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聂司卓去酒店自助餐厅吃早餐。
往常按照这个点,慕时卿也应该到餐厅了,可他环视了一圈,只见到独自用餐的康成安。
难道是昨晚他服务得太好,睡得太沉了?
一定是这样!
他很骄傲地给自己点了个好评,然后随便捡了几样早餐,坐到康成安对面。
“昨晚你去哪了?我去敲你门,你没在。”康成安问。
聂司卓想起昨晚康成安也去敲了慕时卿的门,但是当时他跟慕时卿正较着劲,所以没回应。
康成安应该是找不到慕时卿,才去找了他。
“我跟慕总在一起,可能你找我的时候,我们还没回酒店。”他顺便把慕时卿的bug一起修复了。
“哎?”康成安诧异,“可我问司机,他说你们已经回来了啊,所以我才去找你们的,见慕总没有开门,我还发了消息,后来慕总回信息说是已经休息了。”
聂司卓心里咯噔一下,口供没对上。
他就说嘛,如果昨晚慕时卿留他过夜,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漏洞。
“难道……”康成安见聂司卓神色微凝,不由得猜测起来,“你……”
聂司卓小小地咽了一下唾沫,不会猜到了吧?
就在这时,他看到慕时卿就站在康成安后面,正眯着眼睛看他。
这下糟了,要是康成安真的察觉出什么端倪,契约就危险了。
“你偷偷跑夜店蹦迪了?”康成安故弄玄虚了一会儿,说出自己的猜想。
聂司卓霎时松了一大口气,这特么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咳,被你发现了。”他不得不承认,余光顺便飘向后面,看到慕时卿勾了下嘴角,似乎无声地哼了一声,然后坐到了康成安后面的位置上。
“啧啧啧,你还瞒我,我又不会告诉慕总。”已经偷偷摸摸卖了几次队友的康成安大言不惭,“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精力真是旺盛,忙了这么多天,晚上还能去蹦迪。”
康成安羡慕得直摇头。
“这跟年不年轻没关系,主要是我体能好。”聂司卓知道慕时卿听得见,“有的是精力。”
康成安见他确实精神头不错,于是闲聊似地问道:“那你昨晚应该玩得很开心吧?”
聂司卓越过康成安的肩膀,瞄了眼慕时卿挺拔的背影,笑着回答道:“开心,开心得不得了。”
*
两天后,苏杭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了,慕时卿带着两个助理回了沪北市,康成安跟慕时卿不顺路,自己打车回家,聂司卓其实也不是很顺路,但却挤上了来接机的商务车。
慕时卿没赶他,还默认他坐进了后排。
聂司卓高兴得哟,脸上明媚的表情丝毫不受窗外的阴雨天影响。
慕时卿心里却不免生出几分担忧。
他们不在的这周,公司风险评估中心确定要对南港项目重新进行审核评估,这个事情他也批准了,上午这个结果已以公文通知南港,聂远肯定也收到了通知。
以聂远山对待两个儿子的态度,肯定不会把责任归咎到始作俑者聂司珵身上,聂司卓将会成为其怨恨的目标。
他在去苏杭的前一个晚上,明确地说了聂司卓是他的人,聂远山如果还保有一些作为生意人的理智,应该明白,此时的聂司卓开罪不起。
但他不确定聂远山对聂司卓的容忍度,也不清楚聂远山对聂司珵的约束力,聂司卓现在的处境并非绝对安全。
鉴于聂司珵之前的恶劣行径,他觉得有必要让秦毅派人盯着,聂司卓住的地方附近最好也安排人过去看着。
聂司卓见慕时卿一直在沉思,也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一旁。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慕时卿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后,他就有种终于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捧在手里的感觉,很安心,只要能看着慕时卿,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也很满足。
老刘的车开得又稳又快,不知不觉就驶达南山澜府。
聂司卓跟着慕时卿下车,打开后备厢,取出慕时卿的行李。
“不用送我上去,你……”慕时卿说道一半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聂司卓把自己的行李也搬了出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
“慕总忘了,我家正在装修,没地方住。”聂司卓眨眨眼睛。
慕时卿回忆,在某个犄角旮旯找出一段记忆,是他刚到苏杭那天,正忙着开会呢,秦毅发了一条信息给他,说聂司卓的那套别墅存在很多安全隐患,他就回了个“你想办法解决”。
原来秦毅的解决办法就是重新装修。
那天聂司卓似乎也跟他提了一嘴,他心思在工作上,便没放在心上。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不该介绍秦毅给聂司卓处理别墅的问题。
“嘿嘿,”聂司卓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多亏慕总你介绍了个这么靠谱的家政公司给我,不然我也不知道别墅存在这么多隐患。”
慕时卿:……
那奸计得逞的小心思都快藏不住了,还表演系毕业的,幸好没去勇闯娱乐圈,不然内娱又要多一个花瓶。
“慕总是不方便吗?”聂司卓继续演,眼尾耷拉着,“那我去外公家住好了,正好可以过去照顾他,热闹热闹。”
慕时卿:……
热闹个鬼啊,万谨怀明显就是个喜欢清净的人,聂司卓这纯粹是捣乱,而且现在还不清楚聂远山那边的情况,如果聂司珵又招惹上来,很可能会连累到老人家。
“懂事点,别去打扰你外公。”慕时卿说。
“那……”聂司卓见他都这样了,慕时卿态度还是冷硬,信心骤降,闷闷地说道,“那我去朋友那里住吧。”
慕时卿问:“红毛还是黄毛?”
