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锰脸上得意之色刚显,却见鱼望月手中法印再变。
土系法印加持下,水汽混合着飞灰聚在石锰脚下形成泥潭,石锰下盘本就用足力道前冲,此刻失去稳固支撑,身形顿时趔趄。
他心中警铃大作,战斗经验使他迅速下蹲,土火双重灵力附着的拳头砸向泥潭,少量泥水四溅,泥潭在双重灵力作用下瞬间干涸凝固。
然而,就在他拳头砸落的微小间隙,鱼望月脚踏迅疾的风趁他视线被溅起的泥水遮挡的瞬间,逼近身侧。
她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风刃,精准无比地点上石锰双手腕间及肩胛处。
几声极轻微的闷响,石锰只觉双臂猛地一麻一痛,再次蓄积的灵力如退潮般溃散,双臂酸麻无力地垂在身侧。
鱼望月静立一旁,周身清风缭绕,墨袍轻扬。
她看着站起身的石锰,语气依旧平静:“石师兄,承让了。”
石锰无法拱手,只好颔首示意,面红耳赤地下了场。
场下再次哗然。
“无极宗又赢了?!”
有弟子还在迷糊,“这次怎么赢的?”
“是泥潭!她把水和灰用土系基础的凝土诀做了个泥潭坑石师兄。”
这弟子的声音愤愤不平,惹得身旁其他弟子看过去。
“你是燎星宗的吧?”
“可不止泥潭,这个鱼师妹最后是将风压缩到针状打入守擂弟子的双臂上灵力运转关键节点,卸了他的灵力。”
长老席上,诸位长老收敛了先前调侃和玩笑的神色,取而代之是惊讶和审视。
风清宗宗主周行止抚掌,“这小弟子太妙了。”说着,他目光一转,靠近景宁。
“我说景宁师弟,她这样有天赋的法修不若送到我这儿来学习?”
景宁赶紧往一旁躲开,瞪大了眼:“周师兄,我们无极宗就这么几个弟子你还要抢?”
周行止眼热极了,毫不在意自己一宗之主的威严,“也没说非得来我们宗门,”他指着鹤霄,“像鹤霄那边那个剑修一样记名就好。”
“不行不行,我可做不了主。”景宁现在压根不敢得意,只想离开这里,生怕再待下去无极宗七十三代亲传个个都成了别宗记名弟子了。
鹤霄凑到自家大师姐身边,低声问:“师姐,现在筑基期的法修打架都这么猛了?”
怎么在自己印象中,法修近战是种一碰就碎的脆皮。
月华清见他脑袋伸到自己面前了,不客气地拍了下去,神色复杂地看着擂台上的女孩。
“或许正常的筑基期法修和她已经无法相比了。”
碧水宗长老在一旁连连点头,“算来她才入道一月,便能将不同属性的法印如此流畅转化。无极宗这是捡到宝了。”
擂台上,鱼望月轻轻舒了口气,看向台下。
绥岁冲她露出个赞许的笑容,乔思绵也在一旁高兴地挥着手。
鱼望月看着她们,心中微暖,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来。她转过身,再次面向擂台另一方,安静地等待燎星宗第四位守擂弟子,只要再赢两场就拿下这个擂台了。
绥岁一心二用,不仅关注着三号擂台的情形,还分心看着陆时杏手中的弟子令牌。
先前过来时昭暄和凌可选择留在六号擂台,她就给留影石现刻了个小阵法,能将留影石记录的画面同时传播到这边。
绥岁思绪一顿,怎么不算看直播了呢?
陆时杏的弟子令牌上投射出来的正是他们在六号擂台下实时转播的画面。
祁夜随此时已经开始挑战青云宗第四小队最后一位守擂者,照大家排守擂顺序的想法,最后一名守擂弟子会是小队实力最强的队员。
当然,排除掉想摸鱼摆烂的绥岁。
她也没干扰过师弟师妹比试的顺序,不过看见画面中的场景还是稍稍蹙起了眉。
阵修一向不参与这种单人比试,布阵的前摇太长,正常人都不会站在那里让阵修轻易布阵,只有团队合作时队友为阵修制造布阵的机会。
而此刻,青云宗这名弟子显然是个正常人。
宁骁作为老弟子,深知阵修弱点,剑势凌厉,步步紧逼,丝毫不给祁夜随布阵的机会。
祁夜随周身有淡淡金光萦绕,俨然将灵力运转到极致了,在宁骁密不透风的剑招中却只有被动闪避的份。
他眉头紧蹙,脸上的笑越发淡了,手中五明扇甚至没有展开的机会。
手腕翻转间,祁夜随抬手用扇骨格挡下直刺肩头的剑尖,清脆的撞击声响起,火星四溅。冲击力让他脚下步子失了节奏,踉跄半步才勉强卸去力道。
宁骁得势不饶人,灵剑如附骨之疽再次缠上,凛凛剑光织成一张密网,将祁夜随周身空间不断压缩。他嘴角勾起得意的笑,阵修近身战?不过是困兽之斗。
台下观战弟子大多摇头,局面看上去已经一面倒了。
“果然,阵修单独对上剑修还是太勉强了。”
“宁师兄的追风剑诀本就迅疾如风,根本不给喘息机会。”
“这个祁夜随好像才炼气吧?宁师兄已经筑基了,修为上也有差距。”
“他的那把扇子不是近战法器,怕是快撑不住了。”
陆时杏手中的弟子令牌画面里,祁夜随的身影在追风剑攻势下几次都险些中招,关注着战况的几人都屏住呼吸。
“大师姐......”乔思绵忍不住小声唤道。
绥岁仍旧一脸平静,目光锐利地捕捉着祁夜随每一个细微动作,他看似惊险,但每一次格挡的时机都恰到好处,脚下步法有意识地引导着宁骁逼近擂台角落。
“他在布阵。”
绥岁语气冷静,却让身边几人都是一愣。
布阵?如此激烈的近身战中如何布阵?
