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是赤力罗的哥哥,火罗浑部大王赤炎金。”
“另有赤炎金的女儿,被元突可汗特例封为公主的火凤鎏公主……”
魏忠良还没来得及对黄风谷动手,传令兵便急急将黄风谷的最新情报通禀过来。
“这……”
周围。
卢争先等亲兵顿时色变。
魏忠良却缓缓露出一抹笑意。
拿下黄风谷的这计划,魏忠良固然能做到,但却很难再去多守黄风谷一线。
毕竟。
魏忠良的人马有限,防守浮屠岭堡,都很吃力了。
既然无法打这个先手,魏忠良也不气馁,笑道:
“小事而已,一个个沮丧什么?咱们能打退赤力罗,为何不能打退赤炎金父女?”
“说不定,此役咱们比上次打赤力罗,效果还要更好呢!”
“这……”
“将爷英明啊。”
卢争先等人都是一个机灵,迅速便振奋起来。
…
因为赤炎金附近走的是黄风谷一线,他们要打浮屠岭堡,只能打浮屠岭堡南城门。
这一来。
魏忠良部压力便大大减轻。
西北城门只需放少许兵力留守,可以把精锐全都调去南门防御。
主要也哥这次也涨记性,不敢单干了,也跟赤炎金走的是黄风谷一线。
而此时。
王家镇的留守人口都已经来到了浮屠岭堡,魏忠良再无后顾之忧,终于可以真正大干一场了。
…
“呜~~呜呜~~”
一下午的调度。
魏忠良基本已经把防御规制构架的差不多了。
傍晚。
天边晚霞赤红一片,有种不可说的妖异感。
就在这等妖异中。
无数号鸣声连连响彻,地平线尽头传来可怕颤动,旋即便有大片黑影,逐渐出现在视野。
赤炎金的火罗浑部主力。
终于到了。
“也哥,你是说,就是眼前这个小小土堡子,让我叔父赤力罗吃尽了苦头,还接连损失两个银甲?”
不多时。
赤炎金的王旗大纛便立在了浮屠岭堡几里之外。
火凤鎏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汗血宝马之上,一身赤色金甲,手中宝刀一指前方的浮屠岭堡,俏脸上充满着不屑,很鄙夷的询问着也哥。
“火凤,不得无礼。”
赤炎金自比女儿老辣的多,呵斥了火凤鎏一句,笑着对也哥说道:
“也哥兄弟,这到底是怎回事?我兄弟赤力罗可不是容易吃亏的人,怎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着赤炎金温和的态度,也哥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
赶忙恭敬拱手说道:
“赤炎金大人。这魏忠良的铁浮屠,着实与寻常乾军不太一样,他们虽没有太多骑兵,却是相当勇武。”
“尤其是他们的枪兵,往往悍不畏死,而且长枪极为犀利,冲起来,很容易就冲破咱们勇士的铠甲。”
“最可怕的,是魏忠良手里有一种妖法,疑似是火药做成,但具体是怎么做的,现在还不知道。”
“但这妖法极其狠辣,一旦爆发,很容易便对咱们的勇士造成混乱,形成大杀伤。”
“每次,咱们的勇士都已经攻上这城头了,却总是被这妖法给杀退下来。想来,葛哈大人,应该也是被这妖法所设计,才会……”
“有这等事?”
赤炎金与火凤鎏相视一眼,都有些不太信。
但也哥说的言之凿凿,又有赤力罗和葛哈他们的先例摆在面前,赤炎金父女也不敢托大。
半晌。
赤炎金说道:
“也哥兄弟,既如此,你可有好办法,攻破魏忠良的这土堡子,让咱们元突一雪前耻?!”
“这个……”
也哥顿时头皮发麻,赶忙恭敬说道:
“赤炎金大人,实不相瞒,属下也实在没什么好办法了。只能等您来拿下定计了……”
“无妨。”
赤炎金一笑:
“既如此,咱们便先扎营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也哥一个机灵,赶忙恭敬说道:
“赤炎金大人,若是扎营……咱们怕也得扎的离这魏忠良远一些,属下真害怕,他们晚上会来偷营,给咱们制造混乱……”
“来偷营?”
赤炎金脸色终于有些不好看了:
“这魏忠良,嚣张到这种程度了吗?敢来偷我元突主力的大营?”
“赤炎金大人,属下的意思是……”
也哥赶忙恭敬解释:
“魏忠良真有这个能力,咱们不得不防啊……”
赤炎金露出一抹笑意:
“也哥兄弟,既如此,便听你的。本王倒要好好看看,这魏忠良,到底有什么本事!”
…
“将爷,这帮狗鞑子有点谨慎啊。居然跑去五里外扎营了……”
浮屠岭堡南城头。
魏忠良众人也一直在关注着赤炎金等人的动作。
见赤炎金居然没有往前进逼着扎营,而是后退着扎营,季伯仲顿时眯着眼睛不悦说道。
他今晚,真有偷营的打算。
魏忠良脸色也有些深沉。
他今晚,也真想偷营。
然而。
赤炎金这等元突鞑子的核心人物,究竟还是足够老辣,根本不给魏忠良这等机会。
这也让魏忠良迅速提起了警戒。
对明日之战的战略打法,有了新的方案。
之前。
魏忠良之所以敢放任的勾引赤力罗,是因为赤力罗相当骄纵,嚣张跋扈,是能上钩的。
但。
赤炎金明显老辣,这等心里战法,就不是那么好用了。
既如此。
魏忠良自也要改变战法,必须先想个办法,把赤炎金这帮人的嚣张气焰给打下去。
“伯仲,传令,召集我铁浮屠所有百户级以上核心军官议事!”
“喏!”
…
一路开完军议已经快子时。
魏忠良这次并没有巡营,而是回到了官厅休息。
主要到此时。
铁浮屠儿郎们的自信心已经建立起来,技战术打法上也有核心改变,魏忠良不用再那般担心局面,会守不住。
而魏忠良也更庆幸自己没有上头,选择了理智。
否则。
他若今天一早选择去保安县城救援刘县令等人,那,他的浮屠岭堡,包括诸多基业,就全完了。
可以想象。
那时的堡中百姓们,到底会有多么绝望……
“将爷,我,我想好了……”
正思虑着。
银铃又来了,羞涩的看着魏忠良说道:
“我,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将爷,我也有一个小小条件……”
“哦?”
魏忠良片晌才回神,笑着看向银铃说道:
“说吧。什么条件?”
银铃露出欣喜:
“将爷,我,我想明天陪你一起去观战,还请将爷成全。”
“这个……”
魏忠良上下打量银铃:
“明天可能会有危险,你不怕吗?”
“呵。”
银铃娇哼一声:
“有将爷您在,我不怕。我愿陪着将爷您,同生共死。”
说话间。
银铃已经来到魏忠良面前,身上还涂了淡淡的香粉,极为好闻,羞涩又娇艳的说道。
但以魏忠良对银铃的了解,即便她羞羞答答,遮遮掩掩的,看似什么都没说。
魏忠良却有点摸到了她的线。
这小娘皮,应该是打上手榴弹的主意了。
也不知是府城哪个,给她出的主意。
“多谢银铃姑娘厚爱。”
魏忠良顺手揽住银铃盈盈一握的小腰笑道:
“既如此,明日你便跟我上城。”
“不过,今晚我还要巡营,咱们的约定,便稍稍往后拖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