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闻言,眼中笑意更深。
    “好,好,老奴这就出宫,为您采买最好的丝线和玉石。”
    第二天,林嬷嬷便换上便服,低调地出了宫。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京城最有名的“锦绣阁”,为晏清挑选做剑穗要用的东西。
    正当她仔细比对着两种不同色泽的深蓝色丝线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身后。
    “林嬷嬷?”
    破风有些意外。
    林嬷嬷回头,见到是破风,也并不惊讶。
    “原来是破风统领。”她客气地点了点头。
    破风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林嬷嬷手中的丝线和一旁待选的几块上好墨玉上。
    这些东西是用来做剑穗的。
    宫中能用剑的,除了当值的侍卫,便只有寥寥数人。
    而能让林嬷嬷亲自出宫采买的,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一位的旨意。
    破风心中了然,却没有多问,只是与林嬷嬷寒暄了几句,便先行离去了。
    他一路疾行,返回萧府,将此事禀报给了萧凌元。
    “将军,属下今日在锦绣阁,遇见了宫里的林嬷嬷。”
    萧凌元正在擦拭自己的佩剑,闻言,动作未停。
    “嗯。”
    破风顿了顿,继续说道。
    “林嬷嬷正在采买制作剑穗的材料。”
    擦拭剑身的手,微微一顿。
    萧凌元抬起头,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陛下在做剑穗?”
    “是,材料是顶好的天山冰蚕丝和和田墨玉。”破风恭敬地回答。
    只是……
    这剑穗,是要送给谁的?
    破风不敢揣测,也不敢问。
    萧凌元沉默了。
    他垂下眼眸,继续着手中擦剑的动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随口一问。
    只是擦拭的力道,却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的晏清带着哭腔无意识的呢喃。
    仅仅是一个念头,一股无名的燥火便涌遍全身。
    萧凌元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试图压下这股邪火。
    他烦躁地倒了一杯又一杯。
    或许是心神不宁,萧凌元的手微微一晃。
    几滴茶水从杯沿溅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拇指上佩戴的黑玉扳指上。
    茶水一触碰到扳指,竟像是被瞬间吸收了一般。
    紧接着,原本深不见底的墨色,竟从内部开始,缓缓沁出一丝诡谲的血红。
    红色越来越浓,越来越艳。
    不过眨眼功夫,整枚扳指便由墨黑化作了妖异的血色,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在他的指间散发着光。
    萧凌元瞳孔骤缩,整个人都顿住了。
    他正要摘下扳指细看,书房外却传来了破风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乌兰勒求见。”
    萧凌元眼底的惊疑瞬间被森冷的寒意覆盖。
    他收回手,宽大的衣袖垂下,恰好遮住了那枚血色扳指。
    “让他进来。”
    乌兰勒来得很快,脸上带着北疆人特有的倨傲,但眉宇间却藏着一丝焦躁。
    他一进门,便开门见山。
    “想必和硕公主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
    萧凌元坐在主位上,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略有耳闻。”
    乌兰勒见萧凌元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愈发没底。
    他知道,乌兰珍给皇帝下药的事,已让自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
    若不能尽快让乌兰珍坐稳皇后的位置,他北疆此行的所有谋划都将受到影响。
    “和硕公主年轻不懂事,还望陛下海涵。”
    乌兰勒的语气放软了几分,但话锋一转,威胁之意便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不过,我北疆的诚意,想必阿元是明白的。”
    他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元的生母……”
    “我们自然希望她能一直安好下去。”
    闻言,萧凌元的眼底凛冽的杀意一闪而过。
    他缓缓抬起眼直视乌兰勒。
    乌兰珍给晏清下药,本就触及了他的逆鳞。
    此刻,乌兰勒竟还敢用他母亲的性命来威胁他。
    “呵。”
    一声极轻的冷笑,从萧凌元的薄唇中溢出,满是嘲讽与鄙夷。
    “一个对君主使用下作手段的女人,也配做大晏的皇后?”
    “堂舅你未免太看得起你北疆,也太小看我萧凌元了。”
    乌兰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阴鸷得能滴出水。
    “萧凌元!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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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为所动,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闷响。
    就在乌兰勒即将爆发的瞬间,萧凌元的话音却陡然一转。
    “不过……”
    他拖长了语调,眼底的森冷褪去。
    “口说无凭。”
    “我要先见到我的母亲,确认她安然无恙。”
    “至于其他的,到时我自会考虑。”
    乌兰勒一愣。
    看着萧凌元,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他知道,这是萧凌元最后的底线。
    若是不应,今日便再无谈下去的可能。
    权衡再三,乌兰勒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
    “好。”
    “三日后,醉春楼。”
    “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萧凌元微微颔首,端起茶杯,做了个送客的姿态。
    乌兰勒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书房内,重归寂静。
    萧凌元看似平静淡然,但那垂在身侧被衣袖遮住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
    母亲……
    ……
    三日后,醉春楼依旧热闹。
    萧凌元一身玄衣,避开了前堂的热闹。
    由一名小厮引着,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后院。
    院内,只有一间紧锁的暗室。
    小厮打开门锁,恭敬地退到一旁。
    萧凌元推门而入。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房间中央,隐约有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背对着他,静静地坐着。
    那个背影……
    熟悉到让萧凌元心脏猛地一缩。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要迈步上前。
    “母亲……”
    两个字哽在喉间,还未出口,一道身影便从暗处闪出,拦在了他的面前。
    乌兰勒脸上挂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阿元别心急。”
    “表妹她身体虚弱,受不得惊扰,还是不要靠得太近为好。”
    萧凌元停下脚步,闻言眉头皱起。
    目光扫过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乌兰勒似乎很享受萧凌元此刻的焦灼,慢悠悠地从怀中取出一枚火折子。
    走到桌边点亮了烛台。
    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萧凌元浑身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