聂司卓挠挠头:“红毛吧,就是张明凯。”
慕时卿觉得红毛最不靠谱,打起架来,可能是叫嚣得最厉害,也是被打得最惨的那个。
“算了,上来吧。”他妥协了。
“咳。”喜从天降,聂司卓反而变得正经起来,“谢谢慕总。”
“说好了,你只能睡沙发。”慕时卿提醒。
聂司卓蔫下去又鼓起来,郑重点头:“好。”
没关系,先住进去再说。
“走吧。”交代完老刘,慕时卿转身往电梯走。
“哦。”聂司卓拉着两个行李箱跟在后面,心里哼着小调,在坐上电梯那一刻差点哼出声来。
桀桀桀桀桀,他这回算是顺利住进慕时卿家了,虽然只分到了一张沙发。
慕时卿开门,让聂司卓把行李放到玄关。
“过来。”他站在门边叫道。
聂司卓摇头:“我不出去。”
慕时卿又好气又好笑:“录脸,不然你住这里,都要我给你开门吗?”
聂司卓愣了一会,赶紧笑眯眯地挨了过去:“好的哦。”
嗷嗷嗷,他在这个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了。
录完脸,他想起上次去曦景苑吃饭,唐慧说慕时卿之前没带过朋友回家,后来慕时卿说有带过的,他很好奇这个人是谁,于是问道:“除了我,还有谁在你这里录过脸吗?”
慕时卿换上拖鞋进屋,边脱外套边说道:“没有。”
聂司卓跟在后面,很自然地帮他把西装挂到衣架上,还接过他递过来的手表和袖扣。
“我是第一个?”
慕时卿点头:“嗯。”
聂司卓隐形的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
对那个被慕时卿第一次带回曦璟苑的人也失去了兴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才是慕时卿最为私密的空间。
“你先去洗澡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慕时卿交代。
跟卧室一样,洗浴间也只有一间,跟卧室连在一起,聂司卓得以批准进入慕时卿的卧室。
他很乖,顺手把慕时卿的行李箱也一起拖了进去,进到屋内后,他一眼瞄上了那张1米8的大床,床上的灰黑色系四件套整齐铺陈,没有一丝皱褶,过分的整洁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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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想要躺上去,将一切打乱揉皱的冲动,当然了,是跟慕时卿一起。
“洗浴间在那边。”慕时卿打断了某人的想入非非。
“哦。”聂司卓点头进了洗浴间。
洗浴间同样宽敞,靠近磨砂落地玻璃窗的位置还有一个浴缸,聂司卓盯着那浴缸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淋浴喷头,开始洗起冷水澡。
一个澡洗了半个多小时才勉强洗完,他在浴巾和T恤运动裤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基础款的T恤和运动裤,反正人不基础就行。
换好衣服,出洗浴间时,他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其中三个是聂司珵打来的。
嚯,最近过得太开心,他都忘了跟这混蛋弟弟有账还没算。
混蛋弟弟的电话又拨了过来,聂司卓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等电话快要挂断了才接通。
那边传来聂司珵强忍怒火的声音,“聂司卓,南港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我也不会去招惹你,你也别来搞我们。”
聂司卓挑眉,这混蛋玩意儿是来求和的?
不对啊,他断了聂司珵这么大一条财路,应该恨透了他才对啊。
这时,他听到对面传来聂远山的声音:“好好说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聂司珵不情不愿地说道:“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上次弄坏了你家的门,我赔你一套公寓,位置随你挑,你能不能跟慕总说说,让他尽快通过南港项目的投资。”
聂司卓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
果然,什么样的爹就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没有利益可图哪会这么轻易向他低头,幸好他没受过聂远山任何“教诲”。
“聂司珵,你跟聂远山说,我们之间的事,没这么容易两清,”他知道聂远山听得见,“除非……”
换聂远山接过电话:“除非什么?你还想要什么?”
聂司卓笑了一下,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除非你把属于我妈和我的股份都吐出来,跟张翠离婚,让聂司珵改姓。”
“聂司卓。”聂远山愤吼一声,“你别太过分,你别忘了,这几年是谁养着你。”
“那你也别忘了,是因为谁,你才能得到爷爷的信任,坐上聂氏的掌权人之位。”聂司卓冷冷地说道。
聂远山咬牙切齿,“你以为你找了慕时卿做靠山就了不起了,他为人狠辣,愿意帮你,肯定是另有所图,别被他骗了,把整个聂家都赔进去。你在聂氏也不是一点股份都没有,只要你肯说服他,我可以再把司珵的3%的股份转给你。”
“爸!”旁边传来聂司珵不满的反对声。
“3%?好多哦。”聂司卓笑笑,“不过我不稀罕,除非全部。”
“聂司卓。”聂远山又是一声无能怒吼。
聂司珵也在那边鬼叫:“爸,怕他做什么,那姓慕不就打了个电话帮他说了几句话吗?我不信这么短的时间,慕时卿真把他当自己人,让我……”
“住嘴!”那边吵了起来。
聂司卓没兴趣听,挂掉了电话,但聂司珵最后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慕时卿打过电话给聂远山?
他想起慕时卿匆匆赶来那晚,本来聂司珵的人都已经跟他动起手来了,可才打没两分钟,为首的人接了电话就让所有人都撤了,不一会儿慕时卿就到了。
当时慕时卿的打扮和状态,很明显是知道他出事了,可他没想到慕时卿会给聂远山打电话。
慕时卿打电话时说了什么?
“我不信这么短的时间,慕时卿真把他当自己人。”这是聂司珵的原话。
所以,慕时卿跟聂远山说的会不会是“聂司卓是我的人”?
他丢掉擦头发的毛巾,走出主卧。
慕时卿正在吧台倒酒,听到声音头也没回,问:“怎么?洗个澡花这么长时间。”
聂司卓冲过去,从后面将人抱住。
他低下头,将湿漉漉的脑袋埋进慕时卿的肩窝,低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