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卿真就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看聂司卓做饭。
不过他可不会承认是以“爱人”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多是房东跟租客。
“好了。”俏租客聂司卓将晚餐端上，“尝尝，绝对好吃到你吃了还想吃。”
慕时卿看着特意做了摆盘的晚餐。
确实，跟做饭过程一样秀色可餐。
他拿着刀叉切了一小块肉放进嘴里。
味道也跟人一样鲜美。
“不错。”他点点头。
“慕总，”鲜美的聂司卓歪着头，浅浅地勾着嘴角，“你对事情的最高评价是不是就是‘不错’？”
慕时卿拿着刀叉想了想：“不值得评价的我一般什么都不会说。”
聂司卓得意挑眉，自南港码头重逢那晚，他已经在慕时卿这里收获了好几个“不错”，这样说来，慕时卿对他的评价还挺高。
不过有件事，他很好奇，在慕时卿心里会打几分。
他眼珠轻轻转了一下，端着自己的那盘晚餐站到慕时卿旁边。
他们是在中岛台上用餐，慕时卿坐在高脚椅上，两人高度差不是很大。
慕时卿切着牛排，好奇地往旁边瞄了一眼：“怎么不坐对面。”
“我喜欢站着吃。”聂司卓目光游移，像是在憋着劲准备使坏的大狗子。
慕时卿只当聂司卓黏人，没在意，继续切牛排。
聂司卓盯着慕时卿切好牛排送进嘴里，忽然很浮夸地“哎呀”一声，慕时卿疑惑抬头，“做什么一惊一乍的？”
“你嘴角沾了一些酱汁。”聂司卓伸手，拇指在慕时卿的嘴角抹了一下。
慕时卿压下眉梢，他吃东西向来注意，不可能会有沾到东西这么没水准的事发生，但他能感觉到，嘴角确实有东西，他想找纸巾，可扫视了周围一圈，没见到。
“我帮你。”聂司卓说。
慕时卿以为聂司卓是要去拿纸巾，便说：“好。”
没想到聂司卓居然俯下身，亲了下他的嘴角，顺便把酱汁卷走。
慕时卿微微怔住。
这是什么古早偶像剧情节？
不过……
他舌尖在唇角内轻轻舔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呵~”这下他总算是知道，那酱汁是怎么弄到他嘴上去的了，“幼稚。”
聂司卓在那边偷乐，状似随意地问道：“那慕总喜欢跟我接吻吗？”
他没有问“觉得跟我接吻怎么样”，因为大概率会收到一个类似“不错”之类的，模棱两可的答案，他想听慕时卿说“喜欢”。
慕时卿握着刀叉的手再次顿住，思考的时间比上一个问题久，最后给出答案：“还行。”
聂司卓：……
聂司卓：…………
他一直觉得慕时卿是个干脆果决、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为什么一碰到跟他有关的事，总是这么模糊不清。
“就……只是还行吗？”他蔫哒哒地胡乱切着牛排，差点把牛仔骨都切断了。
慕时卿瞄了那根牛仔骨一眼，“如果就目前的案例来说，喜欢。”
聂司卓眼睛先是一亮，后又紧张起来：“目前的案例？那在我之前还有几个案例？”
慕时卿没抬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切起牛排：“零。”
聂司卓正在贷款焦虑，听到慕时卿回答的是数字，差点就炸了，在明白过来后，整个人又都明媚了，“零？意思是，我是1？”
慕时卿悠悠瞥他：“不好说。”
聂司卓一脸困惑，他是慕时卿的第一个男人，怎么就不是1了？
即便是在数字世界里，也是非0即1，他不管，他就是要做1，做慕时卿这辈子唯一的1。
慕时卿看聂司卓那迷糊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一时没忍住，笑了，肩膀也轻轻抖了起来。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什么都不懂就来撩拨他，笨蛋吗？
“你又笑我？”聂司卓委屈。
“没有。”慕时卿否认。
“那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聂司卓想了想，“第一个跟你有亲密关系的男人？”
他本来想直接省去前缀，直接问他是不是慕时卿的第一个男人，但事实上，他和慕时卿还没发生过任何实质性关系，这让他又变得更emo了。
慕时卿这次回答得比较干脆，大大方方承认：“是。”
聂司卓不emo了，笑容开朗，东西都吃得格外香。
慕时卿觉得聂司卓这很容易就哄好的性子，像极了他那个收到礼物就开心的小外甥。
他这边正想着小外甥，慕海洋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慕时卿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稚嫩的童音：“舅舅，我明天可以去找你玩吗？”
慕时卿问他怎么了，慕海洋说自己看世界历史学到了很多东西，想说给慕时卿听。
慕时卿一听就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想要奖励，而且这个电话很大概率是慕时云要慕海洋打的，估计是周末又有约会，想找地方安顿慕海洋，但是曦璟苑那边没人，他安排唐姨带唐慧去外面度假了，沪北市梅雨天不断，不适合调养，慕时云就把主意打到他这里来了。
他瞄了眼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的聂司卓：“这周末我不回家，你可以把你学到的东西跟你妈妈说，你妈妈一定会给你买小汽车的。”
“真的吗？”慕海洋高兴，转头就去问在一旁偷听的慕时云，“妈妈，我明天不去舅舅家了，我要在家给你讲世界历史……”
慕时云一看隔着电话都被坑，赶紧把电话挂了。
