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走后，姜窈彻底放下了工作上的事。
史密斯那边的后续合作交给高建国全权负责，工作室的日常运营有唐绘心和李秀打理，她现在只需要定期收账就行。
“妈，你看安安！”姜窈兴奋地叫道。
客厅里，安安正努力地想要坐起来。小家伙双手撑在地毯上，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脸蛋憋得通红。
“哎呀，我的乖外孙要坐起来了！”刘芬赶紧放下手里的毛线活，蹲在安安面前，“来，安安，坐给外婆看看。”
安安“咿咿呀呀”地叫着，小身子摇摇晃晃，终于坐稳了几秒钟，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软垫上。
“哈哈哈！”陆津州难得笑出声来，“这小子，坐个三秒钟就倒了。”
“你别笑他！”姜窈护着儿子，“安安已经很棒了，是不是？”
安安听到妈妈夸奖，咧嘴笑了，露出刚冒出来的两颗小白牙。
“宁宁也要试试。”秦岚抱着孙女放在地毯上，“来，宁宁，学哥哥坐坐。”
宁宁比安安聪明一些，小手先在地上摸索了一会，找到合适的支撑点后，慢慢坐了起来。
“哇，宁宁坐得比安安稳！”王桂英拍手叫好。
安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小拳头挥舞着表示抗议。
“好了好了，安安最棒了。”姜窈赶紧抱起儿子哄，“宁宁是妹妹，让着她一点。”
“这小子，还知道争强好胜了。”陆振国在旁边看着，嘴角微微上扬。
“像他爸。”秦岚瞥了儿子一眼，“津州小时候也是这样，什么都要争第一。”
“我有吗？”陆津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当然有！邻居家的小孩会爬了，你非要证明自己爬得更快。结果爬得太急，撞到桌子腿上，额头肿了个大包。”
“妈，你别说了。”陆津州脸都红了。
姜窈听得乐不可支：“还有这事？那你现在怎么这么沉稳？”
“长大了就好了。”陆津州解释。
“是被你爸训的。”秦岚补充，“说军人的孩子不能这么毛躁。”
陆振国咳嗽一声：“那时候确实严格了些。”
“爸，你做得对。”陆津州认真地说，“要不然我现在还是个毛头小子。”
这时，宁宁又坐稳了一会，然后主动向前倾身，想要够到前面的玩具。结果用力过猛，直接趴在了地毯上。
“哎呀，宁宁！”刘芬心疼地想去扶。
“别扶，让她自己试试。”姜窈阻止，“孩子需要锻炼。”
宁宁趴在地上，小脸贴着地毯，愣了几秒钟，然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丫头，摔了还笑。”姜建国摇头，“心真大。”
“像窈窈。”陆津州说，“什么困难都不怕。”
“我哪有？”姜窈反驳，“我胆子小着呢。”
“胆子小？”陆津州挑眉，“那当初是谁敢一个人就开服装店的？”
“那不一样。”姜窈嘟嘴，“那是为了事业。”
“现在不是为了事业吗？”陆津州指指两个孩子，“培养他们不也是事业？”
这话说得姜窈心里暖暖的。她知道陆津州是在安慰她，让她不要因为暂时放下工作而有心理负担。
“津州说得对。”刘芬赞同，“带孩子比做生意难多了。”
“就是，你看安安，一会哭一会笑的，比那些客户难伺候多了。”秦岚逗着孙子。
安安听到奶奶说他，“咿咿呀呀”地抗议，小手指着秦岚，好像在说：“你说什么呢？”
“哟，还听得懂了？”秦岚惊喜，“安安，叫奶奶。”
“咿咿——”安安努力地发音。
“快了快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叫人了。”王桂英有经验，“我带过的孩子，七八个月就会叫爸爸妈妈了。”
“那宁宁呢？”姜窈看向女儿。
宁宁正专心致志地研究自己的小脚丫，抓住脚趾头往嘴里塞。
“宁宁，脚脚不能吃。”刘芬想阻止。
“没事，让她玩。”姜窈说，“这是她在探索世界。”
“探索世界？”姜建国不解，“吃脚丫子也算探索？”
“当然算。”姜窈解释，“孩子就是通过嘴巴来认识世界的。”
“那她认识出什么了？”陆津州好奇。
