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聂司卓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像只警犬一样,拱着鼻子嗅身上的衣服,嗅来嗅去只嗅到新衣服特有的味道,顿时失望,原来这不是慕时卿穿过的衣服啊。
不过衣服有点小,应该是慕时卿的尺码,那约等于他穿的就是慕时卿的衣服,而且衣服是新的,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照顾呢?
他三两下就把自己哄好了,哄好之后就更睡不着了。
隔壁就是慕时卿的卧室,也不知道慕时卿睡着没有,他悄咪咪摸出房间,看到一个穿着睡袍的颀长身影拐下楼梯。
深蓝色的丝质睡袍质地柔软,长摆摇曳,光泽如水般流动,似一条尾鳍华丽的鱼儿,甩着鱼尾诱惑他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他想起什么,又回房间,拿了一根香烟。
他在一楼抽烟室找到了慕时卿。
慕时卿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姿态慵懒,丝质睡袍的长摆从沙发椅上优雅垂落,看起来更像鱼尾了,美人鱼的鱼尾。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美人鱼的话,那慕时卿一定是人鱼的王,强大又优雅,容貌不过是其最不足以为道的优点。
聂司卓倚在门边看得入神,直到薄薄的烟雾从微微张开的殷红唇瓣吐出,记忆中的叛逆青年与眼前的人重合。
果然,能打败他记忆中的慕时卿的,只有慕时卿自己。
而年少时的崇拜,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爱慕。
他手指松松地夹着香烟走近,这是他曾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
“借个火。”
“随意。”慕时卿用下巴点点桌面上的打火机。
聂司卓衔着烟,弯腰想要去拿打火机,可慕时卿却在这时张唇含住雪茄,烟头闪着几星火光。
他忽然改了主意,年少的他,可能只想着有一天能和慕时卿一样,拥有强大的内核,即便叛逆也有优雅的资本,可现在的他,想拥有更多跟慕时卿有关的东西。
香烟被雪茄点燃,他勾唇一笑。
“谢谢。”
慕时卿神思一滞,心里有那么一瞬的困惑和茫然,可很快的,他就稳住了心神。
他抽出雪茄,薄唇轻启,吐出一阵薄烟:“不谢。”
薄烟直接吐到了聂司卓脸上,算是惩罚。
没规没矩。
聂司卓叼着烟,被喷了一脸烟,嘴角却翘得更高了。
慕时卿:……有病。
“慕总,睡不着?”
聂司卓站直身体,垂眸看着慕时卿,被烟雾缭绕的眼睛微微眯着,像只刚成年的狼崽在打量心仪的猎物。
狼是夜行动物,晚上的聂司卓跟白天的聂司卓很不一样,慕时卿诡异地感觉到一丝危险。
他将抽到一半的雪茄放在烟灰缸上,站了起来。
对等的站位,减小了不少那种奇怪的,被入侵的感觉。
“你睡不着?”他反问聂司卓。
“嗯,睡不着。”聂司卓微微歪着头,“慕总,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慕时卿回答,“我要回去睡觉了,这里留给你,想待多久都可以,不过离开前,麻烦你帮收拾一下。”
聂司卓默了默,盯着烟灰缸里没有灭掉的雪茄,“不抽完?这牌子的雪茄一支可不便宜啊。”
“太呛了,我不喜欢。”慕时卿说。
聂司卓抬头,感兴趣道:“我能试试吗?”
慕时卿看了眼聂司卓没抽两口的香烟,点头:“自己拿。”
桌上的雪茄盒里还有另外一支没开封的新雪茄,他意思是拿新的那支,正要问会不会切雪茄,就见聂司卓拿起他抽剩的那支,含进嘴里,吸了一口。
慕时卿:……
“咳咳咳咳~~”聂司卓猛烈咳嗽。
慕时卿忍不住笑了起来。
烟都没抽明白,就想学抽雪茄,毛头小伙硬要装大人。
聂司卓被笑得很没面子,嘴硬道:“咳咳咳,真的,咳咳,真的很呛。”
慕时卿笑而不语,抽走雪茄摁灭了:“雪茄不适合你,不要随便对不适合自己的东西产生好奇心。”
聂司卓委屈地瘪瘪嘴。
他只是第一次抽,不得要领,相信只要多试几次,就能和慕时卿抽得一样好。
“早点睡。”慕时卿转身离开,深蓝色的丝质睡袍消失在抽烟室外。
慕时卿躺在床上,脑子是聂司卓叼着烟吊儿郎当地凑近,是聂司卓被他吐了一脸烟还一副爽到了的模样,是聂司卓带着暗示的表情问他失眠的长夜该如何度过,是聂司卓含住了他抽过的雪茄……
有这么多个证据摆在面前,他没办法把“调情”这个结论删除。
所以,聂司卓是同性恋?
