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一听到秦时望那打雷般的吼声,屁股蛋子一紧,肌肉瞬间绷直。
    他嗷一嗓子,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朝沈枝意扑去。
    “救命啊表姐!”他大声嚎叫,试图抱住沈枝意的腿,“你叫我去书院念书习武,可没说学问越长,挨的打越狠啊!”
    楚慕聿眼眸一眯,动作快如闪电。
    他一把揪住秦朗的后衣领,毫不费力地将这半大少年按在了冰冷的马车辕架上,让他动弹不得。
    “臭小子。”楚慕聿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不许碰你表姐。”
    秦朗整张脸被压在辕架上,发冠歪斜,衣衫凌乱,狼狈不堪。
    他艰难地扭过头,瞪圆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什么玩意?”他怪叫道,“我还没及冠呢!”
    他还是个孩子啊!
    “没及冠也不行。”楚慕聿语气斩钉截铁,手下力道丝毫未松。
    是雄的,就不行。
    他捏了捏秦朗的后脖颈肉,抬眼瞥了一下正杀气腾腾冲过来的秦时望。
    “说吧。”楚慕聿问道,“你做了什么好事,能把秦老伯爷气成这样?”
    秦时望虽如今落魄,但曾也是大齐战场上响当当的人物。
    加之他是沈枝意的外祖父,楚慕聿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
    秦朗被按着,却还不服输,梗着脖子一脸叛逆地挑衅。
    “哎哟?”他斜眼看着楚慕聿,嘴角邪恶地向上勾起,“你管我做了什么?你是我哪门子的姐夫啊,管这么宽?”
    他年纪虽小,眼睛却毒得很。
    这位楚大人想做他表姐夫的心思,简直写在脸上。
    不过嘛……
    他看这位楚大人非但拿捏不住表姐,反而还得处处看表姐脸色,讨好迁就。
    楚慕聿瞳孔微缩,冷哼一声。
    不问了。
    这臭小子嘴毒,眼更毒。
    专会往他心窝子上扎。
    秦朗见楚慕聿面色不变,半分没被刺激到,顿时大失所望。
    下一秒,他后脖颈猛地传来一阵尖锐刺痛!
    那痛感如同被烧红的针扎入,迅速沿着脊柱向上下蔓延,仿佛整条背筋都要被挑断!
    “啊——!”秦朗痛得嗷嗷大叫,“楚慕聿!你使阴招!”
    “表姐!祖父!救命啊!**啦!”
    “哎哟喂喂……轻点轻点!疼疼疼疼……”
    沈枝意淡定地站在原地,袖手旁观。
    “让你好好说话你非作对。”她语气平静无波,“自己种的果,自己尝。”
    秦时望正好举着鸡毛掸子冲到近前,气得胡子直抖。
    “劳烦楚大人按紧了!”他中气十足地吼道,“老夫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
    秦朗见状,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像泥鳅一样扭动挣扎。
    “哎哟!哎哟!你们都不疼我了吗?”他哀嚎着。
    这时,秦家众人闻声都追了出来。
    为首的曾太夫人一看宝贝孙子被按着打,心疼得直抽抽。
    “够了够了!”她急忙喊道,“朗哥儿就是调皮了些,打几下长长记性就行了,可别往死里打啊!”
    秦明州皱着眉摇头:“这小子,忒不像话!是该紧紧皮子了!”
    丘氏赶紧上前,从楚慕聿手下接过腿肚子直打颤的秦朗。
    “臭小子。”她一边扶着他往屋里走,一边数落,“还以为这是在老家山阳呢,由着你无法无天?现在知道错了吧?”
    秦明德叹了口气:“屡教不改,成何体统!”
    王氏也附和道:“再不管教,将来怕是也要惹出大祸事。”
    三位堂姐也围了过来。
    秦秋池语气担忧:“朗弟,你又闯什么祸了?”
