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彻底出局
誉王，在睡梦中被喊杀声惊醒。
当他得知，那些他看不起的“主和派”，竟然反了的时候。
他知道。
他完了。
他最后的一张底牌，没了。
他，彻底出局了。
南方的府衙内。
上官凤听着侍女的汇报，说秦阳在雁门关，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武器送粮食，把那些草原首领招待得无微不至。
她端着茶杯，撇了撇嘴，半开玩笑地对侍女说。
“这家伙，对外人倒比对我还大方！”
那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醋意。
草原上的内战，结束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或者说，那根本算不上一场战争。
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溃败。
巴图鲁，这位曾经的草原雄主，他引以为傲的主战派大军，在那些得到了秦阳武器，又被仇恨与贪婪填满了胸膛的“同胞”面前，脆弱的就像冬天的枯草。
一触即溃。
士兵们扔掉武器，跪地投降，只为换一口热汤，一件棉衣。
巴图鲁彻底败了。
他带着自己最后，也是最忠诚的数千亲卫，在誉王残存的几百个手下的接应下，朝着一个方向，狼狈逃窜。
北封城。
那是誉王最后的老巢。
大雪封山。
所有人都觉得，追不上了。
这么大的雪，路都没了，怎么追？追上去的人，恐怕自己就先冻死在半路了。
这是常识。
可秦阳的军队，从来不讲常识。
雁门关内，一支特殊的队伍，早已集结完毕。
一千人。
每个人，都穿着一身雪白的伪装服，与身后的冰天雪地，几乎融为一体。
他们的脚下，踩着两块狭长的木板，木板前端微微翘起。
他们的身后，背着包裹，手里拿着一种奇怪的短柄火铳。
还有一些人，拉着一种可以在雪地上滑行的轻便雪橇，上面固定着一个个黑乎乎的铁疙瘩，和一些奇怪的炮管。
张龙，就站在这支队伍的最前方。
他看着眼前这一千个，由他亲手挑选和训练出来的“雪地怪物”，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主公的命令，都记住了吗？”
“记住！”
一千人的回答，整齐划一，声音却被风雪压得很低。
“好！”
张龙挥了挥手。
“出发！”
没有战鼓，没有号角。
一千个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滑入了茫茫的雪原之中。
他们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在那些蛮族败兵需要深一脚浅一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挪动一步的雪地里。
他们，却像是在平地上奔跑。
不，比奔跑更快。
他们像风一样，在雪地上滑行，身后只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饿了，就从怀里掏出一块坚硬的饼干，啃上两口。
冷了，就找个背风的雪坡，挖个雪洞，点燃一块蓝色的，没有烟的固体酒精块，瞬间就能带来温暖。
他们，就是雪地里的幽灵。
是秦阳，专门为这场追击战，准备的死神。
三天后。
一处三面环山的山谷之内。
巴图鲁和誉王，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派出的探子回报，后面没有追兵。
看来，秦阳的人，也被这场该死的大雪给挡住了。
“传令下去！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巴图鲁疲惫地下达了命令。
劫后余生的败兵们，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他们终于可以，好好地歇一口气了。
篝火，一堆堆地升了起来。
烤肉的香气，开始在山谷中弥漫。
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他们以为，自己安全了。
誉王甚至还有心情，幻想着逃到李斯年的地盘后，如何东山再起。
就在这时。
一阵奇怪的，像是某种东西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从山谷上方的天空中，传了下来。
“什么声音？”
一个正在烤火的蛮族士兵，疑惑地抬起头。
他什么也没看见。
只看到一片片雪花，还在往下落。
下一秒。
一枚黑色的，圆滚滚的铁疙瘩，就那么直愣愣的，砸在了他面前的篝火堆里。
轰！
火光，夹杂着碎石和残肢，冲天而起。
这，只是一个开始。
咻咻咻咻！
无数的呼啸声，如同地狱的魔音，笼罩了整个山谷。
一枚又一枚的炮弹，拖着诡异的弧线，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入了营地之中。
“是魔鬼的武器！”
“是那个会拐弯的炮！”
“快跑啊！”
整个营地，瞬间化为了一片火海。
**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简直就是一场来自地狱的“二踢脚”表演。
巴图鲁和誉王，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给彻底打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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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哪。
他们只知道，死亡，正从天而降。
混乱之中。
山谷两侧的山顶上，出现了一道道白色的身影。
他们脚踩着雪板，如同鬼魅一般，从陡峭的雪坡上，一冲而下。
他们的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
“杀！”
张龙一马当先。
他没有理会那些四散奔逃的杂兵。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山谷中央，那顶最大，最华丽的王帐。
巴图鲁的营帐。
“保护大汗！”
数百名最精锐的亲卫，红着眼睛，组成了一道人墙。
张龙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他身后，数十名特种兵，从雪橇上，取下了那些黑乎乎的铁疙瘩。
“开山神威炮，三连发，放！”
咚！咚！咚！
近距离的炮火，威力更加恐怖。
那道所谓的“人墙”，连同他们身后的王帐，被瞬间炸上了天。
烟尘之中。
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身影，提着弯刀，冲了出来。
是巴图鲁。
他还没死。
“秦阳的走狗！我杀了你！”
巴图鲁咆哮着，冲向了张龙。
张龙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他只是，举起了手中的刀。
刀光，一闪。
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曾经不可一世的蛮族大汗，**。
混乱中，誉王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犹豫。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亲兵，抢过一匹战马，连滚带爬地翻了上去，头也不回地，朝着山谷外，疯狂逃窜。
他最后的精锐。
蛮族的残余势力。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抛在了身后。
他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带着身边仅剩的寥寥数骑，消失在了茫茫的风雪之中。
他逃往的方向，是南方。
宰相，李斯年的地盘。
那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当战报，传回桃源县时。
上官凤看着情报上，关于那支“雪地部队”的详细描述，久久无语。
穿着白衣服，在雪上滑行，悄无声息，神兵天降……
她发现。
秦阳手里的这支军队，已经彻底进化成了，她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