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生代积极向上大学生,一点点困难浇不灭安漾同学对生活的热情。
小小膝盖擦伤,他不仅能够照常上课,照常去音乐社排练,还能在周彻接他回宿舍的路上背会儿法语演讲稿。
描述更精确一点,在周彻背上。
是的,尽管他已经解释过那些伤完全不会影响他走路,但周彻也有自己的说法:“不是要背稿子?走路容易分心。”
走路也会分心吗?
不过好吧,反正周彻看起来也背得不费力气。
于是周彻就这么任劳任怨当了他近一周的唯一忠实听众。
时间来到次周周三,演讲赛正式开始的当天,周彻到会堂时顺序抽签正好结束,安漾排在前面第三个。
他不在时,安漾还能佯装镇定和别的选手友好交流,他一出现,安漾小怂包就原形毕露了。
“哎呀紧张紧张紧张。”
安漾把他带到后排陪他坐下,抓着他手臂拿额头不断碰他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哥哥你说一会儿上台我要是真的忘词了该怎么办?”
间隔一个过道的位置坐着其他学校过来的参赛选手,他们正在做最后的复习准备,稿子做成手卡拿在手里,嘴里念念有词,看样子并不打算完全脱稿。
周彻建议:“把稿子带上去。”
安漾坚决拒绝:“那怎么行?会扣分的,而且要是不脱稿,你陪我背了那么久的时间不都白费了。”
周彻:“比赛重要,我的时间不值钱,不用考虑我。”
“什么呀,怎么就不值钱了。”
安漾皱着眉头不同意:“你的时间最值钱,零点几秒都可以是冠军和亚军的差距了,别乱说。”
有人在做麦克风测试,声音传过来,安漾忐忑望向演讲台,毛病犯了,又忍不住开始咬嘴巴。
周彻说了句什么,他没留神听清,直到周彻攥着他的手,握了下,他回过神来:“嗯?”
周彻:“演讲开始还有多久?”
安漾看眼手环,算了算:“还有二十多分钟,我是第三个,差不多半小时后才能到我,怎么了吗?”
周彻:“跟我出来。”
安漾:“?”
出了会堂往右直走下楼梯,穿过长廊到了尽头再往左,拐角的小阳台位于走廊的视线盲区,一般人不会过来这里。
安漾背朝外,栏板墙高度到他后腰,但他的身体碰不到墙,中间隔着周彻的一只手臂。
周彻用另一只手很轻地捏着他的后颈,落下的吻缱绻温柔,其中安抚和引导的意味更是让安漾欲罢不能,越亲越渴,恨不得能将自己全部献上。
紧张被挤压化作低喘在交缠的间隙溢出,他已经有了肢体记忆,每一次亲吻都会下意识搂紧周彻脖子,让周彻承担自己脱力后的全部重量。
绵密的吻从浅到深又从深到浅,周彻吻过他的唇珠,嘴角,脸颊,再沿着下颌线往颈侧蔓延,去寻找他最喜欢的那颗小痣。
安漾歪在他肩膀上,半阖着眼,微微张着嘴唇呼吸,口腔里的空虚在被身体其他地方亲昵的触感填满。
他发现他很喜欢周彻亲他,不只是接吻,亲任何地方他都很喜欢。
“原来不是学校内部组织的演讲赛啊,其他学校也有人过来。”
“不过怎么没有做宣传,好像除了外院其他学院都不知道。”
“不是全校性质的吧,本身就是外院联合的比赛,不然你猜怎么会叫外国语主题演讲赛?”
谈话声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就在外面走廊上,抛开拐角路线不算,他们的直线距离或许不到三米。
可能被撞见的危机感让安漾绷紧了背脊,揪紧周彻肩膀的衣料,气声有些抖:“哥哥,有人……”
“嘘。”周彻松开他的后颈,手往上移,用拇指指腹轻轻蹭他耳廓,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慢慢放松。
安漾跟随他的节奏努力调整呼吸,耳朵高高竖起,全神贯注听两个女孩儿的动静。
“也有其他学院的人过来看比赛,我刚刚好像都看见周彻了。”
“体院那个周彻?”
“除了他还能有哪个周彻。”
“体院来听外院演讲?好抓马。”
“你忘啦?周彻和安漾是室友,这把是家属局。”
交谈提到的两个人就在咫尺内,内容一字不落都进了他们耳朵。
安漾呼吸渐渐又乱了,注意力也没办法继续集中,不是因为两个女孩闲来无事的讨论,罪魁祸首是一直在鬓角周围流连的亲吻。
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程度竟然还不如周彻。
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会这样敏感,敏感到即使没有实际接触,只是被热气喷洒,也会令背脊发麻呼吸打颤。
从高空略过后颈的风是凉的,贴着颈窝灌入衣领的呼吸是烫的。
他缩着脖子想躲,却因为仰头的动作更像送羊入虎口。
“笨蛋吧你是,室友算什么家属,他们两个不是都谈恋爱了么?”
“真想知道安漾女朋友是什么样,我猜是个御姐,恋爱嘛都要互补。”
“不知道,但我知道做安漾女朋友肯定比做周彻女朋友幸福。”
“这是什么说法?”
“一个乖乖的什么都听你话的男朋友,一个三天憋不出一句还有性冷淡倾向的男朋友,你选哪个?”
“你说周彻性冷淡?不是说学游泳的那方面都比较那个?”
