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傻柱几人离去的背影,阎埠贵不禁嘀咕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傻柱惦记秦淮茹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事院里人都知道。
只是不太看好——
“老阎啊,这你都看不明白?”
三大妈慢悠悠地接话,“秦淮茹从没瞧上过傻柱,他心里能不清楚?人家不嫁他,他总不能一辈子单着吧?”
她顿了顿,又若有所思道:“再说了,没准儿这对象就是秦淮茹给他介绍的!刚你听见没?杨飞说那姑娘是秦家村的!”
“原来如此!”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咱们院也该添点喜事了!”
这段日子——
院里的人不是坐牢,就是被枪毙,胡同里的人都要怀疑九十五号院闹鬼了!
沉默片刻,他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傻柱要结婚,那酒席总得办吧?这账房先生、写喜联的事儿,自然得我来!”
说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到时候又是一笔进账。”
三大妈也跟着笑了。
是这么个理——
院里除了他老伴。
谁还能揽这活?
随即眉头一皱,压低声音道:
“老阎啊,傻柱的亲事是定了,可咱儿子的婚事还没着落呢!咱们是不是得再找个媒婆,给他张罗一个?”
“花那冤枉钱干啥?”阎埠贵摆了摆手,“刚才跟杨飞回来的那个姑娘,我看就不错!要不待会我去探探口风?”
秦淮茹的表妹。
能差到哪去?
一定也是个勤俭持家的媳妇!
“这主意妙啊!”三大妈闻言,立马眼睛一亮,“秦淮茹的表妹能嫁给解成,那是她的福气,她肯定乐意!”
“人家凭什么愿意?”阎埠贵没由来地泼了盆冷水,“咱儿子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人家能看上他?”
他要是个女的,也不会找他儿子。
“试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三大妈不以为意,笑道:“我刚才瞧那姑娘,眼睛一直往院子的各个地方瞟,八成是没见过世面,一门心思想嫁城里人呢!”
“行!听你的!“阎埠贵点点头,“等吃完饭,我去找傻柱聊聊酒席的事,顺便打听打听那姑娘的情况。”
当天晚上,阎埠贵就找傻柱聊了结婚喜酒的事情。
后者也没有拒绝。
以前院里的喜事、丧事都是阎埠贵帮忙记账的,价格也算公道,一块钱外加管他全家一顿饭。
办事也很上心。
这点傻柱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阎埠贵还想了解秦京茹的情况,却被他一口回绝,他明白三大爷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替阎解成说亲。
这事,他可不想掺和进去。
更不能害了自己媳妇的表妹!
把秦京茹推到阎老抠一大家的算计之中,每天数着咸菜过日子。
......
一夜无话——
第二天,傻柱特意请了假。
他骑着那辆二八自行车,载着虎妞前往街道办事处领证。
当工作人员将那张印着红印章的结婚证递到他手里时,这个平日里冲动易怒的汉子突然鼻子发酸——
他终于能为何家延续香火了。
回家途中,傻柱骑着自行车,突然冲后座的虎妞问道:“晓玲,我们要不要回秦家村办一回酒席呀?”
“柱子哥,我都听你的!”
虎妞的声音掺着笑意。
她左手揣进兜里,紧握贴身存放的结婚证,右手死死环住爱人腰际,仿佛稍一松手,这从天而降的幸福就会溜走。
“成!”傻柱当即拍板道:“那就等我们办完酒席后,再回村里办一次,让奶奶她老人家乐呵乐呵!”
“嗯嗯!”朱晓玲轻声应道。
旋即将悄红的脸颊贴在了傻柱的背后,热风拂过她的发丝。
连带着她的心都是暖的。
能遇到傻柱。
她真是太幸运了!
两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大院,恰巧碰到准备下乡放电影的许大茂,在看到傻柱领着一个姑娘回来后,他立马停下脚步,问道:“大柱子,你身后这女同志谁啊?”
看他们这么亲密,不会是他对象吧?
好啊傻柱。
趁我不备。
又偷偷相亲了!
“咳咳——”
傻柱清了清嗓子。
他刻意把腰板挺得更直了些,满脸得意地向许大茂道,“小茂子,给这位隆重介绍下,这是我媳妇——朱晓玲!”
轰——
许大茂只觉得天旋地转,整张脸霎时变了颜色。
“你、你说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质问,声音都在打颤,“这姑娘是你媳妇?你们......领证了?”
“那可不!”
傻柱从贴身口袋里掏出结婚证,在许大茂眼前晃了晃,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小茂子,没想到吧?你柱哥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眼见着许大茂面色青红不定。
傻柱心里那个爽快劲儿就别提了,又狠狠补上一刀:“过几天哥办婚宴,你可一定得来喝喜酒啊!”
“不是——”许大茂顿时破防了,开始诋毁道:“傻柱,你怎么能找到媳妇呢?什么女人眼瞎了能看上你?”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
朱晓玲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便钳住许大茂的胳膊,接着一个过肩摔。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后者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许大茂捂着脊椎骨,怒声道:
“哎呦,你干嘛?”
“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朱晓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大茂,冷声警告道:“我不知你跟我男人有什么仇怨,但以后你要是再敢叫他傻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面对朱晓玲这座人形大山。
和她那刀子般的目光。
许大茂双腿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颤颤道:“嗯嗯,知道了!”
说着,他赶忙看向傻柱,向他眼神求救,似乎在说:
“大柱子,你快管管你媳妇呀!”
然,傻柱却走到虎妞身边,同样俯视着他,“小茂子,我媳妇可不是好惹的!劝你以后在她面前不要乱说话!!”
说完,他冲朱晓玲笑道:“媳妇,咱们回家!我给你做红烧酱肘子吃!”
“嗯嗯!”朱晓玲点了点头。
最后用眼神狠狠剜了许大茂一眼,便挽着傻柱的胳膊。
脚步轻快地走进大院。
望着两人渐远的背影,许大茂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嘴角抽搐,满心不忿地低声道:
“好你个傻柱子,娶了个虎背熊腰的婆娘给你撑腰是吧?行,你真行!咱们迟早算这笔账!”
不就是娶个媳妇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许大茂越想越气。
心里直发酸。
只能在心中诋毁——
就这座人形大山,你要跟她洞房,迟早把你给砸死。
这是凭什么啊?
凭什么傻柱能成家过日子、传宗接代,而自己却孤零零的,每天冷锅冷床的,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想到日后傻柱儿孙满堂。
阖家欢乐!
而自己形单影只。
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心里愈发难受。
“不行!等我放完这趟电影回来,非得搅黄他的婚事不可!”
许大茂咬牙切齿地嘀咕着。
他烦躁地跨上自行车,晃晃悠悠地骑走了,一个落寞的影子在正午的烈日下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