“认识出脚丫子是自己的，不是别人的。”姜窈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你这理论从哪学来的？”秦岚笑得前仰后合。
“书上看的。”姜窈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看了好多育儿书。”
“看书有用吗？”陆振国问，“我们那时候哪有什么育儿书，孩子不也长大了？”
“时代不同了。”姜窈说，“现在讲究科学育儿。”
“科学育儿？”刘芬来了兴趣，“都有什么科学方法？”
“比如说，不能总抱着孩子，要让他们多趴着，锻炼颈部肌肉。”姜窈现学现卖。
“那我们是不是抱得太多了？”秦岚担心。
“偶尔抱抱没关系，但不能一哭就抱。”
话音刚落，安安又开始哭了。姜窈看了看时间：“该吃奶了。”
“我去冲奶粉。”王桂英起身。
“等等。”姜窈叫住她，“让他再哭一会，不能一哭就喂。”
“为什么？”刘芬心疼外孙。
“要培养他的时间观念。”姜窈解释，“定时定量，对肠胃好。”
安安哭得更大声了，小脸憋得通红。
“这样真的好吗？”陆津州有些不忍心。
“相信我。”姜窈坚持。
过了五分钟，姜窈才让王桂英去冲奶粉。安安一看到奶瓶，立刻停止哭泣，小手急切地抓着。
“你看，他知道时间到了。”姜窈得意地说。
“还真是。”陆津州惊讶，“这小子挺聪明。”
“当然聪明，随我。”姜窈骄傲地说。
“随你？”陆津州挑眉，“那宁宁随谁？”
“宁宁随你。”姜窈看着安静吃手的女儿，“你看她多沉稳。”
“那感情好，一人一个，公平。”秦岚笑着说。
“什么叫一人一个？”姜窈不满，“他们都是我生的。”
“对对对，都是你生的。”陆津州赶紧哄，“我只是负责提供原材料。”
“什么原材料？”姜窈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陆津州脸红了，不知道怎么说。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笑了。
“津州，你脸红什么？”秦岚调侃儿子，“都当爸爸了，还这么害羞。”
“妈！”陆津州更不好意思了。
“好了，别逗他了。”姜窈护着丈夫，“津州脸皮薄。”
“我哪有脸皮薄？”陆津州不服。
“那你刚才红什么？”
“我那是…那是…”陆津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就是脸皮薄。”姜窈下结论。
安安吃完奶，打了个饱嗝，然后满足地靠在妈妈怀里。宁宁也困了，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该睡午觉了。”王桂英说。
“我来哄他们睡。”姜窈抱起安安。
“我帮你。”陆津州抱起宁宁。
两人来到婴儿房，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在小床上。安安刚躺下就开始扭动，不肯睡。
“怎么办？”陆津州小声问。
“唱歌。”姜窈说。
“我不会唱摇篮曲。”
“那你唱什么都行。”
陆津州想了想，开始哼军歌：“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你唱军歌哄孩子睡觉？”姜窈哭笑不得。
“我只会这个。”陆津州无奈。
神奇的是，安安听着军歌，真的慢慢安静下来，小眼睛也闭上了。
“还真有用。”姜窈惊讶。
“可能是因为节奏感强。”陆津州分析。
宁宁也在爸爸的军歌声中睡着了。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终于安静了。”姜窈伸了个懒腰。
“累吗？”陆津州关心地问。
“不累，很开心。”姜窈笑着说，“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比什么都有成就感。”
“那就好。”陆津州点头，“等他们再大一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这样就很好。”姜窈靠在他肩膀上，“我不着急。”
窗外阳光正好，屋内岁月静好。这样的日子，就是最大的幸福。