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看了一眼被摔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唤的王老头,不情不愿的把地契交了出来。
金父收好和离书和地契。
“还劳烦村长和陈举人做个见证,我金家的姑娘明媒正娶敲锣打鼓进的王家,那么也要堂堂正正的回去。”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更是锣鼓喧天。
狗子带着兄弟们狗腿的跟着金玉进了王家的屋,金玉指哪样他们搬哪样。
不光新房家具被搬空了,床,恭桶都没有留下。
转而进了王老头和王大妈的房间,又是一顿的指,搬完之后,房间空了大半。
王大妈心疼的直掉眼泪,当初女方来量房子做家具,她不光让女方量了王二牛的房间,还说以后这个房间也给两人住,多要了好多家具呢。
现在全完了……
金玉盖上了盖头,坐上了马车,后面是浩浩荡荡的队伍,竟然比嫁进来的时候还要隆重。
金家一路敲锣打鼓接回了女儿,在店里的王大牛也听见了风声,在了解完来龙去脉之后,顿时羞愧的不行。
他弟弟王二牛太不是个东西了!
王大牛等在金家门口:“伯父,这个事情是我们王家不对。若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王大牛力当竭尽所能,在所不辞!”
说完,郑重的弯下了腰。
“你起来吧,我们金家和王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这件事也跟你无关。”金父毫不犹豫的关上了房门。
金父也是一脸愁容,虽然接回了女儿,但女儿后半辈子怎么过呀……
他活着的时候还好,自然不会让金玉受半点委屈。等他死了之后,有谁为她撑腰呀?
之后的几天,王大牛总是有事没事的去金家转一圈,碰见需要什么帮忙的就搭把手,也不惜力气。
渐渐的倒是跟金家熟络起来了,偶尔金父还能和他聊上几句。
王大牛出去跑商之后,见识了不少东西,也不再像之前木讷了,有种开窍的感觉。
王二牛家
王大妈抹着眼泪:"二牛呀!娘前几天给你的银子呢?"
"你要银子干嘛呀?以后我养你,你还要银子干嘛?"王二牛很不耐烦地应付她,转身就要回屋跟刑媚儿玩游戏。
"二牛,二牛,你爹这病得养,这没银子怎么给他养?"王大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你说你怎么就推他呢?"
当时没舍得埋怨,到现在到底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王二牛可不依了:"他自己老了,关我啥事儿?"
谁知道那么不经推,就轻轻的一下就摔坏了。
"再说,他不打我,我能推他吗?还不是他自己找事。"他仰着头,只肯用鼻孔看着她。
王大妈呆了呆,好像没听明白他说什么,更不相信她捧在手心里的儿子会变成这样。过了一会,才带着哭腔道:"二牛呀,那是你爹呀!"
"你咋那么狠心呀!"
"你把银子还给我,还给我!"说着扑过去就要撕扯他。
王二牛一瞪眼,把她甩开:"你别烦了,行不行?"
"你不是说王大牛有本事,那你去找他呗。"说完,走到屋里找刑媚儿了。
听着里面的调笑声,王大妈坐在地上半晌,好像才明白过来这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不由得在地上大哭。
外面的邻居经过,忍不住探头探脑。
活该,都是自己作的!以后且有的闹呢。
家门不幸呀!王老头躺在床上,闭了闭眼,最后忍痛爬了起来,扶着腰走出了门。
"别嚎了,去把村长请过来!"
"干嘛呀?"
王大妈听见王老头的怒吼,这才止住了哭声。
"分家!"
王大妈看王老头铁了心,期期艾艾地出门了,身后都是村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陈公子,陈公子?!"刑媚儿敲着门哭哭啼啼地叫嚷着,"公子,救奴家的性命呀!"
冷家的门打开,一双双眼睛盯着陈修平。
"你们看我做什么,我跟她可没有半点关系。"陈文成连忙摆手。
"陈公子!"刑媚儿见到他,不顾其他人的目光,楚楚可怜地说道:"二牛因为我要被赶出去,公子,求求您帮着劝劝吧。"
就这份定力,就让这一帮土匪佩服不已!
"媚儿只想要一片栖身之地,为此,奴家做什么都愿意。"她抬起眸子怯生生瞅着陈修平,泪水涟涟,眸子里尽是媚意。
陈修平抬眼,看见冷千雪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暗叫倒霉,怎么又是他,他们也就只见了那一面呀!
可惜,陈修平没有体会到他的苦心,让狗子揪着她往王家走。
狗子还是十分乐意帮书生这个忙的。
到王家门口,村长一群人也都目瞪口呆的。
"村长!"难得陈修平发火。
"哎?"老村长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陈修平这副模样。
"这是咋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要求把这个女人赶出村子!"陈修平咬牙切齿地说道。
"呜呜......"刑媚儿掩面哭得楚楚动人,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不是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软肋吗?
"媚儿!"王二牛心疼地扶起了她,冲着陈修平怒吼:"你干什么?怎么这么对一个弱女子亏你还是个举人呢。"
这王二牛的眼怕不是瞎了吧,明明是狗子拖她的。
刑媚儿眼泪汪汪地倚在他怀里怕的发抖。
"村长,我不管他们家什么破事,我只要这个女人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做暗娼的女子很多,有些人是被逼无奈做这一行。
刑媚儿明显不是,已经有人替她赎身了,她还不知足,四处勾引人。
陈修平甩下话就走了,只留下狗子喜滋滋地看热闹。
老村长的胡子一动:"不是要分家吗?赶紧分吧。"
这一户人家搞得整个村里都乌烟瘴气的,尤其地上黏糊着两个人,简直没眼看,晦气!
王大妈抬头看了看王老头:"把王二牛分出去,家里什么东西都不用给他!"
"为啥?"王二牛震惊地看着他爹娘。
就连其他人也觉得奇怪,要知道这王大妈可最疼的就是这小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