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睡吧。”宋予鹿拍拍床邀请道。
池砚顿了一下,道:“我吹个头发。”
“好。”
等池砚吹干后,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
床垫比家里的硬一些,宋予鹿有些不适应。
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池砚的手臂,温热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手。
两个人中间保持了一点距离,像画了一条无形的分界线。
本就睡眠不足,加上刚刚吃的太饱,很快困意来袭。
没过多久,宋予鹿的呼吸便变得平缓起来。
倒是池砚,始终醒着。
他侧过头,盯着宋予鹿的睡颜看了一会儿,眉眼变得柔和。
......
宋予鹿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
他摸了下床边的温度,是凉的——池砚起来很久了。
从窗户看出去,池砚正在帮外婆干活儿。
推门出去,外婆正坐在门口织衣服。
“外婆。”
“醒了啊,怎么没多睡会儿?”
宋予鹿看了眼时间,脸有些红,自己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
要不是知道外婆的性子,肯定以为外婆在打趣自己。
“睡够了,外婆你这是在做什么?”
“织毛衣,这是池砚小时候的毛衣,早就穿不了了。扔了吧,我又舍不得这毛线,便拆了准备重新给他织一件衣服穿。”
外婆说话的时候,手上动作没停,手法娴熟。
“您手真巧。”宋予鹿夸赞道。
外婆笑的眯起眼,“小鹿你喜欢穿织的衣服吗?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外婆也给你织一件。”
宋予鹿:“!!!”
还有这种好事!
“当然不嫌弃啊,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还从来都没有人给我做过衣服......”
宋予鹿从小到大穿的都是昂贵的名牌衣服,说出来可能会被骂,但是确实羡慕家里人给做衣服的。
那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包含了家里人对孩子满满的爱意。
没想到外婆竟然也会给他织衣服。
宋予鹿此时已经开始期待穿上衣服后的情形了。
池砚很快便忙完了,他大步走过来,对宋予鹿说道:“要去糖果厂看看吗?”
外婆诧异问道:“去那里干嘛?想吃糖了?池砚你等下给小鹿多买点。”
“这家的糖非常好吃,都是水果做的,没什么不好的添加剂,小鹿你可以放心吃。”
宋予鹿点头道:“知道了外婆,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晚上回来吃饭啊,外婆准备做最拿手的红烧肉。”
“好。”
走出院子,宋予鹿压低声音问道:“外婆做饭没事吗?她今天才出院.......”
“没事,外婆喜欢做就让她做吧,只要不累到就行。”
听到池砚这么说,宋予鹿也放下了心。
他接着问道:“糖果厂在哪里啊?远不远?”
远的话,就让刘叔开车送他们。
“不远,骑车就能到,你会骑车吗?”
宋予鹿尴尬道:“我不会......”
他只会开车……
“没事,那我载你。”
池砚敲响了隔壁孙阿姨家的大门,“孙阿姨,我借用一下自行车。”
“好,自己骑哈!”
池砚推了一辆自行车出来,又回家拿了个坐垫放在后座。
接着长腿一跨,坐在车上,单脚撑地,笑着说道:“上来吧。”
宋予鹿心跳忽然有些加速。
青春阳光,这不就是学生时代最耀眼的那种男主角么?
“好......”
宋予鹿坐在后座,因着有个垫子,倒是不硌屁股了。
车速并不快,这个时间,太阳没那么大,微风轻轻拂面,带来了一丝凉爽。
宋予鹿的手有些无处安放,悬在空中。
他是想搂着池砚的,又怕他不高兴,也怕被其他人看到影响池砚。
忽地,车子颠簸了一下,宋予鹿条件反射地搂住池砚的腰。
隔着单薄的衣服能感受到腹部紧实的线条。
有些好摸。
池砚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抱歉,没注意地面,你没事吧?”
“没事。”
宋予鹿搂着池砚的手却没有松开,脸颊浮起两抹红晕。
他不知道的是,前面的池砚脸上也挂着笑意。
弹幕也热闹了起来:
【赌一毛钱,我猜池砚刚刚是故意颠的】
【不可能吧,他为什么这么做?】
【喏,这不就达成目的了?】
【呵呵,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宋予鹿,池砚的腰搂起来是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
池砚的腰好细啊,没有一丝赘肉,摸起来很舒服的感觉。
对于弹幕上的内容,宋予鹿早就知道了不能全信。
毕竟发表弹幕的也都是人,只要是人,就会说谎。
“池砚,这是去哪儿啊?”熟人打招呼道。
“溜达溜达。”
宋予鹿顿时僵住了。
他刚准备把手收回去,就被池砚一把握住,放回腰间,并低声说道:“搂住,别摔了。”
宋予鹿:“!!!”
这可是池砚主动的!
他嘴角微微翘起,甚至想哼个歌来彰显自己的好心情。
“这是你同学?”
“对,我带他溜达溜达。”
“行。”
那人只好奇地盯着宋予鹿看了两眼,简单打了个招呼便走了,没有说其他的话。
宋予鹿好奇道:“她不震惊吗?”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宋予鹿听到这话才是真的震惊。
没想到大家的思想这么宽容。
没多久便到了糖果厂。
宋予鹿看过去,厂子都是很多年前的建筑了,老旧,大门也锈迹斑斑,但是却打扫的非常干净。
守门的是只有一条腿的大爷。
他见到池砚后,热情招呼道:“池砚来了啊。”
“嗯,魏爷爷,麻烦你开下门。”
“好嘞~”
大门开了,池砚带着宋予鹿进来。
等走远了,这才小声问道:“那个魏爷爷怎么只有一条腿啊?”
“魏爷爷是退伍军人,当年因为瘸腿找不到工作,是厂长收留了他,给了他一份温饱的工作。”
宋予鹿有些震惊。
原来魏爷爷的腿竟然是在战场上失去的,心中油然升起了一抹敬意。
虽然还没有见到这个厂长,但是光听池砚说这件事,宋予鹿心里已经对他加分了不少。
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