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鹿下车后，小跑过去，笑着打招呼：“池砚，你还好吗？”
“打了针已经没事了。”
池砚的语气听起来淡淡的，宋予鹿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生气了，便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并问道：
“是不是吃那个甜品吃的啊？我就说肯定变质了……”
“没事，和你无关，是我自己非要吃的，你不用多想。”
怎么可能不多想啊......
宋予鹿蹙眉，“下次不要再吃了。”
还说自己钢铁肠胃，还不是得了急性肠胃炎。
要是肠胃脆弱点的，说不定此时都起不来了。
“没有下次了。”
宋予鹿叹息一声：“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我要去店里。”
见池砚态度坚定，宋予鹿也只能作罢。
他撇撇嘴嘟囔道：“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
池砚解释道：“我要挣钱，我还欠你的钱没还呢。”
“我不用你还啊......”宋予鹿眨了眨眼，试图证明自己的真诚。
那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给池砚花的话，到最后也都便宜了宋眠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论你要不要我还，我都要还。”
池砚说话的时候，脸色微微有些冷。
宋予鹿不明白，这明明是好事啊，为什么池砚看起来却像是有些不高兴了？
眼瞅着要到目的地了，宋予鹿把保温盒递给池砚，“这个养生汤你晚点喝了吧，养胃的。”
见池砚没有接，宋予鹿连忙解释道：“你放心，这是王妈做的，不会吃坏肚子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池砚收回落在保温盒上的视线，婉拒道：“谢谢你的好意，汤就不用了，我先去上班了。”
他说完便下车。
宋予鹿坐在车里，茫然眨眼。
他是真不明白，池砚的态度怎么时好时坏的，变得比翻书都快。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觉得池砚的心，才是真的海底针。
让人捉摸不透。
池砚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强忍着没有回头看。
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他其实不想拒绝宋予鹿的。
可是他发现，宋予鹿最近对他越来越好了，好到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上次打赌的事情虽然被宋予鹿糊弄过去了，但是池砚也猜出了大概。
那么这一次呢？
会不会又是另一个赌约？
池砚不敢去细想。
听到开门声，老板头还没抬起，嘴已经先一步说道：“欢迎光临~”
抬头一看，来人是池砚。
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老板震惊不已：“哎呦我滴天啊，你怎么又来上班了？都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啊！”
“我已经好多了，傍晚客人多，我不在你们忙不过来。”
老板感动的不行。
当初招了池砚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不过他还做不出奴役病号的行为，于是说道：“那你帮忙点餐吧，轻松一点。”
“好。”
准备进换衣室前，池砚往门外看了一眼，宋予鹿的车子已经消失了。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思绪。
宋予鹿没有立即回家。
他接到了私家侦探发的消息，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资料比较多，需要见面谈。
宋予鹿对此非常惊讶，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调查清楚了？
这效率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两个人约定的见面地点在一家茶室。
茶室的包间比较隐蔽，适合商谈这些见不得人的内容。
宋予鹿刚进去，就见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生已经坐在里面了。
他撇撇嘴，这人遮挡的还怪严实的。
“你就是007？”
“是我。”
男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面色苍白，没什么血色，似乎常年不见阳光。
“你说的调查结果在哪里？”
“在这里。”
007说着便从包里拿出厚厚一沓资料。
宋予鹿接过资料，先草草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非常详细，宋眠从小到大的履历以及一些能调查出来的经历都在上面了。
还有宋予鹿最需要的，宋眠的家人的资料也有。
此时他没有多看，而是准备付尾款。
当初说过的，拿到资料才付尾款。
刚把钱转过去，007忽然说了句：“这个宋眠非常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他以前的性格很好，非常乖巧听话，周围人对他的印象都很不错。然而一年前意外落水后，他整个人便性侵大便。”
宋予鹿：“？？？”
“你这嘴瓢的似乎有点严重啊。”
007：“......”
弹幕：
【？？？】
【这是不是有点太重口味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哈哈哈，笑得我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007尴尬的脸都红了，“是性情大变，性情大变......”
天杀的，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嘴瓢成这个程度。
本来挺严肃的话题，被他这么一闹，倒是变得轻松了不少。
弹幕上大多数人都在看热闹，少数人察觉到不对劲了。
【眠宝性情大变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人怎么卡在这种地方，怎么不继续说了？】
宋予鹿此时也有些着急，忙不迭问道：“你说的性情大变是什么意思？”
能让007特意提一嘴的，应该变化很大吧。
可一个人的性格能突然产生变化吗？
“你应该见过他了，知道他目前的性格大致是什么样。另外，他以前对家人很好，现在却对家人非常不耐烦。我调查过了，他和家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矛盾。”
宋予鹿皱眉。
这确实。
难怪弹幕都说眠宝很好，可他见到的宋眠却是另一副样子。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莫非，这个宋眠被换了芯子了？
这个猜想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但是除了这个，宋予鹿想不到其他可能。
而且，他都能看到弹幕了，这个世界都是一部小说了，那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又不是没有看过什么穿越重生之类的小说。
宋予鹿皱眉。
那么，这个宋眠的来路是什么呢？
上次他和宋景明说话的时候，这个宋眠故意凑过来，莫非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