    秦泽兰轻轻拉了一下祖父的衣袖:“祖父,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秦弄溪则柳眉倒竖,直接冲着楚慕聿和秦时望嚷道:
    “喂!差不多行了!不就是调皮了点嘛,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楚慕聿撩起眼皮,冷光从眸底泄出。
    秦弄溪顿时吓得闭了嘴,赶紧转身跑回府里。
    秦时望看着这场闹剧,老脸有些挂不住,尴尬地对楚慕聿拱手。
    “让小阁老见笑了……”秦时望语气带着几分尴尬和歉意,拱了拱手,“府上备了些粗茶,若不嫌弃,还请入内稍坐片刻。”
    “不敢当。”楚慕聿从容回礼,姿态谦和得体。
    他的余光却始终悄悄瞥向一旁的沈枝意。
    沈二姑娘不点头,他岂敢贸然踏入秦家大门?
    沈枝意从方才的鸡飞狗跳中已猜出七八分。
    秦朗定是在书院惹了不小的麻烦,惊动了夫子,才让外祖父如此大动肝火。
    明德书院并非普通学府。
    它是大齐最高学府,地位堪比国子监。
    院内学子非富即贵,皆是世族子弟。
    其中既有殷宏那般仗势欺人的纨绔,也不乏秦朗这样顽劣跳脱的少年。
    书院的夫子们什么阵仗没见过?
    能让他们气得亲自上门告状,秦朗这回怕是闯出了新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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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真有些好奇,这小子究竟干了什么。
    沈枝意微微颔首,目光转向楚慕聿:“既然外祖父盛情相邀,楚大人,请吧。”
    楚慕聿眼底瞬间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亮光,喜悦之情悄然溢出。
    自秦府落户于此,这似乎是他头一次被应允,堂堂正正地从正门进入。
    他像是生怕沈枝意反悔,立即应道:“多谢。”
    随即利落地撩起官袍衣摆,身形一闪,便敏捷地跨入了门内。
    动作快得带着几分与他身份不符的急切。
    秦时望看着他那几乎算得上是“溜”进去的背影,一时语塞,胡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
    这位小阁老……
    他方才不过是碍于情面的客套话罢了。
    眼下秦家乱成一团,哪真有闲情逸致招待他?
    还是经商的秦明德反应迅捷,立刻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低声催促:
    “快,去沏壶好茶来。”
    他心中暗忖。
    虽是近邻,又与枝枝关系匪浅,但对方毕竟是权倾朝野的内阁长老、刑部尚书。
    礼数上绝不能有丝毫怠慢。
    秦明州皱着眉,目光严厉地扫过缩着脖子的秦朗,沉声道:“不成体统!”
    丘氏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朗哥儿,让你祖父省省心吧!”
    王氏也小声附和:“你这次怕是闹得太过了些。”
    待众人勉强安坐,沈枝意便平静地开口问道:
    “外祖父,朗哥儿在书院究竟所犯何错?”
    “哼!”秦时望一听,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胡子气得一翘,瞪向那坐立不安的罪魁祸首,“你!自己说!”
    秦朗一脸无辜加委屈,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祖父,我说什么呀?”他叫屈道,随即转向沈枝意,竖起两根手指,指天画地,信誓旦旦,“表姐!我发誓!我真没干坏事!”
    “就是先生考校我功课分班,想看看我水平如何……然后,不知怎的,他就气得背过气去了。”
    他还小声嘟囔补充了一句:“是那老头子自己气性太大,不经事!”
    “混账!还敢狡谤师长!”秦时望气得一把又抓起了桌上的鸡毛掸子,高高举起,“先生考你‘水能载舟’,你下一句接的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朗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声音响亮:“也能煮粥!”
    “噗——”
    正端起茶盏的沈枝意一个没忍住,险些失态。
    一旁的楚慕聿握拳抵唇,轻咳一声,掩去眼底瞬间漾开的浓浓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