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把陈东都气笑了!
“警惕点,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感觉回去的路,可能不太平。就算跟踪窥视咱们的不是山鬼,也可能是人或者其他猛兽,总之,要时刻保持警惕…”
听了陈东的话,虎妞也笑不出来,三两口吃完了肉饼,抓了两把雪洗了洗手,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
检查完毕,陈东想继续拉着爬犁,虎妞说啥也没让,抓过套绳便套在肩上朝前走去!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们归途的每一步都格外谨慎,速度也慢了下来。第二天下午,当他们沿着一条封冻的河谷边缘行进时,迎面遇到了三个人。
这三人都穿着厚厚的猎装,背着老式步枪,脸上围着大厚围脖,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周围麻麻咧咧,皱纹橫生,带着一种被风雪侵蚀的沧桑。
这几人外表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却透着一股子油滑和精明。他们收获显然不佳,肩上只挂着几只瘦了吧唧的野兔和松鸡。
陈东和虎妞内心一惊,在人烟罕至的老山林里,危险的不只有那些猛兽,人同样危险!
老林子里又没有监控,真要是被眼红,或是不怀好意的人抓住机会给“做了”,往深山里一扔,尸体第二天就得被野兽啃没了,到时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双方在狭窄的河谷小道上迎面碰上,都停下了脚步。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嘴角旁有一道疤,他打量了一下陈东和虎妞,尤其是他们身后雪橇上那显眼无比的、巨大的驼鹿角和鼓鼓囊囊的肉块,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妒和贪婪。
其他两人也都差不多,满眼都是惊诧和羡慕!
“哟!兄弟,好身手啊!这大犴达罕(驼鹿)都能撂倒?佩服佩服!”
刀疤男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抱了抱拳,算是打了招呼。
陈东不动声色地回了个礼:“运气好,碰上了。”
另一个瘦高个凑上前,啧啧称奇:“这茸角,这个头……可是值老鼻子钱了!二位这是要出山?”
虎妞警惕地往前站了半步,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馒头也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陈东拍了拍馒头让它安静,淡淡地说:“嗯,回村。”
刀疤男嘿嘿一笑,眼神在陈东的伤腿和虎妞年轻的脸庞上扫过,提议道:“这老林子不太平,听说最近还有红狗子闹得凶。咱们都是赶山的,搭个伴儿一起走咋样?互相有个照应。”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却暴露了他们的心思。所谓照应,怕是看上了他们的猎物,想找机会下手。
陈东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好意,不过我们习惯了自己走,而且我们走得慢,别耽误了几位。”
瘦高个脸色一沉:“兄弟,这就没意思了吧?一起走热闹,还能帮你们搭把手拖这沉家伙。”
说着,竟想伸手去摸雪橇上的鹿角。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鹿角的瞬间!
“锵!”一道寒光闪过!
虎妞的猎刀已经出鞘,刀尖距离瘦高个的手指只有寸许!速度之快,让那瘦高个吓得猛一缩手,脸色煞白。
“俺们的东西,不劳外人动手。”
虎妞的声音冷得像冰。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刀疤脸和另一个矮壮猎人的手也摸向了各自的枪托。
“呱呱呱…”
天空中传来一阵老哇子(乌鸦)的叫声!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陈东却突然笑了,他看似随意地抬起手,指了指旁边河谷边缘树杈上的一只乌鸦:“几位兄弟,看那儿,有只老哇子在那瞎叫,这东西不吉利,它一叫唤就要死人,兄弟我最烦这东西…”
那三人下意识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陈东手腕一抖,飞速掰开56半自动步枪的保险,他瞄也不瞄,举枪便射!
“砰!”
枪声在深山间回荡,出膛的子弹般激射而出,把三人吓了一跳!
“啪!”
百十米开外的树杈上坠落一道黑影,正是刚才那只飞过的老哇子!
这一手露出来,那三个猎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准头、这眼力,这对枪械的精准控制,简直是神乎其技!
真要动起手来,对方有枪有刀,还有这么个深不可测的高手和一条凶猛的猎犬,他们三个恐怕讨不到好果子吃。
刀疤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兄…兄弟好枪法!佩服!既然二位喜欢清静,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
说完,再不敢多看一眼那诱人的驼鹿角,带着两个同伴,灰溜溜地快步从陈东他们身边挤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仿佛生怕陈东改变主意。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虎妞松了口气,收刀入鞘:“东子哥,吓死俺了。”
陈东脸色却依旧凝重:“没那么简单。这三人贼心不死,晚上得加倍小心。”
果然,天色渐晚,当陈东和虎妞在一处背风的山崖下费力地挖掘雪洞准备过夜时,发现那三个家伙居然也在不远处的林线边缘停了下来,开始清理营地。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跟到底了。
陈东和虎妞对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选的地方易守难攻,背后是山崖。
两人默默地加快了挖掘速度,很快便挖了一个足够两人一狗容身的深雪洞。陈东又故意在雪洞外围远处看似随意地撒了一圈干树枝和松塔,又将几个吃完的空罐头盒用细毛线连了绕在了周围树空之间。
夜深了,寒风呼啸。雪洞里,陈东和虎妞轮流守夜,馒头也趴在洞口,耳朵不时转动。远处,那三个猎人的营地篝火闪烁,隐约传来压低的争吵声。
渐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变成了窃窃私语的阴谋。
“大哥!不能再等了!那驼鹿角够咱潇洒一年了!”
是那个瘦高个的声音。
“就是!疤哥,他们就俩人,还有个娘们和一条伤狗!咱仨大老爷们还怕他们?”
矮壮猎人也怂恿道。
刀疤脸声音有些犹豫:“那个男的……不简单。白天露那一手,太神了!还有他们的枪,你们看到了吗?56半自动步枪,咱们这老破枪能跟人家比吗?……”
“屁!就那一枪,那是碰巧!百米远那老哇子(乌鸦)就跟个小黑点儿似的,我就不信他能枪枪打中!就算他是神射手,他们有好枪,这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在夜里,他能打得着谁啊?依我看,咱们趁他们睡着,摸过去,一刀一个!神不知鬼不觉!”
刀疤男脸上露出沉思之色:“……最难搞的不是那男的,是那条狼青狗!不先弄死它,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咱都得被咬断喉咙!”
瘦高个阴狠地说道:“放心,我带了“三步倒”,咱烤只野鸡,将药下在里面,晚上咱们摸过去,我就把药肉扔他们附近,狼青狗鼻子灵着呢,肯定闻得着,等那狗一吃肉,它就完了……”
矮胖子拍拍手里的套索:“我再下两个活扣,专绊狗腿!双保险!”
刀疤脸点点头:“好!要是这俩招都不灵,老二,你就先开枪崩了那狗!我们缠住那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