擂台上,宁骁胜券在握,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死角,决定一剑结束这场比试。宁骁手中剑势更盛,灵力灌注之下,追风剑一道凝练剑气透剑而出,直封祁夜随最后退路。
“结束了!”宁骁低喝一声,长剑疾刺。
也就是这瞬息之间,被逼至死角的祁夜随终于抬起半垂的眼帘,手腕猛地一抖,一直处于守势的五明扇“唰”地展开。
扇面像是用某种薄弱金属片制成,其上暗金色流光变幻。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一道金色灵力自扇面边缘挥洒而出,并未攻向宁骁,而是瞬间没入脚下擂台。
与此同时,星星点点的金光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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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召唤在擂台上依次亮起。
有细心的弟子惊呼,“全是他先前闪避时落脚所在!”
“嗡!”
金铁交鸣的嗡响从擂台下传出,以祁夜随挥扇落点起,细密如牛毛的金线骤然刺出,金色阵法瞬间成型。
祁夜随脸上血色瞬时褪去,苍白的脸上又挂起往日的笑容,“金觳.困阵。”
宁骁志在必得的一剑正好刺入这片突然爆发的金线之中。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响起。
剑气在交织的金线下瞬间消磨殆尽,不仅如此,锋锐的金气竟然顺着剑身席卷而来,震得他虎口发麻,灵剑几乎脱手。
宁骁骇然变色,下意识就想抽身后撤。
一直处于守势的祁夜随等的就是这会儿,怎么可能让他离去。
他身影随行,直接踏入阵法之中。本就是祁夜随布下的阵法,自然伤不了他,锋利的金线如有灵性一般,自发散开。
下一刻,他已贴近因灵剑受制,身形滞涩的宁骁身前。
五明扇再次合拢,仿佛化作一支金属判官笔。扇骨精准敲在宁骁持剑手腕的神门穴上。
“撒手。”
冷清的声音伴随而至。
宁骁手上一下失力,五指瞬时松开。
“当啷!”灵剑掉落在地。
而祁夜随手中五明扇已抵上他喉前三寸之处,凝而不发的金系灵力刺激得他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全场死寂。
电光火石间的形势逆转让众人惊呆。
祁夜随面色苍白,呼吸略显急促,瞬间的爆发对他消耗极大。但他握着五明扇的手纹丝不动,看着眼前满脸难以置信的宁骁,低声道:“认输吗?”
宁骁看着掉落在对方阵法中的灵剑,感受到喉间的威胁,又惊又怒却无可奈何,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认输。”
现场在沉寂过后炸开了锅。
长老席上也不再平静。
“以身为饵,以战代守,暗布阵基,”月华清维持着面上的平静,看向笑得一脸灿烂的景宁,“景宁师弟教了个好弟子出来。”
景宁这次是真压不住笑脸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却还是谦虚道:“咳咳,我就指点了下,孩子自己肯钻研,肯钻研......”
“我就说这么狡诈的战术怎么会是景宁师兄教出来的嘛。”鹤霄在一边嘟嘟囔囔,景宁闻言面上笑容一僵。
鹤霄毫不知情地接着同大师姐说:“师姐啊,我现在觉得我们剑修好像确实......有点直来直去了,他们这些人心眼子太多了!”
景宁不依了,“那可是智取!谁像你这个莽夫一样!”
“你说谁是莽夫呢!”
众长老默默往前,给两人挡在身后。
执缨面露惊奇,“这算是打破了阵修无法近战的刻板印象了吧?”
“这弟子好像是半魔之身,就以炼气修为越级战胜筑基剑修,前途不可限量啊。”周行止目光灼灼,唤道:“景宁师弟啊......”
“不换!不记名!想都别想!”景宁在拌嘴中急速回应,整个人都进入一级戒备状态,这可是他自己已经定下的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