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声，细密地敲打着青石台阶，尽头处那座红墙灰瓦的庙宇隐在雨雾中。
来者一步一步走得很踏实，这个时间只有他一人走在石阶上，周围清净又安逸。
叶瑾川的脚还未痊愈，因此他每跨一步都得停一停。
从伞外边飘进来的雨打湿了他的衣领和袖口，但他没去管。
这条路不算很长，可是五百多级台阶也是段不小的距离，他硬生生拖着受伤的脚走了上去。
他为楚江阔求了一个平安的签文，在拿到手的那一刻，指尖不由得发颤。
叶瑾川在庙宇里面待了三十分钟，终于准备好了生日礼物，小心翼翼地放在外套内侧的口袋。
他长舒一口气，抬脚走下石阶。
下去的时候脚踝明显受力，因此他走得更慢。
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叶瑾川脚下一滑没站稳，那只脚踝差点又崴一次，却忽然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腰部。
叶瑾川先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然后看向旁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人。
他站稳后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躲开了腰上的手，道了声谢。
“没事，”李尧问，“你没摔着吧？”
叶瑾川摇了摇头，问：“你怎么在这儿？”
“碰巧路过。”李尧答得自然轻巧，伞沿下的眼睛却弯得没什么笑意。
叶瑾川眸光闪了闪，轻哼一声，说：“第二次？”
“嗯。”李尧脸上没有丝毫心虚。
叶瑾川不自觉地摸了摸心口，幸好外套内侧那个有点鼓的小东西还在。
正好余光扫过，他的手机躺在地面上，屏幕已经碎了。
他的手机原本放在衣服口袋里，就算刚才真的摔了也不会掉出来，至少这点高度也不会碎成这样。
李尧表现得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他同样撑了把伞，顺着叶瑾川的视线望过去，问：“是你的手机吗？”
叶瑾川半蹲下身捡起来，发现手机已经不能用了。
他再次看向李尧，后者朝他笑了笑，问：“怎么了？还能用吗？”
叶瑾川心想，能不能用你应该知道。
但他表面上装得很单纯：“可能是刚才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去了，没事。”
叶瑾川继续走下台阶，李尧就这样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边，和他聊天。
“你今天一个人来的？”
“嗯。”
“脚踝好点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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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了，”叶瑾川礼貌地说，“路费有收到吗？”
“收到了，”李尧说，“其实你不用给那么多，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分清点比较好。”叶瑾川淡淡地说，李尧感觉到了话语中的疏离与冷漠。
或许是察觉到了叶瑾川走路不太方便，李尧问道：“需要我扶你走吗？”
“不用，”叶瑾川几乎是想也没想，他侧头看向李尧，“还有什么事吗？”
李尧笑了笑：“看你手机坏了，应该叫不了人来接你吧？我正好开车来的，可以送你回去。”
叶瑾川挑了挑眉：“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李尧装作没听明白。
“没什么，”叶瑾川收回目光，继续看着脚下的路，“的确很巧。”
巧得有些不正常。
可是眼下情况不利于他，他手机摔坏了，没办法联系丁毅，而且李尧是赛车手，他大概率打不过，最多扛个几招，以他脚踝目前的状态，跑也跑不掉。
叶瑾川任由李尧跟着走到寺庙门口，就在他以为自己只能上李尧的车时，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的车门骤然打开，伞下露出那人锋利的轮廓。
叶瑾川没想到楚江阔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