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冯笑了下，声音磁性优雅：“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安塞尔感觉自己的心即将从嗓子跳出来，布冯又问他：“小家伙，你难道不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安塞尔激动道：“那我想要你留下来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布冯低低地笑起来，却忍不住询问：“就算我留下来又能怎样呢？”
安塞尔愣了下，立刻回答道：“队长，相信我，我们今年一定能够拿到欧冠！”
青年的心热的像火，说出来的话也重如千钧，他深爱着尤文图斯，也深爱着尤文图斯这位多年的队长，他盼望自己能够从群狼环伺中摘下奖杯，作为献给布冯的退役礼物。
至少给他这个机会，让他为此而努力一番。
布冯当然知道安塞尔的想法，但他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十八岁的孩子信誓旦旦地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对俱乐部说了，我可以继续留下来。”
他没说的是，留下来的代价是，他主力门将的位置一定会受影响。尤文图斯愿意让他留下来，但是为了未来的发展，什琴斯尼必须要有坐稳主力的能力。
安塞尔整个人在沙发上翻滚了几下，他不住地庆祝，好话也不要命地说：“队长，我爱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那该死的欧冠奖杯夺回来献给你！”
布冯忍不住笑，听着安塞尔把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他才终于扯开话题：“你前段时间怎么回事？都联系不上你，有个电视台想邀请你去解说，也找不见你的踪影。”
“而且，你的生日派对怎么也没有请我？”
“啊？”安塞尔愣了下，片刻后才说道：“因为我根本没有举办啊。”
“我在香港，我和妈妈一同回香港探亲了，前段时间手机坏了，拿去修，所以你们才联系不上我。”
“……修理？”布冯的语气有些怪：“为什么不直接买一个？”
“……”安塞尔沉默了下。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可能是还没有养成这种奢侈的习惯吧？”作为一个刚刚脱贫的人，手机坏掉后他万分心疼，但更多的是庆幸自己下河的时候至少记得把相机让别人保存了。
“哈哈，”布冯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可以为你补办一个派对，别担心，我帮你找人来。”
安塞尔不解：“找什么人？”他觉得自己的人缘很不错，如果要邀请队友，应该都会给他面子，不需要借用布冯出面邀请吧？
布冯神秘地笑了下：“我说的当然不是队友，而是……女孩子。”
“……我们的新斑马王子的成人礼，哪能没有女朋友呢？”
安塞尔突然感觉自己十分命苦，他尬笑两声想要拒绝，却听到布冯八卦地询问：“还是说，你一直不接受女孩子的示爱是因为……”
安塞尔呼吸一滞。
“是因为……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安塞尔的呼吸又恢复正常。他本想直接否认，却莫名地抬眼看了看电视，屏幕上身穿七号球衣的男人还在奋力奔跑，安塞尔怔了下，突然说道：“对啊，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布冯好奇：“是谁？为什么不直接和她在一起呢？”
安塞尔耸肩：“不太合适。”
“对方已经结婚了。”
布冯僵住。
“还生了三个孩子。”安塞尔又淡淡说道。
布冯：“……”
“啊，原来你喜欢年上啊？”
安塞尔十分慌乱地挂断了布冯的电话，他暗自吐槽老大哥的八卦，注意力放到比赛当中不久，安塞尔突然又接到了阿莱格里的来电。
“生日快乐。”
“选一下，8和9，想要哪个？”
安塞尔不明所以，把阿莱格里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突然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伊瓜因要走？”
阿莱格里没有否认，不过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名弟子十分聪明。
“那……”安塞尔最终没有问出口。
谁来顶替伊瓜因的位置？
“或者，你想要21号吗？”
21号，是皮尔洛在尤文图斯时的背号，是尤文图斯的传奇号码。他在尤文的四年，也是安塞尔从街头野生球队，踏入尤文图斯青训的时候。很难说安塞尔的踢球方式没有受到皮尔洛的影响，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安塞尔会是尤文的下一个皮尔洛。
“九号吧。”
安塞尔做出选择。
阿莱格里有些意外，他在纸上打上标记，询问：“为什么？”
安塞尔笑了下，打趣：“你不觉得CR9时期非常厉害吗？”
阿莱格里的秃脑壳上突然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一时之间他以为自己在刚刚的聊天中向安塞尔透露了些什么。但是显然没有。
他强装镇定：“你在看罗纳尔多的比赛？”
“嗯。”安塞尔点点头。“但是，他应该要输了。”
球场上风云莫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翻盘，尤其在具有C罗的情况下。但是这场对阵乌拉圭的比赛，安塞尔确实看不出赢的可能，两边阵容相差太多了。
