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慵懒地靠在柔软的床头,眼神不经意间扫到了悬浮在面前的系统界面,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指,随意地点下了抽奖按钮。
一阵光芒闪烁之后,一个小巧的包裹出现在她掌心。
林棠满心好奇地拆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包耳塞。
她捏起那小小的耳塞,脸上的期待瞬间变成了疑惑,就这么对着它发起了呆。
屋内安静极了,唯有窗外的虫鸣在不知疲倦地喧嚣作响。
看到耳塞,她就想起吵闹,想起吵闹,她就想到一休大师和四目道长两个老顽童……
啊,不是说他们两个吵闹的意思,林棠略微有些心虚的往周围看了一圈。
林棠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休大师是和尚啊!和尚都要早起做早课!
和尚的早课是什么呢?
是一边念经,一边敲木鱼……
那岂不是吵死了!
林棠心中念头一紧,刹那间睡意全无。她迅速从床上起身,动作间不带丝毫拖沓。
双脚稳稳落在地面,她径直走向桌前,在桌前的竹凳上坐下,从空间里精准的锁定那支常用的符笔、盛着朱砂的小盒以及一沓黄符。
她将黄符逐一张铺在桌面,抚平纸张细微的褶皱,随后执起符笔,轻轻拧开朱砂盒的盖子。
室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偶尔爆起的轻响。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气息平稳后,手中符笔缓缓探入朱砂之中,笔尖饱蘸浓稠的红色。
她垂眸凝视黄符,眼中神色专注而坚定,手腕微微转动,符笔落下。
笔锋游走间,力量掌控得恰到好处,每一道笔触都沉稳有力,线条流畅而连贯,符文一笔一划逐渐清晰,带着古朴而庄重的气息。
待最后一道符文勾勒完毕,六道凝神静气符已然呈现在眼前,朱砂的红在烛光下散发着幽邃的光泽 。
林棠动作轻缓,从那包耳塞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两枚,而后拿起画好的凝神静气符,稳稳地拍在耳塞之上。
刹那间,一道温和的银光骤然亮起,符纸仿若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虚化,最终彻底消失,毫无痕迹地融入了耳塞里头。
林棠抬手将耳塞轻轻塞进耳中,就在那一瞬间,外界所有的声响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万籁俱寂,唯有自己平稳的呼吸声在耳畔轻轻回荡。
好用,给四目师叔和嘉乐送去。
林棠向四目道长说明了来意和耳塞的用途,四目道长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满是惊喜,一把将耳塞抓在手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真有这么神奇?”
当林棠肯定地点头后,四目道长简直如获至宝,脸上的笑容肆意绽放,心里头直呼:这下终于可以睡个懒觉了!
凌晨四点多,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连月光都透着丝丝倦意。
突然,一阵有节奏的木鱼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笃、笃、笃”,一下接着一下,清脆又单调。
没错,是隔壁的一休大师又开始念经了。
他身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僧袍,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昏黄的烛火在他脸上摇曳,勾勒出他平静祥和的轮廓。
一休大师念完最后一句经文,双手缓缓合十,脸上神情平静祥和。
他吐出一口浊气,起身舒展了下久坐而微微发麻的双腿。
往常这个时候,念完经总能听到对面四目道长扯着嗓子抗议,可今天却异常安静。
一休大师心里犯起了嘀咕,不禁朝对面屋子望去,喃喃自语道:“怪了,怎么今天对面的四目没有来找我麻烦?平日里他早就冲过来兴师问罪了。”
他满心疑惑,想着难不成四目道长转性了?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好奇心一起,便抬脚往门外走去,打算一探究竟。
一休大师轻轻推开吱呀作响的院子门,蹑手蹑脚地朝着四目道长的屋子走去。
清晨六点多,初升的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被水晕染开的墨痕,在地面缓缓铺展。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窗户下,本以为会听到四目道长气急败坏的抱怨,没想到传入耳中的竟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一休大师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摇头轻笑,脸上的褶子都透着几分诙谐。
他双手合十抱在胸前,心里暗自思忖:“看来还是我心不够虔诚,念的经不够响亮啊……”
他那模样,仿佛对没能吵醒四目道长感到有些“遗憾”,在窗下站了好一会儿,才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慢悠悠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着四目道长没有被一休大师吵醒,两人便也没有斗法,四目道长也没有喝下那一缸子油,更没有说出那句番茄违禁的话。
林棠在这生机盎然的小院里舒心惬意地住了两日,每日伴着鸟鸣醒来,听着风声入眠,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这日下午,暖烘烘的阳光慵懒地洒在院子里,林棠正坐在廊下,悠闲地翻着一本古籍。
不经意间抬眼,就瞧见远处乌泱泱的一大帮子人,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四目小院的方向涌来。
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袭橙色道袍,细密的针脚勾勒出衣角那繁复精致的金色云纹,头戴一顶玄色道士帽,端正地置于头顶。
他稳步前行,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似踏响无声的鼓点,行进间,他目光如电,冷峻的眼眸快速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神色间满是警惕,好似暗处藏着无数窥视的危机。
男子身后的四人穿着灰色道袍,步伐整齐,神色肃穆,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一口铜角金棺。
那具铜角金棺静静安置在特制的车架之上,周身密密麻麻地缠绕着墨斗网。墨线紧绷,在日光下闪烁着乌沉沉的冷光,每一道线都蕴含着驱邪镇煞的力量,纵横交错间,将棺材牢牢束缚。
在队伍后方,是一群身着清朝官兵服饰的人,迈着整齐却略显沉重的步伐。
他们的服饰历经岁月,暗沉的色调在日光下显得格外肃穆,胸口那陈旧的补子上,绣着的飞禽走兽虽已有些褪色,却仍能让人依稀辨认出他们曾经的身份。
其中有几人稳稳地抬着一顶小巧的轿子,轿子通体朱红,四周垂着精致的帷幔,随着行走轻轻晃动。
在这小轿之上,端坐着一个身着朝服的小孩。那朝服样式繁杂,金丝银线交织,绣满了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吉祥图案,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小孩神色冷峻,稚嫩的脸上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目光深邃,静静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而在小孩身旁,紧紧跟着一个男子。他身形清瘦,举手投足间颇为扭捏,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股柔媚劲儿。
他手中拿着一方精致的丝帕,时不时轻轻擦拭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或是用帕子掩住嘴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在众人身上来回游移,时而紧张地看向四周,时而又谄媚地望向轿中的小孩,仿佛时刻都在权衡着什么。
林棠看见这一行人,哪里还不知道,僵尸叔叔的剧情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