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青下意识的就想松开手,去质问巫海。
可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见巫海一头栽了下去。
“这……”
焦青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巫海就这么死了?
他死之前,为何说自己出卖了他?
明明不是巫海出卖的自己吗?
不过焦青毕竟不是巫海这种容易忽悠之辈,看着已经走过来的众人,他立刻意识到什么。
“是你们!”
焦青怒视着张辰、廉起等人,双眼愤恨道:“是你们骗了巫海,让他以为是我出卖了他!”
面对他的愤怒,众人并没有回应。
要说焦青愤怒,他们才更愤怒!
幸好张辰来的及时,不然很可能真就被焦青得逞了。
大散关一旦落到摩勒手中,他们这些将领都是大离的罪人!
尤其是一手把焦青提拔起来的冯巳,更是脸色无比铁青。
五年前,确实是焦青把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
焦青的家人,大都也为了保护他而死。
正因如此,他才会各种栽培焦青,并一步步把他提拔成了麾下最得力的校尉。
结果,焦青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摩勒的奴隶?
而且,他还想把大散关献给他以前的主子?
冯巳想不明白,自己这些年对待焦青绝对不薄。
焦青为何,还要背叛自己?
难道做大离的校尉不好吗?
他为何非要做摩勒的奴隶?
就算是焦青先前说的,想做摩勒拿下大离之后的第一个侯爵。
可难道他真以为,那样的所谓侯爵会是个好东西?
摩勒的制度,使他们就不可能像大离以及其他中原王朝那般大肆分封勋贵。
即便拿下了大离,他们依旧是跟以前一样。
所拥有的身份,依旧是:贵族、平民、奴隶。
虽然奴隶也可以凭借战功晋升为贵族,但奴隶出身的贵族,跟原本的贵族,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摩擦?
“所以,你当初说你是焦家的人,都是骗我的?”
冯巳毫不理会焦青的质问,反而质问起焦青。
他的声音低沉,如同洪钟大吕一般令焦青感到惶恐。
“我……”
焦青下意识的就想抵赖,他要把自己的责任全部摘出去。
可他只是说了一个我字,后面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他刚刚跟巫海说的那些话,可是都被冯巳他们听到了。
就算他想要狡辩,冯巳也不会相信。
尤其是他那些谄媚的话,更是已经将他出卖的体无完肤。
冯巳冷冷的盯着焦青,哼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你为什么不说,你其实是故意讨好对方,然后引诱对方上当?”
焦青愣了一下,看向冯巳的眼神突然有些狂喜。
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还是冯巳在帮他!
而冯巳身旁,张辰和贺妨看向冯巳的眼神都有些惊疑不定。
他们一时间也闹不清楚,冯巳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反倒是廉起,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别看贺兰山一直怀疑冯巳,觉得是冯巳在跟他讨价还价。
可廉起,对冯巳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焦青舔了舔嘴唇,急忙道:“是啊将军,我就是想把自己扮演的更真实一点,然后引摩勒的大军来攻,再利用我们大散关的地形给他们当头一棒……”
听到这种解释,冯巳立刻笑了。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先前为何不告诉我?”
冯巳一步步逼近,质问道:“若是你先前便告诉我,那我们岂不是就没有现在的误会了?”
焦青眼珠一转,急忙顺杆儿爬道:“对!就是误会!小人只是担心事有不成,所以才没敢立刻汇报,而是想当事成之后再汇报给您和廉将军。”
说话间,冯巳距离焦青的距离已经只剩下了一丈多远。
就在焦青话音落下之后,他的眼神便立刻看向张辰。
这一行人中,只有张辰不是大散关之人。
若是所料不错,此人便是从镇北关过来的那人。
他这次暴露,肯定跟张辰脱不了干系。
根据传言,此人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了校尉。
此人如此年轻便成了校尉,很可能是京中某位权贵的子嗣。
而且这一行人中,张辰的身份也是最低的。
因此,不管是出于自己的私仇,还是他觉得最容易拿捏的存在,张辰都是他的最佳目标!
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焦青突然猛地出手!
“喝!”
他朝着张辰笔直冲去,想要第一时间制服张辰。
虽然他跟张辰同样是校尉,可校尉跟校尉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他之所以能够混到校尉,主要还是冯巳对他的栽培。
可栽培是栽培,提拔是提拔!
如果没有栽培成功,又何谈提拔?
反倒是张辰这种小年轻,肯定是靠的家中的荫庇。
随着他骤然出手,冯巳瞬间暴跳如雷。
他刚刚说的那些并不是给焦青机会,只是想降低焦青的防备心。
没想到焦青依旧狼子野心,竟敢悍然出手!
他下意识的就要替张辰挡住焦青,可他还没等出手,就被廉起拦住。
冯巳疑惑地看了眼廉起,却发现廉起嘴角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再次扭头看向张辰,却发现刚刚悍然出手偷袭的焦青,却在张辰手中连两个回合都没能坚持住,便成了张辰的俘虏。
其实更准确来讲,应当是一个回合。
因为张辰只是第一回合随手挡了一下,然后第二回合开始下手拿下焦青。
直到被张辰擒在手中,焦青整个人还有些发懵。
冯巳此时也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不记得大散关内有张辰这样的猛人。
焦青虽然只是校尉,可就算是他和廉起动手,起码也要费上五六招吧?
“廉将军,此子是谁?”
冯巳刚刚被贺妨找来,贺妨只是说让他看一出戏,并没介绍过张辰的身份。
廉起呵呵说道:“他叫张辰,摩勒已有两名千夫长,栽到他的手上。”
听他这么说,冯巳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
但马上,他便意识到廉起刚刚说的是两名千夫长。
他吸了口气,看着张辰轻轻呢喃道:“此子将来,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