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卓炸了,他问慕时卿:“你知道他要来吗?”
慕时卿并不知道陆斯年会来,心里也有些惊讶,但没表现出来。
“别一惊一乍的,稳重点。”他小声交代,然后从容地跟迎上来的人握手,“蒋总,你挑了个好天气,想必今天能打出好球。”
蒋茂岩恭维回来:“老天是看在慕总你的面子上,才赏了这么个好天气。”
生意场上的恭维话都不是随便说的,蒋茂岩把慕时卿抬得这么高,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得慕时卿出手才能解决。
蒋茂岩是做外贸的,最近米国那边乱提关税,他们公司不少业务受到冲击,可蒋氏是大企业,这点风浪应该不足为惧才对。
慕时卿瞥了眼蒋茂岩身后,看清都有些什么人后,心下了然,答道:“蒋总说笑了,天气的事,自有其规律,要管也是上面管,哪是你我这些生意人能影响的。”
蒋茂岩是国内最大的外贸协会的副会长,除了经营自己的企业,还要监管协会里大大小小的外贸公司,这几年,在国家政策利好下,他帮助过不少行业内的小微企业,间接促进了整个外贸行业的快速发展。可面对即将打起的贸易战,他在自保之余,是没有太多余力去庇护所有企业的。
而生意上的问题,实际上就是资金的问题,不管风浪多大,只要有充足的资金,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慕氏作为华国最大的金融投资机构,是他们现在最想攀附的对象。
慕时卿早就在米国提关税时,预见到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但贸易战说白了是两个大国之间的博弈,这场博弈要持续多久,没人知道,慕氏作为私企也身处这场洪流之中,说他能影响时局,他可不敢当。
所以他说的话,意思就是市场风向受宏观环境影响,能真正改变局势的只有更上层,同为生意人的他说了不算。
蒋茂岩笑着没有接茬。
“慕总。”陆斯年主动打招呼。
蒋茂岩笑呵呵:“有段时间没见斯年了,所以我把他也叫来一起打球,你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正好可以聊聊。”
慕时卿明白,蒋茂岩是想让陆斯年当说客。
“怕不是蒋总想挖我这位得力助手吧。”他微微弯起唇角,转而看向陆斯年,“斯年,难怪我叫你回来当副总,你这么犹豫,原来是因为还有这么好的选择。”
陆斯年跟他携手共渡了最艰难的三年,他对陆斯年除了赏识,还有感激,即便对方有了另外的选择,他也只会为对方感到高兴,这么说是想帮陆斯年抬身价。
他刚说完,就听到旁边有人不悦地哼了一声。
他借着跟球童拿手套的当口,用手套拍了一下聂司卓的小腹,示意其别太嚣张。
聂司卓戴着墨镜,看不到眼神,但嘴角明显耷拉着,又酷又拽的没点助理样,反而像是哪家臭脾气的大少爷被迫出来应酬。
被慕时卿拍了一下后,立刻变得委屈。
慕时卿懒得照顾这大少爷的脾气,拍了一下后就又转了回来。
他动作很快,又挑了角度,不注意看,没人能发现。
陆斯年却看得分明,慕时卿那举动看似很不客气,实则代表着一种亲昵,他目光瞬间沉了下来,似有阴暗在眼底爬行。
另外他还注意到,聂司卓和慕时卿穿的是同一个牌子的高尔夫球服,款式不相同,风格却极其相似。
在他的印象里,慕时卿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极少会主动选择穿浅色和时尚感很强的衣服,可这两次见面,慕时卿穿的都是浅色系的衣服,清爽明媚,少了刻意伪装出来的厚重感,举手投足间也多了几分潇洒,仿佛又变回了他初见的那个慕时卿。
为什么慕时卿会忽然发生这样的改变?
他看向聂司卓。
聂司卓早就盯着陆斯年了,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他的敌意,见陆斯年看过来,还挑衅地歪了一下脑袋。
陆斯年装作没看见,继续将目光落回到慕时卿身上。
蒋茂岩确实想挖人,接着慕时卿的话表态道:“慕总,这个我可不跟你客气,斯年可是难得的人才,他要是真肯去我那里,我肯定也给他安排副总级别的岗位,如果他愿意,我总经理的位置都让给他当。”
陆斯年客气:“蒋总,您就别打趣我了,我可担不起,论做外贸,没人能比得过蒋总您。”
蒋茂岩被反捧,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好了,我们就不要商业互捧了,慕总,我们打球?边打边聊,顺便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慕时卿点头,跟蒋茂岩往发球区走,这时又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哼唧,幸好声音不大,大概只有他和同样走在后面的陆斯年听到。
他磨着后牙槽回头刀了聂司卓一眼,聂司卓还有些不服气。
慕时卿额角直抽抽,知道就不带这混蛋小屁孩出来了。
走到发球区,蒋茂岩给慕时卿介绍了一圈,来的果然都是外贸行业里的人,目的确实就是慕时卿想的那样。
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先表明意图,不会谈得很深,大家点到即止,很快就开始打球。
慕时卿去选球杆,边选边跟一旁生闷气的聂司卓说:“是谁说带他出来会很有面子的?还说会好好表现,呵~”
聂司卓被最后一声“呵”刺激,告状道:“是那个姓陆的先瞪我的,他朝我翻白眼。”
慕时卿挑好球杆,“到底是瞪你,还是朝你翻白眼?”
