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城体育中心外，人潮涌动。荧光棒与应援灯牌在夜色中连成星海，粉丝们兴奋地讨论着即将开始的演唱会。
杜薇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悄悄从VIP通道入场。她身后跟着同样全副武装的訾晨辉，两人十指相扣。
"姐姐确定要带他来看演唱会？"訾晨辉凑近杜薇耳边，声音里带着笑意，"李先生怕是连郑命是谁都不知道吧？"
杜薇捏了捏男友的手指："擎风需要接触更多艺术形式。郑命的舞台感染力很强，对他会有启发。"她顿了顿，"而且...我想谢谢他上次在电影节挺身而出。"
VIP包厢里，李擎风已经局促地坐了十分钟。他穿着杜薇送的新衬衫，领口浆得发硬，手指不停摩挲着门票边缘。当包厢门被推开时，他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
"杜、杜薇姐！"李擎风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手，迅速垂下眼睑，"訾先生。"
訾晨辉自然地松开杜薇，上前拍了拍李擎风的肩膀："别拘束，今天我们是普通观众。"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三根荧光棒，"喏，应援必备。"
舞台灯光骤然熄灭，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黑暗中，杜薇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是李擎风递来的耳塞。
"太吵了对耳朵不好。"他小声解释，耳尖在舞台激光扫过时泛起红色。
郑命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引得全场沸腾。当《破茧》的前奏响起时，杜薇发现李擎风的身体微微前倾，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这个威亚设计..."李擎风突然开口，声音淹没在音乐中。
"什么？"杜薇凑近他。
"威亚！"他提高音量，手指跟着节奏比划，"如果用在猴戏里，可以让跟斗翻得更高！"
訾晨辉闻言挑眉，把杜薇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李先生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演唱会进行到中场，郑命换上一袭水墨长衫，坐在钢琴前。聚光灯下，他修长的手指落在琴键上，《月光》的旋律如流水倾泻。
杜薇忽然感觉右肩一沉。转头看去，李擎风不知何时睡着了，脑袋歪在她肩上，眼镜滑到鼻尖。她忍俊不禁，却听见訾晨辉轻咳一声。
"我来。"訾晨辉动作轻柔地扶正李擎风，让他靠向另一侧椅背，然后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为了保证演出质量，他怕是凌晨就起来练功了。"
杜薇感激地望了男友一眼。舞台光芒映在訾晨辉侧脸，勾勒出他含笑的唇角。
三个月后，国际电影节红毯。杜薇挽着訾晨辉的手臂走过媒体区，香槟色礼服裙摆铺展如花瓣。闪光灯下，她忽然在围观人群中捕捉到熟悉的身影——李擎风穿着笔挺西装，胸前别着《七十二变》的剧组徽章。
"是李先生！"她小声对訾晨辉说，"陈墨导演带他来了。"
訾晨辉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微颔首："要打招呼吗？"
杜薇犹豫间，李擎风已经看见他们。年轻人眼睛一亮，举起手刚要挥舞，又意识到场合不妥，改为拘谨地点头致意。他身旁的陈墨导演倒是热情地朝杜薇招手。
"去吧。"訾晨辉松开她的手臂，"我去帮你拿饮品。"
媒体采访区，杜薇恰好与《七十二变》剧组相邻。当记者问及对传统艺术与现代电影结合的看法时，她主动cue到了李擎风。
"就像我们影片中李擎风先生演绎的猴戏，古老技艺需要新鲜血液来传承。"她落落大方地介绍，"虽然戏份不多，但他设计的动作让整个剧组惊艳。"
李擎风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补充了几句专业术语。陈墨导演赞许地拍拍他的背，记者们这才注意到这个腼腆的年轻人。
酒会上，訾晨辉端着香槟找到正在阳台透气的杜薇。夜风拂过她散落的发丝，远处黄浦江灯火如练。
"李先生找你。"訾晨辉指了指厅内，"他明天要回喜城了，想跟你道别。"
杜薇转身，透过玻璃门看见李擎风独自站在甜品台旁，手指紧张地整理着领带。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立刻挺直腰板，露出标志性的灿烂笑容。
"一起去？"杜薇向男友伸出手。
訾晨辉摇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你们老朋友叙旧，我去和制片人聊会儿。"他眨眨眼，"别让他又紧张得把蛋糕扣在西装上。"
当杜薇走近时，李擎风正笨拙地用叉子对付一块提拉米苏。看见她，他慌忙放下餐具，差点碰翻果汁杯。
"杜薇姐！我、我是来道谢的。"他深吸一口气，"没有你的推荐，我永远没机会参与电影..."
