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桌前,池夏才看清,变异的兔子竟然还活着,它暗红的心脏水泵似的躲在腹腔深处快速弹动,全身肌肉痉挛收缩,腹腔被撑大了三倍还多,脊椎严重变形。
池夏脑子里有一堆问题,出口汇成一句,她抬眼看着邺风,“兔子哪儿来的?”
邺风又吸了一口烟,吐出来时偏头看了一眼计时器,“你浪费了近1分钟。”
原本缩在课本后面看解剖视频的俩同学,被程墨用熏臭的手强制“唤醒”,取下全息眼镜咒骂几句,也注意到了教室后面的动静。
有女生嫌弃地抱怨,“程墨,你就不能去洗个手吗?”
“不能。”
程墨悠闲迈着长腿走来,笑着一屁股坐上邺风斜靠着的课桌,对池夏说道,“老邺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会把剩下的虫卵喂你嘴里,就一定不会落下一只。虽然我觉得那场面很刺激,但初次见面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不想变成下一只被解剖的兔子,就赶紧动手吧,可爱的辫子老师。”
最后这个称呼,程墨喊得戏谑又挑衅,配上他张扬的帅脸和坏笑,妥妥的混混做派。
有女生看着那兔子抽搐,以及腹部不断扭动的一堆虫卵,已经生理性恶心,捂住嘴站远了些,生怕殃及池鱼。
池夏确定了一点,兔子腹部的虫卵就是邺风那个混小子放进去的,至于他怎么抓来的变异体,就不得而知了。
“老师,你只剩下三分钟。”邺风提醒道。
池夏手伸进去,一把掏出虫卵,吓得前排围观的同学后退。
有男生指着,“她在干什么?”
没人回答,因为没人知道,池夏直接将虫卵一把一把丢进邺风的培养箱。
又一男生叫道,“她作弊!”
邺风没有阻止,甚至眼神都没变,他看着池夏将最后几个虫卵取出。
“看快,里面的虫子把那些膜扎破了。”
“哇塞!它们在吃卵膜。”
池夏瞥了一眼旁边那只兔子,有的虫子就快要自己戳破卵膜,她顺手将那些一并徒手取出,丢进另外那个同学的培养箱,然后爽快将两个培养箱关起来。
“如果你们要养,卵膜可以提供它们充足的养分,没有必要浪费。”池夏一双血淋淋的手拄着桌沿,抬眼扫了一圈,“有人带针线了么?”
“我…”
一女同学举手,喊出来又紧张看向邺风,见邺风没有反对,她才将针线拿过来递给池夏。
“兔子我帮你救活?”
邺风冷笑,黑潭双眸深不见底,“随便你。”
池夏将兔子腹部的各部分复位,持针很熟练地进行缝合,成功将两只肚子漏风的兔子缝严实,还取了钉着兔子四肢的钢钉。
做完这些,她转身按下计时器,“很巧,也是7分8秒。”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这是邺风取虫卵的光荣战绩计时,其他人都看着邺风,只见邺风丢了烟头,一脚踩灭,“是嘛。”
他话音刚落,桌上缓过劲儿的两只兔子突然奋力反扑,一只扑向池夏,一只扑向距离最近的女生。
“啊!”
“邺风!救命!”
混乱的逃窜声四起。
连程墨都本能啐了一句,“我艹!”
同学们慌成一团,瞬间四散而开,只有邺风一动不动,眼睁睁目睹池夏一手一只毫不费力捉住那两只兔子。
“畜生就是,哪怕你救了它,一旦它缓过劲儿还是要治你于死地。老师,无知的善良拯救不了这个世界。”邺风冷冷地嘲讽,随即双手插兜,往门口走。
“风哥,你去哪儿?风哥等等我。”
程墨看了一眼池夏,觉得这个看似傻里吧唧的女老师,似乎有那么一丝邪门儿。后门开了,他跟出去,“老邺,洗手吗?等我一等。”
那群剩下的学生有的围观,有的兴趣缺缺地回了位置,池夏两手拎着兔子的耳朵,变异兔子的体能和攻击性是正常兔子的十倍以上,何况是这种被虫卵寄生过的,扑腾得厉害谁也不敢靠近,甚至踹翻了近旁的桌子。
池夏笑着,“我带去处理哈。”
池夏一走,教室里瞬间掀翻了锅,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说这新班主任是不是学医的呀,我刚刚看她给兔子缝合的手法好专业哦。”
“你懂个屁,她一看就是个傻的,徒手大把大把掏虫卵,她要是学医的,能不知道那变异蜂蛛携带神经毒素?破口感染能被毒液折磨死。”
“嘿,你们说她胆子这么大,该怎么吓哭她呀?”
