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熬的。
这一点不可否认。
但……那汤不是给他补身子用的么,至少公寓里的苏阿姨是那么说的,对方曾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男人补身体无非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压根就不用跑到医院里面专门去问。
温瑶信了,连着几天都根据苏阿姨给她的药方,细心焙煮。
所以那个药方是有错么?
可汤底的食材都是亲自经过她检查,然后才放进锅底去熬的,全程没有假手于人。
“是我熬的,但我并没有嘲讽你的意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他妈——!!!”
又是一声暴喝。
直接吓得温瑶浑身一凛,圆润小巧的肩膀凭空哆嗦了一下。
“没有吗?”
顾司珽的声音放柔,他低下头来,两人的唇齿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温瑶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眼珠直直坠入顾司珽狭长深邃的眼底。
一瞬间她面皮绷紧,不敢呼吸。
淡淡的雪茄味、酒味、还有男人身上自带的木质调冷杉香水味,强势而又霸道涌入温瑶的口鼻,沁入她的心脾。
一如他这个人一样,蛮不讲理,横冲直撞。
温瑶张了张口,唇瓣开合间,一两缕清新好闻的薄荷牙膏味泄了出来。
她才洗过澡,身上也是香的,只是这香和男人身上这股被长期浸染,仿佛生来就自带的雍容华贵之气不一样。
温瑶身上的香宜室宜家,说白了,就是一股小女人味,气息很淡,细闻身上还有一股淡淡带着潮湿水汽的味道。
两人的气息在身体愈发靠近时缓慢交融。
温瑶心脏跳的很快,她终于明白耽误了她一晚上睡眠的不安感是从哪儿来的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那汤确实是没问题的,因为我也有再喝……”
“你也有再喝?”顾司珽一字一句。
是啊。
她也有在喝。
温瑶一阵莫名,煲了那么多,花费的时间这么久,不能说给他送完之后,其余食材都拿去扔了吧?
苏阿姨是因为有痛风才喝不了这些东西。
那温瑶又没有痛风,当然就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其余的能喝就喝,不能喝的或者说是喝不下的才拿去倒。
温瑶自诩自己的做法没问题。
不过就是每次一喝完,温瑶的身体就莫名热的慌。
譬如刚才,明明地暖的温度已经很低了,她却还是入眠不得,辗转反侧,从床上爬起来,到浴室里面冲了好几遍凉,真是奇了怪了。
“你个蠢女人。”
顾司珽湛黑的瞳孔满是嘲意。
他的视线一寸一寸的往下挪,映入眼帘的是温瑶莹白如玉的身段,还有在浴巾遮挡下愈发引人探索的壑谷。
夜色似海,月光如潮。
明明暗暗间,勾勒出温瑶半睡半躺的姣好侧影,一双细而直的白腿,一条打直,一条蹬着身下香槟色的被子半屈着。
因为恐惧,整个人还在不停的抓住胸前的浴巾,往后挪。
顾司珽的喉咙发出一声粗喘,他轻笑了下。
温瑶也注意到他身下的异常,不禁偷偷红了脸。
怎是这般雄赳赳气昂昂?还有那东西的尺寸,不管见多少遍,温瑶每次都会为之倒吸一口气,很恐怖,很夸张,温瑶严重怀疑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非人类,毕竟这不是人类该有的尺寸,也太吓人了。
“怎么?怕了?”
顾司珽不顾温瑶愈发震惊的表情,他松了松领口,一件件的将身上的衣服能拆的拆,能脱的脱。
“早晚有这一天的,毕竟合约的条款已经明确写出来了,你自己也已经确认过了。”
温瑶知道,但……但她才过港来三天,现在就要?
这进程未免也太快了吧,又那么突然,她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想说什么?嗯?”
顾司珽光脚踩在地板上。
这个男人平时是不喜凉的,无论是车内的温度,还是房间内的温度按照他的习惯,自然是越高越好。
可眼下的地板踩起来温温玉玉的,凉倒不至于,但总之温度不是很高,却莫名在此时符合他的心意。
顾司珽感觉自己体内有血液在翻腾,他因为这女人的汤,身体有反应了。
“我……”
温瑶刚一张口,下一刻,就听门板“砰砰砰”的响了起来。
“顾太?顾太!顾太你有没有在里面啊?刚刚那个男人是谁?来势汹汹,看起来不像一个好人!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这里离警署很近的,你说句话啊顾太!不行,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现在就去报警,你千万要坚持住,我马上!听到了吗?我马上!”
“草!”
顾司珽舌尖顶了顶口腔一侧的软肉,眼神桀骜、肆意、狠戾、狂妄,面上却是一派静水,表情邪的发慌。
他转身。
温瑶心中混乱。
虽说她和苏阿姨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毕竟对方每天照顾自己,照顾的尽心尽力,再说,能在明知道顾司珽不是什么好人的情况下,还能毅然决然的挺身而出,已经好过眼下这社会百分之八十的人。
温瑶不能看着对方出事。
“你别!”
温瑶扑上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顾司珽的身体顿了下,回头,看着面前女人泪意莹莹的脸。
他好笑。
当他是恶魔?一言不合就提刀追着别人砍?
顾司珽心中不爽,直接甩开了温瑶局促握紧的双手,走到那一堆衣服前,翻翻找找,捡起手机。
“死的?”
男人一声吼。
“外面老妖婆叫了半天,听不到?”
距离顾司珽说完这句话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门外的动静便逐渐偃旗息鼓,直至彻底消失。
顾司珽压身上床。
温瑶在对方强有力的攻势下身体逐渐变软,她揪紧两侧的床单,闭眼,睫毛扑簌,唇舌发干,然后又在片刻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瞪大,一截纤细如玉的天鹅颈也在这时猛地向上挺起,窒息,最后脱力的落下。
顾司珽全程眯着眼,从上至下的打量,舌尖舔过发涩的薄唇,一滴粗犷的汗粒从他晃动的发丝里甩下。
他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