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于其他学院,魔渔学院有三套系统,三个网站,官网、外网和内网。
官网的功能性和其他学院一样,宣传招生,点开都是鲜花和掌声;外网对魔渔学院内部的教职工开放,但又设有独立的小窗口,每个班是一个窗口,班主任和代课老师可以看到自己班里学生的基础信息,办公室又是一个小窗口,同事之间也可以看到彼此的基础信息。
所谓的基础信息,仅仅是姓名、年龄、职称和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需要申请权限才能看。
而内网,则是只对管理员开放的一个网站,上面更详细地记录着个人的家庭关系、住址、履历,还有天赋、体能和文化三个评估板块,以及最近的体检表。
可即便精细如此,魔渔学院仍旧鱼龙混杂。
池夏今天有两节课,第一节和最后一节,中间的时间,要处理林可莉管理账号的流程。
趁上课时间,办公室不剩几人的时候,她再次登录内网,调出马主任的个人信息,任职履历清晰完整,可仍旧没有写家庭住址、家庭成员,甚至天赋、体能和文化三个板块都是隐藏加密的。
也或者,林可莉账号的权限不够。
她回想自己应聘时的个人简历,以及办理入职时简略的个人信息,开始质疑这些信息的真实性。
这样大的疏漏,魔渔学院混进什么人,好像都不奇怪。
加上一个人若是存心隐藏自己的信息,那手段太多,简历可以造假,职业可以瞎编。没有专业的调研组,很难核实。
细而不严,这三套系统的作用何在?
还是有什么隐藏的信息?
池夏点开邺风的个人信息,出乎意料,邺风父亲御之昂,新界区长;母亲阮凌,新界商协主席,两位的联系方式,工作地址清晰完整。
邺风从幼儿园的成绩、任课老师及联系方式,得过的荣誉、特长都清楚纪录在案,并附有文档证明。若说有所隐瞒,那大概只有邺风的天赋。
这简直不合理!
学生的信息细到头发丝,老师的信息却是有造假的嫌疑和保留的空间。
池夏再点开程墨,父亲程启阳,新界副区长;母亲闻欣,新界商协副主席,一看俩人父母的头衔,怪不得这二人绑的跟连体婴儿似的。
冯潇,父亲新市市长,母亲一级金奖艺术家。
看完,池夏短暂怀疑人生,这些孩子,出生就站在了普罗大众的头顶,他们眼高于顶目中无人,除了天赋似乎再无弱点。
池夏第一次感念,老天爷的公平性有待商榷,自己一路走来淋着酸雨,别人头顶下的却是甘露!
虽然不清楚老师和学生的信息纪录,为何差异如此巨大,但邺风给的送分题,赌对封总的私生子,将有御家兜底,刚好今天辛燃不在,池夏准备去赢这个奖励。
“叮!”
下课铃声响起,一众老师即将回来,池夏关了内网个人信息窗口,开始批复流程。
“周末要不要爬山啊?”
“累死了,不去,我要回老宅。”
“哟,你妈又让你回去相亲了?”
“不是,我妈生日,一家人都被召回。”
“哦,那你又要去扮演工具人咯。”
程阳笑得苦大仇深,“不会说话别说。”
安娜笑得肆意张扬,“说真的,你带我去,我来扮演你女朋友,你付钱就成。”
程阳将信将疑,“要价多少?”
安娜挥挥手,“这个数。”
“你怎么不去抢,五十万?都快赶上我一年工资了。”
“哟,你程家小少爷还哭穷上了,你稀罕老师这点儿薪水?你家公司每年分红的零头都不止这个数吧。”
程阳和安娜说笑着进来,俩人分别是5班和6班的班主任,同一层又同一节课,下课了一起回来。
程阳抬眼,看见坐在林可莉工位上忙活的池夏,走过来,“小夏,忙不?”
池夏停下,转头微笑,“程老师有事吗?”
程阳虽然否决了安娜的邀请,但觉得她找个女友出席老妈生日宴的提议,还是挺不错的,“你这周六有时间吗?”
安娜刚放下课本,就笑着走过来,手搭在程阳的肩膀上,“才回绝我,就当着我的面儿邀请小夏,你真够行的。”
程阳将她戴着大金镯的手拿开,“你相亲对象一堆,改明儿碰着熟人多尴尬,小夏人文静,要找也要找个像那么回事儿的。”
安娜哈哈大笑,凑着池夏小声说,“赶紧开价,咱们程少有的是钱。”
程阳:“别乱说,吓着人小夏。”
安娜:“哟,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你程家有钱有势又不是秘密,不过小夏是你侄儿的班主任,这样真的不会穿帮么?”
池夏:“……”
程阳的侄儿?
池夏记得程阳的个人信息最完整,什么时候留学毕业,获奖经历,发表论文都有,可家庭成员,只填了母亲。
姓程,难不成……倒也不用这么巧吧!
