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引颈就戮
锦瑟惨然一笑。
原来，破绽从一开始就存在了。
“你要杀我？”
她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杀你？”
秦阳摇了摇头。
“太浪费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像你这样的人才，**可惜！”
“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死。
我现在就可以让无影，送你上路，保证没什么痛苦！”
他顿了顿，话锋转。
“二，为我做事！”
“你的主子，只是把你当成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工具。
而我，欣赏你的才华！”
“回去，继续当你那第一女间谍。
只不过，以后，你的情报，要由我来提供！”
“是当一个很快就会被人遗忘的**，还是当一个，能左右天下棋局的王牌！”
“你自己，选吧！”
锦桑，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在微笑，却让她感觉比魔鬼还要可怕的男人。
她没有犹豫太久。
她缓缓的，跪了下去。
“锦瑟……愿为大人，效死！”
就在北方的誉王，灰头土脸的，在废墟里咆哮，并且和赶来质问的李斯年的人互相指责，彻底反目成仇的时候。
南方的望海城，却是一片欢腾。
“桃源号”，回来了！
那艘，不依靠风帆，就能逆风航行的钢铁巨兽，在万众瞩目之下，完成了它的第一次远洋探索，顺利返航！
船上，带回来了，满满的让所有商人都为之疯狂的香料、宝石和黄金。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船长，快步走到，早已在此等候的秦阳面前献上了三样东西。
两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麻布口袋。
还有一卷，用油布精心包裹的羊皮地图。
秦阳打开了第一个口袋。
里面，是些长得奇形怪状，沾满了泥土的，褐色“土蛋”。
“大人，当地的土人，管这个叫‘地蛋’。
种下一颗，能收一箩筐！
煮着吃，烤着吃，都能填饱肚子！”
秦阳的手，有些颤抖。
他拿起了其中一颗。
土豆。
他又打开了第二个口袋。
里面，是些金黄色的，像珍珠一样的干硬颗粒。
“这个，他们叫‘天粟’，长得比人还高！
一根杆子上，能结好几百粒！
磨成粉，比最好的面粉都香！”
玉米。
秦阳，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两样东西，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从今往后，这片土地上的饥荒将成为历史。
意味着，他那个“大同世界”的梦想，有了最坚实的物质基础！
最后，他缓缓的展开了那副羊皮地图。
地图上除了大乾王朝的海岸线。
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第一次出现了一片轮廓清晰的，无比广阔的……
新大陆！
时间匆匆。
这天。
冯润郡的使者，跪在大堂中央。
他一身尘土，官袍都破了，哪还有半分朝廷命官的体面。
“秦大人！求您，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冯润郡百万生民！”
那使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说着说着，竟是涕泪横流，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石板上，砰砰作响。
秦阳没说话。
他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神平静的很。
堂下的张龙等人，一个个面露不忍。
冯润郡，就在桃源县隔壁，不大不小，一直以来都算中立，跟谁都过得去。可谁能想到，一场遮天蔽日的蝗灾，就那么过去了。
地里头，连根草都没剩下。
几百万人，就等着饿死。
“大人，冯润郡的太守，托下官给您带句话。”
使者抬起满是血痕的头。
“只要您肯出粮，他……他愿意以全郡的赋税，作为抵押！十年！未来十年的赋税！”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这跟卖了整个郡有什么区别？
秦阳还是没说话，只是把茶杯放下了，发出一声轻响。
消息传的很快。
誉王府里，誉王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笑了。
“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他一拍桌子，满脸的肥肉都在颤抖。
“秦阳那小子，不是能耐吗？本王看他拿什么救！他自己养着几十万张嘴，哪来的余粮！”
一个幕僚凑上前。
“王爷英明！这冯润郡，土地肥沃，人口众多，若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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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机会拿下……”
“废话！还用你说！”
誉王眼睛里全是贪婪。
“传令下去！给我把所有通往冯润郡的关卡，全部封死！一粒米都不许流过去！
还有，派人去市面上，给本王高价收粮！有多少收多少！
本王要让冯润郡的人，饿到自己打开城门，跪着求本王进去！”
“王爷，这……这会不会太……”
“滚！”
誉王一脚踹开那个幕僚。
“本王要让他们知道，这北方，谁才是天！”
桃源县的县衙里，气氛凝重。
誉王的命令，像一阵寒风，吹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大人，誉王这招太毒了！”
张龙握着拳头，愤愤不平。
“他这是釜底抽薪！摆明了是要逼死冯润郡，然后好去捡便宜！”
一个负责后勤的官员，满脸愁容的站出来。
“大人，咱们……咱们自己的储备粮，其实也不算宽裕。
养着军队，还有那么多工坊和百姓，如果再大规模出粮，恐怕……恐怕撑不过半年。”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阳身上。
就连一直对他信心十足的上官凤，此刻秀眉也紧紧蹙着。
她也算过账，桃源县的粮食消耗是个天文数字，秦阳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凭空变出粮食来。
这次，怕是真的难了。
秦阳终于站了起来。
他环视一圈，看着众人脸上的担忧和凝重，笑了。
“谁说我们缺粮了？”
他这话说的很轻，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走吧，带你们去看点东西。”
秦阳转身就往外走，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人。
桃源县城外，新建的一排巨大仓库前。
这些仓库的位置很偏，由重兵把守，除了秦阳，谁都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秦阳亲自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扇沉重的大门。
“吱呀—”
粮仓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股陌生的土腥气混着植物的清香扑面而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跟过来的官员，包括上官凤，全都愣住了。
没有麦子。
没有稻米。
是山。
一座座由从未见过的，土黄色的疙瘩和金黄色的棒子堆成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