如果是,那么聂司卓的撩拨是因为长夜漫漫,一时兴起,想找个伴一夜风流,还是……别有用心?
不管是什么,目标是他就是错误的。
他最后那句话,不知道聂司卓听懂没有。
呵,撩拨的手段如此了得,一看就是情场老手,不会听不懂他的警告。
他没好气地闭上眼,强制把某个“情场老手”的脸从脑海中清除。
次日周末,慕时卿要带唐慧去医院做全身检查,聂司卓不好多待,跟唐慧问好后,就准备告辞。
“改天再到家里吃饭。”唐慧笑着说。
“好,阿姨,我改天再来看您。”聂司卓笑容乖巧,转而看向慕时卿,拎了拎手中的袋子,里面装着他昨晚穿的家居服,“慕总,这衣服你也不穿了吧?我带走了。”
慕时卿无所谓,反正是新衣服,昨晚他看聂司卓穿着也算合身。
泛着金属光泽的摩托车,很快就消失在别墅前的林荫道,随着发动机轰鸣声的远去,慕时卿的世界又恢复了平静,昨晚在抽烟室里发生的一切,似乎已随烟飘散,只剩一点淡淡的烟草味,不足为道。
聂司卓回到家洗完澡,围着一张浴巾就从浴室里出来,路过洗漱间的镜子时停了下来。
镜子中的人标准的倒三角身材,肌肉薄而结实。
慕时卿不喜欢这样的身材吗?
一想到慕时卿对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就有些束手无策。
在恋爱方面他好像真的一窍不通。
这时,张明凯打来电话,约他晚上出去玩儿。
“不去。”聂司卓一想到上次在夜店,不小心沾上的口红印,气就不打一处来。
现在谁都别想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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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慕时卿心目中的形象。
“你不是让我留意聂司珵吗?”张明凯说,“我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电话里不方便说。”
聂司卓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正经:“行,见面说。”
挂电话前,他又叮嘱道,“定个清净点的地方,别带我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他现在可是有明确目标的人。
张明凯把见面地点定在了一个清吧。
晚上,聂司卓骑车前往目的地,张明凯说要晚点到,他在吧台要了一杯酒,有个人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
他转头,见到来人后愣了一下,是那天晚上的眼镜青年,只是今晚人不戴眼镜,“是你?”
“是我。”青年笑问,“今晚肯赏脸喝一杯吗?”
“我请你。”聂司卓说。
那晚莫名其妙让人摘掉眼镜,确实有些冒犯了。
青年正要高兴,聂司卓又说,“当是道歉。”
语气正得发邪,根本让人误会不起来。
青年失望,也不想自讨没趣,正打算离开,聂司卓却开口道:“我有个朋友……”
青年刚挪开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谁不爱听“有个朋友”的故事呢?
“嗯,他……好像对另外一个朋友总是不太感冒的样子,是因为不喜欢吗?”聂司卓问。
青年就地取材:“就像我们这样?”
聂司卓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好像确实就是。
慕时卿对他就像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青年看他表情失落,又笑着说道:“也有可能,他的性取向跟你……咳,你的另一个朋友不一样,所以get不到另一方释放出的信号。”
聂司卓微微怔住,下一秒,他终于意识到一个自他变弯以来最严重的问题。
他弯了,那慕时卿呢?慕时卿是弯的吗?如果慕时卿不是弯的,他岂不是要一辈子守活寡?
天塌了!
不,先别急。
“咳,那……怎么才能判断对方是不是弯的?”
现在的慕时卿和之前的他一样,处于薛定谔的直,在公布结果前,还有希望。
青年低头轻笑几声,忽然靠近,聂司卓后倾,始终跟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
青年丝毫不在意:“你不也是男人吗?判断方法还要别人教你?”
聂司卓脑子转得快,瞬间醍醐灌顶。
是哦,男人的感觉最直观了。
“谢谢。”聂司卓主动跟青年碰杯。
“不客气,认识一下,我叫Candy,以后有感情方面的问题,随时可以问我。”青年嫣然一笑。
能对聂司卓这样的gay圈天菜视若无睹,对方要么定力很好,要么真是直的,他说不定还能捡个漏。
“我代我那两个朋友谢谢你。”聂司卓一本正经,连着慕时卿那份也一起谢了。
“不客气。”Candy回道。
不远处,有人小声地叫了一声“慕先生”。
慕时卿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对来人说:“走吧,这里太吵了。”
一旁的人愣了愣,环视了清吧一圈,舒缓的钢琴曲听着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