阿莱格里那头也正在看同一场比赛。他很欣赏C罗——或者说，有人会不欣赏他吗？但是直到现在，阿莱格里依然不确定他们是否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场豪赌。
安塞尔猜的没错，很快终场哨响，葡萄牙的世界杯之旅也就此结束。安塞尔以为会看到眼泪，但是他只看到那个人轻轻一笑，仿佛十分释怀。
安塞尔盯着电视机的屏幕出神，直到电视机放了很久的广告，他才逐渐回过神来。安塞尔关了电视机，站在落地窗前，他却也没什么心情欣赏维多利亚港的美景。
安塞尔拎起一块毛巾去了酒店的健身房，当他心情烦躁的时候，运动是最能够舒缓心情的。
健身房的冷气开的很足，但最终他大汗淋漓地躺在地上，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龙傲天注意到了安塞尔不大寻常的状态，连忙跑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安塞尔挑了下眉，有些不解：“什么怎么回事？”
“你啊，你的心理稳定值怎么在坐跳楼机？”龙傲天瞪大双眼，安塞尔惊讶了一瞬，随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自言自语：“对啊，为什么？”
龙傲天沉吟片刻：“看来你需要心理辅导。”
“心理辅导？”安塞尔没来得及多问，就被龙傲天拖入了系统空间内。安塞尔看到门牌上挂着的心里诊疗室的字样，忍不住觉得好笑：“……那心理治疗师是谁？不会是你……吧？”
推门进去，安塞尔直接僵住了。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坐在那里，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该说不说，确实显得很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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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如果他的脸不是克里斯蒂亚诺的话就更专业了。
更别提，这个C罗的影像截取的应该是前几年的他，身材壮硕，肌肉把白大褂填的满满当当。
真的很像某些特殊影片中的场景。
安塞尔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龙傲天：“你玩哪门子的cosplay？”
龙傲天的声音却从他背后传来：“……那是克里斯啊，你不认识了？”
安塞尔：“……”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只是他觉得，那是龙傲天模拟出的场景，都是假的。
龙傲天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怎么可能！那都是真的！”他看出安塞尔的不信：“总之，你去跟他聊聊就知道了。”
安塞尔坐到C医生的对面，仔细打量了半天，最后忍不住说道：“别说，模拟的还真像。”
“像什么？”克里斯问道。
“像罗纳尔多本人。”安塞尔笑了下。
克里斯装作心碎了一下：“我们这么久没见，你怎么不叫我克里斯了？”
安塞尔愣了下，喃喃道：“更像本人了。”
克里斯笑了笑：“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本人啊。”
安塞尔盯着他发呆，深吸一口气最后说道：“别骗我了，我早知道了，你对我来说，就像龙傲天为我量身定制的游戏一样，再怎么真实都是虚假的，只能存在于这个空间里。”
而他的生活是真实的，真实的世界当中，他们两个只是陌生人，他终有一天会在球场上遇到他，那个时候，眼前的人只会把他当成陌生人。
但是安塞尔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他看着克里斯有些惊讶的神情，突然说道：“你知道吗？你今天输了比赛。”
克里斯的神情开始发生变化，最后他落寞地说道：“是的，我输了。虽然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比赛的输赢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左右的。”
“你伤心吗？”
“当然。……但是，我选择接受。我接受了这个结果。”
安塞尔不理解：“为什么我接受不了呢？我觉得很伤心……很痛苦，很难受。”
“因为你爱我。”克里斯微笑着说。
安塞尔僵在原地：“……什么？”
“爱一个人就会这样，悲伤他的悲伤，快乐他的快乐。”克里斯露出他那个标志性的笑容，眉峰高挑，嘴角上扬。
安塞尔看着他，心情突然平静了。
“因为我是你的球迷？”
克里斯反问他：“你觉得呢？”
龙傲天把一切撤去，也问安塞尔：“你觉得呢？”它瞟了眼安塞尔的数值：“不过你的心理状态已经稳定了。”
安塞尔冷漠地辱骂：“你们都只是数据模拟出来的，你们懂个屁！”
龙傲天缩了缩脖子，十分不可思议：“……我？”
它看到安塞尔愤而下线，脑海中思绪千回百转，最后忍不住轻蔑道：“……哼，破防了。”
安塞尔想把龙傲天的嘴缝上！
次日，安塞尔收到了麦润辉的消息，没有文字，是一个定位。
安塞尔很奇怪，但还是套上衣服出门，打车到了中环，安塞尔远远就看到在某个地方等他的麦润辉，他下了车走过去，拍了拍麦润辉的肩膀：“小麦，找我过来这里做什么？”
麦润辉把食指抵住嘴唇，“嘘——”他故弄玄虚，而后指了指对面大厦上的LED大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