她们再次回到清浔阳的房间时，清浔阳突然蹙着眉。
“清儿，这王府可有护卫？”
“当然有呀~舅舅怎么了？”
卫清晏疑惑地问道。
“总觉得这宅子里，有什么东西，时不时出现，带着些危险的气息。”
晋王府的护卫不可能没发现吧？
怎么说晋王也是他教出来的人，他手里的人不可能这么差。
更何况，还有卫望舒在。
小团子挠了挠头，像是想起了什么。
“噢！舅舅说的应该是我养的熊！”
“咳咳咳！什么？你，养的，熊？？”
清浔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他的外甥女，好像跟别的孩子很不一样。
不是抓鬼，就是剪小纸人。
现在还养熊？！
“小黑！你给我进来见过我舅舅！”
崽崽朝着外面大吼一声。
紧接着，一头硕大的黑熊从墙那头翻了进来。
不知道为何，清浔阳竟然在这头黑熊脸上，看到了讨好的表情。
没错，是讨好。
他眼花了吧？
看着舅舅愣住的神情，小团子连忙解释。
“舅舅，它是黑熊精，因为被我揍了，后来又为了保护寻儿哥哥被邪修揍了，
如今有点难以维持人形，就只能以黑熊的外形见人！”
“它是妖？”
清浔阳有些惊讶。
他外甥女，揍了妖怪？
不愧是他的外甥女，真猛啊！
“我让它在家里保护舅舅，估计是它身上的煞气，让舅舅有些不适应。”
“确实。”
清浔阳失笑。
难怪他一整日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一身不自在。
“舅舅生气了？”
“没有，清儿关心舅舅，舅舅怎会生气？”
他的外甥女啊，真是惹人喜欢！
“噢对了，现在我在家里，我保护舅舅就行了，你去护国寺接师父回来吧，
他的魂魄飞那么远，没有载体估计回不来。”
说罢，她就将手中的玉佩交给黑熊。
“我，这样去护国寺？”
黑熊低头看着自己黑黢黢的手脚。
如果它直接这么去，恐怕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