杜薇笑着摇头："是你自己的才华打动了陈导。"她注意到他西装内袋露出的公园工作证，"明天就回去表演？"
"嗯！园长给我加了新场次。"李擎风眼睛亮起来，"我改良了手绢舞，加了些威亚技巧..."他突然顿住，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不起，我又在说这些无聊的事。"
"怎么会无聊？"杜薇真诚地说，"等巡
演结束，我一定带晨辉去看你的新节目。"
听到这个名字，李擎风的表情柔软下来："訾先生对你很好。"他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你们很般配。"
远处传来主持人的声音，颁奖典礼即将开始。李擎风后退半步，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再次感谢杜薇姐。我会继续努力的！"
杜薇看着他小跑离开的背影，想起第一次在公园见到这个少年时的场景。那时的他穿着褪色的戏服，却在阳光下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聊完了？"訾晨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手里拿着她的披肩。
杜薇点点头，任由男友为她系上披肩。他的手指温暖，带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陈墨说李擎风很有天赋。"訾晨辉状似无意地提起，"问他愿不愿意参加明年的民间艺术展演。"
杜薇惊喜地抬头，正对上訾晨辉含笑的眼眸。她突然明白，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其实一直默默关注着她关心的所有人。
"谢谢。"她轻声说，手指缠上他的。
訾晨辉假装困惑："谢什么？我只是觉得..."他模仿李擎风的语气，"''传统艺术需要新鲜血液''。"
两人相视而笑。宴会厅内，颁奖音乐已然响起，璀璨灯光透过玻璃门，将他们的影子温柔地投在地上，融为一处。
次年立春，北京国家大剧院后台。李擎风对着化妆镜调整紫金冠，手指微微发抖。镜中映出身后忙碌的工作人员，以及墙上「首届中国非遗创新展演」的巨幅海报——他的名字赫然排在青年艺术家单元首位。
"小李老师，陈导说五分钟后走位。"场务小妹探头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杜薇老师也到了，在VIP3包厢。"
李擎风手一颤，冠上绒球簌簌摇晃。他急忙摸出手机，对话框里还留着昨晚杜薇发来的消息：「晨辉临时飞巴黎看秀，我带了两位法国戏剧专家来，他们对你改编的《大闹天宫》很感兴趣」
敲门声响起。陈墨导演带着位银发老者进来："这位是戏曲学院的姜院长，特意来看你。"
老人目光如炬："小訾跟我夸了你半年，今天可别让我失望。"
李擎风怔住——"小訾"？直到站上舞台，聚光灯刺得他眯起眼时，才恍然明白姜院长口中的是谁。
音乐骤响，他一个鹞子翻身跃上高台，威亚吊着他在空中连续三个后空翻，观众席顿时爆发出惊呼。
"这是把体操动作化入猴戏了..
."杜薇听见身旁的法国人惊叹。她微笑颔首，目光追随着舞台上那个灵动身影。当李擎风用改良版的手绢舞模拟出蟠桃会仙雾缭绕时，连过道里站着的场务都忍不住鼓掌。
谢幕时，姜院长亲自上台为李擎风披上红色绶带。年轻人弯腰接受时，瞥见VIP包厢里杜薇举着手机录像的身影，她另一只手正竖起大拇指。
初夏的巴黎蒙马特高地，李擎风捏着訾晨辉给的地址，在石板路上迷了第三次路。当他终于找到那家咖啡馆时，落地窗内杜薇正朝自己挥手，身旁坐着位戴贝雷帽的络腮胡男人。
"这位是太阳马戏团的编导卢卡。"訾晨辉用流利的法语介绍，"他对你在视频里融合威亚和京剧的创意很感兴趣。"
李擎风大脑一片空白。他记得这个全球顶尖的马戏团——去年他们来中国巡演时，自己排了四小时队都没买到票。
"Mon dieu！（天哪）"卢卡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着虎口处的茧子，"这是练铜锤留下的？太完美了！我们新剧需要这样的真实质感！"
阳光透过梧桐叶斑驳地洒在咖啡杯上。杜薇看着李擎风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新构思的"太空猴王"概念，訾晨辉不时插入几句精准的法语翻译。当卢卡激动地拥抱李擎风时，她悄悄按下快门，把照片发给了喜城动物园的老园长。
中秋前夕，喜城动物园张灯结彩。露天剧场外排起长龙，海报上李擎风穿着星际风格的戏服，身旁印着中法双语「太空西游」字样。售票处立着告示牌：「今日演出收益将全部用于动物保护」。
后台，李擎风正帮演员画脸谱。手机震动起来，是杜薇发来的消息：「带晨辉来捧场，在第三排——他非说要看清你的新威亚装置」
开演前五分钟，园长领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省文旅厅的刘处长，专门来看咱们的明星演员！"
李擎风刚要鞠躬，就被刘处长握住双手："小伙子不错啊，听说法国那边想留你？"他压低声音，"省里准备成立非遗传承中心，姜院长推荐你当戏曲组顾问..."
演出比预想更成功。当李擎风踩着改良版筋斗云（实为磁悬浮装置）掠过观众头顶时，孩子们尖叫着伸手触碰。谢幕后，他看见杜薇和訾晨辉站在出口处的银杏树下，经纪人正给他们递合同。
"李老师！"杜薇小跑过来，发梢沾着金桂香气，"卢卡想买断''太空猴王''的版权，但我觉得..."
"应该签分成合约。"訾晨辉
自然地接话，指尖点了点合同条款，"按票房抽成，巴黎首演后还有巡演收益。"
夜风拂过动物园的樟树林，远处传来猴山的啼叫声。李擎风望着眼前这对璧人，突然深深鞠躬："没有杜薇姐引荐陈导，没有訾先生介绍姜院长..."他声音有些哽咽，"我可能还在每天演三场游客场..."
"傻孩子。"杜薇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揉乱他的头发，"是你自己抓住了每个机会。"
訾晨辉忍笑摸出车钥匙："走吧，米其林大厨等着给我们的非遗传承人庆功呢。"
月光如水，三个人的影子在石板路上渐渐拉长。李擎风摸出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姜院长的新消息：「传承中心批下来了，你挑大梁！」
喜欢穿越后我成了杜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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