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饭菜很合你胃口?”
“嗯。”
“怪不得,我看你只顾着吃。”
“……”
车是自驾模式,辛燃开天窗降位子,享受山间清凉的风,悠闲仰躺着看夜空闪烁的星,顺便调侃池夏。
“嘿,降下位子躺着休息会儿,你不是还有下半场么。”
池夏抱臂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不躺也能休息,你闭嘴就行。”
辛燃扭头看向池夏冷漠的侧影,“你总是冷冰冰的,真不会把自己冻病么?”
池夏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你话这么多,也没见你把自己聒噪死。”
“嘿,别睡,咱俩说说话。”辛燃伸手拍了一下池夏的手臂,“你觉得小艾父母会离婚吗?”
池夏被他烦的睡不着,睁眼瞪着他,“你为什么总是对别人的事情那么感兴趣?”
“话不能这么说,小艾同学是我的学生,他怎么能算别人?说说嘛,你怎么看,我想听你这种理智冷漠的人聊八卦。”
“……不会。”
“为什么?他们都打架了,说不定明天就把对方打瘸腿了呢。”辛燃喝完酒跟常人相反,常人容易犯困,他则是兴奋,没话找话像个话痨。
“……”池夏白他一眼,想要继续休息。
见人不理自己,辛燃皱眉,又伸手拍池夏,“问你话呢,哑巴了?”
池夏实在犯困,就抬手准备给他后颈来一下,让他稍作安静,可手到半空就被辛燃截下,那速度几乎是条件反射。
“我真搞不懂荀江哥看上你什么,无聊无趣,动不动还打人。”辛燃将她的手甩回去,巴拉巴拉一通控诉。
池夏不吃惊辛燃的身手,也没指望自己真能打晕他,她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辛燃又笑起来,侧身看着池夏,“放松,躺下来看看这个星空,你就不会满身戾气了。”
“戾气?”
“对,你身上戾气很重。”辛燃抬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地说,“戾气重的人会招霉运。”
“呵!”池夏被他逗笑,“是挺霉的,不然怎会遇到你。”
“说了你别不信,我在那个魔方里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的,也是浑身戾气,然后她就被人弄死了。”
“……”像冰球在脑子里滚过,池夏瞬间神经绷紧,语气差点没收住,“你说什么!”
辛燃仔细看了池夏几眼,伸手比划,“头发比你长,卷的,脸比你黑点儿,身高好像没你高,身形跟你差不多瘦。”
辛燃每说一条,池夏的心跳就漏一拍,辛燃描述完,池夏已经克制到双拳麻木,脑子似乎也崩坏了,半天没反应。
辛燃抬手在她眼前晃悠,“吓到了?”
池夏忍住快要冲坡喉咙的一连串问题,不能问,这下确定姐妹死了,自己不能暴露,辛燃这人太深,完全看不真切,她不能自乱阵脚。
池夏敛住一瞬间回笼的急促呼吸,努力压住过快的心跳,转过身靠回位子上,闭上眼睛开口时,人已经冷静。
“大晚上,别说一些故弄玄虚的鬼话,我们还没进市区。”
辛燃笑,“之前跟我一块儿看全息恐怖片都不怕,还怕夜半鬼话?”
“……”
这可比鬼话更具威慑力,姐妹的身份她之前就确定了,是杀手无疑,可竟然真是被人弄死了,还把现场录像存进魔方里。
如确如辛燃所说,他在微单魔方里看到了姐妹被人弄死,魔方是车祸爆炸,那伙人留在现场的。
录像会是留给谁的,不言而喻。
池夏甚至有七成猜想,自己在那伙人眼里也已经暴露了。毕竟姐妹出事前,是和自己合租住在地下室,事后那伙人还“抄家”过。
这会儿,说是百感交集不为过。
抱团的敌人在暗她在明,而杀手尤其是顶尖的杀手,通常只会形单影只,为了隐蔽性,更是为了不被任何人背刺。
顶尖杀手的悬赏绝不低于九位数,榜单前十更是极有可能被开出天价,作为杀手可太清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身份,都是递给别人一把随时捅你的刀。
老板那种手眼通天的人,都被搞死了,那她算什么?
杀手不怕死,是怕死的不明不白,死成别人猫捉老鼠的游戏。
辛燃见她不做声也不动,“睡着了?”
池夏睁眼,看着夜空下傻笑的辛燃。她突然非常好奇,这人究竟什么来头?为何总在危险人物与白痴之间自由切换?
