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丹阳公主三步并两步跑过来,看到艳姑姑的样子道:“我只是往里倒了些蒙汗药,她只是睡着了。”
沈凡再看艳姑姑,就见她胸脯起伏有序,口中还发出阵阵无意识的呓语,确实是睡着了。
“你,你哪来的蒙汗药?”沈凡道:“你把她蒙倒了干什么?”
就见丹阳公主激动的道:“药是我从太医院弄来的,不迷倒她我怎么能微服私访。”
“微服私访?”
“对呀。”看着沈凡那双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丹阳公主道:
“别看我可以出宫,可每次都是前呼后拥,从来没像百姓一样自由自在的逛逛街。
你快把她放下,别放地上,放在椅子上免得着凉了,等我换了衣服,你就陪我微服私访。”
衣服?
当沈凡看到丹阳公主从桌案下拿出套寻常百姓穿的布衣,看款式还是男装时,才想通了这里的所有事。
丹阳公主想逛街是想疯了,疯到想出了这么一怪招!
早准备好了蒙汗药和平民的衣物,伺机解决艳姑姑后好溜出去玩,而自己也是这小娘们预谋中的一环。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沈凡问她:“你是不是看着我来才这么干的?”
“聪明!”在帷帐后换衣服的丹阳公主道:“本宫思来想去也就让你陪着最合适,本来想让张凤去找你的,然后再支开他,没想到你竟然自己来了。”
说话间,一身男装打扮的丹阳公主走了出来。
沈凡瘫坐在椅子上,以手扶额道:“我不会带你出去的,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怕什么?”丹阳公主道:“有什么事本宫一并揽过来就是。”
沈凡头摇得如拨浪鼓:“这可是关乎到你这位公主名声的大事,你以为你父皇会信吗?”
“你带我出去不?”丹阳公主瞪着眼睛道。
“不带!”
丹阳公主眨了眨眼睛,忽然冷笑一声道:“你若是不带我走,我现在就大喊非礼。
告诉那些侍卫,你试图调戏本宫,到时候你的脑袋就真保不住了。”
沈凡急了,点指她道:“不你平时不这样啊?”
“那是你还不了解我。”丹阳公主说着就将两只小手伸向自己的领口,一边做着扒开的动作,一边拉着长音道:“非……”
“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呀,我带你去还不行吗,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事已至此沈凡也豁出去了,忙道。
丹阳公主笑道:“这就对了嘛,看来选你没选错人,识时务!
咱们走后门,那里的侍卫早就被我支走了。”
“等等,让我再看看你准备的怎么样。”沈凡边说边打量着丹阳公主。
就见她戴了顶帽子掩饰了长发,脸上的胭脂也擦干净了,脚上也换了双布鞋。
可沈凡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用手点指着道:“这不像男的,太高。”
丹阳公主眨眨眼,顺着沈凡的手看去……下一瞬就捂住胸道:“你好大胆!”
沈凡道:“这跟胆有什么关系,就你这样出去,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是女的。”
“那,那怎么办?”
“用布缠上。”
“对对,我见过有的宫女就是这么干的,你等着啊。”丹阳公主道了句,快速跑到了帷幔后。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跑了出来道:“这回行了吧。”
沈凡叹了口气道:“先这样吧,走路的时候尽量弯着腰。”
“行行,快走快走。”丹阳公主拉着沈凡出了屋。
正如她所说,沈凡发现这娘们儿的确是做了精心准备。
不但外门没有侍卫,而且还专走小道,七拐八拐已是到了户部衙门的侧门。
路上也遇到了些户部的官员,可这些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气度不凡的沈凡身上,没有人会留意他身边那个穿着布衣的丹阳公主,都以为是沈凡带来的一个仆人。
出门时,沈凡看到这小娘们儿兴奋得有些发抖,扶着门框左右看了看,然后像小猫般一下就窜了出去。
可来到街上的她又停下了脚步,挺着高耸的胸脯茫然四顾,眼神里透着几分激动几分害怕。
眼见这小娘们的本钱太足了,沈凡觉得让她弯腰走路也不稳妥,说道:“前面有家衣店,我先带你买件长衫。”
丹阳公主:“我这身衣服还不行吗?”
沈凡道:“不行,弯腰走路也不行,挡得住前凸挡不住后翘。”
丹阳公主脸一下子就红了,想骂沈凡两句,可想想他说的也对,就跟着他进了衣店。
等到他们出来时,丹阳公主已从原来的仆人变成了一位少年公子,藏青色的长袍也很好掩饰了她丰满的身材。
沈凡对着她拱手道:“啊这位兄台,京城自古就是繁华之地,不知兄台想上哪去逛逛,为兄愿为你做向导。”
丹阳公主也学着沈凡拱手道:“听闻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东市,兄台可带我上那里转转?”
知道的还不少……沈凡瞪了丹阳公主一眼道:“看来兄台提前是做了些准备的,还知道东市,这里离东市不远,咱们走吧。”
此时的丹阳公主已然变成了一位小家碧玉,边跟着沈凡往东市走边道:
“东市的事是听张凤跟我说的,说那里有几百家店铺,什么吃的玩儿的都有。
还说有耍杂耍的,耍猴的,玩蛇的,摔跤的,打靶是卖艺的……”
沈凡道:“他说的不错,我争取都带你看看。”
两人很快就到了东市,虽然早有耳闻,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丹阳公主大吃一惊。
但见人头攒动,叫卖声、欢笑声、吵闹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还有各种各样的摊位摆在两边,四周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
“他们看上去活得比宫里的人还滋润。”丹阳公主一边左顾右盼一边道。
“只是看起来热闹罢了,其实他们一天也赚不到几个铜板……”沈凡觉得有必要给她介绍一下民间疾苦。
可此时的丹阳公主根本就听不进,因为她的眼睛和耳朵都不够用了。
忽然,她的眼神停留在了一个摊铺上问道:“这是卖什么的?”
沈凡道:“吹糖人的,不过他不止会吹糖人,还能吹各种各样的动物。”
“小兔子能吹吗?”
“当然。”
“那你让他给我吹一个。”
沈凡从袖子里摸出两个铜板道:“自己买去。”
“我……我从没花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