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岁迟迟没等到第二个攻擂者上场,索性坐在擂台边上和师妹们说话。
小姑娘杏眼亮晶晶,一直仰头望着绥岁。
两刻钟后,挑战绥岁的两个攻擂者未在规定时间内上场自动轮空了。
绥岁看了眼弟子令牌上的提示,随着亮起的阵法起身回头。
擂台阵法光华流转,将内外隔绝,也宣告比试正式开始。
陆时杏已经站在擂台另一方了,两人默契地没有寒暄。
她没有丝毫试探,身形如电,直接选择近身。擂台地面轻颤,陆时杏原先站立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残影,整个已如离弦之箭逼近绥岁。
好快的速度!
绥岁瞬间勾勒疾行符后退拉开距离,手中结印的速度不断加快。
陆时杏一靠近绥岁就发现了不对,空气流速太慢了,导致疾冲的身影一下减了速。
她眸中紫光更加醒目,身后隐隐有只千山雪豹覆盖其身,陆时杏双手成爪对着面前的虚空猛地一撕。
隐藏的法印甚至只能阻碍陆时杏两秒,自己的缚身符却还没完成。
法印被强行破开那一瞬,绥岁面色一白,以指为笔,指尖灵力凝聚,更快速地在虚空中勾画着繁复的符箓。
陆时杏撕碎法印后,速度未减,双爪直取绥岁面门。
绥岁指尖灵力不断,踏着娴熟的身法同陆时杏耗着时间。
察觉到陆时杏的攻势越发迅猛,绥岁左手拿着那把折扇生生接下一招,折扇一触即断。
然而陆时杏爪风不减,果断拍向绥岁。
最后一笔总算落下,缚身符阻挡在两人之间。
陆时杏的利爪结结实实拍上金光大盛的符箓之上。那金光一碰到陆时杏霎时顺着她的手臂蔓延开来,道道金纹闪烁,试图禁锢她的行动。
绥岁不再分心,断裂的折扇被随手扔下,十指翻飞间带出残影,一个个基础法印信手拈来。
她身法诡谲地穿行在擂台上,台下观战的弟子只能在绥岁停顿下来时才能捕捉到她的身影。
低沉的兽吼声自陆时杏身后的千山雪豹口中传出,绥岁身形一晃,抬眸就撞进一双紫意流淌的眼睛。
千山雪豹向陆时杏踏近一步,身影愈加凝视,陆时杏周身气势也在节节攀升。
“碎!”伴随着一声低喝,金光彻底溃散,破碎的符文如萤火消逝在空中。
金光溃散瞬间,绥岁视线所及已经失去陆时杏的身影。
不等她再次搜寻,侧后方利爪破空声响起。
绥岁瞳孔微缩,千钧一发之际,她不闪不避,腰肢柔韧地向后弯曲避开要害,同时脚下猛地一蹬,借力踢上已至自己上方的手。
翻身途中左手掌心携着法印轻拍地面,落地后她甩了甩发麻的脚面。
陆时杏一击未中,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接上,再次向绥岁袭去。
绥岁面色平静,刚刚落下的法印散发出柔光,地面不再平坦,数个小水洼出现在陆时杏脚前。
陆时杏身后虚影再次凝实,整个人腾空而起,双爪并行向绥岁压去。
空中一块接一块地出现薄弱石板,攻击接近绥岁时已经被缓解三成冲击。
绥岁有条不紊地踏着步法闪避,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只给众人看见两道难分伯仲的身影,其中时不时闪烁一抹紫光和法印激发的光芒。
太难缠了,陆时杏心里这么想着,再次加重力道,她一向走的一力破万法的路子,同阶都很难遇到久攻不下的对手。
她眼中更加专注,两人虽还未分出胜负,但陆时杏脸上已满是笑意,不愧是自己看好的人。
绥岁根本不知道打着打着陆时杏又在心里夸上自己了,她眼神总关注着脚下的擂台。
在陆时杏一爪横扫过来时,绥岁直接蹲下了身,掌心灵力毫不吝啬地灌注地面。
先前趁陆时杏被缚身符所困时布下的阵法总算成型了。
陆时杏眼中只有绥岁这个对手,见她蹲下自然地将攻势下压。
下一瞬她神色一震,双手直直拍向地面,绥岁不见了!