辛燃:“躺下来,真的很爽,我不会骗你。”
说着辛燃抓到遥控,将副驾的位子也调低,“你太紧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总干些杀人纵火的勾当。”
池夏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星光里闪烁。
“要是我真杀人纵火,你不怕?”既然话题已经到这里了,池夏不准备躲,若是敌对关系,那一次挑明也不必虚与委蛇。
辛燃看着她,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弥漫的硝烟散了,他转头看向夜空,“我开玩笑的。”
之后两人静静看了一路星空,谁都没有再说话,也没闭眼睡着,都看着不会说话的星,仿佛把所有不能说的秘密,都倾倒给了夜色和星空。
“已到达目的地,准备下车。”
是车内自驾导航提示,两人才回神。
今晚约了两场家访,在4班的小艾同学家里吃饭聊天是上半场,到3班的何映同学家喝茶,是下半场。
虽然,池夏很想立即回去看辛燃手里的那个魔方,证实自己的一切猜想,可她现在的身份是魔渔学院3班的班主任。
“你说咱俩今晚能拉回去所有礼物吗?”辛燃下车时突发奇想,小艾家塞满了小病号车的后备箱,这位何映同学家一看门头也不是吃素的。
池夏看着这宽如工厂大门的入口,“无论多少,你家放得下就成,我们的车拉不下,人会配车帮我们送。”
辛燃笑了,“好有道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两人合伙家访礼物只会更多,不愧是我。”
池夏:“……”
夜色稍浓,门口围墙侧面的灯都亮了,照出一个草体的“何”字石刻。
池夏拨通何映的通讯,“到门口了。”
何映被池夏踹过,小子似乎有些记仇,语气很差,“到了就进来,需要到门口迎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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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燃:“有点儿脾气啊,这小子,一会儿我负责狠敲一笔给你报仇。”
以往听见这么幼稚的说法,池夏肯定会回绝,可今天听见有人要给自己报仇,心里竟然很暖,她淡笑一声,“好啊,一会儿看你表演。”
两人进门,两排佣人整齐鞠躬,“欢迎光临!”
女管家站在第一个,她出列,笑得非常职业,“是池夏老师和您的同事吗?里面请。”
路上女管家简练给他们大致介绍了一下何家的布局,然后带他们去客厅,叫池夏辛燃没想到的,何家今天还有其他客人。
见管家带俩人进去,客厅茶桌那伙人一并起身。
何父满脸笑意,长着老法拉利的帅气,“映仔的班主任到了,二位老师好,这位是映仔的击剑老师和他的朋友,今天刚好有空,教习完留下来用餐。来,一起坐。”
茶席有专人沏茶,两人落座水将烧开,茶艺师换了新茶。
何父看着池夏,略带歉意,“不好意思池老师,映仔妈妈时间抹不开,在外地签一个很重要的合同,可能晚点儿到,麻烦你们多坐会儿。”
池夏:“嗯,没关系。”
辛燃淡淡扫了一眼那个身材高大的击剑老师,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但他笑眯眯地坐在池夏身边,不置一词。
何映瞅着辛燃,对辛燃的印象停留在,废物脓包总被隔壁班那群暴力狂欺负。他问池夏,“你怎么把这货叫来了?”
何父皱眉,“映仔?”
何映立即闭嘴,池夏:“何映的击剑考级了吗?”
何父露出笑意,“假期考了个荣耀,A级。”
池夏想起何映之前不服挑衅自己的样子,原来是武术上小有天赋,“还不错。”
那位击剑老师听闻,扭头看着池夏,似笑非笑,“在我的学生里,何映是最强的。”
辛燃歪过脑袋,与之对视,“荣耀最强,那说明您的学生不怎么样嘛。”
那人没生气,甚至笑了,“哦?那敢问你几级?”
辛燃抿了一口茶艺师递来的茶,“我嘛,普普通通就考了个传奇。”
“……”
“噗嗤!”何映憋不住笑了,“你在地上吹牛在天飞,传奇?你自己编的等级吗?最强也就王者,S级。”
击剑老师愣了一下,见其他人都不以为然,他只好叹气一声解释道,“有的,传奇在王者上面至少三个等级,蝉联三界冠军,击败十位王者才能被冠名传奇。不过,你是成年人你拿了R不奇怪,何映才18岁,未来可期。”
辛燃:“谁说我是现在拿的R?我抱奖杯的时候也才16岁而已。”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何映甚至激动起身,指着辛燃,“你太没谱了,你说你是传奇,那我请问被4班凑得鼻青脸肿,坐轮椅打石膏的蠢货是谁?”
何父显然也很惊讶,因为儿子喜欢击剑,他也了解过一些,16岁拿传奇确实有些骇人听闻。
辛燃定睛看着那名击剑老师,“你很眼熟。”
那击剑老师突然瞪大双眼,有些激动,“你不是,你是辛燃?!”
辛燃笑着,“好久不见,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