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凡撕下一个鸡翅膀放到丹阳公主碗里，自己则撕下鸡大腿啃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给我鸡腿？”丹阳公主道。
沈凡满嘴冒油的道：“有讲究，女子吃鸡翅膀手巧，男子吃鸡腿长力气。”
“还有这讲究。”
“当然，民间传了几百年了。”
丹阳公主眼中现出笑意，拿起鸡翅膀吃起来，忽然问道：“你以前和王灵瑶吃鸡时也这样吗？”
“嘎巴”一声，沈凡一个不留神咬断了鸡腿骨，问道：“怎么提起她了？”
丹阳公主的眼神有些哀怨：“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刚才你对王灵瑶动手的时候手下留情了。”
“我对谁都手下留情，不然他们谁也别想活着。”沈凡狠狠咬下一大块鸡肉道。
“我说……你是不是在心里还惦着她？”丹阳公主举起酒杯道。
沈凡也举起酒杯，和丹阳公主的酒杯轻轻碰了下道：“没有的事”，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丹阳公主的唇角不自觉翘了翘，觉得这种平时看都不看的米酒也不错，酸涩中带着几分甜味。
将酒再次倒满，她把鸭翅掰下来放到自己的碗里，又把鸭腿掰下来给了沈凡。
沈凡鸭腿放到丹阳公主的碗里道：“鸭子没那么多说法。”
丹阳公主把鸭腿又还回去道：“多吃些，天牢里可吃不着什么好东西。”
沈凡拿起鸭腿吃了起来，边吃边道：“替我给水仙和苏先生传个口信，把我的计划告诉他们。”
“嗯。”丹阳公主应了声，闷头就着鸡翅继续喝酒。
或许是这米酒上头，或许是丹阳公主的酒量不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面色微红，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等了一会儿，见沈凡还在那边吃边喝，轻哼一声道：“画舫上的本事哪去了？”
沈凡舔着舔手上的鸭油道：“在画舫是你主动拉我的手。”
“讨厌！”丹阳公主的脸更红了，不过依然主动拉住了沈凡的手。
“张总管和艳姑姑还在外面。”沈凡轻声道。
“他们会假装看不着。”
“这地方不好。”
“我觉得这地方挺好，别有番感觉。”
“你是公主。”
“我叫赵玉婉，以后没人时你可以叫我玉婉。”
“玉婉……”
就在两人嘴唇越来越近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艳姑姑的咳嗽声。
丹阳公主仿若一头被激怒的小母狮，扭头喝了句：“闭嘴。”
这时就听艳姑姑道：“魏总管带着内卫来了。”
话音刚落，沈凡和丹阳公主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还有“咔咔”的甲片摩擦声。
丹阳公主猛得起身，就见大内总管魏珊瑚带着两名身穿铠甲的内卫到了牢门处。
看到丹阳公主也在牢房里，魏珊瑚微微一愣，随即施礼道：
“老奴不知公主殿下在此，有失礼节，还请殿下恕罪。”
“魏总管来此作甚？”丹阳公主冷冷的道，尽显皇家贵胄的威严。
魏珊瑚笑了笑道：“殿下不要担心，老奴只是奉旨将北凉王押解到天牢。
对了，皇上说了四个字——待罪听参。”
听到这话的丹阳公主松了口气。
待罪听参的意思是指，臣子以戴罪之身听候朝廷的审查和处理，也就是说沈凡并没有被定罪，起码目前是安全的。
“魏总管，不可慢待了北凉王。”丹阳公主道。
魏珊瑚看了看牢房内的摆设，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深以为然的道：“老奴心里有数了。”
眼见沈凡被两个金甲武士押出牢房，丹阳公主下意识道了句：“沈凡！”
沈凡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跟着魏珊瑚出了大牢。
直到沈凡的背影消失不见，丹阳公主才回过神，看向旁边的张凤和艳姑姑道：
“备车，先去北凉王府，再去宝亲王府。”
……
沈凡是被魏珊瑚护送到天牢的，这也是沈凡第二次进天牢，轻车熟路，甚至还冲几个牢头打了招呼。
几个牢头自然认识沈凡，这位少年王爷的名气太大了，本想上前施礼，可在看到那些金甲内卫后，就只能远远拱手。
这时，天牢主事黑若宁一路小跑迎了过来，先是冲沈凡点点头，然后对魏珊瑚施礼道：
“小人按魏总管的要求，都已经布置好了“”
“头前带路。”随着魏珊瑚道了句，黑若宁带着众人往天牢深处走。
沈凡看到，这次关自己的地方不是上次的地牢，而是可以透进阳光的独立的牢房。
牢房内放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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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面是崭新的被褥。
床榻旁有个桌子，两条长凳，桌子上摆着四个菜，鸡鸭鱼肉一坛酒，桌子下有炭火盆，将牢房弄得热气扑脸。
“魏总管过了吧，这里是天牢。”沈凡道。
魏珊瑚微微一笑道：“不过，咱家是按公主殿下的吩咐做的，王爷要是不介意，可否让咱家陪你喝上两杯？”
沈凡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魏珊瑚回头扫了眼黑若宁，黑若宁会意，带着几名大内侍卫出了牢房。
魏珊瑚对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王爷呀，您的祸惹得是一次比一次大了！”
沈凡笑道：“我怎么觉得，把丹阳公主带出来的祸要比这大。”
魏珊瑚摇摇头道：“不一样，前者算是皇上的家事，后者是国事。
好几十个新科进士，他们可都是未来朝廷的栋梁之才，却被王爷打得满地找牙，王爷就不怕被秋后算账吗？”
“一群趋炎附势之徒而已，谁让他们骂我的。”沈凡平静的道：“皇上有什么话要问，请魏总管尽管说。”
魏珊瑚给沈凡倒酒边道：“皇上问你为何这么冲动？”
沈凡苦笑一声，就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魏珊瑚听得很仔细，甚至一口菜在嘴里嚼了好半天都忘了咽。
在听到沈凡破了**师的戏法时，还特意让沈凡把那个铜瓮样子描述一番。
等沈凡把一切都讲完后，已是过了两刻钟，魏珊瑚端起酒杯道：“王爷，咱家敬您一杯。”
沈凡道：“敬我？魏总管总得有个理由吧？”
魏珊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就算是为了那个铜瓮吧。”
沈凡眼神一凝道：“总管可是也查到了黄高攀什么？”
魏珊瑚道：“这还用查么，王爷已经揭穿了他的把戏。”
沈凡盯着魏珊瑚道：“那就请总管把这件事如实上报皇上。”
魏珊瑚摇摇头：“我说了皇上也不一定信，不过王爷要是说了，皇上有可能信。
不过要是皇上不信，那王爷恐怕会真的有性命之忧。”
沈凡想了想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本王不怕死。”
魏珊瑚站起身，端着酒杯道：“咱家敬王爷。”
沈凡也站起身，两人的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