程阳笑着,“小夏老师,帮帮忙,实在被我妈催的没辙了,全家就我一个光棍,家里在拿我和小墨比赛呢,说搞不好侄儿都脱单了,我还光着呢,你听听是不是侮辱人?”
怪不得课上程墨会突然问,要不要去他家家访,这个节骨眼儿上,是想让父母邀请自己参加他奶奶的生日宴?
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么?
大家的生日宴都这么稀罕自己。
程阳的背景竟然这么硬,这算彻底排除了一个眼线的人选,程家人,那是活在太阳底下的,一举一动被多少人盯着,想要成为杀手,那除非“死而后生”隐姓埋名。
既然身份敞亮,常来常往倒也不是坏事,想要更加安全的处理那些隐患,被更多的人看见,反倒是一种自救手段,总不至于悄无声息,就被人弄死在不知名的巷子里。
池夏想了一下,“时间我暂时还不能确定,晚上给你答复好吗?”
程阳笑,“那可太好了,我等你消息。”
午饭时间,程阳和安娜拉着辛燃和池夏一块儿去食堂,一张桌四人坐下刚好合适。程阳很随和,完全没有因为家世背景而独树一帜,也难怪,一直没有把他往程墨身上靠,无论样貌、性格,叔侄俩完全不在一个画框里。
池夏观察到,程阳与安娜似乎相识已久,两人打趣互侃,一点儿不给对方留余地。
“你怕不是喜欢男的,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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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家世背景,要什么样儿女的找不着。”
“你那么活泼漂亮不也没找到么,缘分的事情谁说得准,是不是辛老师?”
辛燃低头干饭,听闻淡淡一笑,“对。”
安娜看向辛燃,这嫩得能掐出水的漂亮青年真养眼,“辛老师,你有女朋友么?没有的话咱俩组个伴儿,姐弟恋很甜,信我。”
辛燃灿笑,“我信娜娜姐,但我很穷,谈不起恋爱。”
池夏默默干饭,不多言语,辛燃张口就来的谎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
程阳:“安娜,求你别把魔爪伸向院里的青葱男大,辛老师这么年轻就被你荼毒,我看着都要心疼,你让人好好享受一下青春的美好吧。”
安娜挑眉,“唉!你这话我真不爱听,就兴你们男的大女的十几二十岁,女大男怎么就成荼毒了,对不对小夏?”
池夏点头,“对。”
辛燃憋笑,在桌下轻轻撞了一下池夏的胳膊,池夏回敬也撞了辛燃一下。
两人还体会不到,对面两中年着急给自己找伴儿的焦虑,二十出头的俩人只有对真理的渴望。
安娜想到什么,“你说培植新人类的计划会实施么?”
程阳嚼着菜,漫不经心道:“不会。不过是催婚花样而已,世界人口每年递减,不婚不育的人群疯长,政策上没法逼迫婚育,只好拟定一个培植新人类传承文明的构想。”
安娜扭头看向程阳,“话虽如此,可‘个人税’又上调了,这是要逼死单身狗。”
程阳:“我妈也总拿这个说我,‘个税’缴纳的法定年龄是30岁,我去年刚踩着线,每次缴费日都是母逼子婚的灾难日。不过我还好,大不了少回家几次,你要实在不想缴,就找人结婚生子。”
安娜捏着筷子皱眉,“你不懂,你们这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上人怎么会懂,你们婚育是有万贯家财待继,孩子一生下来就代表着权势和财富,可我们普通老百姓结婚生子,那就是掏空家底,艰难度日。”
程阳笑,“少来,婚育奖励够你全家领到退休,社会资源这么丰沛,福利待遇空前,婚育没有负担,纯粹是个人选择。”
安娜冷哼,“懒得搭理你这种有产阶级。”
普通人确实会在茶余饭后讨论这些民生问题,池夏仔细观察安娜,这人世俗的味儿比辛燃都浓郁,而且不像装的。
下午,辛燃上完倒数第二节课,今天的课程就结束了,他按计划,在办公室还热闹瞎聊时,悄无声息撤了。
池夏处理好今天的流程,等着上完最后一节课,放学回了一趟办公室,拿上车钥匙下了地下车库,准备去封家家访。
“叭叭!”
池夏正准备开锁,附近一辆车突然响了两声,车窗降下的时候,露出了邺风帅气的脸。
“家访吗?一起,我正好也有事找封总。”
池夏注意到,邺风已经换了校服,穿着一件白衬衣,是在刻意剥离学生的形象,池夏走过去,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邺风看着她系好安全带,“进内网了?”
池夏顿住,扭头看他,男生原本浅色的眸子,颜色沉了几分。
车子开出去,邺风说,“有什么要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