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雨心里也不敢小瞧这帮放高利贷的人,毕竟能干这行的都是狠人。
不过,以贺家在暮港的地位,这帮人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轻易对他动手,除非他们真的不想活了。
警察或许一时间拿他们没办法,可按照贺靳的手段,分分钟把他们给扫了,驱逐出暮港也不在话下。
那个在大街上挟持郭雨的男人,扛不住压力,也已经在警局招供了。
原来他只是一个刚加入组织没多久的新人,一心想着立功上位,才敢冒险干出这样的事。
要是按照他们组织正常的讨债流程,会派一些所谓的专业人士上门。
但这些非法组织,行事不正规,对他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除了用一些恐吓的手段,他们根本没办法通过法律途径追回这笔债。
郭雨一心想摆脱这帮麻烦的“臭虫”,思来想去,除了把郭云祥扔回他们的地盘,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向律师打听一些事。
【大雨:我亲爹借的钱,没有我本人签字盖章,都能赖到我头上吗?】
【陈律:自然是不能的,除非您曾经做过担保】
【大雨:什么意思?】
接着,律师便开始详细解释,大概意思是郭云祥曾经向那个组织借过钱,而郭雨替他还了,留下了相关证据之类的。
郭雨仔细回想前主那软弱的性格,还真有可能给他爹做了担保,所以那老混蛋才能肆无忌惮赌下去。
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找个班上吗,非得去赌博?
郭雨再次对渣爹感到无语,还问了律师一个傻乎乎的问题。
【大雨:我要是证明自己不是郭云祥的儿子,他们是不是就不敢找我麻烦?】
【陈律:理论上来说是可以,只不过伪造亲子鉴定会面临刑事责任,法官会根据情况判处3个月到一年的刑期】
【大雨:好吧,当我没说】
郭雨可不想还没收拾完渣爹,自己就先栽进去了,毕竟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启,大好的青春年华还长着呢。
经历了之前的意外,郭雨心有余悸,为了避免下次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他决定在自己身上悄悄携带一些追踪器。
他先是将一个小巧的追踪器小心翼翼地塞进手表里,手表的表盘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内部却藏着这个能在关键时刻救命的小装置。
而后,他又把另一个追踪扣针别在书包上,看似只是普通的装饰扣针,实则暗藏玄机。
贺靳得知此事后,觉得在郭雨手机里装个定位软件,能更好地保障他的安全。
于是,找了个时机跟他提了这事,没想到却遭到这人的反对。
“不行,手机是我最后的隐私。”
郭雨一听,语气坚决,眼神中还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贺靳听后,也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他知道这个omega早就不像以前那般,毫无主见,一旦决定什么,任何人都很难左右他的想法。
郭雨总觉得人要是倒霉起来,无论怎么预防都无济于事,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左右着一切。
与其费尽心思预防,还不如去庙里拜拜菩萨,求个心安。
可在这个可恶的ABO世界里,封建迷信早就被破除得干干净净,大街小巷再也找不到道观、寺庙的影子。
他就算想拜,也没地方可去,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贺靳对此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这天,两人又不知怎么就聊起了这件事。
贺靳看着郭雨,认真地说道:“你目前招惹的这些麻烦,说到底,都是你前期处理不当,留下的历史遗留问题。”
郭雨一听,眼睛一瞪,没好气地回怼道:“你能耐,你堂堂大总裁处事干净利落,我就不信你这辈子就没树立几个敌人。”
“敌人自然是有的,商场如战场,”贺靳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有时候就算把事情处理得再好,也还是会留下一些隐患。”
“那你跟我废什么话呢,我有自己的行事法则,不需要你操心。”
郭雨气呼呼地把话说完,转身就跑上了楼,只留下贺靳一脸无措地站在原地。
贺靳看着郭雨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了这个omega生气。
在他看来,郭雨的心情就像是六月的天,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眼间就乌云密布。
一旁的陈管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家先生啊,从小到大都不懂什么叫情趣,对待感情的事就跟个木头似的,怎么都不开窍。
可陈管家不知道的事,郭雨完全没把这小事放在心上,第二天已经满血复活,还难得跟贺靳说了句“早上好”。
反正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这个omega,贺靳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
这两口子,也在不知不觉中,摸索出了合适的相处之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悄然流逝,平静得让人几乎忘记了那些烦恼。
直到有一天,郭雨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
“郭先生你好,我们已经找到张德全的所在地,并成功将他抓捕归案。”电话那头传来警察沉稳的声音。
于是,挂了电话之后,郭雨便带着陈管家一起赶到了警局。
在审讯室里,他们见到了灰头土脸的张德全。
眼前的这个beta,脸上写满了灰败与疲惫,多日的逃亡让他风餐露宿,整个人狼狈不堪,与街头的流浪汉没太大区别。
他的头发凌乱得如同一个鸟窝,一缕缕发丝肆意地张扬着,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落魄。
郭雨看着他这副模样,猜测这人应该是被当成弃子给抛弃了。
张德全恐怕自己都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
在郭雨和管家来之前,张德全一直紧闭着嘴,无论警察怎么审问,依旧沉默不语。
当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时,他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心虚。
“太太,陈叔……”张德全嗫嚅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