“你们刚刚看见邺风的表情了吗?我觉得邺风想刀了她。”
“说起邺风,刚刚谁叫得那么大声,喊邺风救命来着,真是病急乱投医,笑死我了。”
……
池夏将兔子带到了楼下,上课时间左右无人,她乘一楼的专用电梯去地下车库,两眼找到监控死角。
兔子疯了似的狂扭挣扎,獠牙、利爪和嘶鸣配合着恐吓想要伤害它的人,池夏不吃这套,她冷漠对视兔子爆出血丝的眼睛,站定后两手抬高一松,兔子下坠,“咵咵”两下,来不及坠地的发狂变异兔被她两只手刀分别砍中,当场毙命。
它们摔在地上蹬了蹬腿,彻底不动了。池夏弯腰拎起两只死兔子的耳朵,干净利落丢进地下车库的“生化垃圾桶”。
从电梯回到一楼,她又是那个唯唯诺诺,傻气又邪门儿的女老师。她先去卫生间,用消毒液将手仔仔细细洗了两遍。
杀手洗手的仔细跟常人不同,他们的仔细近乎苛刻,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巾,蘸满消毒液,把手上的每一条纹路、指缝和指甲盖都清洗得快要反光。
等她洗完手,再次上课的铃声响起。
教室里,邺风和一群同学都已经回来了,池夏搅了他们游戏的兴致,现在他们将那些东西放在教室后面。桌椅乱糟糟的,他们就坐得乱糟糟的,在赌那个傻里傻气的女老师还敢不敢回来。
毕竟,学校没给他们找到老师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游戏又进阶了,而这位新老师竟然接住了第一波。说实话,这对他们而言,本身就很有趣,新班主任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池夏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平底鞋走路弄不出太大的动静,何况,池夏走路向来没有声音,以至于她走到大开的门口时,那些同学仍在积极讨论。
“墨哥,让她见识一下你的四大发明吧,我想让她把那副大便一样的眼镜,挂在树上。”
“她连虫卵都不怕,爬树太低级了。直接上干货,墨哥。”
程墨还未来得及回复,池夏已经一步步走进了教室,虽然没有声响,但一个大活人进来,总会有人察觉到。
有几个同学咳嗽提醒,教室里安静下来,池夏放下手袖,将自己的名字和通讯号写在黑板上。
所有人都看着她,池夏写完,转身看着课桌上已经被动过手脚的课本,她就像没看出来一样,伸手去拿。
很多人都坐直了身子,想要看她接下来的反应,池夏不负众望,翻开课本第一页,数不清的死苍蝇黏在书页上,密密麻麻,有的甚至被按得爆浆。
池夏笑着将书立起来磕,“这么短的时间捉这么多只,真不容易。”
一前排的同学起身坏笑,“老师,还有更多,你要不要?”
说着他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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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兜苍蝇全部泼向池夏,死的活的加起来,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乌漆嘛黑的苍蝇污水一样泼过来,池夏脸色不变,往旁边一迈躲过了这波恶心来袭。
“吁,真扫兴,竟然被她躲过了。”那同学摇头叹气,坐了下去。
池夏勾着伸手拿了下面一本书,重量不对,但她面色如常,“你们想学什么呢?”
林可莉交代过,这些学生没法按照正常中学生那样去传授知识,中规中矩给他们讲专业知识是行不通的,他们若是不接受老师,那就算是世界顶尖教授来了,也站不上那个三尺讲台。
“老师,不如给我们讲讲,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老师,你之前是医生吧?”
好在有人给她搭话,不算特别无趣,池夏掂着手里课本,里面的东西一晃一晃的,身体组织掉了一些在地上,奇怪的,那些东西没有粘上她的手,可她明明没有在看,就像毫不知情掂着玩儿。
“医生?也许吧。”杀手也算和医生有相似之处吧,对人体的了解,还有决定人生死的能力,一个叫人生,一个叫人嘎。
“什么叫也许,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师你说话好奇怪。”
池夏掂量着课本轻了不少,就站到了讲台下,无视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她扫了一眼课本的封面,“这本书,讲的是如何自我挖掘,觉醒天赋,看你们这么聪明,应该是不需要的。”
说完她将课本丢到了地上,这样一震,课本开了,里面吃腐肉的蠕虫就钻了出来,目测十厘米长,像麻绳一样的身体,淡粉色,头部长了一圈又细又长的触须。
那家伙一出来就快速蛇形走位,走街串巷似的。
很多同学吓得窜到椅子上,池夏微笑看着它,直到它想要攀上一个同学的小腿。
“程墨这是什么玩意儿,快把它弄走!”
“我知道,这是死亡蠕虫,雌雄同体,触须会在接触活物的一瞬间变成尖刺,扎进去就自断,三个月后活物身体里就会长出很多小幼虫。”
“啊!啊!程墨!你这孙子,快啊!”
那同学被死亡蠕虫缠住了小腿,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家伙拉开脑袋,触须伸长就要变成尖刺。
程墨挠着后脑勺,举着裁纸刀走过来,“你别喊了,我想想该怎么处理哈。”
感觉到有危险靠近,那蠕虫快速转向,触须已然变成尖刺,对着靠近的人疯狂举尖刺。
“它没眼睛怎么知道有人靠近啊!”
那同学又出来科普,“它是温感生物,全身都是感温系统,非常灵敏。”
“程墨!你还愣着干什么?!”
那同学抖得不成样子,脸都吓白了,又不敢乱动,只能扯着嗓子喊。
程墨举着没有蠕虫触须长的裁纸刀,左右为难,“我也想快,它不让啊。”
邺风叹了口气,起身走过来,好几个同学给他让路,他掏出打火机,熟练从一位同学书桌里拿了一瓶酒一手开盖,仰头含了一口,凑近直接吐那蠕虫头部,“唰”地点燃打火机,蠕虫头部被烧,从那同学的小腿上掉了下来。
刚好池夏拎着书本“啪”的一声,精准砸在了那还想逃窜的蠕虫头上,又拿过程墨手里的裁纸刀,干脆利落切断了那东西的脖颈儿。
程墨:“……”
邺风:“……”
所有人:“……”
池夏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诧异注视下,走到教室后面拿了扫把过来,连着课本和那家伙的残骸一并扫走,出了教室门倒进楼道里的生化垃圾桶,这会儿就算监控照到也没事,反正大家都看见了。
回了教室,课桌上还有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