聂司卓:“都有。”
“呵。”慕时卿又笑了一声。
“你不信?”聂司卓很受伤。
“聂司卓。”慕时卿用挑好的球杆敲敲聂司卓的胸膛,“我不管你遭遇了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你的身份是我的助理,身为助理就该以上司为重,如果一个白眼就让你失了分寸,影响了工作,那就是你的失职。”
聂司卓愣了愣,很快低下头:“我知道了,是我不对。”
慕时卿将球杆转了个方向,拿在手上,“去挑球杆,打不出成绩,别说是我助理。”
聂司卓立刻满血复活:“保证给你拿个好成绩。”
慕时卿没好气地笑了一声,真是欠收拾,非得让他抽鞭子才肯听话。
被抽了鞭子的聂司卓确实发挥出色,开局几杆球都打得很漂亮,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而且为了不给慕时卿丢面子,还有不被陆斯年比下去,他铆足了劲散发魅力,谈吐风趣得体,举止彬彬有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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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上的事和当下局势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加上形象出众,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好奇和好感。
“你这新助理球打得不错啊?不愧是慕总,身边都是人才。”蒋茂岩先做起了试探,“我看他不像普通人,是哪家公子?”
慕时卿笑笑:“姓聂。”
蒋茂岩意外:“我怎么不知道聂家还有个这么青年才俊?”
蒋茂岩做外贸,聂氏则经营着国内几个最大的港口,还有好几个货轮公司,两家生意往来不是一般的多,所以比较熟识。
“他刚回国,暂时放在我这里历练历练。”慕时卿说。
蒋茂岩意外转吃惊:“刚回国,这……这莫不是聂大公子?”
“对,正是聂远山的大儿子,聂司卓。”慕时卿揭晓答案。
蒋茂岩吃惊转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看认真打球的聂司卓,又看看慕时卿,似乎正在努力消化,那个传说中的混世魔王,就是他刚才口中的“青年才俊”。
慕时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开始没介绍聂司卓,就是不想大家戴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位传说中的聂家大少爷,等聂司卓表现得差不多了,他才正式做介绍,能让这些人更客观地对聂司卓作出判断。
“怎么跟传闻中的不一样。”蒋茂岩半天终于发出一句感叹。
慕时卿笑笑:“传闻还说我心狠手辣呢,蒋总不还是愿意跟我做朋友?”
“哎,那些传闻不可信。”蒋茂岩摇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样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候来找你。”
慕时卿又是一笑。
蒋茂岩的注意力又转回到聂司卓身上。
“是个好苗子,相对于……”他自觉说多了,忽然住嘴改口道,“还是慕总眼光好。”
慕时卿看向扭腰挥杆,极其标准地打出一记漂亮球的聂司卓,心道这臭小子没给他丢脸。
球打到了下午,分别时蒋茂岩拍着聂司卓的肩膀说些鼓励的话,还问打算什么时候回聂氏帮忙。
聂司卓边应承着,边看向慕时卿。
他心里清楚,这些人知道他就是聂司卓后,不但没有对他表现出轻视,还对他称赞有加,都是慕时卿在背后帮衬。
今天来的都是做外贸生意的,跟聂氏业务往来甚密,和这些人搞好关系,对他之后的计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很感激慕时卿。
慕时卿浅浅地弯了下唇,转身要去换衣服,没走两步被陆斯年叫住。
刚才身边一直有人,尤其是慕时卿身边还有个护食一样的狼崽子,两人根本没有单独交流的机会。
“喝一杯?”陆斯年发出邀请。
慕时卿推测聂司卓那边可能还要再耽误一些时间,而且他确实想跟陆斯年聊聊,便答应了。
聂司卓眼睁睁看着慕时卿跟陆斯年去了旁边的休息室,心里郁闷得很,可一想到现在的机会是慕时卿为他争取来的,他又收回心神,跟蒋茂岩谈笑风生起来。
慕时卿说得对,如果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失了分寸,他根本不配站在慕时卿身边。
他要让慕时卿看到更好,更强大的自己。
最后能站在慕时卿身边的,一定是他,而不是陆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