慕时卿勾了下嘴角。
自己的儿子自己带，他周末也很忙的。
聂司卓听到慕时卿说明天不回家，高兴地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红酒。
“周末快乐。”他拿起杯子。
慕时卿笑笑，跟聂司卓碰杯：“周末快乐。”
第二天周日，连绵的雨仍一直下，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往外看，能看到整个城市被笼罩在朦胧的雨幕中，这种天气最适合宅在家里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慕时卿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他放下工作，跟聂司卓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一天。
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意义，起码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少见地不需要借助酒精和精油，也能快速入眠。
而聂司卓躺在沙发上，一想到刚刚跟慕时卿在这张沙发上看电影，还接了吻，同样觉得今天过得十分充实且有意义。
而且他发现，慕时卿其实还是挺喜欢跟他接吻的，因为接吻时他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看到慕时卿闭着眼睛。
他听说，接吻时，闭着眼睛是投入和享受的表现。
即便后来慕时卿察觉到他偷看，睁开了眼睛，但眼神却带着几分懵懂和迷离，好像刚从一场美妙的体验中抽离出来，那样的眼神差点把他魂魄都勾走，同时，一想到慕时卿是因为他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就很爽。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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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爽，他得让慕时卿也爽。
他兴奋得睡不着，拿出手机，简单粗暴地打下搜索内容：“如何让男朋友爽。”
网页弹出一堆信息，他根据域名，点开一条比较有权威的链接。
链接弹出一个问卷，第一个问题就是让他选择性别。
还挺细致。
他选择“男”。
第二个问题很快就弹了出来，问他是“1”or“0”。
怎么问这个？
昨天吃晚饭的时候，慕时卿就因为他说自己是“1”而笑话他。
很快的，他就意识到，这两个数字很可能代表着恋爱双方的某种属性。
他一查，果然……他就是1。
那慕时卿笑什么？
该不会是慕时卿也想当1吧？
撞号了？
嘶~
好不容易才解开了他和慕时卿薛定谔的性取向，现在怎么又来了一道难题？
他扭头看回手机，在那道选择题上点了“1”。
他决定先找到“如何让男朋友爽”的答案。
慕时卿是务实派，只要他能让慕时卿爽，慕时卿一定会让他做1的。
没错，就是这样。
他满怀期待，却不知道，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向他打开。
次日，慕时卿一早醒来，昨晚睡得不错，醒来时精神很好。
他换了身运动装，打算去健身房晨练。
客厅和厨房都不见聂司卓的踪影，他正疑惑对方去哪了，就听到健身房传来些许动静。
他推门进去，见到聂司卓正光着膀子在跑步机上跑步，身上挂满了汗珠。
这是跑了多久？
他走过去，看了眼公里数和时间。
居然已经跑了半个多小时，公里数也挺高，可见强度不低。
“慕总，早啊~”高强度运动下的聂司卓说起话来并不见喘，反而有种力量得以释放后的韧劲，很有磁性，配合着那矫健的身材，十分性感。
慕时卿欣赏地扫了眼他汗湿的胸膛，“果然精力充沛，你这是通宵了？还是起早了？”
“嗯~”聂司卓有些心虚，不敢看慕时卿，假装很忙地调整跑步机的速度，直到调成快步走模式，他才说，“起早了。”
其实他也没说谎，昨晚搜到“如何让男朋友爽”这个问题的答案后，他辗转难眠。
那些铺陈在他面前的答案，跟他预想的答案不太一样，但好像又十分有用。
原来，让男朋友爽有这么多种体位。
他研究好久，最后确实也睡着了，只不过，睡着后，梦里的慕时卿在他身下大汗淋漓的样子，实在是太刺激了，他很早就醒了过来，洗浴间在慕时卿的房间，不能去冲冷水澡，于是为了消除从梦里带出来的燥火，只能运动跑步。
“嗯。”慕时卿没瞧出什么端倪，走到旁边的一个锻炼肩背的器材前，准备先做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
“等等。”聂司卓从跑步机上跳下来，站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跟他一起拉住了器材的握把。
“我加了重量，你拉的话，手臂可能会受不了。”聂司卓说。
慕时卿扭头，琥珀色的眸子越过狭长的眼尾，看了眼紧贴在他身后的聂司卓，不屑地微微勾起嘴角：“再重点，我也能受得了？”
聂司卓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腾地红了起来，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蹭蹭蹭地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