“当然是精力被泳池榨干,到了床上就所剩无几了,而且我观周彻面相,冷心薄情,肯定连接吻都要计时,免得耽误他训练……”
“唔——”
安漾闷哼刚到嘴边就被及时手动消音。
耳垂猝不及防被人含在嘴里,他整片腰都酸软了,指尖深深嵌入周彻肩膀,嘴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热流在身体里乱窜,撞红两片眼尾。
原来被人含住耳垂是这样的感觉,难怪上次他这么做,周彻会那么用力地咬他。
演讲赛即将开始,两个女孩不知何时离开了。
被打上“性冷淡”“接吻都要计时”标签的人一直到最后时间才放开他。
眼底风暴在克制中逐渐停息,安漾被抱着,离体的魂慢慢落回身体。
周彻垂下眼皮,沉默着帮他整理好头发和衣领。
等待状态恢复回到会堂,安漾惊奇发现自己一点也不紧张了。
比起跟室友在教学区角落热吻差点被八卦他们的同学抓现场,演讲赛算什么?
他的演讲很顺利。
从站上演讲台被所有人注视那一刻,以为可能忘记的内容在脑海中纷至呈现,而他要做的,只是最简单的把它们流利地表达出来。
出彩的外型在任何场合都抓人眼球,坐在下面很多学生都在用手机偷偷拍他,所以当身处其中的周彻举起手机,就一点也不会显得突兀了。
在他按下快门的前一秒,讲台上的人忽然朝他看过来。
他们隔着镜头对视,安漾两眼一弯,大方牵出一个所有人都能看见,却只有他能够看懂的笑。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悄悄话,在过去一周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在安漾磕磕绊绊背完一遍稿子时,都要趴在他耳朵边对他说一遍。
“我要把你装进我的记忆链。”
安漾那时背得要神智不清了,开始探索邪门歪道:“背一句亲一口,这样就算到时候我忘词,只要看见你,嘴巴也能自动念出下一句了。”
也许他成为不了一篇稿子所有的记忆点,但仅是想到安漾在台上被万众瞩目时会想起他一次,心脏就柔软得不可思议。
按下快门,画面定格。
他的心上人正在他触手可及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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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闪闪发光。
演讲结束,等待下一位选手上场的时间,安漾绕到后门进来,躬身溜到周彻身边坐下,长吐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我表现怎么样?”
周彻:“你是第一。”
“?”他说得太干脆了,安漾短暂错愕后禁不住乐道:“什么啊,我才第三个,高手还在后面呢。”
“高手?”周彻回忆:“你是说那两个西语专业的女生?她们一个不脱稿,一个比你还紧张。”
安漾笑容顿了下:“你记她们记得这么清楚啊……”
说罢又想起什么,抿了抿嘴自语:“对哦,你谈过那么多女朋友,对女生比较敏感也是应该的……”
他太小声,以至于周彻一句也没能听清:“你说什么?”
“嗯?没什么!”
安漾将情绪抛开,重新展颜:“我说我们订个蛋糕庆祝吧,订你最爱的黑森林怎么样?”
“我的最爱?”周彻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是谁告诉你的,郭霆?”
安漾点头:“昂,他说你最喜欢吃甜品,尤其喜欢红丝绒和黑森林。”
“……”周彻面无表情扯了扯嘴角。
安漾隐约意识到不对,尝试观察他的微表情,不确定地试探:“难道你其实不喜欢吃甜品?”
可是上次在阳台的时候,周彻分明说蛋糕很甜,味道很好,即使他根本连实体都没有尝到。
周彻:“为什么要问他?”
“是很之前问的了。”
安漾拿不准现在周彻是什么心情,不像高兴又不像生气,他只好实话实说:“那时候我们刚在一起,我还不了解你,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周彻:“你可以直接来问我。”
安漾:“可以吗?”
周彻沉默两秒:“安漾。”
安漾:“啊?”
周彻:“我是你男朋友。”
特别简短一句陈述,却听得安漾心头微悸:“嗯……嗯,我知道呀。”
“所以不用去问别人。”周彻目光沉静装着他:“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
被他这么看着,安漾心悸更厉害了,那里面莫名的吸引力让他心慌,眼神不自在地飘开,却又不知道应该落在哪里。
“那很好了,我正好有个问题。”
乍起的情绪安漾适应不了了,他转移话题:“你说郭霆说的你喜欢会游泳的类型是胡说八道,那不胡说八道的呢?”
抢在周彻回答之前,他及时补充:“你不要说‘我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漂亮话,要中肯一点,假如我们没有谈恋爱,你会喜欢什么类型?”
周彻:“小狗一样。”
“喔……啊?”安漾两眼圆溜溜:“哥哥我不是在问宠物——”
“知道。”周彻打断他,再次重复:“我喜欢小狗一样的。”
安漾呆滞了。
小狗一样?
什么是小狗一样的类型?
而且小狗有这么多,周彻喜欢的小狗具体又是哪个品种?
“完了呀……”他喃喃:“她们里也没谁看起来像小狗啊……”
周彻:“她们是谁?”
安漾分心之下脱口而出:“排了队想追你的人啊。”
不然怎么说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呢。
等安漾意识到自己口快说了什么已经完了,他机械地扭过头,对上周彻一望不见底的双眸,一度心虚到语塞。
周彻:“所以你是帮别人问?”
安漾眼睛乱眨:“啊?我……我……也不是……”
撒谎本事拙劣,还沉不住气,随随便便试探一句就要原形毕露,此时的嘴硬更像是秘密被拆穿后的垂死挣扎。
周彻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轻轻眯了眯眼:“帮别人来了解你的男朋友,你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