她猛地抬头,只见五步开外的地方,绥岁依旧保持着半跪式蹲姿正看着自己。
陆时杏惊觉不对却来不及了,双掌被牢牢吸附在地面,银光自绥岁掌心散发。
力量急速向地下流失,陆时杏身后的千山雪豹逐渐虚化。
她眼睁睁看着绥岁一手持续输出灵力,另一只手又开始勾勒符文。
“镇山。”绥岁语气轻轻,符成。
由虚到实山脉自陆时杏头顶压下,千山雪豹的虚影微微闪动后消散,陆时杏眼中紫光一暗回到常态。
绥岁撑着额头,干涸的灵力让她久违地感到经脉作痛,平日里本就无甚血色的脸更加苍白,衬得眉尾那颗红痣格外醒目。
擂台阵法还没解开,她干脆在擂台地面上坐下,隔着五步远的距离和被压着的陆时杏相望。
集中魔力扛着身上重量的陆时杏懵了,“绥岁,我输了你倒是拉我一把啊。”
绥岁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抬起搭在膝盖上的食指左右晃了下,别说拉陆时杏了,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擂台阵法光华散去,绥岁彻底收了灵力才从乾坤袖拿了瓶回灵丹往嘴里倒。
陆时杏在她撤去镇山符时便起了身,五步并三步走过去将绥岁拉了起来,“没事儿吧?”
嘴里跟嚼糖豆一样嚼着一把回灵丹,绥岁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她靠在陆时杏身上,诚挚地冲她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
“要换人吗?”陆时杏看着她惨白的脸不免担忧,“刚刚伤到你了?”
绥岁总算咽下嘴里的回灵丹,调息间舒缓着经脉,玩笑道:“你都没全魔化要是给我伤了我还怎么在学院混?就是灵力消耗太多了。”
“擂台赛又不是生死战。”陆时杏笑了,见她还有精力开玩笑便放下心来下了场。
台下一片嘈杂,他们看不懂魔族的路子就算了,怎么连绥师姐的招式也看得一知半解。
“那个步法是风清宗的流光踏虚步吧?”
“还有法印,看绥师姐的速度,五行基础术法早已融会贯通了!”
“是啊,更别说景宁长老亲口夸赞的阵法天赋。”
长老席上。
景宁淡定地坐着,面上波澜不惊,“你们不要大惊小怪,大家不都教导过岁岁吗?”
“教过归教过,”刚忙完赶来的天一门宗主宴亭雪瞥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但是她能虚空制符了怎么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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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我!”
周行止闻言也在一旁声讨,“流光踏虚步都练到三阶了,倒是给我惊喜。”
几位长老也是在绥岁小时候教导过,自从她修为停滞便渐渐停下了,主要是炼气期能教给绥岁的他们都教完了,没想到她能突破修为的桎梏。
景宁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绥岁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得闲了,忙开口:“她后面可要带队去魔界,等孩子回来再说。”
倒不是景宁在几位宗主和各宗长老面前笃定无极宗能拿下头名,在两界商谈好交流学习的时候就已经定下绥岁作为源清学院的带队弟子了,谁让如今在学院的弟子中数她资历最老呢。
几人才想起这件事,也便不急了。
鹤霄看向下方已经接着比试的绥岁和明烛,笑道:“景宁师兄,单人擂台赛你们无极宗可是能占两个名额了。”
腰间长老令牌微闪,打断了景宁未出口的话,他拿起一看,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大师兄让我回去一趟,”景宁向几人拱手,“这里劳烦诸位了。”
......
云祉手中拿着刚传来的消息,昨日明烛他们带回来的傀儡人正锁在对面石板房中。
九衢司地下三层的石板房由隔元晶制成,再加上阵法笼罩,往日里面都是关押沾染邪气的器物,活物在其中最多存活一个时辰。
可是云祉的神识蔓延过去,里面那人正惊恐地大睁双眼,面上惊惶不安,声带损坏导致他只能无声地哭嚎。
第七次神识探查的结果依旧告诉云祉,里面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这是他进入石板房的第十二个时辰。
“大师兄,”渡山面色沉重,“身份确认了。”
“陈木安,六日前一夜消失的杨木村人士,无灵根。”
匆匆赶来的景宁停在门口,“这是几个村落消失后第一个出现的人?”
渡山点头回应他,两人看向站在前方的沉默不语的云祉。
好半晌,他才开口:“南洲和西洲有失踪的村落吗?”
“西洲王朝已经派人去查了,南洲圣殿那边说没有失踪村落。”
“邬清师兄能确定幕后是同一批人。”
言下之意就是天机阁没办法查看到背后之人。
“里面是个凡人?”景宁脸色尤其难看。
若是直接对凡人搜神,怕是接触上他们神识那一刻就能爆体而亡。
但是更让景宁心惊的不在线索之上。
凡人,没有灵根,在秘境中作为傀儡操控阵法,进了石板房居然能毫不排斥。
月初时和五师姐追月的对话历历在目。
“这么多年,我研究了各种疑症。岁岁像一个被拼凑出来,不持续输入灵力就会停止的,人偶。”
“怎么会,十六年都是我们带着她长大的,她也会受伤流血,怎么就是人偶了呢?!”
景宁抬眼,目光仿佛能穿透石板房看见里面的傀儡人一般。
里面那人,也会受伤流血。
“最早出现村落失踪是在什么时候?”
景宁小心翼翼地,声音在空气中发颤。
渡山侧头看向他,又转回头去看始终没有动静的大师兄,抿了下唇,嗓音艰涩:“十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